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大人楊氏開口又道:“遠兒,怎麽說我們也是安正的大戶人家,在持家過日子方麵,我們是有家規的,現在就說給你聽聽:

1、一家之主由男人全權負責,女人隻做家庭輔助的事務。家裏的大事和對外的由男人的腦力來控製,男人可以娶幾個女人,大房不得限製。

2,如果遇到大房不能持家的情況,男人可以根據情況自主選擇其它當家女人,否則,這個家庭的管理是沒有辦法進行,這是必須的。

3,一個家庭裏的大房,二房,三房,可以各自分管一些家裏事務,統一由大房安排,當然,如果是由大房安排的事,其它房都要聽,那些女人的事,她們自己要摸索清楚,都是要為了家庭的和睦相處……”

劉氏還沒有說遠,林龍便哈哈大笑起來。他笑著想:“這是夢嗎?”他用力地掐了掐手,‘哇,痛!”這真是一個古代的現實。

林龍頓時臉上露著一付痛苦的表情。

“溫馨灰兄,帶著少爺去上課吧。”公正老爺搖著頭,對溫馨灰兄安排著,一付胸有成竹的樣子。

林龍也不想在這裏呆,便跟著溫馨灰兄轉身就走。

“上什麽課?”一路上林龍問著溫馨灰兄。

“少爺,現在老爺不是說你不太守規矩嗎,說先把《詩經》《長候》《禮記》先丟在一邊,讓我們安正縣的才子教授給你傳授《戶婚律》”

“《戶婚律》?”林龍反問到,不知不覺跟著溫馨灰兄來到了書房。

這書房的位置前帶清流,後枕崗巒,周圍鬆柏蒼鬱。

“好一個書房,這些古代人還是會享受嘛!”林龍不由讚道。讚歎中,他看見一個白胡子老頭搖頭晃腦,對著他一條一條地頌詠道:“娶了妻,如果妻不順父母休!”

“什麽叫不順父母!”林龍問。

“舉個例子啊,鮑永孝養老母。有一天他老婆當他老母麵罵狗,這是她妻子不知孝道,就得按不順父母之條休了。”林龍一聽,嚇得吐吐舌頭。

白胡子老師看見這規定震住這個歐陽府上不想娶媳婦的少爺,便心裏暗自高興,眯著眼繼續一條一條的念給他聽。

“無子,休。淫僻、惡疾、嫉妒、多言、竊盜、統統都得休。”白胡子老師愈發變得聲色俱厲。

林龍聽到這麽多休,忍不住歎道:“你們古代對女子果然是十分苟刻和過份的。老教授,我問你:淫辟是男人的事嘛,古代的女人也會幹這事?這方麵的男人才會前赴後繼,用腳指頭都數不過來。我看,這休應該是女人休男人還差不多。至於你說的惡疾,惡疾的覆蓋麵有很多種啦,喑、聾、盲、癘、禿、跛、佝,算吧,當初就別結婚了呀!結了婚又嫌棄,這算什麽道理!嫉妒?意思男人找了舞女,找,女人也不嫉妒?女人多言,話多,也該休?那男人婆就該讓女人忍受?唉,我說老師啊,你說的這些對女人太過份了,可能在你們這個時代是這樣的,可是,你要知道,再過幾百年,女人可是能頂半邊天,不僅頂半邊天,一個個都是女強人,可不是這麽好欺負的……”

這白胡子老師一聽啞了,他甚至不知道林龍在說什麽,就像林龍完全不聽,也不可能聽進去他在說什麽一樣。

“老師,請問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哪裏呢?我們的這裏文化氛圍又如何呢!”林龍轉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哦,少爺,我們這裏是黔之安正縣,話說文化氛圍,當然有了,我們安正的“務本堂”,大山也奈不住阻擋,在中原也聲名遠播。”

“‘務本堂’在哪裏?”

“嗯,我們安正之地莽莽接天的大山。不過,“務本堂”之地,山之尖峰卓立,兀起來疇,秀撥如畫,叫稱雲鷲山,“務本堂”就在雲鷲山腳。”

白胡子老師的話林龍開始回憶自己的國學基礎,曆史知識。他隱隱地記得,此地域名為安正縣一帶,在古代確實有一個“務本堂”舊址。東漢時期這裏的文化教育便已興盛一時……看古代的此地,還真不能用現代的眼光來看,在現代眼光看今天的安正縣,實在不占地理優勢。川黔鐵路亙隔著逶逶迤迤的大婁山脈從正安之西穿過了;千裏烏江遠遠地從南向東甩開正安縣流入長江。這是一個遠離中的角落。號稱麵向重慶、背靠貴陽,其實離這兩個中心城市分別都是300多公裏。

林龍想到這裏,一下子跳起來,他不顧溫馨灰兄的阻擋,不顧白胡子的驚訝,一個人就朝大宅院裏衝出去,他要看清這裏的世界,這裏的地形。

跑出大宅院,前麵是一個平壩,越來平壩,便是一道又一道的的山路上,連峰際天。

“這是什麽古代時期?是東漢嗎?‘安正堂’正是東漢的產物。我在夢中回到東漢嗎?娜娜絲在哪裏?我在黔,她也在重慶?不,那裏應該叫巴?我該如何辦,我該如何做?我怎麽去找她?”

