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以儆效尤（6000＋）
土騏收回視線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掠過了蒼夜，才對著火焰回答道：“我還有事要找水宗主商議，稍後去與你們匯合！”
他不是來玩耍的，也不是來練功的，而是有宗門的庶務要與一宗之主商談才留下做客的。
“那我們先出去了！”火焰還覺得有土騏跟他們在一起顯得太過沉悶呢。
明明一個正該活蹦亂跳的年紀的少年，每天卻喜歡裝穩重，扮老成，他覺得跟他在一起久了，自己也會變得跟老頭子一般無趣了，所以，樂得他找大人去商量正事，而不要摻和到他們身邊來緊。
他死活才不會承認，那土騏跟他們的靈力差距不是一點點的大，他才不想跟他呆在一處的。
火焰他們三人走了，土騏也不便留下，再看了床榻上的水靈瞳一眼之後，便也離去了。
“我跟著去看看！”聖書給蒼夜傳了個音，便跟了出去，他是擔心土騏會在水舞月的麵前幫水靈犀說好話。
房中頓時安靜了下來，蒼夜雙手一揮，將空氣中還殘留著的迷魂藥和消靈果汁的味道盡數除去，再關上門，緩緩的在床前的小杌子上坐下，認真的看著床榻上的小人兒讎。
小人兒原本還睡得挺香的，但大約是某少年的視線太過灼熱，仿佛要將她焚燒殆盡了一般，令的她終於忍不住的顫動了幾下睫毛，再也裝不了睡了。
“醒啦？”某少年帶著一絲笑意，明知故問著。
水靈瞳噗嗤一笑的睜開了眼睛，嗔笑的看著他，疑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是裝睡的？”
昨兒的事情，她是讓蒼夜參與了其中，一起演了一出戲，想要揭穿水靈犀。
但是，今日的事情，是她和聖書臨時起意安排的，因此並未通知蒼夜一起合作。
沒想到她騙過了父母，騙過了所有人，卻不曾騙過他。
“迷魂香的味道雖然還有殘留，但即便是下半夜熏的，那窗戶上有那麽一個被撬裂的小洞，木秀林他們進來之後，房門也開了許久，按理說早就該全部發散完了，哪裏還能讓師傅進來之後聞到，並還能分辨裏麵還有消靈果的味道。因此，我判斷，這必然是在淩晨才噴了的！至於你那麽蒼白的臉色，便是閉了好一會兒的氣。第一定然是不能讓自己真的大量吸食進迷魂散和消靈果的味道，第二也是要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蒼白無血色，這樣才能瞞過愛女心切的宗主和師父！”
聽著蒼夜的分析，水靈瞳不由的扁了扁嘴道：“你這般聰明，怎麽就能忘記了自己的事情呢？”
蒼夜那墨如黑夜的眼睛閃了閃，並未接腔，隻問道：“你立意要除掉水靈犀，若是因此而引不出幕後的那人該怎麽辦？”
“我想過了，便是不除去水靈犀，那幕後之人，也未必會出現！”水靈瞳淡然的道。
前世，水靈犀都掌控了整個水淼宗，那人也不曾出現過。
這讓她心中萬分的不確定，那個人究竟是何用意，為何要慫恿了水靈犀暗害她，又殺害父母，奪取宗門，自己卻並不現身享受這一切成就。
“就怕他藏在暗處，少了一個水靈犀，又會利用另一個人！”蒼夜如此無意的說了一句，卻不想他竟然一語成謁。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便是外人，總要比自己人更好防備一些！”也能下得了手一些，總不會像麵對著水靈犀的時候，她即便怨恨，也忍不住心軟，才一忍便忍了大半年，直至今時今日，覺得再也不能容忍下去才將計就計的揭穿了她。
當然，還添油加醋了一番！
方才，她雖然眼不能觀，但是耳中聽得真切，水靈犀那一聲聲的“沒有”，便是想要辯解沒有多放消靈果的毒液。
那麽無力，那麽委屈，結果卻不能申辯，她幾乎能夠感覺到他當時那種極其想要將自己手刃的無比怨毒的感情。
“也是！”蒼夜認同的點了點頭，又補充道，“更希望的是，這一切不過就是水靈犀自己的野心，其實並沒有其餘人在幕後操縱她。”
“希望如此吧！”水靈瞳歎了一口氣，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幽怨的看著蒼夜道，“我餓了！”
“嗯！我給你去取吃的來！”蒼夜立即起身，又不忘叮囑一句，“你還是得好好的裝睡，等我回來你再睜眼！”
