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多情公子情亦多 第三百零七章 你不懂
?莫小川房中,盈盈和莫小川靜坐在床邊說著話。兩人都刻意沒有去說莫小川身份之事。莫小川也盡量地穩定著盈盈的情緒,不過,兩人始終還是有些放不開。?
終於,盈盈還是忍不住咬了咬唇,道:“小川,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莫小川知道盈盈遲早是要問出來的,從得到她到此的消息,莫小川便知道她一定是都已經知道了。聽盈盈說出來,莫小川頓了頓,他早已經想過了無數次該怎麽回答盈盈的這個問題的答案,可是,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想出來。?
若是直接告訴盈盈真相,先不說這事情實在太過匪夷所思,讓人難以信服,即便盈盈相信,怕也是處於對他的信任,而不是這種理由吧。?
看著莫小川思索的模樣,盈盈麵色發緊,有些擔心,道:“你隻要告訴我,是不是真的就可以了,我不要聽理由的。”?
莫小川盯著盈盈的眼睛,見她眼中全是緊張之色,猶豫了一下,重重地點頭,笑道:“他們說的都是假的。”?
盈盈明顯地鬆了口氣,低下了頭來,道:“這麽說,你不是我弟弟,我也不是你的姐姐,對嗎?”?
“完全對的。”莫小川拉起了她的手,道:“盈盈,你一定要相信我。也許,所有人都認為是錯的,但是,至少我們自己要相信,我們是對的。”?
盈盈怔怔地看著他,用力地點了點頭,展顏一笑,道:“我信你!”?
……?
……?
李長風在前麵跑著,莫穎追在他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一處荒廢的院子之中,周圍全是雜草樹木,還有許多被燒毀了的房屋。?
李長風停下了腳步,轉過了頭,長籲一口氣,道:“好久沒有這麽爽快地跑過了。”?
莫穎蹙了蹙眉,道:“李長風,你到底要怎樣?”?
李長風捋了捋頭發,道:“我沒有要怎樣,隻是今天突然想跑一跑而已……”?
“你……”莫穎氣得麵色發青,道:“你故意將我引自二哥的故居,到底是想做什麽?”?
“我是想看看,你當著你二哥的麵,要對他說些什麽……”李長風轉過了頭道。?
“你別和我說這些沒用的。”莫穎冷著臉,道:“你把我引到此處,無非是想讓我不能阻止盈盈而已。”?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丫頭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你再幹涉她這些了……”李長風淡淡地說道。?
“她長大了?”莫穎冷笑,道:“你知道什麽?麵對感情,她和他都是孩子,他們知道什麽。”?
“你又知道什麽?”李長風突然怒道:“你以為你就懂了?這麽多年來,你懂得了什麽?將自己的感情,藏著掩著,不敢麵對,這就叫懂了?不管他們怎麽做,也不管他們做的對不對,至少,他們還是敢於麵對,敢於直接說出來。而你呢,對那個死人一直……”?
“夠了!”莫穎緊握著拳,道:“李長風,你沒資格說我什麽,若不是你當年幫著那個女人……”?
“我是對不起你,可是,我沒有錯!”李長風麵色坦然道。?
“你……”莫穎猛地一甩衣袖,驟然而去。?
李長風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他站在那裏,仰起頭,靜靜地站著,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
……?
西梁皇宮。?
禦書房。?
莫智淵依舊如往日一般,批閱著奏章。?
晨公公站在他的身旁,兩個月的修養,讓他與李長風一戰中所受得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雖然頭發依舊很短,不過,他也不知從哪裏弄了些長發來,卡在了帽子裏,看起來,竟是和以前相差不遠。?
莫智淵批閱完了奏折,抬起眼來,看了看他,道:“想說什麽便說吧,看你憋了很久了。”?
“皇上,老奴……”晨公公猶豫了一下,道:“老奴還是有些擔心盈公主,她就這樣跑去了莫……不,是晨郡王那裏,不會出什麽事吧?”?
“能出什麽事?”莫智淵沉下了臉。?
“老奴失言。”晨公公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道:“老奴隻是擔心,盈公主……”?
“好了,此事,你暫時不必管了。”莫智淵輕輕擺手,道:“柳承啟那邊有什麽反應?”?
“柳承啟沒有什麽變化,依舊和往日一樣,回到了府中,便在書房處理政務和品茶。”晨公公輕聲回道。?
“嗯!”莫智淵點了點頭,道:“你下去吧!”?
“是!”晨公公還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憋了回去,輕輕地退出了禦書房。?
……?
……?
相府。?
柳承啟回去後,一直待在書房之中,下午時分,禮部尚書餘懷恩來訪。?
柳承啟讓人將他請到了書房之中。?
兩人見麵,餘懷恩施禮,道:“學生見過恩師。”?
柳承啟微微擺了擺手,道:“懷恩啊,我說過多少次了,莫要如此客氣,你已經是吏部尚書。”?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餘懷恩緩緩地說道。?
“罷了!”柳承啟坐直了身子,單手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道:“今日來找本相所謂何事?”?
餘懷恩坐下後,蹙了蹙眉,道:“學生今日是有事不解,特來請恩師賜教。”?
“說說看!”柳承啟說罷,高聲喊道:“老李,看茶!”?
管家老李端來了茶盞,沏好了茶,在餘懷恩和柳承啟麵前各自放了一杯,柳承啟輕輕揮了揮手背,他又退了出去。?
餘懷恩一直待到管家離去後,這才說道:“恩師今日在朝堂之上力保莫小川做了晨郡王,不知是何緣故,若是為國諫才,學生認為還不是時候,若是向章博昌說得那般,想引起皇上對晨郡王的不滿,學生亦覺得不妥,至少短時間內,晨郡王對太子是沒有任何威脅的,將他扶上來,反而是助漲了他。而晨郡王對恩師又是多有不滿,這豈不是培植了一個敵人起來嗎?學生實在不解,請恩師賜教。”?
柳承啟看著餘懷恩,嘴角慢慢地上翹,露出了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