第585章 前世的真相
聚集在天凡神殿前的眾神中，一位麵容冷峻的白發青年映入徐寒的眼簾。
“慕容戰？！”徐寒神情一滯，心中說不出的驚訝。
在徐寒還是秦軒的時候，修真大陸有兩個震驚大陸的絕頂天才，一個就是他秦軒，另一個，便是與他齊名的慕容戰。
“徐寒大人，你認識慕容大人？”傅老聽覺似乎很敏銳。
徐寒目光漸漸地沉了下來，沒有回答。
傅老嘿嘿地笑了一下，“慕容大人是二十多年前晉升的新神，我記得他似乎是在修真大陸封神的，天命是符印，封號是法神。”
“二十多年前？”徐寒瞳孔中閃過一道寒芒，心中低喃道：“二十多年前，正好是我前世渡劫飛升遇襲，身隕轉世的時候。慕容戰在那個時候封神，莫非……”
想到此處，徐寒心裏咯噔一聲，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在他渡劫時偷襲他，將他害死的人，正是慕容戰！
無論是修真大陸還是劍塵大陸，神格都是千年甚至萬年不遇，秦軒生得逢時，又身懷驚世天賦，僅二十年的時間就渡劫飛升，若不是慘遭他人襲害，早在二十多年前，他就已經身在神界了。
慕容戰偷襲殺死秦軒，然後搶奪了這顆神格，於是在修真大陸封法神。若不是今日在神界撞見，徐寒做夢也想不到，那個害死自己的黑衣人，竟是慕容戰。
慕容戰與秦軒的關係一直不錯，二人被稱為兩大絕世天才，卻沒有相互敵對，反而惺惺相惜。秦軒不同，慕容戰並非一個隻懂得修煉不諳世事的武癡，他比秦軒更加圓滑，深知為人處世的道理。
秦軒即將突破之際，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慕容戰，得到了慕容戰的祝福。
徐寒恨恨地咬了咬牙：“該死，慕容戰，枉我把你當成摯友！你竟如此對我！”
慕容戰似乎察覺到徐寒的目光，眼眸轉了過來，而後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
見狀，徐寒的嘴角不禁閃過一抹自嘲。他現在是徐寒的模樣，慕容戰自然認不得他。
這時，傅老像是看穿了徐寒的心思，忽而說道：“慕容大人的天賦在諸神中也是極高，天凡神殿的試煉，當年他很輕鬆就通過了。”
“比起這個，我現在更關心他們為什麽聚集在天凡神殿。”徐寒眉頭微皺，覺得事有蹊蹺。
而後，二人走上前，看到一位神殿使者的手裏捧著一顆神晶。
神殿使者是天凡神殿最忠實虔誠的信徒，他們大多是凡人，也有不少真神。他們穿著象征虔誠的白袍，蒙著麵，露出一雙永遠看不見感情的眼睛。
“神晶……”徐寒臉色有些沉重。神格融入凡人之軀，會以神力將它改造成神體，神體與凡人之軀不同，死後不會留下屍體，隻會留下一堆神元和一顆神晶，以及一顆破碎的神格。
神殿使者的手裏捧著神晶，這意味著一位神隕落了。
徐寒左手邊的幾名凡人在低聲議論著。
“太奇怪了，這已經是第五個了。”
“是啊，最近的天凡神殿真是見了鬼了。以前的試煉就算沒有通過，最多隻是碎神格，變回凡人，現在動不動就沒了性命，真是可怕。”
“而且以前試煉也沒有這麽多不通過的啊，天凡神殿到底怎麽了？”
“誰知道呢？除了試煉者，其他人又不能進入天凡神殿。”
“做神殿使者的真是爽啊，你看，一位神隕落了，他隻拿出來一顆神晶，那些神元肯定都被他私吞了。”
“新神罷了，也沒有多少神元。”
“那也得沒有強啊，比我們整天累死累活的不知道多賺多少，你看最近天凡神殿老出人命，神元自然而然地就多了，再這麽下去，這神殿使者可就要凝化神格成神咯。”
“噓，你小聲點，別得罪了神殿使者，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徐寒輕輕歎了一聲，邁開腳步，朝天凡神殿走去。
頓時，周圍的人瞬間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地落到徐寒身上，他們注意到——這也是一位新晉神！
他這是要去哪？難道要去試煉？
如果放在往常，這絕對不是什麽稀奇的事，任何新晉神都要在天凡神殿參加試煉。但這幾天天凡神殿不斷傳出噩耗，連續隕落了五位新晉神，顯然，如今的天凡神殿充滿著危險的氣息。
慕容戰冷冷地看著他，嘴角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陰冷笑意。
