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龍又笑,“我的傻妹妹,如果我不抬起你的頭,那藥水又怎麽才能咽得下呢,這些都是正常的,你不要掛念在心上。”

汐光又說:“前兩天稀飯我都有些無法吃得下,林龍哥你將我抱起,我四肢無力,還是無法吃。你右手拿筷子,左手端稀飯,身子俯在床上,親自喂我吃,這是……我們就好像……”

林龍笑說:“疾病相扶持,這是聖賢書上告訴我們的,而且是你,我親愛的妹妹呀!這同樣是十分應該的呀!”

汐光低頭紅臉說:“我從小到大,除了和母親一起睡過,還未曾與人睡過,這些天,我們都一直睡在一起,我……”

“汐光,我是你的人,隻要你要我,我永遠在你麵前。你不要我,我也要陪著你,你就放心吧!”

林龍說出這話,汐光趕緊伸出手,捂住林龍的嘴:“不許亂說,有你這麽好的人,我哪裏敢不要呢!”

這話林龍愛聽,兩人不由興趣更濃,話題更多,不由談興甚歡,正當時,有人進來了。是管事。

管事一進來,就一臉嚴肅看著兩人,然後說:“唉,不管你們再好,究竟還是要分別呀!”

林龍一聽這話,心裏一股酸楚,但又不認可管事之言。所以,一時,想駁也不是,不駁也不是,然後苦笑著。

這時,管事把桌上的墨丸調和以後,筆染了墨汁寫了幾個字,然後說道:“汐光,你今天就走吧!”

林龍聽聞此言,大吃一驚,爭辯道:“汐光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但是,這時,汐光卻從床上爬了下來,然後開始梳妝,開始把一些東西檢點一次,整理了一小包,管事交給她一些零碎,然後走了。

“汐光,不要怕,我送你!”林龍淚眼朦朧,看著單薄的汐光,心裏十分苦楚。這時天外的的雲影,被淡淡的東南風,吹成幾撮輕煙。這時是中午時分,太陽光曬在院牆腳,這好天氣好像在告訴人說,正好趕路。

林龍幫汐光拿著那包,走在前麵。後麵汐光與林龍緩緩而行。林龍走出學堂大門,見竹蔭長得格外濃密,說:“汐光,這珍先生一直說他文思高節,明白事理,但是今天看來也是徒有虛名,就因為我們沒有成親,而要把我們分開!”

汐光說:“依我看,是珍老師有難言之隱,我們也要理解老師,如果當初不是他從山腳救下我,我們怕今天並不能見麵。”

林龍沉默,兩個人就繼續向前走著,邁過山路,前麵來到一片小樹林,樹林中有幾顆大樹,正有一群鳥兒喳喳的叫著,前麵有一些趕路上,或者在樹下歇涼,或者走進前方的店鋪吃些飲食。

走到這裏,汐光叫林龍返回,說:“前麵到了大路,我可以趕一個路人的牛車,可以回到我們村裏,林龍哥,你就請回吧!”

林龍不依,說:“汐光,記得我當時和你在村裏相遇,轉眼也過了好幾個月,光陰真快呀。

和你在一起,我怎麽總感覺時間不夠用呢!現在又要分別!”

汐光從林龍身上把包接過來,笑說:“林龍哥,其實是你對我太好了,如果不是我,你現在怕已經和白小姐成親了。我知道,你喜歡我,你也完全可以和白小親成親了,然後娶我當小的啊,真的,我從來沒有感覺有什麽……”

林龍打斷她,恨恨地看著她。

汐光說:“我有什麽地方說錯了嗎?”

林龍朝前方觀望了後,歎道:“汐光,愛,隻能是一個人,這是一個道理。我愛你,我隻會和你一個人在一起,道理就是這樣。你也無須問為什麽,你記得我對你絕對專一,專心就是!”

