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尋點了點頭,便沒有在說話,直接朝著一座別苑走了過去,獨孤木幽以為他有事要做便沒有跟著,過了一會兒南宮尋的聲音徐徐傳來,“愣著做什麽?”
獨孤木幽一怔,原來她也要過去?
等進了別苑之後獨孤木幽才發現那裏是一個巨大的兵器庫,偌大的房子裏麵堆滿了兵器,還有一些兵器她隻是聽說過。
懸掛在牆壁上的幾把長劍更是稀世珍寶。
“這是什麽地方?”獨孤木幽淡然一問,同時一隻手慢慢的撫摸著一把劍,劍身足有三尺長,劍柄為上等的紅木,劍刃雪亮,一看便知道是行家的手筆。
“你已經看到了,還需要問我?”南宮尋淩烈的聲音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獨孤木幽習慣了他的氣勢奪人,也沒有放在心上。
來到了這麽好的地方,自然是要好好的看看這裏的珍藏,南宮尋如此大方的帶她進來不就是要讓她好好的開開眼嗎?
獨孤木幽一個接著一個的仔細研究那些刀槍劍戟,任何一件拿在手裏都十分得力,隻是她平時不習慣使用武器,這些大件的兵器拿在手裏未免有些累贅。
“找到合適的了?”南宮尋突然問了她一句。
獨孤木幽拿著一柄劍把玩一番,看了一遍之後又放了上去,然後搖搖頭說:“這裏的兵器個個都是絕世珍寶,可是我並沒有發現特別喜歡的,還有別的嗎?”
獨孤木幽對武器的選擇有自己的標準,不是說好的就是適合的。
南宮尋巡視她一番,反問道:“沒有?”
“是,沒有找到。”
南宮尋從袖口中取出一柄匕首,匕首看起來不過三寸長,但通身雪亮,一看便知是個削鐵如泥的寶貝,匕首在他纖長的手中不盈一握,那纖小可愛又布滿殺機的匕首可是絕世難得啊!
獨孤木幽看著匕首有些閃了神,盯著匕首看了一眼南宮尋,緩緩的問:“這是什麽?”
南宮尋將匕首倒置輕輕的劃過一個厚實的木板,那木板被劃過之後並看不出絲毫的改變,可是匕首剛剛被南宮尋拿開木板瞬間裂開兩半!
“這個,如何?”
南宮尋捏著刀柄問獨孤木幽,後者還盯著落在地上的木板那一刻居然沒有回過神來,等她的目光再一次回到匕首上的時候南宮尋的臉色帶著一絲淺笑,那難得的淺笑竟然如同三月的微風劃過臉頰,讓人有些沉醉。
“果真是不可多得的好武器。”獨孤木幽絲毫不掩飾對這把匕首的喜愛。
南宮尋將匕首遞給獨孤木幽,聲音沒有絲毫溫度的說:“那就留著。”
獨孤木幽結果匕首,“送我匕首,這是什麽意思?”
“兩天後便是獨孤家族的比試,你現在的靈氣參加這個比試勝算極大,可是獨孤家族的人是些什麽角色你很清楚。必要的時候該怎麽做你難道不知道?”
獨孤木幽揣摩著南宮尋剛剛說的話,他分析的沒錯,獨孤家族的做事手段從來都有不足為人知道的陰暗麵,別說是家族中的無名之輩,就算是那些每天在人前倍受仰慕的人也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實在不得不防。
“我知道嗎你的意思了,這匕首我收下。”
“嗯。”
從兵器室出來之後南宮尋回身對獨孤木幽說:“你現在要離開這裏去看看皇族的動靜,獨孤家族要展開比試,皇族不會坐視不管,你要想萬無一失一定要知己知彼。”
獨孤木幽眸光一閃,怎麽南宮尋平時不來這裏的人居然對晉南的事情知道的這麽清楚?他是暗中調查過什麽還是這裏有他的眼目?
越想獨孤木幽越覺得南宮尋深不可測。
“凡事三思而行,你去吧。”
獨孤木幽剛一回神,發現南宮尋已經離開了,而那本奢華氣派的院子也瞬間消失不見,獨孤木幽一個眨眼的功夫看到自己竟然站在一處荒野上。
這裏,隻是南宮尋的一道幻影所造的房子?
想到這裏獨孤木幽一陣膽寒,要達到南宮尋的級別,看來真的需要加把勁了。
獨孤木幽從荒野上大步走下來,前麵就是晉南的城門,獨孤木幽站在遠處看著城門,熙熙攘攘的人群在眼前流動,獨孤木幽眉毛微微一蹙,想到南宮尋說的皇族,便沒有做停頓直接繞過城牆直接到了皇宮外麵。
縱身一躍,獨孤木幽已經輕輕的落在了一處房頂上,低頭可以看到侍衛和婢女一排一排的從下麵整齊劃一的走過,巡邏的人一波一波,即使是白天也沒有絲毫的倦怠。
獨孤木幽看了看周圍的建築,最後將目標鎖定在東麵的一棟宮殿上,如果她猜的不錯,這裏應該就是五皇子的住處了。
五皇子是皇族舉足輕重的人物,但凡獨孤家族有任何重大的活動他都會參加,若是皇族要采取什麽行動肯定跟五皇子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獨孤木幽輕輕的一躍,身影閃過一道黑影,已經穩穩的落在宮殿頂端了。
獨孤木幽解開一片琉璃瓦,看到宮殿裏正在喝茶的五皇子,其他的並無任何特別之處,這樣靜靜的觀察了一刻鍾,獨孤木幽正要將琉璃瓦放回去,卻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人從外麵走進來,在五皇子麵前跪了一跪。
五皇子竟然親自起身將這個男人扶了起來。
獨孤木幽心生好奇,怎麽這五皇子居然會親自扶起一個看似如此普通的人?這個人獨孤木幽並不認識,在獨孤家族沒有見過。
“五皇子,事情都已近打聽清楚了。”男子帶著微笑,和五皇子的關係居然這麽親密?
