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誰的一麵之詞?
“我……”月白霓虹怔怔地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她隻是中級府的一介護法,實力不過真無境三重,在真無境五重的高手麵前,屁都不是。
可是,她剛才的氣焰,卻囂張得不可一世,好像誰都不放在眼裏。
一時間,好像月白府人都在等著看月白霓虹的笑話,尤其是外族人,他們早就看不慣月白霓虹平日裏的囂張氣焰,這下撞到槍口上了,他們心裏樂得不行。
月白凡肅幹笑兩聲,對徐寒說道:“這位兄台,她就一介女流,你不必和她計較。”
徐寒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別以為你對蝶影有些小恩小惠,我就會給你麵子。與其管她的事,不如好好管你自己吧,身為右護法,連一個左護法都管不住,你占著這個位置有什麽用?”
月白凡肅頓時尷尬無比,被說得無地自容。雖然他以前蠻照顧蝶影的,但表現實在太慫,右護法作為地位僅次於府主的人,竟然連一個內族人都保護不好,被一個左護法牽著鼻子走。
而後,徐寒的目光落在月白霓虹的身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月白霓虹心頭凜然,身子輕顫,在這麽多月白府人的麵前,要她如何回答。
“現在,回答。”徐寒的瞳孔中閃過一道森冷的寒芒,令月白霓虹不禁一顫,他就是要殺殺她的威風,挫一挫她的銳氣。
“沒……”月白霓虹氣若遊絲,聲音如蚊子一般,她低下頭,不敢直視徐寒的目光。
“沒什麽?大聲點。”徐寒並不會因為她的示弱而輕易放過她。月白霓虹平日裏在月白府作威作福慣了,就因為看不順眼,就對蝶影百般刁難,出言中傷,手段惡毒,令人不恥。今天若不是他在場,這個女人還想繼續侮辱蝶影,所以,徐寒一定要給她一點教訓。
“資格……”月白霓虹第一次嚐到這種滋味,委屈,無力反抗,敢怒而不敢言。她忽然想到,那些被她欺壓的人,難道也是這樣的心情?
“什麽資格。”徐寒淡漠無比地看著她,並不打算就此收手。
月白霓虹的眼睛泛著微紅,她的朱唇輕顫,想要呐喊卻最終隻吐出弱弱的幾個字來:“沒資格,我沒資格。”
“知道就好。”徐寒微微一笑,從她的身邊掠過時停下來看了她一眼:“人在做,天在看,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月白霓虹的眼眸中滿是悲涼,她看見了那些月白府人,有內族人,也有外族人,他們並沒有因為她受到侮辱而感到氣憤,相反,他們似乎還有點幸災樂禍。
看到這一幕,月白霓虹露出悲涼的笑容,她是月白府的左護法,竟如此不得人心,落到這步田地。這一切,是誰導致的呢?她想起徐寒剛才說過的話,人在做,天在看,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自她任左護法以來,她做過些什麽?除了府主交待的事情,她還做過什麽深入人心的事情?帶頭排斥外族人,以公報私,想方設法去排擠自己看不順眼的人,可以說,她在月白府裏是橫行霸道,府主不管她,右護法也壓不住她。
她喜歡月白凡肅,就認為月白凡肅也必須喜歡她,隻要月白凡肅對她有一點冷淡,她就很不開心,月白凡肅要是對哪個女的好一點,月白霓虹就會不擇手段地去刁難她。
可是,月白凡肅實在過於窩囊,就算他想照顧蝶影,也不想得罪任何人,更害怕惹怒府主。可以說,他和月白霓虹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
徐寒和蝶影徑直走進了府廳,一路無人敢攔,沿路之人圍在他們二人的兩側,怯怯地挪著步子。此時,府廳裏除了月白府府主月白忌,還有一位客人,他是庚府的府主,庚宇。
月白忌臉上的談笑之意立即覆蓋了一層冰霜,他冷聲道:“你來幹什麽?!”他的目光凝視著蝶影,完全無視掉了徐寒。
“你不希望我回來嗎?”蝶影倒也不懼,輕笑答道。
“當初離開是你自己的決定,我可沒有逼你。”月白忌看了庚宇一眼,對蝶影說道:“我這裏有事,你現在滾出去。”
“你沒有逼我?”蝶影秀眉微挑:“我要是不走,恐怕命就丟了。”
月白忌惱怒萬分,大喝道:“人呢?!誰把她放進來的?!”
這時,月白霓虹和月白凡肅大步跨入,月白凡肅行禮道:“府主,是我的失職,請府主責罰。”
“責罰事後再言,現在,你先把她趕出去!”
