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最慘烈的車禍——分屍
那一天,真的來了,我真沒想到,我會出了車禍,而且是極其嚴重的車禍傷亡事故。這般車禍出在我住的小縣城的話,定是擠爆媒體的新聞,好了,用自己的不幸來嘩眾取寵,有點瘋子的行為。
學校裏舉行校慶,談不上張燈結彩,也可以說是大紅燈籠高高掛,大學裏,就是諸如此類的事多,新生聯歡,歡慶元旦,搬不上台麵的表演也能舉辦的到呼聲震耳欲聾的境界。我請了兩天假,沒想參加,主要是因為顏下辰是這次校慶的策劃人之一,於是我就推掉了我的策劃人資格,跑來大街上流浪。我逃避他,就顯得我對他有多在乎,忘掉是不可能,轉移注意力總可以吧!哎,不是想要轉移對顧蕭的注意力,也就不會有今日的麻煩事。
在音像店裏,在一堆海報邊,翻了許久,那老板無奈的瞥了我好幾眼,沒事,當一次二皮臉,不消磨點時光,在大街上還是亂轉,冷死北極熊的溫度可不好承受。
約摸過了二十來分鍾,覺得差不多得了的時候,拈起兩張東方神起的海報才算完了,老板在我臨走的時候,還賜了我一個鄙視眼神,我想這應該是他第一次遇見能為兩張海報打磨二十幾分鍾的主吧。
漫無目的的走了多久我已經不知道了,更沒有看一眼時間的**,不明白為什麽我這個人總是為感情的事而委靡,外麵的冷風刺得皮膚生疼,真是,學校裏暖和的教室不待,非要在大街上挨凍,想來去年這個時候是我送巧克力給顏下辰的時候吧,那時候比這可冷的多。呃,我怎麽又想這個。
耳朵又有點痛了,上一次的突發性耳鳴還是兩年前的事,學習壓力太大,營養又不良,所以才經常耳鳴,我這麽說可能會讓你誤會,我家並不是因為窮才導致的我營養不良,恰恰相反的是,我家很富有,不對,或許是相當富有,我所居住的縣城,雖然已經不是貧困縣,可是經濟情況跟周邊的大城市比起來,還是很落後的,我爸則是縣裏最富有的商戶,他從我四歲那年就開始經營房地產產業,他在上海,武漢以及合肥等處都有固定資金,也就是房子,都是豪華居住區的別墅,一套大約兩百萬左右,至少各地加起來有十套以上。之所以在那種小縣城居住,主要還是考慮到爺爺奶奶戀故土的情結,不肯搬出去,加上縣城的房地產價在暴漲,所以就一直居住在那兒。縣城賺的錢比在城裏的要少一些,因此我爸還經常坐車外出,飛到各地去管理當地的房地產,於是我們理所當然的成了縣裏最富甲一方的商戶。這樣的條件還營養不良就是我的個人因素,動動手指頭也知道,是我前麵提的那些壓力啊,情感啊之類的,無心享用佳肴。
一路過馬路,還是覺得耳朵很痛,使勁的拍了幾下就越發疼痛。而後聽見很響的鳴叫聲,這可不是耳朵的問題,耳鳴也不能是這種程度,而是我闖了紅燈,駛來的車輛按了很長時間的喇叭,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離我不到五米遠,我退也不是,進也不好,隻又站在原地不動,雙手緊緊的捂著耳朵,等待身體將受到的巨大撞擊。幾秒鍾之內,我聽到了一聲撕裂的刹車聲及車輪膠胎摩擦水泥路麵的聲音,左邊身體的肌肉在數秒的緊張收縮後,終於鬆弛了下來。但是我並不因此而慶幸,我身處於十字交叉路口,情況很不妙,在那輛汽車司機緊急刹車後,它後麵尾隨的貨車反應遲鈍,所以追尾了,巨大的衝擊力使得汽車在離我一米處又蠕動起來,與此同時,右側的一輛摩托車狂飆過來,開車的是小青年,待他看清前方有行人以及停駛欲動的車輛的時候,已經晚了,目標直直的朝著我,連方向盤都來不及周轉,或許是冷的手腳不靈活,硬生生的將我撞到了向中間靠攏的汽車車頭上,頓時我感到腹部以下的劇烈疼痛,那小青年發現肇事之後,掉頭便逃逸了。如果說人真的極品倒黴的話,應該就是我的那種情況,汽車司機打開車門想看看我的情況,不料我的前後方均有另外一兩摩托和麵包車駛過來,摩托沒有避讓的意思,麵包車就隻能向裏麵挪一點,或許那麵包車司機並沒有看見地上有人,因為那時他正將腦袋伸出窗外,咒罵已離去的摩托,麵包車以十米每秒的速度從我的身上壓了過去,我痛恨那時候為什麽我還有知覺,一股凝結的熱氣從胸腔裏湧到了喉嚨,然後全都集結著噴出來,片刻地麵就是另一攤殷紅,腿凍得麻了,不是極疼的了。剛剛才下車汽車司機眼睜睜的看著麵包車從我身上軋過,嚇得都傻了,麵包車司機也察覺到剛才的路麵有什麽咯噔了一下輪胎,所以也下車看究竟,當他看見我的時候,整個人就俯在路邊吐起來,我眼見的就是這麽多,然後就是一片昏暗,手上的海報滾到了汽車底下……
最後一眼,我看見的是醫院手術室裏的探照燈和一個戴著口罩的醫生,直到那裏,我的記憶就斷了線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發生在我失憶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