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7 悶聲發大財
離開《早安美國》，萬小虎又再次埋頭工作，直到第63屆威尼斯電影節開幕，這才坐著灣流g5飛去了舉世聞名的水城威尼斯。
威尼斯國際電影節，是每年8月至9月間於意大利威尼斯利多島所舉辦的國際電影節，它與法國的戛納國際電影節及德國的柏林國際電影節並稱為世界三大國際電影節，最高獎項是金獅獎。
威尼斯電影節創辦於1932年，是世界上曆史最悠久的電影節，即世界上第一個國際電影節，號稱“國際電影節之父”。在電影黃金年代（30年代—60年代），威尼斯電影節是諸多電影大師的搖籃。
來到威尼斯的萬小虎，其實沒多少時間感受異國風情。
作為國際三大藝術電影節，這裏表麵上講的是藝術，其實私底下談的都是錢。競賽拿獎的想著賣個好價錢，參展上映的準備找個好買家，明星忙著跑宣傳吸眼球，導演吹牛比鬥地主抬身價。
一切都忙忙碌碌，名副其實的電影人盛會。
薩沙娛樂總經理亞當.弗格森，早已經與萬小虎商議好，要借助《永無止境》，打通自己的全球發行渠道。買賣影片的版權，簽署合作文件，吃飯喝酒聚會，所有的場合，都需要萬小虎出麵。
因而這一次的威尼斯電影節，萬小虎壓根就不是來享受的，事實上大部分來參加電影節的人，都沒有機會享受。
記者需要早出晚歸 。盡可能的捕捉更多的明星。
明星需要忙著交際應酬，為自己的影片做宣傳。
導演除了宣傳之外，還要參加電影節附帶的各種學術研討會。
製片人、發行商就更忙了，今年有幾百部電影在威尼斯電影節上展出，他們需要盡可能多的發掘好電影，買到稱心如意能夠拿獎或者能夠賺票房的電影。甚至於很多發行商，連參加電影節紅地毯的時間都沒有。
萬小虎現在就是身兼導演和發行商兩個職務，時間的安排可想而知。
原本還打算跟馮小崗、張元他們聚聚。可總也抽不出空閑。
“你是第一次來到意大利？”
展映的電影院對麵廣場，一麵巨大的《永無止境》的海報牆立了起來，在搭建的涼棚中，意大利宣傳任務開始，主持人是威尼斯著名的波霸主持人，說話時，雙峰劇烈的顫動，極具視覺衝擊力。
翻譯是一名中國留學生，目露崇拜的看著萬小虎。
“是的。我三天前才來到威尼斯。”萬小虎則看著涼棚內外，圍觀的許許多多觀眾和記者，以及攝像師。笑著說。
“你覺得意大利和中國有什麽不同之處嗎。喜歡意大利嗎？”
“嗯哼，非常不錯，一種和中國截然相反的環境。可惜我還沒來得及好好遊覽一下。”
“為什麽？”
“你知道，最近的威尼斯已經是電影的中心，很多發行商都來到了這裏，挑選電影。我需要向他們介紹《永無止境》，這占用了我大量的時間。”
“發行商們喜歡《永無止境》嗎？”
萬小虎挑了挑眉頭：“如果他們不喜歡，你覺得我還會這麽忙嗎，我這幾天，簽合同簽的手腕都酸疼了。還有一大堆的合同，擺在酒店中等著我去簽訂。”
“這真是令人興奮的消息。《永無止境》會大賣嗎，你覺得應該拿到多少票房才滿意？”
“賣的越多越好，上不封頂，哈哈。”
……
應付掉宣傳工作，萬小虎繼續不停的周旋於全球各地的發行商之間，作為近幾年票房表現不俗的商業導演典範，萬小虎的電影備受追逐。依靠他的名氣和電影製作的精良，亞當.弗格森才能夠從容不迫的擬定合作方式。
“真希望這樣的電影節，每天都有。”淩晨兩點多，從一處酒莊返回下榻的酒店，亞當感慨。
萬小虎睡眼蓬鬆的說：“我可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像一台機器一樣運轉，沒有絲毫享受的空間。”
“你不能這樣想，你應該想想，我們每一次談判，能夠得到多少的好處。每一次成功簽訂合同，我們的全球發行網絡，都會完善一分。這都是看不見的金幣，都是薩沙娛樂未來成功的基礎。”
“說得好，壯大薩沙娛樂的任務，就交給你亞當了，等公司壯大了，股份、紅利、地位，該你得到的，我一樣都不會少給，為了未來，你繼續奮鬥。《永無止境》宣傳結束後，我再也不會像這樣跑宣傳了，我的人生，除了拍電影，就應該是享受，沒有配合宣傳一說！”
“e-on（拜托），tiger，你還年輕，應該把所有的熱情都投入到事業中，我們薩沙娛樂的目標，應該是超越環球影業，成為好萊塢巨頭，你我合作，這絕對不是問題！”
