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木幽聞言,眉頭不禁微微的皺起,心中一驚,竟然還有雪狼傭兵團和商貿的大供奉?雪狼傭兵團是穿梭在晉南國最為勇敢強大的兵團,不僅實力強悍且人數眾多,若是使用雪狼傭兵團的士兵的話,獨孤城恐怕絲毫沒有招架之力。

因為獨孤城是最近二十多年才開始實行讓小孩從小開始修煉這一規定,所以大多數的城內的年長的人或者中年人都對這些東西不是很懂,本身也沒有什麽機會去用,因此大多數人過的都是尋常百姓的生活而已。要是雪狼傭兵團來到這裏,那將會是一場災難。

而秋陽商會則是貫穿這三大國度的最大商會之一,隻會為了利益行事,因為為了商會的人出門在外做生意有個好的靠山,所以會四處尋覓高手發展成為自己商貿的供奉,商會的供奉分為兩種,一種是在職供奉,一種則是遊散供奉。

在職的供奉是隨時隨地幫著出麵依靠武力解決一些糾紛之類的問題,每一年商會都會按時的發派一定的薪水。而遊散供奉則是能夠在商會遇到免頂之災的時候出手進行援助,其他小事情則不會勞煩到供奉,並且不管是否遇到事情,每一年商會都會按時派發薪水。

若是秋陽商會幫著出手的話,那麽多的在職供奉,對於獨孤家也有些吃不消,獨孤木幽不禁眉頭緊鎖,不由覺得皇族的人就像是一個臭牛皮糖,又臭又喜歡粘著人。故意挑釁自己不說,明明這邊都睜著一隻眼閉著一隻眼過去,那邊卻開始不依不饒起來。

不過也好,獨孤木幽嘴角狠狠勾起笑容,皇族要是忍氣吞聲不這樣暗中勾結其他人來對付獨孤家,怎麽讓她獨孤木幽把皇族的人一網打盡?怎麽順藤摸瓜把暗藏在獨孤家的內奸叛徒全部一個不漏的揪出來?這根本就正和她的意思!

“白狐,留在我身邊和我簽訂契約吧!”獨孤木幽嘴角上揚,發出了這個邀請。

白狐抬起頭眉毛輕挑:“平等契約?”眼中帶著疑問。

“是的,平等契約。”

白狐嘴角微微揚起,接著變為巨型白狐的樣子,龐大的身軀顯得整個院子有些擁擠。溫順的趴在地上,下巴挨著地麵,獨孤木幽伸出手剛好撫摸到白狐腦袋,閉上眼睛低聲念著契約訣,靈力不斷從手中輸出並接受白狐傳遞過來的靈力,在雙方的靈魂深處形成了契約符號。

片刻,圍繞在一人一獸周圍的藍色幽光慢慢消散開去,白狐睜開眼睛感受著簽約之後從獨孤木幽那裏傳遞過來的靈力。隨即白狐恢複成人形,血狐走過來不懷好意的調侃道:“之前不知道某人說誰是搓衣板來著。”

獨孤木幽滿臉黑線,白狐麵無表情道:“哦?不記得了,難道不是你說的嗎?”

血狐立刻炸毛大聲叫嚷道:“胡說八道,剛才明明就是你說木幽身材跟搓衣板似的,還不肯承認!你……哎呀誰打我腦袋?”血狐說到一半,忽然被一個什麽東西砸到了腦袋,不由轉過身大聲怪叫。

轉眼一看那獨孤木幽此時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血狐嚇了一跳,吐了吐舌頭,吞咽了口吐沫,轉身朝著獨孤木幽住的院子跑去,邊跑便喊道:“那啥,困了回去睡覺啦哈哈哈。”

白狐一臉迷惑的看著兩個人的關係,隨即又有些釋懷了,第一次簽訂契約的時候自己還沒有成熟,實力沒有完全成長,被強行簽訂了主仆契約,那個場景回想起來依然曆曆在目,讓他覺得恥辱痛苦。而獨孤木幽卻從未讓人感覺到不舒服。

就算是有時會生氣小小的教訓血狐,但是從之前自己差點殺了血狐的樣子來看,獨孤木幽是個非常重視感情的人,為了血狐竟然能夠做出那種狠心的事情。而之後看到血狐醒過來,眼之中閃爍著的喜悅,更讓白狐羨慕不已。所以他才願意將功贖罪,願意接受她的要求。

從此以後,他白狐不在是獨自一人。想到這裏,嘴角再次上揚了點弧度。獨孤木幽看著麵前的人終於換了個表情,心中鬆下一口氣來,幸好不是個麵癱。不知道白狐要是聽到她這樣感慨心裏會做出什麽樣的感想呢。

姬堯瞬陰沉著臉坐在上麵刻著翔龍的椅子上,心情有些沉重,今天白狐出去偷襲暗殺獨孤木幽這件事情就是他要求的,但是現在都快天亮了,就算是沒有完成任務,也應該回來吧。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左等右等就是看不到人,這讓二皇子姬堯瞬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

加上右眼跳個不停,好像在預示著他將會發生不好的事情。終於二皇子姬堯瞬忍不住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回的在大廳內走動著。說起來他能夠出動白狐完全是因為偶然,先前帶著不少金票和珍品前去,但是白狐並不買賬。

