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香榧扣

但那中年人卻寧可一命換一命,也不要回去做這樣的一個說客。?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宇文長恭當場氣結,但卻拿那人沒有辦法,隻不過,他這樣一鬧,倒也不算是一無所獲。

起碼他知道了鬼穀內部如今正經曆著一場內亂,為了爭奪族長之位,鬼穀眾人分成了兩派,一派以現任族長為首,支持的是族長的兒子繼任,而另一派則以族長的胞弟為首,支持的自然是自己繼任。

宇文長恭得知的時候,就在心裏啐了一口,呸,什麽世外桃源,人間仙境,還不是有這些爭權奪利的醃事情。

但是,當著那中年人的麵,這些話,他還是不會說出口的。

據那中年人所說,這一場爭奪戰即將接近尾聲了,族長的弟弟已經設計將族長之子趕出了鬼穀,剩下的便是收拾一些平日裏不聽從他命令的長老。

而他因為是族中德高望重的長輩,那人不敢輕易對付自己,正好目前各國都來招降鬼穀,所以他索性便將自己暫時趕了出來,對內稱是倚重自己,將重任交予自己擔著,但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就是一種變相的放逐!

那中年人越說到後來,便越義憤填膺,宇文長恭自然是氣定神閑的好好聽著,這可是他了解鬼穀的大好機會。

隻可惜後來沒過多久,那中年人的傷就好的差不多了。他當時像是有什麽急事似的,一刻鍾也耽誤不得,匆忙跟他告辭之後,便回到鬼穀去了,臨別之前,還特意送了一枚香榧扣給宇文長恭,言明,不管在任何時候,隻要將這枚香榧扣放在他們當年飲茶的茶棚裏,那個中年人便會趕來相助。

宇文長恭因為沒能招降鬼穀,回到東朝都城的時候,還被宇文長空在父皇麵前,好一通冷嘲熱諷,幸虧父皇信任他,寵愛他,宇文長空的奸計才沒有得逞。

這件事過去了沒多久,他便遇到了淩兮雲性情大變的事情,自那之後,事情似乎就脫離了他的掌控,一步一步,用詭異的姿勢終究走到了今天。

其實明明才隻有兩三年的時間,為什麽一切的改變就像是將棋局推翻,重新落子一般。

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追究起來,卻似乎總是繞不開一個人的身影。

那便是淩兮雲!

自從這個女人落水摔壞了腦子以後,她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從前不過是個畏畏縮縮的花癡醜女,但如今卻變得那樣的光彩奪目,仿佛是將夜明珠上蒙著的黑布揭開了一般,讓她大放異彩!

宇文長恭隻要一想到,自己一次次的計劃都在她的手中破產,再想到,自己如今這如同廢人一般的境況,也是她造成的。

他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種感覺好像是要將她抓住碎屍萬段,但又像是想讓她永遠臣服,像從前一樣一心一意,滿心滿眼都隻有自己。

“朕想要的一切,總有一天都會實現的!”宇文長恭把玩著手中那枚小巧玲瓏,做工精巧的香榧扣,斜躺在軍帳中的臨時軟榻上,獰笑一聲,自言自語道。

這是他最後的底牌,他賭的其實就是自己的運氣。

如今軍營當中的傳言,他並不是沒有聽到風聲,軍心不穩,人心浮動的事情,他也統統都知道。

他不是不想管,也不是不想出去辟謠,隻是在事情沒有定下來之前,不管他說什麽,麵前的這群愚蠢的人類都是不會明白的。

他心裏的想法和計謀,還有他的眼界,他的胸懷,這群每日裏隻知道溫飽的蠢物,如何能懂?

所以他不會說,一個字都不會說。

就讓他們去恐懼吧,去擔憂吧,去好好感受一下每日活著就是為了等待死亡的痛苦。

隻有度過了這種畜生不如的日子,等到來年打了勝仗的時候,他們才會更加明白,這勝利是多麽的來之不易。

到時候,他們對他這個國主才會更加的心悅誠服,俯首帖耳!

宇文長恭的軍隊在雲山腳下駐紮了下來,看似是暫時的休整,但暗地裏,宇文長恭早就派人將那枚香榧扣送到了該送的人手裏。

當天晚上,在夜色的掩護下,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從雲山上飄了下來,絲毫沒有猶豫的走進了宇文長恭的軍帳當中。

宇文長恭像是早就知道他要來似的,一早就將身邊服侍的人統統趕了出去,自己則斜躺在軟榻上,靜候來人。

那中年人進來的時候,他正閉目養神,恍惚間聽得一陣風動的聲音,掀開眼簾,卻見那許久未見的中年人,正端坐在軟榻旁自己特意放置的凳子上。

“許久未見,皇上似乎清瘦了許多。”那中年人緩緩開口問道。

“畢竟登基為帝,要忙的事情比起從前隻多不少,再加上俗世裏總歸是有那幾分渾濁,不及先生在這人傑地靈的鬼穀當中,數年不見,竟無一絲變化。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啊!”宇文長恭說著就想探起身子,跟那先生打招呼,但剛剛挪動了下脖子,便又力不從心的躺下了。

中年人察覺到了宇文長恭的不對勁,連忙上前,將內力灌注到指尖,隨後便用力按遍了他的周身大穴,用以檢驗他的身體狀況。

這是鬼穀的獨門手法,專門用於斷症。

沒一會功夫,那中年人便皺著眉頭停下了。

“皇上這是中了毒?”周身骨骼完好無損,經脈更是沒有一絲異常,但渾身肌肉卻僵硬的仿佛石塊一般。

不是受傷,唯一的解釋,那就隻有中毒。

隻是這樣的毒,連他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更不要提治了。

“是!是中了毒,不知道先生可有辦法解毒?”果然不愧是鬼穀中人,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換做是之前他們找來的那群庸醫,連他怎麽回事都看不出來!

那被稱之為先生的中年人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隨即麵色凝重的搖了搖頭說道:“此毒實在是太過詭異,老夫在鬼穀呆了這麽多年,研究過這麽多的醫經毒經,但對於這種毒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請恕老夫無能,解不了殿下的毒。”

先生的話仿佛就是一盆冰水,瞬間就將宇文長恭的熱情完全澆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