作為前環球影業的副主席，亞當.弗格森之所以願意來到薩沙娛樂，不僅僅是看中了薩沙娛樂的前景，更是因為在環球影業遭受了排擠。因而他有打敗環球這樣的想法，並不值得奇怪。
“嗯，奮鬥。”萬小虎敷衍了一句。
成為巨頭這種想法，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貌似過於渺茫了。
……
嘩啦啦啦啦！
第二天，《永無止境》正式開始展映，萬小虎沒有親自進電影院感受觀眾的反應，隻是在當天晚上應酬完之後，聽了助理的匯報。
“老板，電影太好看了，雖然我不懂什麽鏡頭美學，但是我知道，整個畫麵非常的有吸引力。特別是那個不斷前進的鏡頭，帥死了。而且故事非常精彩，很多老外看了開頭，就開始不停的歡呼起來，到了最後結束，掌聲持續了很長很長時間。”
“很長是多長時間？”
“大概三分多鍾。”
“這麽長？”
“是呀，很多人都是把字幕完全看完了，才離開的電影院。老板。您真是太有才華了。”
“作為我的助理，就不要來拍我馬屁了，心裏明白就行了。對了，最近國內公司和好萊塢那邊，有沒有什麽要緊事？”
助理將手中的文件夾打開，遞來一張傳真：“哦，蒲公英電影公司寄來了一份傳真，是關於今年資助的華語新星導計劃名單，讓您過目。”
華語新星導從去年開始執行。已經陸陸續續的投資了超過三十多部華語小成本電影，有的沒能上映，有的上映後撲街。偶爾會有兩三部能在國際上拿幾個獎。或者取得還不錯的票房。
總的來說，沒能捧出多麽牛的新人導演，卻也給不少導演一個出頭的機會了。
接過傳真，萬小虎看了看：“回電，讓他們自己看著辦吧。”
如此，一連幾天就這樣過去了。
《永無止境》的展映效果非常理想。各大片商看完之後，都對電影充滿信心，合同簽訂的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快。到了快要頒獎的前一晚，萬小虎才抽出時間，與馮小崗、賈樟柯、張元等導演。以及幾位前來電影節的女明星，一起吃了頓飯。
聊一聊業內的八卦資訊。
第二天。也就是9月9號，頒獎典禮開始。
在這屆頒獎典禮上，賈樟柯憑借《三峽好人》拿到了最佳影片金獅獎，成為中國第六代導演中，第一位拿到三大至高獎的導演。讓萬小虎是豔羨不已，而且就連張元，都混到了一個獎項。
緊挨著威尼斯的意大利國中國梵蒂岡，頒發的羅伯特.布萊森獎，一個旨在表彰電影對與人類道德完善做出突出貢獻的獎項。
“羨慕不？你也就能拿拿票房，拿不到獎。”頒獎典禮的當晚，萬小虎和馮小崗都沒有被邀請出席，躲在外麵的小酒館裏對酌。馮小崗就一手端著黑啤酒，一邊使勁的嘲諷。
萬小虎看著電視中賈樟柯裝模作樣的感言，吹了吹啤酒沫子：“我好歹還有票房可以拿，您老連國門都走不出去。”
“我也沒打算走出去，我跟你們不是一個檔次，現在報紙上，都把你跟張一謀、李桉、吳羽森他們放在一起。你們比你們的，我在國內玩我的，嘿嘿，就怕這一次，你回去國內了，記者又要給你找點事做了。”
“能找我的什麽茬。”萬小虎一邊對電視上的賈樟柯，羨慕嫉妒恨，一邊嘴上還表示不屑。
“很簡單，你不能拿獎啊，以前你是第六代導演的扛旗手，現在賈樟柯拿了金獅獎，回國就是英雄，你肯定會被拿出來比較。人家一比較，哦，萬小虎票房是不錯，但是媚俗於觀眾，比我馮小崗更會媚俗，還媚俗西方觀眾。你看，至今連金雞獎都沒拿到，人賈樟柯都拿金獅獎了，你好意思當第六代導演的扛旗手嗎。”
萬小虎張嘴就想反駁，但是一琢磨，倒也不好反駁。
說他媚俗西方觀眾，還真不好辯駁，本質上萬小虎就是以個人英雄主義那一套，在包裝他的華語片。說他沒拿獎，也不好辯駁，第五代導演就不說了，拿國際大獎拿的手發軟，第六代導演，也是國際電影節的常客，今天賈樟柯又率先擒獅。
他萬小虎號稱第六代導演的領袖，至今拿過的最高獎，就是台灣金馬和香港金像，連國內的金雞都沒拿下。
砸吧砸吧嘴巴，萬小虎悶了一口黑啤：“我又沒承認我是第六代導演，神馬扛旗手稱號跟我無關，我也不需要跟誰比較。悶聲發大財才是真理！”
這話，有股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