“好！”水靈瞳乖乖應著。
蒼夜這才放心的離開，去了一趟大廚房。
廚房的人看到蒼夜，立即一臉好奇的問道：“今兒怎麽還沒人傳飯啊？”
敢情他還是第一個來找吃食的。
“你們先將飯菜端出去吧，然後讓人去練功場將幾位公子小姐叫來吃早飯，別讓人覺得我們怠慢了他們了！”蒼夜猜想，大約是水舞月和南瑾因為水靈犀的事情而沒有心情吃晚飯，因此也忘記了給火焰他們安排早飯的事宜。
隻是，難道喬長老也因為水靈犀的事情而傷心了嗎？不該啊，據他觀察，喬長老對水靈犀其實並不怎麽上心。
那麽
，或許是因為生氣了，跟著雲長老一起在審訊水靈犀也未可知。
趁著廚房的人忙碌起來的時候，蒼夜挑選了幾樣水靈瞳最愛吃的小菜，並兩碗桂圓紅棗粥，四個灌湯肉包子和兩個春卷，裝在食盒中，又放入隨身空間，這才從容不迫的離開。
路上遇到了火焰他們，大家打了一聲招呼，又再次分開。
臨近水靈瞳的小院的時候，卻見到水靈璫和水靈環正在院門口徘徊，兩人時不時的朝裏張望，並小聲的還在說些什麽。
蒼夜隻當沒看見她們，走近了掠過她們就要進去。
哪知水靈璫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急聲道：“蒼夜，你等等！”
“有事嗎？”蒼夜的目光冷淡的落在她抓著自己衣袖的小手上。
這雙小手看來十分用力，以致關節處都泛出了青白之色。
手背像是被刀刺了一般似乎疼了一下，水靈璫立即收回了手，卻一時忘記攔下蒼夜想要說什麽，隻感覺那冷淡的視線看得她心裏難受極了。
他好像從來未曾好好的注意過她。
不，也不是從來沒有，在他剛來宗門的時候，他是那樣的溫潤，那樣的可親，那樣的陽光，會經常與她們一起練武，說笑，一起吃飯，還會很溫柔的看著她們。
可是，可是他跟著水靈瞳去了天皇學院回來之後，整個人就變了，變得不願意再搭理她們，變得連一絲笑容都吝嗇於她們。
他究竟怎麽了？為什麽變化會這麽大？難道真的如小環說的那樣，蒼夜如今事事以水靈瞳為馬首是瞻，因此才再也不看她一眼了嗎？
冷眼旁觀水靈璫一邊犯花癡，一邊自怨自艾，水靈環看不過去的將她擠到一邊去，惡狠狠的瞪著蒼夜道：“你說，是不是水靈瞳看小犀不順眼，才設計陷害小犀，要讓她接受刑堂的嚴審和處罰？她是小犀的親姐姐，怎麽能這麽冷血無情！”
“你是以什麽的身份在此問我這個問題的？”蒼夜並沒有回答她，隻冷冷的反問道。
倒是沒有想到水靈犀還真有這麽一兩個無條件信任她的朋友，隻是可惜了，這兩個不過是被蒙騙的傻瓜而已。
“我……”水靈環一愣，怎麽也沒想到蒼夜會有此一問，頓時噎了一下，但隨後便理直氣壯的道，“就憑我是小犀的朋友！”
“狐朋狗友？”蒼夜毒舌了一句，麵露諷刺道，“那我勸你還是明哲保身一些比較好，不然，下一個去刑堂的說不定就是你了！”
“你……”水靈環差點氣岔了氣過去，氣哼哼的一把拉住水靈璫道，“走，我們再另外想辦法去，絕對不會再來求這一對狗男女！”
正躺著的水靈瞳，標準的一個躺著中槍，在床榻上連打了幾個噴嚏，一用力氣，肚子就更餓了。
原來她們二人聽到了傳言，知道了水靈犀被關進了刑堂，卻不清楚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這才想著，人既然是在水靈瞳這裏出的事情，必定是和水靈瞳有關，她們便過來想要找水靈瞳說說好話，讓她看在和水靈犀是親姐們的份上，網開一麵，並求個情，讓宗主和南長老不要生氣，盡快的放水靈犀出來，才在院門外躑躅不前的。
“找人幫忙求情前，我建議你們先將事情打探清楚了，免得到時自己惹禍上身！”蒼夜輕飄飄的丟了一句話給她們，然後再不跟她們廢話，直接進了小院。
走了幾步路的水靈璫和水靈環不由的停住了腳步，麵麵相覷著。
“蒼夜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啊？”水靈璫緊張的絞著自己衣袖的。
水靈環心裏也沒底：“我也不知道！方才我在吃早飯的時候，隻是聽到有人來叫我祖母出去，說是小犀被宗主親自送到刑堂去了，讓她也一起過去看看！我便來找你了！”
“會不會是小犀真的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了，宗主才會親自將人送到刑堂？”傷心於蒼夜的冷漠，水靈璫對水靈犀的關心也弱了幾分，“不然，蒼夜也不會那樣說！”
