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禦龍派的弟子們,就連台下圍觀的眾人也不是很看好獨孤木幽。

“那個丫頭沒問題吧,竟然對天才少女說出這樣的話,可能會很慘呢。”一個好事者皺著眉頭說道,臉上帶著懷疑的神色。那個黑袍少女看上去有幾分柔弱,讓他不由的有些擔心起來。

“就是說啊,以那柳傾城的脾氣,那個女的肯定會死的很慘。”另外一個人附和著,臉上泛著看熱鬧的紅潤光澤,對他來說根本不在乎那個女的會不會死的很慘,他隻關心這場比賽有沒有意思。

“那麽,你的意思是隻允許你打敗我,不允許我打敗你嗎?沒想到禦龍派竟然有這樣的規定,這可如何是好,輸了不能夠進入禦龍派,而贏,則不能被允許。真是太滑稽了,禦龍派這次比試是想要幹什麽呀?還是說,隻是供你玩樂而已?”獨孤木幽眉角輕挑,語氣當中充滿了嘲諷。

眾人聽到這話一想,似乎事實的確如此,上午來的人都是很明顯比柳傾城低上一個等級的,而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大美女,看上去實力也不弱,而不知道為什麽,就讓這個柳傾城憤怒萬分,想要殺了那個大美女,真是不知道這次禦龍派的新進弟子選拔比試怎麽變成這樣了。

“以前禦龍派也是按照這樣的選拔方式,記得上一次應該是柳之國擔任比試對手的吧,好像就是這個柳傾城的親生哥哥,這次應該是選拔比試的監督,他那次可是非常的公正,而且很有禮貌,沒有打傷過一個人,還通過了不少明顯沒有他水平高的人呢。”

穿著青黑色衣服的男子似乎對這件事情頗有研究,聽到獨孤木幽的話,讓他忽然想起來去年的那次選拔大賽,便開口說了起來。

旁邊站著的一個身形微胖的男子點點頭也跟著附和道:“上次的比試我也是站在這裏看的,確實是這樣的,還進去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看著水平也不怎麽樣,但是柳之國覺得他很有潛能就讓他進去了,而這次這個柳傾城,我看不像是來選拔比試的,倒有點像是來顯擺自己多厲害的。”

他在前年的時候參加過比賽,和他比試的那個人也非常的公正,即便是自己因為修為太低,連一招都沒能夠抵擋住,還是非常和善的告訴自己可以明年繼續比賽,而看到這樣的場景,他怎麽還敢上台參賽呢。

“你這麽說仔細想想還挺有道理的,你看她一站一上午,手底下一個都沒有通過,倒不是沒發現有潛能的選手,而是直接刷掉了不如自己的選手,下午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大美女,實力看著也不錯,她反倒一心想要殺了那個人,這明明是選拔比賽又不是什麽爭奪大賽,她至於仗著自己是個什麽天才少女,就不允許任何人打敗她?太可笑了!”

身後的一個穿著深紫色衣服的高瘦男子也開口道,感覺這樣站在這裏像是在看那個天才少女表演似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就是,看她那個唯我獨尊的樣子就很討厭!禦龍派今年到底是怎麽個意思,為什麽派她出來?這樣下去,還有人能夠進禦龍派嗎?”旁邊一個情緒激動的男子連聲道。

柳傾城聽到這樣的質疑不由皺眉,想了下開口道:“當然,是允許你打敗我,可是你能做到嗎?”說的十分猶豫,似乎覺得說出這樣的很丟人。

獨孤木幽似乎就等著這樣的話,唇角微微上揚:“打敗你,我就可以進入禦龍派嗎?”

“那是自然。”柳傾城肯定的回答道,但是心中卻已經做好了防備,不管是誰,都不可以打敗她,而右手則摸上了長劍,蓄勢待發。獨孤木幽注意到柳傾城的動作,不由覺得有幾分好笑。

“那麽,開始吧。”獨孤木幽低聲道,‘倉啷’一聲抽出了金鳳琉璃,與此同時柳傾城也抽出長劍,但是在抽出的一瞬間,那把長劍忽然低垂下劍身,似乎被壓抑住了一般,柳傾城頓時明白過來,剛才在麵前的這個黑袍少女出現的刹那,自己的青淩劍也是這樣,問題一定出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強行驅動起青淩劍,柳傾城麵色凝重,將體能的靈氣源源不斷輸送給青淩劍,這把上等寶器是父親贈與自己的,是一個有靈性的寶劍,當時自己花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把這個寶劍馴服,沒有人能夠打敗拿著青淩劍的她,眼前的這個黑袍少女也不例外。

獨孤木幽的金鳳琉璃,在陽光之下閃爍著冷光,遠處的華服男子看到這個場景不禁眯縫了一下眼睛,那個黑袍少女手中的寶劍似乎是傳說當中的金鳳琉璃,傳說當中沒有人能夠馴服的至尊寶器,竟然會在一個這樣年輕的少女手中,真是讓人有些不可思議。

