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2 無間道
2002年，一部港味十足的雙雄警匪片，匯集了劉德樺、梁超偉、曾誌煒、黃秋生四大影帝的《無間道》上映，隨即掀起了整個亞洲的轟動。《無間道》的成功不僅僅在於票房和口碑，更是給衰落中的香港電影，注入了一針強心針。
因此，後世給《無間道》無數追捧，號稱這是一部香港電影的救市之作。
也正是這部電影，讓兩個人一戰成名，麥兆輝和莊文強。
如今聽著麥兆輝講述，和《無間道》似是而非的故事，萬小虎隻有一個念頭，趁著《無間道》還沒有成型，將它拿下。
“……萬導，就是這樣一個故事。”麥兆輝說完，帶著一點期待的看著萬小虎，想得到萬小虎的肯定。連日來他已經拜訪過很多家電影公司，都被拒絕，信心十分低落。
萬小虎點點頭，沉思一會，說：“麥導，說句實話，這是一個好故事，雙雄題材在香港，或者世界各地，都不是什麽新鮮的題材，早幾年吳羽森的《變臉》就是一部經典代表。不過，這種互換身份的臥底片，卻是很有創新意義的模式，我覺得這很有搞頭。”
“萬導真的這麽認為？”
“是啊，我是一名導演，我能分辨出電影的好壞。怎麽樣，麥導還在為這部電影的投資發愁？”
麥兆輝歎氣：“是呀，這個本子我寫出來很長時間，也做了預算，沒有800萬港幣，拍出來的就是爛片。我去過很多電影公司，他們甚至連500萬都不願意出，我和莊文強改了又改，就是沒辦法讓別人相信。”
別人不相信，我相信啊！
在鋪墊了幾句之後，萬小虎終於把話挑開：“麥導，這個劇本我不知道別人怎麽想，我自己確是非常喜歡。我願意出錢把它買下來，並投資開拍，麥導能不能開個價？”
“你要買？”麥兆輝瞪了瞪眼。
“是的。”萬小虎笑說，“這個劇本非常有意思，而且沒有2000萬以上的製作費，拍出來的它就是爛片，一定要請明星，精雕細琢，才能突圍成功。你也知道，我是一名新人導演，我更想用一部製作精良的電影，來磨練我的執導能力。所以，我很希望買下它，拍出它。”
麥兆輝張大嘴：“2000萬製作費？”
“哈哈，隻要你敢買給我，我就敢投資這麽大拍出來。”
“我想，我需要和莊文強一起合計合計。”
“可以啊，約個時間，大家一起喝杯咖啡怎麽樣？”
“好的，我這就回去告訴莊文強。哦對了，這是我的號碼。”麥兆輝遞了一張名片過來，就是一張印了姓名和電話號碼的小紙片。
“我剛來香港，還沒有電話。這樣吧，我問一下趙秘書，賓館什麽的都是林總安排的，看我住在哪。”萬小虎說著，找到趙秘書，問清了自己下榻的賓館，轉告給麥兆輝，“麥導，我明天會打電話給你們，當然，你們要想早點過來，我晚上10點之後應該會回賓館。”
“等我聯係了莊文強，一定盡快與萬導聯係。”
送走了麥兆輝，萬小虎問了問時間，竟然已經到了下午5點半。原本趙秘書製定的遊覽九龍城計劃，完全泡湯了。
“萬導，你和麥導聊什麽聊得這麽開心。是他的那部劇本嗎，我也聽說過，好像並不是很出色啊。林總之前就拒絕過麥導兩次了，覺得電影拍出來，不會有好票房。”可能是認為萬小虎是林小明的客人，趙秘書帶點提醒的說。
萬小虎哈哈一笑：“拍電影，不能總想著票房，好電影賠錢的不是沒有，但隻要是好電影，就值得拍攝。”何況《無間道》不賠錢，能掙錢。
因為時間的關係，也沒有怎麽遊覽香港，就趕回了林小明的家。華誼兄弟作為寰宇電影在大陸的合作夥伴，林小明非常重視，萬小虎和王忠磊基本上不是邀請去大飯店吃飯，就是在林小明家裏吃飯。
吃過飯，閑聊幾句明天點映的事，萬小虎這才回到下榻的賓館。王忠磊要去酒吧與幾個朋友聚聚，本來想拉著萬小虎一起，不過萬小虎沒興趣，他心裏還惦記著《無間道》的事。
果不其然，才到房間門口，就看到兩個人站在門口聊天，其中一個短發中年，正是麥兆輝。
“麥導？”萬小虎有點無語，現在才八點多而已。
麥兆輝笑得有點尷尬：“我和文強說起這事，有點迫不及待了，見笑了。這位就是莊文強，文強，這位就是萬小虎導演。”
“萬導你好。”莊文強比麥兆輝要年輕幾歲，很客氣的說。
“莊編劇你好。我們進去聊吧。”
等到話題聊開，萬小虎心中有底了。
《無間道》這個劇本，是麥兆輝在1994年就開始構思了，去年開始正式著手寫，然後去拉投資，不過一直都很失敗，沒拉到一分錢。他便和莊文強，一起商議該怎麽寫這個劇本。因為兩人都是陳木勝導演工作室的成員，也是好朋友。
