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大街上,此時陽光明媚,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路邊站滿了為過往的路人提供食物及生活用品的商販,一個穿著黑色長鬥篷的人從馬上跳了下來在路邊停住腳步,挑選了一堆食物和水放進儲物戒指當中。
此時已經是晌午了,一路上不知道遇到過多少個這樣的地方,每次路過的時候,為了做好充分的準備,她都會停下買一點東西順便問點事情,此時她收好了食物和水,開口問麵前四五十左右的中年商販:“這是什麽地方?到洪烈秘境了嗎?”
中年商販滿臉的笑意,心想又是一個慕名來洪烈秘境的人吧,笑嗬嗬道:“年輕人,你已經進入了洪烈秘境的邊界了,這就是位於洪烈秘境邊界處的歐陽城。”洪烈秘境因為地勢的關係,各種稀奇的寶貝很多,魔獸也很多,所以來洪烈秘境不是為了稀奇寶貝,便是為了射殺魔獸,他見過很多這樣的人。
為了方便起見,獨孤木幽這次出來換上了男裝,帶上了黑色的長鬥篷,看上去確實有幾分男子的英姿,不過因為遮擋著臉,中年商販沒有認出來麵前的人是女的,獨孤木幽聽到中年商販的回答,便點點頭道謝之後牽著馬離開了。
血狐忍不住從鬥篷底下探出腦袋來小聲撒嬌道:“木幽,這都走了多遠的路了,既然到了洪烈秘境邊界,就變那麽心急的趕路了,找一個稍微好一點的旅館吃頓好的,然後好好的休息一下在上路好不好,找傲蓮這種事情得慢慢來的,需要從長計議的。”
基本上從獨孤城出來,獨孤木幽幾乎沒有怎麽休息,晚上睡覺的時候也隻是在樹上湊合,為了節省時間吃的食物也隻是在路上買的一些幹糧,這幾天血狐的嘴巴裏麵都沒有嚐到過肉味,都快淡出鳥來了。
此時終於忍不住抱怨起來,想想現在那個白狐還在獨孤家不知道幹嘛呢,不過肯定是美美的吃,美美的玩,美美的睡覺,心裏就羨慕嫉妒恨,真想把他拽過來和他一起風餐露宿一下心裏才能平衡。
獨孤木幽想了想,覺得血狐說的有些道理,而且這段事情確實沒有好好休息,整個人有點疲乏,想到這裏,便牽著馬走到了一家三層酒樓。酒樓的招牌上麵掛著重陽酒樓四個大字,看到有人上前,裏麵的年輕小二立刻出門迎接了上來。
“這位小哥,裏邊請。需要打尖還是住店?您的馬需要吃幾等糧草?”年輕的小二一邊殷切的說著,一邊便去幫著牽馬,馬兒油光閃亮的,小二笑著拍了拍馬背,嘴甜的稱讚了一句:“這馬喂得真好!”
獨孤木幽笑了笑摸出一錠銀子扔給小二:“都要,馬吃一等的,一定要喂飽。”說著朝裏麵走去。馬是重要的交通工具,這段時間也跟著她風餐露宿的沒有好好吃草,需要好好補一下才行。
小二眉開眼笑的接過獨孤木幽扔過來的那錠銀子放在口中輕咬了一下,隨即高聲應了一聲便牽著馬去了後院。心中暗想著這個客人可不算小氣,比起很多客人來說打發許多。
酒樓布置的古香古色,桌椅板凳都是用紅木精心製作而成,地板是結實的水泥地,像是被仔細的塗抹過非常的平整,四周的布局非常的精致高雅,讓人覺得賞心悅目,此時中午人正是多的時候,獨孤木幽下意識的看著窗戶跟前發現有空位,便在那個靠著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
剛坐下不久便有一個肩膀上麵披著一條白毛巾的勤快小二笑容滿麵的跑過來道:“請問點什麽菜?”速度非常的快服務態度也十分殷勤,這對一個人流量眾多的酒店來說非常的難的。
獨孤木幽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鬥篷下麵的血狐聽到小二的問話,立刻‘跐溜’竄了出來興致勃勃道:“我要一隻烤雞!”看著小二的眼神當中流光溢彩,仿佛已經看道了黃燦燦的油呼呼香噴噴的烤雞在向他招手。
小二似乎對這樣的場景見怪不怪,來到這裏的客人大多會帶著一些奇怪的動物,有些動物會說話,有些動物不會說話,像是血狐這樣的小動物倒也不是很稀奇。於是便低聲重複了一句,隨後又看向獨孤木幽,這個時候獨孤木幽才開口道:“一碗米飯,然後隨便上幾道招牌菜就行了。”小二笑了笑低聲應道,轉身離開去了後堂。
再次看到小二的時候,小二手中端著褐色的托盤,血狐直立起身子兩隻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個托盤。
一盤金光璀璨奪人眼目的烤雞正淡淡冒著熱氣,隨之散發出誘人的香氣,這是第一道脆皮烤雞,一道肥美的紅燒魚,一碟爆炒鮮蝦,一碟鬆果仁雞肉丁,還有一大碗冒著熱氣的參雞湯。
血狐看的食欲大開伸出手把脆皮烤雞抱到自己嘴中慢慢的啃著,獨孤木幽也不由食指大動,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這些天總算吃了一頓像樣的飯食。正沉浸在美食當中忽然聽到裏邊傳來一陣喧嚷的聲音。
“喂小東西,速度給歐陽少爺滾到一邊去,歐陽少爺要坐到這裏吃飯,這是少爺的位置你第一天才來啊?”一個孔武有力濃眉大眼的漢子大聲衝著一個桌子上麵吃飯的人叫嚷著,之後還非常不客氣的伸出手去拍那個人的臉。漢子的身後還站著一個穿著藍色錦緞的男子,此時手中正悠閑悠哉的扇著扇子。