“要不，我們先將事情打聽清楚了再找人說情？”水靈環試探的問道。
有道是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水靈環之所以跟水靈犀的關係比以前更好，便是因為初靈測試之後，水靈瞳居然測出來的靈力比她還要高，她在水靈犀的影響下，向來最是看不起水靈瞳的，自然咽不下這口氣，便和水靈犀緊密的聯合在了一起，想要孤立水靈瞳的。
因此，當真正遇上問題的時候，她並不能像真正的推心置腹的朋友一般為水靈犀兩肋插刀，心中便萌生了退意。
而水靈璫雖然沒有她這麽一個心理情節在，但她向著水靈犀的原因也不過是她們同歲，幾乎是天天膩在一起，沒少聽了水靈犀說水靈瞳的壞話，才選擇與水靈瞳疏離的。
因此，她也還沒有那種為了朋友赴湯蹈火的覺悟。
不由回頭看了水靈瞳的院子一眼，水靈璫也貌似艱難的點了點頭道：“對，我們也不能盲目的胡亂找人幫忙，還是要打聽清楚才行！”
就這樣，經不起考驗的友情就這樣被蒼夜簡單的一句話給離間了。
回到水靈瞳房間的時候，聖書已經回來，正在與她說土騏的事情。
原來土騏的確是想要看準時機給水靈犀求個情的，奈何水舞月彼時心情很不好，喬長老又太過深惡痛絕自己家竟然出現了姐妹鬩牆的事情來，一家人都跟進了刑堂關注雲長老的嚴審去了，土騏並未有機會說情便被晾在了一邊了。
“那他後來去了哪裏？”蒼夜一邊從空間中取出食盒，一邊問道。
“我看他在宗門中四處閑晃，便回來了！”聖書道，隨即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回答蒼夜的問題居然回答得這樣的理所當然，立即不悅的哼哼了兩聲。
蒼夜也隻是這麽問了一句，就沒再繼續下去，將飯菜都擺出來，讓水靈瞳去洗漱了一番，二人便坐下吃早飯。
“我也要吃！”化成了實體的聖書大喇喇的坐下，他已經有幾千年沒吃過人間的食物了，以前水靈瞳還沒有靈力的時候，他無法化形，隻能眼巴巴的看著。
在學院中，又隻能在飯堂用飯，他也隻能巴巴的看著，好不容易回了宗門，趁著就隻有他們三個人的時候，他也想要大快朵頤一番。
“你能吃嗎？”水靈瞳直接拿小眼神狐疑的看著他。
蒼夜則直截了當的對他拋下一句話道：“就兩人份，沒有多餘的！”
直接把聖書氣得蹲在角落裏畫圈圈去了。
水靈犀的事情，最終誰都沒能求到情，因為水淼宗容不下陷害自己宗門中人的人，更容不下陷害自己親姐姐的人。
何況，被陷害的人還是宗門未來的繼承人，更在短短數月的時日中創造了水淼宗進千年來不曾有過的奇跡，一個還未滿十一歲便已是中靈***的少女。
因此，即便水靈犀在刑堂死咬著牙不肯承認自己所做的事情，但是雲長老和諸位長老商議了之後，給了水舞月一個刑罰的結果。
以其以其人之道還治彼身，利用在水靈犀在房間中束之高閣被發現的消靈果還報在她的身上。
在親手將女兒交給刑堂的時候，水舞月便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曾想過她會受不住刑罰而喪命，因此，這樣的結局反倒是要比她預料的好了許多，即便是等於完全毀滅了水靈犀的前程，但是有她一條命在，身為人之父母，也足以寬慰了。
洋洋灑灑的大雪下了整整兩天，第三天，初雪放晴，已是大年初二，也是水靈犀行刑的日子。
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因此，即便水靈犀是宗主的次女，也同樣要接受跟其餘宗門子弟犯錯時一樣的待遇。
辰時的太陽雖然已經豪光萬丈，但是盡數被積雪吸收了去的能量在此時反而顯得越發的寒涼。
宗門之中最大的場地上，已經聚集了留在宗門之中的所有人，上至耄耋老者，下至懷抱著的幼童，悉數在通知下出來觀刑。
這是宗門的傳統，為的是以此警戒宗門的其餘人，不要再步向高台刑場上的那個宗族罪人的後塵。
北風呼啦啦的垂著，吹動著宗族人的衣裳，也吹醒了某些人的僥幸心理。
水靈瞳裹著厚重的碧霞雲紋厚錦鑲銀鼠皮滾毛的鬥篷，又密又長的滾毛遮著大半的臉，讓人看不出她此時的麵色。
蒼夜一簇嶄新的如意暗紋錦袍，包裹著他修長的身子，如守護神一般護在她的身邊。