“這……”月白凡肅顫顫地看了徐寒一眼,把頭埋得更低了。
月白忌皺起眉頭,順著凡肅的目光看了過去,眼眸在徐寒的身上停滯了一秒,而後額頭立即冒出冷汗。
“他……竟然……?!”月白忌的眼球震顫起來,充滿著難以置信。那個真無境一重的小子,如今搖身一變,竟成長為了真無境五重的強者!
此時,月白忌的內心不僅僅隻有驚恐,更多的是後悔。悔他當初重傷徐寒,還把他們二人趕出了月白府。若沒有那一出,這位真無境五重的年輕人現在就是他月白府的高手。
真無境五重啊!這等實力,足以匹敵任何一位大府級別以下的府主,能夠讓月白府的地位在武境上升好幾個檔次。而且,這麽年輕,在這麽短的時間就達到了真無境五重境界,他的前景不可估量!說不定能夠跨越真無境五重巔峰的天塹,邁向另一個嶄新的高度!
深吸了幾口冷氣,月白忌忽而露出訕訕的笑容:“蝶影,你和你朋友在這裏稍等一下,我和我朋友說兩句話就好。”隨即,他一臉歉意地對瘐宇說道:“瘐府主,實在抱歉,你我之事今日恐怕談不成了。”
庚宇也不是傻子,突兀地闖進來一位真無境五重的高手,這對月白府而言,若不是天大的好事就必定是天大的災難。總之,他都不應該淌這趟渾水。
“既然如此,那我先行告辭,改日再登門拜訪。”庚宇作了一輯,不經意地瞟了徐寒一眼。
“哪裏哪裏,改日我親自上門。”
然後,庚宇匆匆離開府廳,大步離去。
月白忌籲了口氣,接著繼續露出笑容:“蝶影,快讓你朋友坐下。”
見狀,凡肅和霓虹相視一眼,暗暗歎了一聲。他們也能理解府主的態度,真無境五重高手在武境的地位,不是他們這種角色能夠比擬的。毫不客氣地說,以徐寒的實力,想加入任何一個大府都不是難事,就連頂級大府也會為他敞開大門,就算隻是外族人,想覆滅一個月白府,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眼下,月白忌定然是想方設法地拉攏蝶影,隻要蝶影願意回到月白府,那麽就等於變相地拉攏了徐寒。但要是沒能說服他們,他們二人還記著當初之仇的話……那麽,月白府就危險了。
可是,事情真的會有那麽順利嗎?
說來可笑,半年前被驅逐出府的蝶影和徐寒,此刻卻坐在府廳的貴客席上。府主笑臉相迎,左右護法端茶送水。這一畫麵,與當初徐寒蝶影二人懷恨離府的景象形成鮮明的反差。
徐寒的嘴角噙著一絲嘲弄的笑意,他沒有拒絕月白忌的笑臉,就是想看看這位“善變”的府主會用什麽天花亂墜的言辭說服他們。
“蝶影啊。”月白忌語氣和藹,“當初是府主的不對,聽信一麵之詞,事後府主心裏也很愧疚。現在你回來就好,回來了,就呆在府裏吧。”
這話聽得凡肅霓虹二人起了一地雞皮,就連一向淡然的蝶影都有些受不了。麵對月白忌這樣的態度,蝶影一時間也不知說些什麽好。而徐寒卻是發出一聲冷笑:“你也知道你是聽信一麵之詞?”
“是啊,我也追悔莫及。”說著,月白忌歎了口氣。
“那麽,當初的事情,就這麽算了?”徐寒現在還清楚地記得月白忌那副無恥的嘴臉,他和月白霓虹的決鬥,勝負即分,結果月白忌卻從中插手,將他打傷。後來還同時重傷他和蝶影二人,把他們兩個趕出月白府。
那時的屈辱,曆曆在目。那時,月白府人的嘴臉,徐寒牢記在心。
聞言,月白忌神色一滯:“你……是想……?”
徐寒冷笑道:“當初,就因為這一麵之詞,我和蝶影身受重傷,帶著屈辱離開。今天,我們回來,你就想以一句你的心裏也很愧疚消除我們與月白府的恩怨?月白忌,你想得是不是太天真了?!”
月白忌臉色煞白,他似乎明白了徐寒的意思,低聲道:“那……要怎樣才能消你心頭之恨?”
“很簡單。”徐寒嘴角輕輕一揚:“首先,我們得知道你當初是聽信了誰的一麵之詞。”
此話一出,月白霓虹臉色大變。誰的一麵之詞?這一點所有人心裏都跟明鏡似的,徐寒明知故問,明顯是要向她討還當初的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