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1 嘉獎 第五更
在《風聲》等待審核的間隙，萬小虎著手兩件事，《秦時明月》的執導，與新電影的創作。他這個人正如蘇雅曾經說的，工作狂，要麽去泡妞瀟灑，要麽就是工作，沒什麽別的業餘愛好。
到了八月底，《風聲》的審核結果出來了。
沒過審。
理由是片中刑訊手段太過血腥暴力，尤其是孫紅雷扮演的吳誌國受刑，以及周訊扮演的顧曉夢受刑。
“這簡直就是一部三級片！太血腥暴力了！”一位評委對記者說。
“我感覺拍得很不錯，就是有些方麵，實在不好拿捏，我們很少遇到這樣的情況，很難界定。”
第一次審核就這樣被斃了。
萬小虎立刻聯手華誼兄弟，趕緊做公關，將一些受刑的場景稍微刪減了一下，進行第二次審核。
很可惜，審核速度十分快，但電影第二次依然被斃，理由還是同樣，血腥暴力。
“小虎啊，爭議太大了，有些評委看電影的時候，真的是接受不了，受刑的時候，有幾位評委，都是閉著眼睛的。”鄭洞天特意打來電話，給萬小虎。作為北電的老教授，他還是很關心北電成長起來的學生。
尤其是萬小虎現在還掛著北電研究生的頭銜，鄭洞天帶的就是導演係研究生的課，真的是師徒了。
“教授，沒辦法了嗎？”
“難啊，我是把電影從頭看到尾。看了五六遍，說實話。這些受刑的鏡頭要是刪了，電影就支離破碎了。不刪是經典，刪了就是毀經典，可不刪又沒辦法過審。唉，你再去做做公關，我也去幫你跟評委說說好話。”
“謝謝教授，我再去試試。”
掛了電話，萬小虎抬頭看了看窗外。車水馬龍。
而他的工作室電腦上，第二版的預告片和第三版的預告片，都已經剪輯出來，就等最後冠上上映日期的字幕了。
他拍的這一版，不比原版的《風聲》血腥暴力，可原版《風聲》過審，也沒聽過有被卡的情況。現在自己拍的《風聲》不管是劇情還是鏡頭。都有了大幅度提高，卻被審核卡住了，怎不叫人鬱悶。
不過和《無間道》被卡不同，《無間道》被卡純屬評委扯淡，《風聲》卻實實在在有血腥暴力鏡頭，會引起觀影的不適。萬小虎也不好意思去鬧。
隻能下大力氣。繼續公關。
電影卻是再也剪不動了。
揉了揉腦袋，萬小虎打電話給王中磊：“磊哥，怎麽辦，還能再加大力度公關嗎？”
王中磊在電話那頭也鬱悶：“能送錢過去的，都送過了。剩下的都是幾個頑固的家夥，軟硬不吃。尤其是幾位老婦女，讓人恨不得……”
“這樣下去不行啊，再不過審，不知道要拖到什麽時候，預告片沒法上線，宣傳也造不起來。”
“我再去想想辦法，《風聲》不過審說不過去。”
從導演工作室走出來，萬小虎還在使勁的揉著腦袋，正好蘇雅也從辦公室出門，看到萬小虎一臉的鬱悶，就走過來問：“怎麽了小虎？”
“沒大沒小，叫你不要叫小虎，非要叫。”萬小虎咋呼。
蘇雅才不管萬小虎的抗議，嗬嗬笑：“我喜歡，我就叫。”
今年6月份，蘇雅從北大畢業了。
也拿到了學士學位，等萬小虎把《風聲》拍攝結束，蘇雅就以自己也是社會人的身份，對萬小虎的稱呼從老虎變成小虎了。
萬小虎警告過幾次，蘇雅還是我行我素。
“小丫頭片子，你信不信我削你？”
“不信。”蘇雅趾高氣揚的搖頭。
萬小虎無奈，翻了翻白眼，隻管往電梯間走，蘇雅就跟著過去。進了電梯，萬小虎還是愁眉不展，蘇雅就輕輕的拿腳踢了萬小虎的鞋一下。
“喂，你怎麽啦？苦著個臉？”
“沒什麽，隻是《風聲》的審核出了點小問題。”萬小虎沒怎麽說，現在蘇雅總領全局，單部電影的上映，她已經很少過問了。畢業之後，蘇雅也沒打算再繼續深造，因此精力能更多的投入公司。
“是不是沒過審啊？”
“嗯。”
“那怎麽辦啊？”
“王中磊在公關，我也聯係了一些關係，如果還是不能過審，隻能降低質量刪減一部分鏡頭了，或者把血腥暴力的鏡頭做留白處理。”
“你花了那麽多精力，把電影拍好，要是降低質量，你還不難過死了。”蘇雅也苦了臉。
“放心吧，我沒這麽脆弱，電影修改也就修改了，等有機會我再做導演剪輯版。你忙你的，我一個大老爺們，還需要你陪著難過啊。”對於蘇雅的關心，萬小虎有點招架不住，搔了搔頭發，冷酷的說。
蘇雅抱怨：“大男子主義。”
“這叫爺們。”
“爺你個大頭鬼啊。”
“你個小丫頭片子……”
話未說完，啪嗒！
蘇雅的高跟鞋就跺在了萬小虎的腳背上。
“啊！”
電梯裏傳出了撕心裂肺如同殺豬的慘叫，讓幾位等在電梯門口的別層員工，不禁縮了縮脖子。
片刻，電梯門打開，員工看到了電梯裏，一位美女抱著手臂歪著頭，旁邊三七開發型男，雙手插口袋裏，臉上的汗潺潺流下來，臉色煞白煞白。
“萬導、蘇總。”員工都是一棟大樓的，認識萬小虎和蘇雅。
蘇雅笑的燦爛：“你們好。”
