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尋覓(7)
壞了。
誌誠萬沒想到會生這種事,在這種況下,任何解釋都白費。暴力衝突已經不可避免。他倒沒心慌,憑著警校時苦練出來的擒拿格鬥本領和幾年追捕實踐的磨煉,在這三個莽漢麵前還不至於吃虧。可對方不是要抓捕的逃犯,下手重了不好,輕了又不解決問題……顧不上多想,本能已經做出反應。就在三個小子衝進來,門口出現縫隙的一瞬間,誌誠身子一閃,躥出室外,與此同時,一根木棍從他身後砸下去,砸空了……不,沒有砸空,一個小子出一聲痛叫:哎呀,你打我幹啥!
誌誠躥出室外鬆了一口氣:裏邊太狹窄,以一敵三肯定要吃虧,出來就不怕了。他身子一側,拉開搏鬥的姿勢,對三人警告道:不要亂來,不然我不客氣了……
仨小子看出誌誠不好對付,沒敢貿然往上衝,隻是嘴裏罵著,腳下挪動著,呈三角包圍態勢。誌誠看出他們是要打個冷不防,兩步躥到鐵皮房前,身子靠近牆壁,以免腹背受敵。
他意識到,此時應該報出自己的身份了,剛要開口,傳來一陣急促的嗽叭聲響。都住手!
誌誠聽出是誰的聲音,暗暗鬆了口氣。
三個小子也放鬆下來,轉身恭敬地迎向來人:大嫂……怎麽回事,你們要幹什麽?
他……他……他到處出溜,不服管,還打人!
齊麗萍惡狠狠地罵道:我看你們瞎了眼,狗仗人勢,跟誰都來這一套,也不打聽打聽是誰?轉向誌誠,你沒事吧……真急死人了,跑這兒來幹啥……還看啥,上車呀!
誌誠對三個小子冷笑一聲,上了轎車。
誌誠怒氣難平,不由把火向她:你們烏嶺煤礦的人可行啊,看誰不順眼就用拳腳說話,多虧你來得及時,要不我恐怕得躺著離開了!
她輕笑一聲:活該,你是不相信我還是咋的,都給你打聽清楚了,非要自己亂跑,我要陪你又不等著……這回行了吧,你也親自調查了,有什麽新線索嗎?
我……誌誠看著倒視鏡中的她,忽然多了個心眼,話到嘴邊改了口,哪來的線索,還是姓潘的說那些,這還是在六號井打聽到的。到七號井來是為了找車搭個腳,沒說幾句話,那三個小子就冒出來了。話中帶出怒氣,唉,你剛才可真威風啊,一句話就把他們全震住了,趕上港台的大姐大了……那仨小子是幹什麽的呀,怎麽那麽聽你的話呀!
誌誠說完,眼睛看向倒視鏡,正好和她的目光碰到一起。她撲哧一聲笑了:對他們這種人就得這樣……算了,你也別太往心裏{去。他們都是礦上的保安,素質低一點,不過,也是對工作負責……你要生氣就對我來吧,都怪我沒照顧好你!
那倒不必。不過,他們可真凶啊。看樣子,那些礦工們經常領教他們的拳腳吧?
齊麗萍沒有回答,沉默片刻轉了話題:看來,你好像對我不太相信。這樣吧,咱們先回去吃飯,吃完飯,我就陪著你,把所有的礦井都走一遍,咱們豁出時間,跑它個十天半個月的,把能打聽的人全打聽到,讓你徹底放心,要不然,好像我這……這老同學對你不負責任似的!
誌誠一聽急忙道:行了行了,多謝了。你有時間我還沒有時間呢,我今天就往回返……你們說得對,沒準兒我到家的時候,她已經在家等我了!
也許是錯覺,誌誠覺得齊麗萍舒了口氣。
早飯吃得很簡單,除了齊麗萍,再沒有人坐陪。
不過,齊麗萍本人還是很夠意思,她要親自駕車送誌誠到平巒火車站,送上火車。
齊麗萍一直把誌誠送上火車,送到軟臥車廂內,直到快車時才匆匆下車。這是一列直達省城的特快,然而,誌誠卻在駛離平巒的第一個小站就下了車,又花錢買了一張硬座,上了另一趟列車。幾個小時後,又在另外一個車站下了火車。之後,他又花一百元錢雇了一輛出租車,駛出七十多公裏,再步行十幾華裏,於晚上九時許登上一道山崗,到達了一個小村莊。
這個村莊的全稱是長山縣黃崗鄉張家泡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