而這一抹冷笑，恰好被徐寒捕捉到，他眉頭不由地一皺，暗自疑惑，難道慕容戰知道了他是秦軒？不，絕無可能，他現在的模樣和秦軒完全不同。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慕容戰，你我之仇，他日我定會相報。”徐寒心中冷笑一聲，隨後在眾人的注視下踏入了天凡神殿……
眼前一晃，徐寒便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灰暗的空間，空氣中飄散著灰色的煙霧，很淡，不會影響視野。
“這裏就是試煉的地方了嗎？”徐寒低喃一句，他不知道自己會迎來怎樣的試煉。
“劍神閣下，接下來您要接受天凡神殿的試煉，一旦通過，神殿便會記下您的名字，從此，您就是神界的一員。”
徐寒不禁笑道：“就算沒有通過，我也會是神界的一員，隻不過不是以神的身份。”
“您見笑了。”
片刻，徐寒的眼前出現一個白衣青年，他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這白衣青年的模樣竟和自己完全相同！
這時，那個穩重的聲音再度響起：“神的試煉，就是超越自己，這個試煉空間會複製出和您一模一樣的分身，這個分身的神力和修為將會比您強一點，如果你不能擊敗這個分身，那麽，試煉就算失敗。試煉空間將會剝奪您的神格，從此，您再無成神的可能。”
“用那麽客氣的語氣說出如此殘忍的話，也真是為難你了。”徐寒失聲笑道，而後端詳著眼前一模一樣的自己：“也就是說，這個分身的神力和修為都比我強，其他的能力都沒有繼承嗎？”
“沒有。”回答很果斷。
徐寒頓時就明白了這個試煉的意義，顯而易見，分身的神力和修為都比本尊強，但沒有繼承其他的能力，也就是說，平庸的神不可能敵得過自己的分身，想要通過這個試煉，就得具備除神力和修為之外的能力。
修為包括七大悟，雷、火、風、冰、大地、光明、黑暗。他是雷悟，火悟，光明悟，黑暗悟四悟高手，那麽，他的分身同樣也是四悟高手，他擁有多少神力，有多強的威力，他分身的神力會比他更強，更多。
但……
徐寒的嘴角微微挑起，“次元之力和殺意之力在七悟之外，你複製不了，那麽，隻要用其中任何一種力量都能擺平你。”
當然，如果試煉者的其他能力都比不上七悟之力，那他同樣無法通過這個試煉。但這個試煉對徐寒來講簡直輕而易舉，無論是殺意之力還是次元之力，都遠比七悟之力強大，連魔之力量和魔龍之力都不需要使用。
分身眼眸空洞，隨後機械般地動了起來，隻見他緩緩地拔出天雷魔劍，魔炎爆發，狂亂地肆虐。
徐寒微微一笑，身周隱隱波動起來，那是殺意之力的波動。隨後，他雙指輕彈，天雷魔劍自動出鞘，飛到了他的掌心。這時，所有的殺意之力朝著天雷魔劍匯聚過來。
“戮殺訣。”徐寒輕吟一聲，魔劍橫掃，頓時，殺意之力凶猛地撲出，如一道漣漪波散出去。
轟！
魔炎咆哮，頃刻間被殺意之力斬斷，分身也在殺意之力的肆虐中被撕碎，化成一片灰煙。
鏘！
天雷魔劍歸鞘，徐寒目光微微眯起，“奇怪，這試煉並不是很難，而且也不會奪人性命，怎麽會連續有五位新晉神隕落於此？”
分身死後，灰暗的空間漸漸散去，周圍的視野忽而明亮起來，徐寒抬起眼眸，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已經變成了一個白色的殿堂。
殿堂的牆壁上刻滿了人的名字，密密麻麻，數之不盡。
“恭喜劍神閣下，您已經通過了試煉。”
殿堂最前端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神殿使者，和外麵的神殿使者不同，這位神殿使者是一位真神級別的神境強者。
“這裏是哪？”徐寒四下張望了一下，如是問道。
“這是真正的天凡神殿。”神殿使者張開雙臂，“隻要通過試煉，就可以到達這個神殿。如您所見，這個神殿刻滿了人的名字，想必您也猜到了，這些都是通過試煉的神的名字，當他們的名字記錄在神殿的那一刻起，就成為了一名真正的神，而不再是凡人。”
“那要是名字被刻在這裏的神死了呢？”徐寒突兀地提出了這個疑問。
“那麽，他們的名字也會在這裏抹消。”
說話之際，刻在神殿上的某一個名字突然消失了。
“瞧。”注意到這一點的神殿使者用手指著那個方向：“某位神在此刻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