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你在想什麽呢?”若薇伸手在淩熙爵眼前晃了晃。

淩熙爵這才回過神來。

“若薇,別鬧。”淩熙爵抓住若薇在自己麵前晃的小手,淡淡的說道。

“爵,你難得見到你想事情,想的這麽出神呢。”若薇仰頭望著淩熙爵說道。

“沒什麽,我隻是想到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淩熙爵說道。

“爵,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若薇想了想,決定把自己昏迷時昏昏沉沉半夢半醒間回憶起的那些事告訴淩熙爵。

“什麽事?”

“之前我的頭撞到了書桌上,昏迷期間我好像好像回想起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似乎和你有關。”若薇說道:“這件事說起來還要從藍斯說起。”

若薇緩緩地說道:“爵,我六歲那年跟著父親一起出國去了英國,在玫瑰堡見到了藍斯,是他雇傭了我父親,所以我父親才會帶著我來到英國,我們一起住進了藍斯的玫瑰堡,藍斯一直很照顧我,他對於我來說就像兄長一樣,同時他還是我催眠術的老師。但直到那天我頭部受傷,在傷痛的刺激下,隱隱回憶起一些以前的記憶,當我在醫院裏醒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他曾經在我父親的要求下親手封印了我六歲那年的記憶,我居然在毫無覺察之下丟失了一整年的記憶。”

說到這裏,若薇頓了頓,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後來我才發現原來我以前應該是見過你的,在一個小巷子裏,那天天很陰,還下著雨……不過後麵的事我就不記得。我去找藍斯幫我解開封印,他告訴我,封印的禁製在我父親身上,但我父親已經去世了,他害怕強行解開會讓我受到傷害,所以不敢貿然解開我記憶的封印。”

“下雨天?小巷子裏?見到我?”淩熙爵心中一驚。

“嗯,那天我打著一把小紅傘,你蜷縮在小巷子裏的垃圾桶旁邊,看著我的眼神很凶惡,就像是一頭小狼一樣。”若薇努力去回想半夢半醒見看見的情形,然後試著繼續往下想,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卻仿佛被一層幕布牢牢遮住,任她怎麽想就是想不起來。

“我想不起來……隻有解除了對記憶的封印,我才能想起後麵的事。”若薇搖搖頭,無可奈何的說道。

“若薇,你確定這是你的記憶,不是夢境?”淩熙爵追問,他那雙流淌著暗金色光芒的眸子熠熠生輝,裏麵滿是急切。

“想不起來了。”若薇無奈的說道。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解除你記憶的封印了嗎?”

“從我目前所學的關於催眠術的知識來看,是這樣的。”若薇頷首。

“若薇,我問你,你說你的催眠術是和藍斯學的,那你知不知道他是跟誰學的?”

“我不知道,從我認識藍斯起,他就會催眠術了。”

“若薇,你知道嗎?你學的催眠術其實是十幾年前被滅門的南宮家秘而不傳的技藝,隻有南宮家的繼承人才有機會學習到這門技藝,外人是無法接觸到的。藍斯他卻能夠學到這門技藝,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淩熙爵皺起眉頭,沉聲說道。

“什麽?!我學的催眠術是南宮家的秘密技藝?”若薇大吃一驚。

“是。”淩熙爵坑定的點點頭。

“爵,你……你是怎麽知道?”若薇眨眨眼睛,突然,她回想起淩熙爵跟他講過的他的身世,又想起她剛入學盛櫻那天昊哥哥跟她講過的關於四大家族中的南宮家被神秘人一夜之間滅門的事……

“爵,你是南宮家的後人!”若薇終於想明白了這件事。

“是,我就是南宮家在那場屠殺中唯一活下來的後人——南宮熙爵。”淩熙爵點頭,目光深沉,他冷冷的開口說道:“我頂著淩這個姓氏活了十年,隻是為了告訴自己我即使一切從零開始,我也要不惜一切代價淩駕於所有人之上,為我死去的父母族人報仇!”

“那……那……藍斯呢?他……”

“隻有兩種可能,要麽他也是南宮家的人,要麽,他就是與那個滅了南宮家滿門的幕後黑手有關係的人!否則他絕對不可能接觸到南宮家的這個秘密的!”

“爵,你……你是說藍斯他……他如果不是你的親人,就是你的敵人嘍?”若薇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我希望他不是兩者中的任何一個。”淩熙爵說道。

若薇心中越想越覺得很冷,從小到大一直對自己那麽好,那麽溫柔的男子會牽扯進南宮家滅門事件當中嗎?