汐光聽了這話,不大明白,低頭,像是尋思。

林龍笑說:“汐光,不要想了,相信哥就是,你現在先回村裏也好。我接著整理一下草堂的雜事,回家再處理一點小事,就會來帶你走的,你在家裏就等著我吧。現在我再送送你!”說著,林龍又把汐光的包接過來。

兩人又前行,這時看著前方有一小河,水流甚急。凡是水流的地方,遇到河床底下的亮晶晶的沙石,唆噦唆噦發響。

林龍說:“汐光,你看這水平如鏡,這河底的沙石好像銅鏡上麵嵌寶石一般。”

汐光說:“是的,看起來是很好看!”

林龍說:“周圍的風聲,你可聽見。”

汐光說:“聽見啦,很輕柔的風聲,吹在臉上舒服哦。”

林龍說:“是,這裏麵有詩情,你看,天上有一對鳥,雌鳥在前麵飛,雄鳥在後麵追,你看,兩隻鳥兒彼此纏繞著飛來飛去的,怕失散了,隻是叫著哥哥,妹妹。”

汐光聽了,不由噗嗤一聲笑說:“林龍哥,你把一對小鳥兒也說成哥哥妹妹了,那我們不像也變成一對鳥兒了嗎?”

“是啊,可是,我們沒有鳥兒自由!”說著,林龍低下頭,心裏為難,感覺到一種深深的悲痛。

汐光看見他不說話了,回頭問:“林龍哥,你又在想什麽?”

林龍猛然抬頭,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河邊,流聲甚急。看那樣子,約莫三丈寬,水觸著小石,流得嘩啦有聲。鄉下人經過,為過河便利,搬了七八塊方石頭,丟在水中心,高出水麵,一路擺了向前,直達彼岸,鄉下人高明,連走帶蹦,踏著石頭就過去了。

林龍叫道:“汐光,就水流急,等會,你不要先過,我給你搭架小橋,我們再過呀!”

河兩岸都長有長丈來長的喬木和幾尺長的灌木,樹葉蓬密,籠罩全河。林龍便走過去,把那用手可以折斷的喬木和灌木折了一些過來,放在河裏的石與石之間,便成了一座簡易的小橋。

搭好橋,林龍便說:“汐光,不必害怕,有橋了,我扶你過去。”汐光便伸出手,林龍牽著他,兩個人小心翼翼地朝河裏踏去。

走到對岸之翼,忽然‘撲通’一聲。原來是林龍由衣服裏落掉下一樣東西。

汐光在前麵回轉頭來說:“林龍哥,你有東西失落了。”

林龍說:“什麽東西?”

汐光彎腰從小河的淺水裏拾起,原來是一對亮亮的玉墜。上麵還有紅線線穿著,大概有五寸長。

林龍看著汐光拾起的這個玉墜子,似曾相識。

兩個人踏過最後一節這臨時板橋石台,跳上了對岸。汐光還是抓緊著林龍的手,回頭一笑道:“走過來是,是林龍哥你保護我的。”

林龍說:“以後我永遠要做妹妹你的保護人。”

汐光笑說:“哦!我拾著的這對玉墜,哥,你拿回去。”說著,把左手捏著的玉墜送了過去。

看著這玉墜,林龍一下子又陷入安靜而寧謐的思緒裏。林龍的眼神專注又清澈。然後,他突然想起,在現時代之時,他曾經送給娜娜絲一根項鏈,那是一對情侶項鏈,玉製的,那麽的溫潤而堅固,讓他十分的溫暖。

林龍接過這對玉墜,他把其中一個交給汐光,說:“汐光,這個是哥哥給你的,你要好好的收藏!”

汐光笑了:“好啊,哥哥給的東西,我當然會珍藏!”說著,她解開頭發,將玉墜紅絲線係在發之央上。林龍則把這玉墜係在自己的腰帶上。玉墜在振動,有著強烈的振動,就像電波發射傳達著一些日記息。一對完整的玉墜被一對完整的人兒互相珍藏,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圓滿。這是一個信物,兩個人之間愛的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