萬小虎咬著牙，強忍著腳疼，一聲沒吭。
等到了停車場，萬小虎才從牙縫裏擠出兩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最毒婦人心！”
蘇雅就昂著頭。瀟灑的進了她的甲殼蟲車裏，然後一溜煙的開走了。
萬小虎進了自己的奧迪A6。揉了很長時間，才發動起來。
時間就這樣消失。
到了九月底，《風聲》還是沒能過了審核。
記者也開始廣泛的報道。
“《風聲》因為涉及血腥暴力因素，未能通過廣電審核，導演萬小虎拒絕為此發表評論。”
“中國電影審查委員會評委，知名媒體人XX稱，《風聲》可謂國產主旋律電影最經典的一部，隻是有些鏡頭觀眾看了會引起不適。目前正在與萬小虎商議。爭取將這些鏡頭修改一下。”
“華誼兄弟透露，《風聲》已經刪減到了極限，再刪減電影就無法成型了。”
“觀眾紛紛致電廣電總局，呼籲中國開放電影分級製度，隻因想要看《風聲》。”
“評委意見相左嚴重，一半支持過審，稱《風聲》不能上映。是中國電影的損失，另一半堅持不能過審，擔心會給部分觀眾帶來難以抹去的陰影。”
“蒲公英高層透露，《風聲》在原計劃12月份與觀眾見麵，但是究竟以何種麵貌呈現，現在還是未知。”
“周訊、李兵兵的角色涉及情色女同內容。孫紅雷、陳坤角色涉及各種S~M，《風聲》乃是一部三級片。”——某小報。
“電影分級製度何時能夠出現？北電教授呼籲盡快實行！廣電高層稱，中國不適合采用分級製度。”
“《風聲》看不了，大家還是看《手機》吧！”
吵吵鬧鬧，還是沒能理出頭緒。
“小虎。還是修改吧。”到了最後，王中磊也沒轍了。
萬小虎還想要再爭取。奈何人力有限，涉及到電影的審核，他也插不了手，畢竟抽調的都是專業人士。尤其是婦聯的代表看完電影後，頭直搖，不行不行，小孩子不能看。
“修吧，修吧，我把拷貝都寄過去，磊哥你請人重新剪輯吧，我不剪了，一刀我都不剪了。”
這是個賭氣的舉動，也是萬小虎的無奈。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剪輯完美的電影，再重新亂七八糟的剪輯一下，也做不到。
“好吧，我來找人。”
就在萬小虎和王中磊都準備重新剪輯電影時，突然間事情就出現了轉機。
這天萬小虎正在把拷貝都搬到車上，讓人送去華誼兄弟，忽然接到一個消息。國務院辦公廳秘書一局的副局長打電話來了蒲公英公司，國辦一局的副局長，隻要稍微了解官場的人都知道，這就是總理的秘書啊！
接完了電話，萬小虎第一時間將正在搬運的人喊停。
“都搬回去搬回去！”
“虎哥，怎麽了？”劉洋一邊指揮工人，一邊問。
萬小虎砸吧砸吧嘴，自己也覺得有點詫異：“國辦一局副局長打來電話，說總理想要看《風聲》，讓我這就帶著拷貝過去。”
“總理？”劉洋眼珠差點瞪出來。
“我也暈著呢，總理怎麽突然關注起我的電影了。”
暈暈乎乎的，到了下午，國辦的車就過來接走了萬小虎。
然後進了大內。
要說大內，萬小虎也不是沒進去過，當初鬧非典，他和幾位導演聯名上書，就來這裏見過總理。
經過重重安檢，終於第二次見到總理。
“小虎導演，我們又見麵了。”
“總理好。”
“我聽說你新拍的電影審核有很大的爭議，我就想來看看，是什麽樣的電影，惹得大家這麽大的爭議。”
很快，電影就在中南海播放，總理，以及總理身邊的工作人員，與萬小虎一起看著電影。
忐忑不安的看完電影。
總理帶頭鼓起了掌：“好，好，好，小虎導演，拍得好啊。”
“謝謝總理誇獎。”
“這麽好的電影沒有通過審核，是不是因為裏麵有暴力？”
“是的。”
“能不能修改？”
“可以，但是修改了電影就不完整了。”
“那就不要修改了，我們現在沒有電影分級製度，但是可以添加一句，未滿十八歲和心髒病患者不宜觀看的標識嗎。”總理笑的很溫和，“我讓你來放電影，你一定有很多疑問，其實我是想要感謝你，非典期間，不是你的通知，我不會這麽重視非典，那時候我們就會傷亡大很多，我一直想要感謝你，沒有合適的機會。這一次就是看看電影拍的如何，隻要不是原則性的因素，我可以幫上一把。”
“謝謝總理，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萬小虎這才鬆了口氣，原來總理是來嘉獎自己的。
“嗯，以後好好拍電影，爭取拍出更多精彩的電影。”
“請總理放心，我一定會。”
就這樣，萬小虎進了一趟大內，然後《風聲》審核通過了。
神奇的轉折！
PS：五更，明天繼續五更！
寫得不好，大家就在書評說出來吧，以便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