因為被漢子身後的那個藍衣男子給擋住了視線,坐在靠著窗戶這邊的獨孤木幽看不清楚坐在那吃飯的人是誰。而眾人們看到這一幕不由的議論紛紛,獨孤木幽偶然聽到幾句這才知道,這個健壯的漢子是他身後那個男子的護衛之一。
他身後的男子則是這個歐陽城的城主的兒子,城主非常的寵溺他的這個兒子,所以為他配備了護衛,不過本身他兒子,歐陽少爺的實力也不弱,他的護衛實力更甚,現在在這個歐陽城當中幾乎是橫著走,礙於城主的麵子,很多人隻能默默忍受,這更加助長了歐陽少爺的囂張,此時怕是在欺負那個外邊來的人吧。
眾人都在默默的一邊看著熱鬧,一邊小聲的議論,在心中為那個被欺負的人默默祈禱著希望那個人趕緊識相的離開,把位置騰給歐陽少爺,但是誰也沒有上前多說一句什麽,獨孤木幽看了一眼便收回眼神,專心致誌的吃自己的飯食來,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喜歡多管閑事的人,而血狐對周圍發生的事情更是不理不睬,一心一意的啃著烤雞,完全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個朗潤的聲音高聲道:“這不是你家的店,憑什麽說這個位置是你的?還有你說話放尊重一點,我不是什麽小東西,我叫天傲流雲!”聲音帶著正氣凜然,似乎年紀不大。
話音剛落,周圍頓時一片安靜,這個少年是誰?天傲流雲又是誰家的人,從來沒有聽說過啊。為什麽這麽自豪的說出這麽普通的名字來?還和歐陽少爺講道理難道不要命了嗎?竟然敢對歐陽城的歐陽少爺這樣說話?眾人的眼神幾乎完全變成了祝你好運。
而站在後麵那個藍色衣衫的男子聽到這句話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似乎覺得非常有趣,徑直的在後方找了一個椅子坐下,高高翹起了二郎腿。獨孤木幽抬起頭看到了坐在那個位置上的少年,大約十八歲上下,麵容清秀俊朗,看上去有幾分稚氣,身上帶著一些朝氣,似乎才從家中出來不久。
獨孤木幽暗自搖頭,估計也是哪家的少爺出來鍛煉,所以才這樣的不知深淺吧。血狐的雞腿啃得幹幹淨淨,此時專心的攻略雞翅膀。嘴巴和手上的貓貓被弄的黏糊糊的。
那個蒼勁有力的漢子看到少年竟然是這個態度,立刻火冒三丈,敢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漢子立刻用力一掌拍向少年的桌子大聲冷喝道:“天傲流雲,嗬嗬,沒有聽說過,我在耐著性子給你警告一遍,再不走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哼,你能把我怎麽樣,光說不練假把式,我看你也沒有多大的能耐!”自稱是天傲流雲的少年冷哼道,看上去一點都不把麵前的人放在眼裏。聲音當中充滿了不屑,這讓漢子更為生氣。
在少主的麵前侮辱自己,就等於侮辱少主!漢子心中大怒不已,立刻‘哐啷’一聲抽出自己的寶劍,一刀朝著少年的桌子劈了下去,頓時,菜湯飛濺,少年立刻抽身起來,冷眼笑道:“蠢貨,這不是自己把自己的位置給砍壞了,你讓你家歐陽少爺的臉朝哪裏放呢?”
穿著藍色衣衫的男子已經收起了他慣有的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麵色陰沉的看著那個少年,從他記事以來,還沒有人敢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裏,這城中的老老少少也好達官貴人也好,那個見到他不是禮讓三分,今天偏偏一個小毛孩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裏!實在是太讓人窩火了!
漢子本是粗糙的漢子,沒有那麽伶牙俐齒,此時聽到少年的調笑在加上圍觀的眾人聽到少年的調笑不由小聲竊笑,頓時覺得血脈上湧膨脹,想要砍死麵前的少年出口惡氣不可。
少年卻理也不理,向著周圍看著,走到了獨孤木幽的桌前停了下來,非常有禮貌的說道:“這位小兄弟,我的桌子被人砸了,桌子上的飯菜也被弄髒了,可是我還沒有吃飽,我看了看周圍,就這個桌子上麵隻有你一個人,所以想過來問一下能不能和你拚桌呢?”
少年說的很誠懇,獨孤木幽本不想自找麻煩,不過抬頭看了一下,四周確實沒有什麽空著的座位了,加上一直很討厭那種仗勢欺人的人,便點頭答應道:“請坐吧。”
周圍的人幾乎目瞪口呆,今天是撞邪了還是怎麽回事,竟然碰到了兩個不吃歐陽少爺那一套的人,這下可有好戲看了,一部分人擺上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另外一部分人則做出了一個祝你好運的表情。即便是店的掌櫃的,似乎也沒有打算出手管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