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憑什麽饒你
祠堂內的弟子都紛紛跑了出來,長老也站成兩排,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這一場生死決鬥上。
徐寒和柳焚各據一方,淩厲冰冷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徐寒,你要阻我的宗主之路,死不足惜。”柳焚殺意已決。其實,他在心底還是覺得有些可惜,畢竟他成了宗主,要帶領宗門崛起,任何一個有天賦的弟子都不應該損失。可是,徐寒竟當眾侮辱他,還用卑鄙的手段讓他顏麵盡失,這個仇,他必須報。
“真好笑,你覺得自己一定能當上宗主,是嗎?”徐寒覺得好笑,又是一個想得太多的人。
“當然,長老不敢要這個位置,那我核心弟子第一人柳焚當之無愧。”柳焚無比自信。
“聽說你也去過帝皇島。”徐寒冷笑道。
“沒錯,我是從那裏殺出來的。”地獄台上四年的不敗戰績造就了柳焚的不可一世。
徐寒暗暗點頭,從那裏殺出來的,這句話或許很多人不能理解,但徐寒明白,殺出來,這個詞形容得一點沒錯。隨即,他不禁嗤笑一聲:“從帝皇島回來,你還是那麽目光短淺。”徐寒還以為,從那個地方回來的人都算是見過世麵的,深知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的道理。沒想到,還是這麽自以為是。
“你說我目光短淺?”柳焚聽到這話也是氣得不行,他就是自以為見過大世麵,才肯定自己很強。“你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賬東西,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你想繼位宗主的想法是多麽可笑!”柳焚目光一沉,焚天的火焰爆發出來,無數條猙獰的火蛇狂暴地在空間中躥動。
徐寒暗暗搖頭,剛才那一擊,竟然還沒讓他醒過來。看來,教訓還不夠。
柳焚見徐寒還沒釋放劍魂,趁著機會直接向徐寒發起攻擊。“爆碎之炎!”轟!空氣中傳出爆鳴之聲,一團炸響的火焰飛向徐寒。
“卑鄙!”眾人暗罵,還說徐寒偷襲他,說好公平決鬥,對方還沒釋放劍魂他就動手,性質比偷襲還惡劣。
徐寒麵不改色,不避不閃,嘴角微微帶著一絲笑意。
轟!
爆碎之炎轟擊在徐寒的胸膛之上,立即爆炸開來,瞬息,火光衝天,氣溫不斷攀高,大地如同一個烤爐,眾人的鞋底發出嗤嗤之音,升起絲絲白氣。
“你死了也是活該!”柳焚狠狠地啐了一口,絲毫不在意自己用的是什麽樣的手段。跟他作對的,都得死!
“可惜,我死不了。”一聲冷笑從火光之中傳出,柳焚瞳孔猛地一縮,心頭狂顫不已,“徐寒,還沒死?”他這一擊可是使了全力的。靈境五級強者的全力一擊,他怎麽可能還能活下來?
火光不熄,突然,在火紅的火光之中,一道黑色火焰衝了出來,直射遙遠的天際。接著,黑色火焰開始瘋狂地吞噬柳焚的爆碎之炎,柳焚隻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瞳孔不止地顫抖,嘴裏喃喃自語:“怎麽會……這不可能!”
眾位雲天宗弟子也被這一幕驚呆了,黑色火焰無盡地吞噬爆碎之炎,像一頭貪婪的猛獸,驚悚、恐怖。這頭黑色猛獸將爆碎之炎蠶食得一幹二淨,而後,這頭黑色猛獸圍繞著徐寒衝天而起,達到一個令人心悸的高度之後,突兀地俯衝而下,朝著徐寒手中的黑炎地獄直撲下來。
轟!