獨孤木幽繼續觀察下去,看到五皇子讓男人坐在上座的位置,然後微笑的說:“嗯,辛苦你了,這件事結束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男子抱拳一笑,“為五皇子效力是我的榮幸,不敢提別的,隻希望五皇子能早日成就霸業!”
獨孤木幽眼睛突然一閃,這男子說的成就霸業是什麽意思?莫非五皇子要謀反不成?可五皇子不正是欽定的繼承人嗎?怎麽還暗地裏動手腳?
“這次獨孤家族的比試事關重大,你要好好的留意那邊的一舉一動,我聽說獨孤木幽已經消失有些日子了。”
獨孤木幽在房頂了聽到自己的名字,心中一顫,五皇子這是什麽意思?
“的確如此,這段時間關於獨孤木幽的議論也不少,隻是是不是真的死了還不好說,畢竟沒有看到屍體。”
五皇子手裏的佛珠轉了幾圈,一顆一顆的掰著佛珠點點頭,“獨孤木幽雖然是獨孤家的嫡生女,但是她卻一直以來沒有任何的進展,這個人不要也罷。”
獨孤木幽聽到這裏嘴角扯開一抹笑意,五皇子,有朝一日這番話一定會成為你自打嘴巴的最好憑證,總有那麽一一天。
男人點點頭恭恭敬敬的說:“可是,現在還有一種傳言說獨孤木幽並沒有死,而是躲起來了。至於為什麽,現在還沒有人知道。”
五皇子手中的佛珠轉動了幾顆,不著痕跡的一笑,“無妨,多一個獨孤木幽少一個獨孤木幽沒有大礙,隻要獨孤家族可以繼續為皇族提供護衛的人就夠了。”
男子笑笑說:“五皇子說的是,隻要皇族可以保全,一個獨孤家族都可以犧牲,何況區區一個不足掛齒的黃毛丫頭!”
“嗯,你去繼續打探消息,獨孤家有任何動靜都要第一時間來告訴我。”
“是。五皇子,我馬上就去辦!”
“下去吧。”
獨孤木幽看著五皇子,心中有了主意,五皇子原來在皇族眼中,獨孤家族不過是這樣的存在。
輕輕蓋上那片瓦,獨孤木幽坐在房頂上吹著風,白色的衣衫被風吹起來,俯瞰這深宮大院突然覺得人好似浮萍一般,若不是做出一番成績來遲早要被洪荒淹沒,最後沒有一個人會記得。
皇族捏死獨孤家族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殺死不過頭點地,這個道理真的再淺顯不過了。
獨孤木幽吹風也吹得差不多了,便輕飄飄的從屋頂上飛了下去,卻不想這一下竟然落在了宮外的一處煙花之地……
獨孤木幽臉上微紅,迅速遮著臉離開了這是非之地,怎麽會一不留神飛到這個地方來?難道是自己靈氣增長的太快了沒有控製好?
而此時在與獨孤木幽相隔了半個大陸的花清月正在書房百無聊賴的翻書本,窗外鳥語花香,身前果盤鮮嫩,可是他卻拖著腦袋一臉沉悶。
自從離開萬魔山穀回到桃源仙境他就覺得吃什麽都味同嚼蠟,晚上也輾轉反側無法安眠,這天他實在耐不住了,幹脆放下書本到花清水的住處去。
獨孤木幽本想找個地方暫時休息休息,可一想到那房子已經被南宮尋收走了就覺得可惜,這偌大的城內要找一家客棧倒也不難,隻是她怕被人認出來,未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在城內逗留為好。
已經到了傍晚時分,獨孤木幽坐在城外一個荒野的林子裏,懸空的坐在樹幹上,一條腿懸在那裏晃了晃,看著夕陽慢慢的滑下去,西天被染成了淡淡的橘色。
“笨女人,你坐在這裏這裏做什麽?”
獨孤木幽聽到血狐的聲音頓時覺得分外親切,看著那小可的毛柔柔的小狐狸站在地麵上仰望著她,獨孤木幽眉毛扯平成了直線,“處處說你的尊主好,好什麽好?這麽大的房子居然隻讓人住了一天?”
血狐小爪子撓了撓耳朵,好像不確定那話是獨孤木幽說的,然後養著脖子笑笑,咧開狐狸嘴妖嬈的說,“你要是想找個地方住大可以直接說,這晉南雖然不是我家尊主的地盤,也不如碧水聖殿氣勢宏偉,可找一個安身的地方倒也不難。”
獨孤木幽附身看著血狐,“碧水聖殿?”
血狐眨了眨眼睛,乖巧的點點頭,“是啊,碧水聖殿是尊主住的地方,這皇城所有的建築加起來也遠遠不及一個碧水聖殿,不說了。你不是要找個地方休息嗎?那就隨我來吧。”
血狐說完便朝著林子的盡頭走去,獨孤木幽從樹上飛下來跟著血狐往前走。
“尊主的碧水聖殿在四海八荒之內是頂級的建築,至今也沒有人可以超越,尊主要做的事乃是天下最大的事,所以你要好好提升自己。”
獨孤木幽覺得自己在血狐這南宮尋麵前的身份和地位實在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