不……或許,真的有種可能不是嗎?畢竟她自己的父親也是因為藍斯手下的研究所進行的那項生化試驗而死的不是啊!

“爵,如果藍斯真的與南宮家滅門案有關係,你會怎麽辦?”若薇問道。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隻有這樣才能讓南宮家所有枉死的冤魂安息。”

“總之,爵,這件事,你一定要調查清楚在做決定,不要因為仇恨而衝昏了頭腦。”

“若薇,我知道怎麽做。”淩熙爵伸手揉了揉若薇的發心。

這時,病房裏,皇甫夫人突然發出一聲喜悅的驚呼。

若薇轉身朝病房裏看去,之間皇甫峻一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皇甫夫人則一臉欣喜的摟住他,不住的噓寒問暖。

皇甫峻一剛一看到皇甫夫人的瞬間,神情有片刻的驚愕和尷尬,但皇甫夫人臉上的淚水和顫抖的雙臂這足夠說明在這場他和母親的冷戰中,自己贏了,母親最終選擇了妥協。

原來母親也是在乎自己的,皇甫峻一欣慰的想到。

他太傻了,為什麽以前沒有看到母親對自己的好呢?隻是一味的和她對著幹,覺得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被她束縛住了,所以努力的想要掙脫,想要逃走,卻忘了考慮母親的感受。

“媽,對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了,這些天害你擔心了。”皇甫峻一自責的說道。

“峻一,隻要你能醒過來就好,之前也是媽太固執了,媽以為隻要為你規劃好一切,你就不會重蹈媽的覆轍。”皇甫夫人傷感的說道:“可是媽卻忘了考慮你的感受,和不愛自己的人結婚固然痛苦,但和自己不愛的人結婚同樣也很痛苦,媽怎麽之前就沒想到這點呢?要說對不起,媽也有對不起你的地方。”皇甫夫人眼含淚水,說道。

皇甫峻一抬手擦去皇甫夫人臉上的淚水,向皇甫夫人保證道:“媽,你放心,我會回家,回到你身邊,好好的做一個皇甫家繼承人該做的事,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任性了,很感謝您能這麽為我著想。”

“嗯,今後媽會尊重你的意見,不再一意孤行了。”皇甫夫人反握住皇甫峻一的手,保證道。

母子兩人彼此凝視著對方,終於想明白了母子之間哪有化解不了的仇恨這個道理。

“哎,皇甫峻一能和皇甫夫人和解真是太好了。”見皇甫夫人和皇甫峻一兩人終於結束冷戰,彼此坦陳的交談,並且開始站在對方的立場上考慮事情,若薇欣慰的感歎道。

在她心中,又何嚐不羨慕皇甫峻一和皇甫夫人之間的感情呢?

她從小就和母親分開了,一直是跟著父親長大的,而父親如今與她已經天人永隔了,她再也沒有機會和父親這般親密的說話了。

“這裏麵可全都是你的功勞,我們每個人都看得到。”淩熙爵也看著受了一次難之後終於和自己的母親敞開心扉,彼此諒解的皇甫峻一,對若薇說道。

“好啦,我們不要打擾他們母子兩個人敘舊了,我們先回去吧。”若薇對淩熙爵說道。

“好。”淩熙爵和若薇一起走出了校醫院,朝禁林走去。

皇甫峻一和皇甫夫人和解了,第二天,皇甫夫人便派人將皇甫峻一接回家修養了,至於鈴木千雪,則被憤怒的鈴木夫人送回了日本,要求鈴木家嚴加管教,這個她親自選中並且培養的兒媳婦人選,最後居然做出了這種危害她兒子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再原諒她!

鈴木千雪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狼狽的被皇甫夫人派人強行送回了日本,並且從此被限製離開日本境內。

鈴木千雪絕望的幾乎想要自殺了,她不僅失去了深愛著的皇甫峻一,還被遣送回國了鈴木家,再次變成了那個沒身份沒地位的鈴木家旁係女兒,她已經可以預見自己今後黯淡悲慘的人生了……

但這都是她咎由自取的,若是她沒有給皇甫峻一下藥,就算最終皇甫峻一和她解除婚約,皇甫夫人也會替她安排一條安逸穩定的人生道路的,現在一切都成了拍泡影。

若薇又恢複和每天和笑笑、幽藍一起上學的日子,不同的是她正式和淩熙爵開始了同居生活。

這個八卦消息立刻傳遍全校,從此再也沒人敢跳出來和若薇叫囂了,畢竟在盛櫻可沒人敢惹淩熙爵的人。

至於藍斯,這幾天也如期開始了在盛櫻的講座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