連著去了好幾天,白狐態度依然很堅決,就在他們一行人準備放棄的時候,其中有個人無意間提到了一個穿著紅衣的奇怪男子。這白狐才喊著他們,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看到他的反應覺得有戲,便開始使勁說關於那個紅衣男子的情況。

“二弟,你就別再大廳裏麵轉來轉去了,裝的我頭都有些暈了。”長公主扶著額頭低聲道,聲音顯得有些疲乏,她已經困得不行了,但是沒有得到白狐的消息實在不想去睡,要是失去了白狐,就隻能去請求雪狼傭兵團和秋陽商會了。

而現在他們所剩下的資金已經剩的不多了,要是想要出動雪狼傭兵團的人或者秋陽商會的供奉們,所需要的金銀物品肯定不在少數。那些人可不像是魔獸對金錢沒什麽概念,如果可以的話,長公主實在不想把最後這點資金全部拿出去用來對付獨孤木幽。

所以長公主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白狐的身上,殊不知現在的白狐已經將功贖罪,和獨孤木幽簽訂了平等契約,成為獨孤家那邊的人手了。

其中一個穿著棕色華服的中年男子也有些坐立不安,他有些肥胖的雙手不斷的在攪動和著,有些散亂的眉毛下麵一雙閃著擔憂的小眼睛:“白狐他不會是出事了吧?折騰了這麽就還沒有回來,有沒有我們的眼線回來報告情況?”

此人正是朱家家主朱崇景的哥哥朱崇山,失去了弟弟的他不僅僅是喪弟之痛,更重要的是被拂了麵子。那日竟然把慘死的華明德的屍體和一個魔獸的屍體抬到了他家的門口故意示威。擺明了是告訴他和獨孤家作對的下場,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

但反而激發了朱崇山的逆反心理,越是受到嘲諷輕視,他越是要反著來,剛好想要鬥到獨孤家的並不是他朱家一家,還有皇族的人,華家那個華明德太過魯莽了,要是在去之前稍微打聽一下情況,也能聚在一起三家共同討伐獨孤家族。也就不會慘死在獨孤家主的手下。

五皇子也眉頭緊鎖著,方才他一直呆坐在椅子上麵一動不動,內心卻著急的不得了,對於白狐的身份產生了懷疑,於是開口詢問道:“二哥,那個白狐什麽來曆?能不能信得過?誰知道他是不是沒有打過,覺得不好意思所以就一拍屁股逃跑了?”

按照五皇子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想法,推測那個魔獸遲遲未歸就是因為他沒能打過獨孤木幽,自從上次從獨孤家回來之後,他似乎產生了一點陰影,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獨孤木幽的實力非常極其的恐怖,很少有人能夠打得過這樣的怪物。

二皇子眉頭微微皺著,顯得有些遲疑,對於五皇子姬承宇的這種想法,他到不是沒有想過,畢竟這邊為了表示誠意,是先把金銀財寶和珍惜仙草之類的捧著送了過去,而不是說等你完成之後再給你多少多少寶貝,很難讓人保證他會不會直接帶著那些珍品跑路了。

想了一下,還是否認道:“白狐是上古神獸,不知道活了幾千年了,怎麽可能連一個小小的踏仙等級的人類都打不過呢?再說他可是收了不少我們送過去的寶貝呢,應該不會打不過就跑路吧?”傳說高貴的神獸是有自己尊嚴的,絕對不會做出對他們來說有損格調的事情。

“那可不一定,誰知道那魔獸怎麽想的,畢竟不是人類,怎麽能指望那種低等生物?”長公主聲音尖細的顯得有理有據,大致的聽上去倒也是,確實,畢竟那個白狐是個魔獸,不像是人類,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誰知道那種生物的心裏麵究竟做著什麽打算?

眾人一聽也都不由得點點頭相互符合,但是此時事情依然沒有絲毫的進展,血狐依然沒有出現,現在能做的事情除了等待便還是等待。

二皇子姬堯瞬抬起頭看了一眼長公主,不知為何覺得這番話似乎也有些道理,但是想起第一次讓白狐召喚魔獸去襲擊紫金礦場的時候,雖然沒有來的及殺掉獨孤木幽,但還是及時回來了,這次不守時不一定因為中途跑路,也許結果更壞,那就是白狐被當場斬殺了。

想到這裏不由心中驚愕,仔細想想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獨孤木幽那樣心狠手辣的人,要是遇到有人襲擊侵犯自己,必然會勃然大怒,而對方的下場隻有一個,就是和那個假扮自己的男子一樣,被她輕易殺死!

皇上姬無敵看了看眼前的場景,不由的歎了口氣,這段時間讓他有些心力交瘁,左等右等還不見白狐歸來複命的他有些焦躁不安,終於幾次歎氣之後他開口道:“各位,已經這麽晚了,還是先去休息吧,不管白狐怎麽樣,等到明天之後再做討論。”

眾人無可奈何的起身,天邊已經有些微微發亮,空中的繁星也慢慢的隱藏去身影,長公主,二皇子姬堯瞬,五皇子姬承宇還有朱家現任的家主朱崇光一臉陰鬱的站起身來,接下來如何,隻能夠暫時保持著按兵不動,等那邊的線人回來報道了在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