想到這裏,林龍遐思如絮,恨不能自己鑽進圖書館去仔細閱讀曾經讀過的範曄所撰的“後漢書西南夷傳”……原來自己所在的黔地之安正,在古代原來得風氣之先,那看來,我要找到娜娜絲,我必須要苦讀詩書,進京趕考,然後到巴去做官,我或許才能打到我的娜娜絲……

想到這裏,林龍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去‘務本堂’打那裏的真正的老師學習,然後進京趕考,混個官職,然後遍天下去尋找娜娜絲……

林龍迷迷糊糊回到家裏,前腳剛踏進門檻,便看見溫馨灰兄匆匆的跑了進來,說道:“少爺,門外來了一個長候小廝,看了安正的長候大人是有事情找老爺。”然後,一付緊張的神情看著林龍。

林龍問道,“長候拜見老板大人,你何須如此緊張呢?”

溫馨灰兄道:“少爺,是白長候老爺親自上門要嫁女兒,給你說親的!”

“給我說親?那我們趕緊去看看!”林龍也急了。於是,溫馨灰兄便帶著林龍來到正廳的側房,透過側房的紙糊的窗孔開始觀察一切。

觀察中,隻見歐陽公正對府上大哥道:“長候小廝有話須稟明我,我去見見。”

隻見府上大哥自迎那個小廝到正廳相見。那小廝見過禮,便道:“歐陽老爺,小斯是在長候家當差。今晨有安正的李書記由正道來,聽說歐陽老爺也住在這裏,邀我們長候特來引見歐陽老爺。”

歐陽公正道:“既然如此。就快請吧。隻是我家在這鄉野,沒有什麽好東西,隻希望兩位大人不要見笑了。”

小廝道:“我們長候和李書記正在來的路上,叫我先來,稟報。歐陽老爺,麻煩你準備,我現在回去回信了。”說著,小廝向歐陽正公告退。

歐陽老爺看著小廝的身影,臉上帶著歡喜的笑,然後對府上大哥說:“長候在我安正是很有地位的,一直聽說他看中我們遠兒,這次,他特意來造訪,且是縣裏張書記作為引薦人,這目的是很清楚的。不過,我們千萬不可大意,必須竭誠款待。”當時正公老爺就吩咐府上大哥去安排廚房,預備上等酒席。又叫來打掃衛生的女仆們趕緊再次打掃正廳等。所有家中人應該侍候的地方,都預備好了人。

林龍看著這一切,問溫馨灰兄,“這長候老爺也算是一個官嗎?”

溫馨灰兄說,少爺,是的,算是我們安正的地方官了。哦,我得出去了,老爺有規定,我除了伺候你,家裏來了大官,我也得出去小心侍侯。“林龍點頭,看著溫馨灰兄出去,也看見了老板大人公正也正親自走出大廳門外,客已經來了。

府外的大門來了兩輛馬車,車停,先從車上先跳下來一個小廝攏住馬,讓車子停住。然後由小廝揭開車簾,這裏,從車裏走下兩個人。第一個頭戴青母追巾,身穿藍羅繡花大袍。麵上三綹黑長須,一個酒糟鼻子,這就是長候,安正縣的白長候。第二個頭戴諸葛巾,身穿紅羅繡邊大袍。麵上三綹蒼白胡子,其麵上團團的輪廓。手上拿了小塵,帶笑不笑,這裏另一個縣而來的張書記。

歐陽公正連忙上前打躬,道:“鄉居一切簡陋,今天榮幸二公光臨,感謝感謝!”

張書記道:“我和長候大人特來打擾,裏麵長談吧。”

歐陽公正稱是,在前引路。到了正廳,請二公登炕上坐,自己坐在一邊椅子上相陪,下人送過一道噴香的茶湯。

張書記道:“歐陽公聽說你有一令郎,才華模溢,做了一首詩,在我們這黔中大地響徹得很呢!”

歐陽公正道:“唉!談起這個,實在慚愧。公正半百開外,隻有一兒子,以前到是天資不錯,不過,現在長大,卻益見貪玩,說起來,教導無方,真是慚愧慚愧。”

白長候將手一理長須道:“歐陽公,您太謙虛了,也是對令郎要求太高了吧!我們都聽說令兒學問好得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