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流
好在就算有人跟蹤她們,也不是會要傷她的人,所以一路上倒也安全平順。
回到明府時,天幾乎已經大黑,她剛走進自己的院子就看見明綾急匆匆的迎了過來。
“嫂子做什麽去了?”明綾不滿道:“我等你好久了。”看她的樣子,似乎有些累,不禁打了哈欠。
“有些事情要處理,便臨時出去了,姑娘這麽晚,為何不去休息?”齊歸遙知道,這丫頭找她絕對不會有好事。
本以為明綾會直接說起明夫人訊她的事情,卻不想並非是這些,而是另外一件事情。“嫂子,你屋裏進賊了,你知道嗎?”明綾撇嘴。“好在我碰巧來找你,看見了對方,所以知道賊是誰。”
“哦?”齊歸遙微驚。“是誰?”
言罷,她看了看一旁安靜的小羊,引的小羊立刻跪了下來。“奶奶,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奴婢不知道進過賊。”
明綾瞥了小羊一眼,不屑道:“小丫頭一個,又怎能防的了那狐狸精的丫鬟。”
聞言,齊歸遙微微思索起來。“這麽說,那賊不是劉姨娘屋裏的素英,就是孟姨娘屋裏的那個了?”她不知道孟姨娘的丫鬟叫什麽。
這時,白香走過去扶起小羊。“你嚇成這樣做什麽?你才多大?防不了賊也正常。”
“謝謝白香姐姐。”小羊低下頭,瘦瘦小小的她,看起來好生可憐。
“是孟晴許那狐狸精屋裏的二梅。”明綾直接道:“好一個孟晴許,地野痞女就是地野痞女,竟然讓自己的丫鬟來嫂子屋裏做賊,這一次,看我不治死那狐狸精。”她的眼裏噴著火,仿若下一刻就要將孟姨娘捏到手心一般。
齊歸遙聽言反應倒不是多大,反倒是明綾對孟姨娘的敵意,到了讓人莫名其妙的地步。雖說她也經常看劉姨娘不順眼,但也不至於像對孟姨娘這般強烈。
左一句狐狸精,右一句狐狸精,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怪異。
感覺到齊歸遙疑惑的目光,明綾問道:“嫂子,你看我做什麽?我說,孟晴許那狐狸精讓自己丫鬟來你屋裏做賊呢!你怎麽是這反應?”疑惑中摻雜著一絲不耐。
“那我應該有什麽反應?”齊歸遙神態淡淡的。
“什麽反應?”明綾皺眉。“她都做賊做到嫂子屋裏了,你不應該將她趕出明府嗎?”
“趕出去?”齊歸遙微微一笑。“我的責任是讓明府和和睦睦,一直繁榮昌盛的過下去,可不是分家。”該趕的時候,她自然會想辦法,現在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你竟然還笑的出來。”明綾忍不住叉腰,憤憤道:“我以為你變了,不會再讓人欺負了,沒有想到還是這副德行。”
“好了,如果姑娘找我就是為了這事情,那沒事了,對於孟姨娘的舉動,我自有分寸。”言罷,她打了哈欠,繼續道:“我有些困了,姑娘不該回去睡覺嗎?”
“你……”明綾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行!你不治她,我去治。”言罷,她氣衝衝的往外走,大有一副孟姨娘現在要遭殃的既視感。
如果齊歸遙猜的沒錯,明綾來找她本來是因為明夫人的事情,卻不想正好碰到偷偷摸摸的二梅,因為逮住機會整孟姨娘,所以忘記了自己來這裏的真正目的。
對明綾來說,整孟姨娘真的比什麽都重要?包括自己的事情?孟姨娘究竟是什麽來頭?
“奶奶。”白香不安的問道:“您覺得孟姨娘屋裏的二梅是來這裏做什麽的?”
“不知道。”奶奶想了想電視上的情景,便吩咐道:“白香,小羊,你們在屋裏四處翻翻,看看有沒有可疑的東西,例如枕頭下,床底下,任何死角都不能放過。”
雖然她不迷心,但想起這些,總有些膈應人。
不過,小羊和白香在屋裏翻了許久,久到齊歸遙差點趴在桌子上睡過去,卻依然是什麽都沒有找到。
對此,齊歸遙心想,莫非人家來這裏根本是為了偷東西的?於是問道:“屋裏也有少什麽東西?”
“沒有。”白香搖頭。“剛才尋找可疑東西的時候,奴婢就注意到過,什麽東西都沒有少。”
這時,小羊小聲道:“奶奶,會不會是綾姑娘看錯了?奴婢一直呆在這裏,真的沒有看到外人。”
聞言,齊歸遙道:“莫非明綾可能是想借我的手整孟姨娘?”明綾對孟姨娘的敵意,真的到了要使這種心機的地步?