如隕石墜落,又如龍吸水,黑色猛獸完全收入黑炎地獄之中。
而令眾人震驚的是,柳焚這麽可怕的一擊,徐寒竟然安然無恙,毫發無傷,表情淡然,瞳孔深邃而冷靜,似有一縷幽冥之火緩緩燃燒。
徐寒微微抬劍,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黑炎地獄,氣勢又變強了。”果然,它有吸收火焰的能力。
“不可能!”柳焚如遭霹靂,身心俱顫,他的爆裂之炎,不僅傷不得徐寒分毫,還被盡數吸收?“一定是你搞了什麽鬼!去死!”柳焚猛地一咬牙,爆碎之炎再次爆發而出,形成一道火柱轟擊地麵,洞穿地表,幾個呼吸的時間,徐寒的腳下出現一圈火環,炙熱的爆碎之炎破土而出,封死徐寒。
“看你死不死!”柳焚的臉色猙獰無比,顯出一絲暢快之色。
“沒用的。”淡漠的聲音傳出,魔炎衝天,爆碎之炎湮滅。柳焚的心仿佛跌入了冰窖,冰寒無比。
望著徐寒臉上的笑意,柳焚內心恐懼萬分,他的腦海一片空白,嗡鳴不斷,徐寒,真有這麽強?不,這已經不能用強大來形容了,簡直恐怖至極!
柳焚,在五年前的帝都會武上以靈境三級巔峰的境界殺出重圍,奪下第一,被送去帝皇島。在帝皇島的四年裏,他經常在地獄台挑戰強者,四年未敗,劍修達至靈境五級,歸來之後,目標直指宗門長老。可以說,他當年的光芒,足以令天辰帝國大部分人仰望。
這樣強大的一個人,竟無法傷徐寒半根汗毛?柳焚感覺心境都快要崩潰了,以前的自信,都在這一刻湮滅。
“你,要認輸,還是要繼續?”徐寒冷笑著看著他,目光中帶有一絲嘲弄之意。
柳焚心頭一顫,認輸,還是繼續?此時,他已生不出半點戰意,但認輸,不僅意味著又往自己的臉上扇了狠狠地一耳光,更意味著,死!他陷入了一個極為尷尬的境地。不戰,得死,戰,戰不過,還是得死。
對於柳焚,徐寒已沒有半點同情之心,見柳焚半天沒有反應,他冷冷說道:“你現在是不是希望我放你一馬?”
柳焚的瞳孔不禁一縮,是啊,若是徐寒願意放他一馬,留他一條性命,那該多好。這是柳焚此時內心唯一的奢求。可是,柳焚如此高傲,可能低三下四地去救別人饒他一命嗎?而且還是當著這麽多同門弟子的麵,他,根本開不了那個口。
“你不開口,難道還希望我主動饒過你?”徐寒的眼眸中閃過一道殺機,“還是說,你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柳焚臉色大變,身體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哪怕他在地獄台廝殺了四年,聽到死這個字,還是怕了。戰死,和等死的區別是不一樣的,戰,就有希望,戰死,便在意料之外。但等死,卻是明知自己會死,卻無力反抗,隱藏在內心的恐懼,以及心靈深處的脆弱,對死亡的顫栗,都會暴露無遺。
徐寒冷笑一聲,朝柳焚邁起步子,冷咧的殺意沒有絲毫掩飾,黑炎地獄穩穩地垂下,劍尖與地麵摩擦,火星四躥,發出嗤嗤的悶響,仿佛在柳焚的心頭劃開一道口子,疼痛無比。
柳焚麵色慘白,卻發現自己連後退的力氣都沒了,渾身像被抽空一般無力。但徐寒的劍,卻在他的瞳孔中越放越大,幽冷的光澤刺痛他的眼眸。
“我……”身子一顫,柳焚從喉嚨裏吐出一個字來。
“你什麽?”徐寒冷笑,步伐不止。
“我求你,放我一馬……”聲音壓得很低,但大家都聽見了,柳焚痛苦地閉上眼睛,不忍心看這麽丟臉的自己。
眾人唏噓不已,昔日的一代天嬌,卻隻能低聲下氣地求人饒命。
“放你,憑什麽?”徐寒停在了柳焚麵前,長劍在他手裏握得很穩。
柳焚猛然睜眼,眼中滿是震驚,隱隱有一抹憤怒之色,“我,已經開口求你了!”
“你開口求我,我就一定得饒你嗎?”徐寒的目光凝視著柳焚的眼睛,嘴角噙著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