前來做客的木秀林、火焰和金剛，土騏，也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邢台上那憔悴但依舊倔強的少女，各有所思。
陽光照在積雪上，泛著刺目的白光，邢台上的水靈犀眯著眼睛便很快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個嬌小的而卻眾星拱月的少女，眼眸中肆無忌憚的迸發出怨恨。
若是她手腳都還自由著的話，誰都不懷疑，她會從高台上躍下，直接來撕了水靈瞳。
水靈瞳抬著頭，麵上平靜無波的迎視著她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水靈犀被土騏帶走時落下的那根細竹管上麵，原本當真是什麽證據都沒有的。
隻是，誰讓她身邊有著一個如今可以實體化的幽靈呢？
就在水靈犀出了自己的房間的時候，聖書便悄悄的在她身上扯下了一截中衣的料子，然後纏在了細竹管之上，神不知，隻有鬼才發覺的上演了一場讓她無從狡辯的栽贓陷害。
不過，她倒也沒想到母親會為了她直接將水靈犀交給了刑堂，她還以為母親會說服自己原諒她，然後最多隻是將水靈犀禁足，不知悔改之前，不得踏出宗門半步呢。
轉頭看向高台上坐著的水舞月，那跟積雪一般蒼白的臉上看起來比水靈犀還要憔悴。她身邊位置上的喬長老麵色也同樣不好，還有隔了一個位置的南瑾，深沉的眼眸除了惋惜，還有懊惱，想必是在暗怪自己沒有好好的教導好小女兒。
爹、娘！祖父！對不起，小瞳原不想讓你們這麽傷心的！
水靈瞳默默的在心中道著歉。
負責刑罰的雲長老抬頭看了一下刻漏，見時辰差不多了，便起身走到高台中央，俯視著台下眾人道：“茲水靈犀私心過重，暗害同門姐妹，還不知悔改，可見其心陰毒。據查罪證確鑿，特此行刑！賜消靈果服用，並永世不得離開宗門半步，以儆效尤！”
消靈果一事，昨日便在宗門內傳播開來了，因此並無人吃驚，隻是惋惜沉痛的看著那個在他們眼中曾經是那樣可愛、善良又和善的二小姐，深覺人不可貌相，本質往往深藏在足以迷惑人心的表象之中。
雲長老手一揮，便有部下捧著一個碗來到了水靈犀的麵前，麵帶鄙視，客氣而疏離的道：“二小姐，請喝吧！”
水靈犀憎惡的目光這才從水靈瞳的臉上收回，諷刺的抬頭一一掃過祖父，父母，以及諸位監刑的長老，冷冷的勾起嘴角，淒涼的笑道：“我該謝謝你們的不殺之恩嗎？”
水舞月的身子猛地一顫，強忍的眼淚無法控製的肆虐了整張臉，卻無法起身去抱一抱那個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哪裏被疏忽了的小女兒。
“放肆，小犀，你是猶不知悔改嗎？”喬商威嚴的喝問道。
“悔改？哈哈哈？我為何要悔改？我也同樣是你們的女兒，孫女，就因為比她晚生了一年，就注定隻能默默無聞的落在她身後嗎？我告訴你們，我會恨你們的，一輩子都會恨你們的！”水靈犀從聲嘶力竭的大笑專為無法克製的大哭。
即便她將自己此時怨恨的心情宣泄了出來，即便平日裏心機深沉，但也不過是個九歲的孩子，在此情此景之下，無法做到淡然若素，急需要宣泄她的悲痛。
“小犀！”水舞月心中頓時一陣鈍痛，淚流滿麵的從座位上起了身，想要過去抱一抱孩子。
作為一個母親，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即將被毀去，那種痛苦，非為人父母者是難以體會的。
台下的水靈瞳眸色微微一暗，帶著一份虛弱忽然跪在雪地中，揚聲哀求道：“娘，小犀年紀小，一定不是故意的，您和各位長老就饒恕了她這一回吧！”
這是第一次有人為水靈犀求情，還是被陷害的親姐姐，而且是當著所有宗門族人的麵，情深意切希望長老們放過一個還不懂事的孩子。
有人被感動的跟著唏噓不已，也有人為水靈瞳不值，這樣狠心的妹妹不值得她求情。
“小瞳快起來，地上涼，小心傷了膝蓋！”南瑾心疼的從台上躍下，一把扶起了女兒。
台上幾乎控製不住的水舞月卻是打了個激靈，從痛苦中恢複了過來，低頭看向善良的女兒。
而水靈犀掩麵而泣的眼中頓時迸發出一道恨意。
在所有人都認為水靈瞳是姐妹情深，不計前嫌的為她求情時，她便知道自己卻再也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