但據她這些日子與明綾的相處,她倒覺得明綾雖然野蠻以及自以為是,但總給她一種磊落之氣,應該不會是一個有心機的人,就算有心機,也不會太過陰險沉著。
她反倒覺得孟姨娘做事情太過匪夷所思,能發生今日這種事情倒也正常。
“罷了!”齊歸遙打了個哈欠。“我還是洗澡睡覺吧!”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古代的環境雖好,但大多數地方都是泥路,身上總是很容易髒。
之後,白香和小羊弄來了水,由於齊歸遙不喜歡洗澡有人看著,所以她們都隻能呆在屏風那邊。
白香道:“奶奶,不如,我們搬出這個院子可好?據說,有些屋裏可都是備有澡池呢!夫人和劉姨娘,還有綾姑娘她們屋裏都有。”
“不要。”齊歸遙回道:“我還是喜歡呆在這裏,夠清淨。”更多的原因在於,她第一次醒來後就一直呆在這裏,對這裏的感覺不是別處所能比的,而她又是一個不喜歡挪動環境的人。
“哦!”白香失望的應了聲,沒有再說話。
齊歸遙雖好奇孟姨娘做的事情,以及知道的事情,暗中也刻意注意過,小心過,但對方卻不再有任何舉動了,甚至很少出門。
似乎每次都是如此,當她以為對方還會做什麽的時候,人家卻又什麽都不做了。
中間明綾因為孟姨娘的事情鬧到明夫人跟前過,但都因為明綾有欺負孟姨娘的前科,而不了了之。
後來明綾也找過齊歸遙,自然更是不了了之。
雖是如此,但孟姨娘的日子明顯更不好過,偶爾看見她,都是一副虛弱的模樣,甚至可以在她臉上找到指痕,不知道是不是明綾對她做了什麽。
齊歸遙越來越覺得孟姨娘這個人奇怪,明明不簡單,卻又特別能忍。
在生意上,齊歸遙做的越來越順手,漸漸的,邢若秋變得越來越懶,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讓她自己去處理,管叔更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好在她的接受能力也強,下麵的人也都知道她與其他的女人不一樣,所以對她也不失放心與欽佩。
隻是,她累,非常累,除了讓白香去把邢若秋抓起來之後,她才能喘口氣。
後來,邢若秋為了不讓她打擾他的睡眠,竟然連自己家都很少回了。她就不解了,一個太監還能去做什麽?
劉姨娘那邊,一直都有派人跟蹤她。
隻是,“怎麽還沒有抓到她的把柄?”劉姨娘狠狠的在素英身上一捏。“那付白是幹什麽吃的?再這樣讓她做下去,我會越來越難翻身了。”
素英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奴婢也不知道,付白說,他再也沒有看見過奶奶與陌生男子會麵了,奶奶每天都在忙乎生意上的事情。”
“怎麽可能?”劉姨娘憤憤道:“她一個女人怎麽能真的扛得下這麽大的家業,肯定是她後麵有男人,她就是想替那男人奪明府家業的。”
“可是……”素英咬了咬唇。“付白真的沒有再看到可疑的人與事情。”
“倒茶!”劉姨娘命令了一聲,素英便趕緊唯唯諾諾的為她倒茶,還差點撒了出去。
劉姨娘端起茶水送入唇中,陰冷的思索道:“要麽是齊歸遙做事太過縝密,要麽是他背後的男人太過厲害,所以才能逃過付白的眼睛。說不定,付白早已露了馬腳。”
“不可能的。”素英搖頭道:“付白是少有的高手,整個京城很難找到幾個,付白說,奶奶周圍有四個護衛保護著她,可這四個護衛沒有一個發現過他。”
“你的意思是齊歸遙本事是真的?真的能做男人做的事情?真的在外麵沒有男人?真的如此高潔能幹?”劉姨娘臉上的怒意更深。“怎麽可能?爺死了,可她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若不是她不守婦道,心有所屬,怎麽可能會這樣?”
“可是……”素英縮了縮身體,不敢再駁了劉姨娘的想法,轉而道:“奴婢這就去讓付白努力些,切勿偷懶,順便查一查他有沒有撒謊。”
“那還猶豫了什麽?還不趕快去?”劉姨娘不耐煩。“若是他不行,就趕緊給我換了。”
“是!”素英抖著身體行了個禮,轉身趕緊跑了出去,都在劉姨娘身邊呆了這麽久的她,還是會忍不住怕對方。
劉姨娘盯著門口,冷冷道:“一個棄婦,一個寒門棄女,我怎麽可能讓你爬到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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