金鳳琉璃輕輕的顫動,發出低吟聲,獨孤木幽看了一眼手中的寶劍,這麽長的時間,她已經和寶劍心意相通,很清楚這是金鳳琉璃對戰鬥的興奮和渴求所帶出來的戰栗。接著拿著寶劍的右手輕輕抬高一點,一步一步朝著柳傾城走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麽,麵前的黑袍少女麵無表情,卻讓她莫名有些心驚,明明是緩慢的一步一步的前行著,卻讓她有種如臨大敵的錯覺,柳傾城狠命的甩了一下腦袋,重新握緊手中的青淩劍,直到聽到青淩劍發出微微的低鳴聲,心裏的莫名之感才逐漸的消散而去。

柳傾城也朝著獨孤木幽的方向走去,速度越來越快,終於像是離弦的箭轉眼間衝到了獨孤木幽的麵前,手中的青淩劍高高舉起毫不留情的朝著麵門劈了下去,期待中的劈砍到肉體的那種快感並未到來,而麵前的人卻忽然消失在麵前,就像是剛才的自己一樣,柳傾城頓時有些惱怒,居然躲開了?

“太慢了。”

突然,柳傾城的耳邊傳來一聲輕歎,緊接著,就感到屁股上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一時之間失去了中心隨著那股力量撲倒在地上,接觸到地麵的柳傾城咬緊牙關沒有發出聲音,而臉卻像燒著了一樣發紅著,自己一個堂堂的天才少女,竟然會被人踢到屁股不說,還以這樣尷尬的姿勢趴在地上。

而瞬間,獨孤木幽的身形出現在柳傾城的對麵,保持著高高在上的姿態站立著。

“噗哈,快看。”

“哈哈,噓小聲點。看她樣子好糗啊。”

眾人忍不住小聲笑著,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對於一個踏仙的強者,各方麵的感官都超出普通人的柳傾城來說卻像是晴天霹靂,自己……自己竟然被這樣嘲笑,她不由氣的渾身顫抖,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抬起頭,凶狠的看著獨孤木幽。

天傲流雲不由看的愣神了,低聲喃喃道:“沒想到,木幽的實力倒也不錯。”不過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應該沒有自己的實力高吧,原本以為自己二十一歲到達了踏仙是很不錯的成績,沒想到在一天之內,看到一個十八歲踏仙,一個十九歲踏仙。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血狐聽到了用鼻子哼了一聲,懶洋洋道:“那是自然,不然怎麽,不然本狐仙怎麽會跟著她呢。”血狐本來想說,不然尊主怎麽會承認她呢,後來想到獨孤木幽或許不願意把這些事情告訴別人,便重新改口說道。

而天傲流雲隻是楞楞的看著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此時台上的獨孤木幽,相比較之前的平和安靜,多了幾分力量之感,隱約流露出一絲高貴,讓他不知為什麽,心中有些難過,覺得自己這樣,似乎不能夠配得上她。

“我這樣算是打敗了你嗎?”獨孤木幽露出燦爛的微笑,似乎絲毫不覺得自己做了多過分的事情。

柳傾城憤怒不已咬牙切齒大聲道:“不算!你這是偷襲,根本不算打敗我!”同時心中用更大的聲音道,自己不會輸都是一時不小心才會這樣的,都是這個該死的人偷襲自己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可是天才少女!天才少女是絕對不會輸的!她是那種即便是被打死,也絕對不要承認自己輸了的人。

“那麽,怎麽樣才能算是打敗你呢?”獨孤木幽收起笑容,認真的看著地上爬著的柳傾城。

柳傾城不屑思索:“殺了我。”

眾人頓時嘩然,而擂台之後的禦龍派的弟子也不由的驚訝不已,沒有想到柳傾城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實際上在禦龍派,柳傾城的脾氣也是十分驕縱,但是實力高強,加上她父親的地位很高,所以大家都很讓著她,而她的性格也變得更為驕橫。

但是,怎麽樣也讓人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麽極端,為首的白衣男子忍不住看了一眼一旁悠閑坐著的華服男子,心中有些不安,要知道,禦龍派每一年的新進弟子選拔對手都是由上一年的新進弟子選拔對手推選的,作為哥哥的柳之國,應該不會不知道妹妹的脾氣,那麽為什麽他要讓他的妹妹柳傾城成為這次的選拔對手?

華服男子放下茶杯,忽然開口:“有些事情,最好爛死在肚子裏不要被人聽見比較好。”

“什……什麽?”白衣男子嚇了一跳。

華服男子轉過臉,麵如常色但是眼神卻如同冰窟,似乎隻是望一眼,就能夠把人凍住,薄薄的嘴唇開啟:“我說,有些事情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不然的話,我隻好人為封鎖住那個人的嘴巴。”

白衣男子頓時覺得膝蓋一軟,竟然癱到在地上,這樣熱的天氣竟然開始不停的打著哆嗦起來,周圍的弟子發現白衣男子的異常連忙圍了上去,嘴裏叫著‘師兄,師兄你怎麽樣了?’一時間後台變得手忙腳亂。

華服男子冷哼了一聲轉過去看著擂台之上。

“哦?有意思,我明白了,不過,你還是先起來吧。”獨孤木幽一挑眉,露出了一個饒有趣味的表情。

“哼。”柳傾城板著臉冷哼,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保持著爬著的姿態說話,一時之間的失利讓她非常的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應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故作鎮定的從地上爬起來,眼中瞬間充斥了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