天天都在合計這個故事。
最終確定為雙雄加臥底題材，不過，現在還沒有正式成劇本，甚至連名字都沒有想好。
原本麥兆輝是想要自己來執導電影，奈何他一直拉不來投資，加上前麵拍攝了三部電影，口碑和票房均撲街，執導的信心和意願，就不是那麽強烈了。萬小虎稍加引導，麥兆輝就拋棄了自己執導的想法。
“萬導，既然你這麽有魄力，而且執導電影也比我成功，這個劇本就賣給萬導吧。希望萬導能如你所說的，花大投資來拍攝，把它拍成一部經典電影，而不是拍成爛片。”麥兆輝說。
萬小虎點頭：“放心好了，我對這個劇本的重視，比你們還要強烈。而且你們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就算我買了劇本，你們依然是編劇，然後麥導如果不嫌棄的話，我邀請你擔任這部電影的執行導演，與我一起合作，如何？”
“好。”麥兆輝一點沒有猶豫。
“這樣吧，我們擬定一個合同，把這次討論的規定都寫進去。而你們呢，盡快吧劇本創作出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明年下半年有時間空出檔期，來拍攝這個劇本。哦對了，我們還沒有決定電影的名字呢，兩位覺得什麽電影名比較好聽？”
麥兆輝和莊文強，之前也想過幾個，什麽“雙雄喋血”，什麽“正與邪”，什麽“麵具豪雄”，不過，他們自己都覺得這種名字遜爆了。
最終，萬小虎笑了笑：“我覺得要不然就叫《無間道》好了，佛經中有八大地獄一說，其中最痛苦的地獄，叫做無間地獄，刑罰受苦永無間斷。兩個臥底，一個是警察一個是黑幫，都帶著麵具承受著身份的煎熬，不管是生還是死，都受到無盡煎熬。無間道，你們覺得呢？”
麥兆輝和莊文強同時眼前一亮：“高，這個名字寓意很深刻，非常切合故事的主題，我看就叫《無間道》吧。”
如此，《無間道》正式確定。
劇本由萬小虎購買，價格並不貴，因為麥兆輝和莊文強，都不認為投資2000萬港幣能掙得回來，甚至可以說，這是一部很大可能性會賠錢的電影。這也是他們拉不到投資的原因。兩人不要求劇本賣出多少錢，而是希望能拍出來，僅此而已。
一切談妥，約定簽合同的時間，兩人這才離開。
留萬小虎一個靜靜思索。
《無間道》是經典電影，國際有名，但是像拍的好也不簡單。原版的諸多明星怎麽邀請，內地審核引進怎麽通過，如果算作內地與香港的合拍片，又該怎麽籌備？這些都是問題，拍電影不是你想拍就能拍的出來，拍出來了，又要怎麽去賺錢，怎麽去發行呢？
這個故事港味十足，肯定要在香港拍攝。
既然合拍，肯定要找合作夥伴，寰宇電影不錯，或許將來可以成為蒲公英進軍香港的跳板。而要將《無間道》引入內地，中影集團跳不開，華誼兄弟也要借力。
“算了，不要想了，《無間道》連劇本都還沒寫好，想這麽多幹什麽。等我準備拍了，估計《蝴蝶效應》已經打出名氣，《我的野蠻女友》也卷起風暴了，到時候，再想拍電影，誰不得捧著我？”
這樣想著，萬小虎就感覺輕鬆許多。
版權都拿來了，什麽時候拍，怎麽拍，還不得他說算。
心情舒暢的洗了個澡，隨後，萬小虎就抱著賓館裏的電話，準備給內地的親朋好友打電話聊一聊。住的是四星級賓館，自然，電話全球通。
跟老爸老媽和老妹扯了一通，又打電話給弟弟的宿舍，跟弟弟聊了聊人生。隨後給李俠掛了一通電話，陳衝也打了過去，不過這小子估計不在宿舍，跟徐瑩出去鬼混了，沒人接。
想了想，萬小虎又給蘇雅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聽到蘇雅喂喂的說話。
“雷吼啊（你好啊）。”萬小虎用蹩腳的粵語說。
“啊？你誰啊？”
“估下我係邊個（猜猜我是誰）。”
“說什麽呢，聽不懂。不說人話我就掛了啊。”
萬小虎氣結：“喂喂，蘇雅，是我。”
“切，早知道是你了，你的聲音離著十萬八千裏我都能聽出來。還想逗我，沒門。”蘇雅在電話中哼哼，一副得意的口吻，“怎麽樣，香港的花花世界，有沒有把你的眼睛看花了？”
“你太小看我的堅定信念了……我不準備回大陸了……”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