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5遠古巨凶,嗜血之心

龐大的血色巨碑,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詭異的亙在空中,迷迷蒙蒙的血色血色霧氣,在空氣中彌漫,空氣都被渲染成為猩紅色,越是靠近血色巨碑,便越是濃鬱,磅礴的威壓,一寸一寸的滲透虛空,如泰山壓頂一般,壓在了沐天河與步非煙的心頭。

“這是什麽?”步非煙駭然,連她都沒有覺察自己的聲音有些發顫。這一塊血色的巨碑,給她一種驚心動魄之感,這一股威壓,不僅僅來自於肉體,更是深入靈魂,讓她渾身的肌肉都在發抖。

血色巨碑遠看隻有百米,但是近看卻龐大無比,足足有數千丈,上麵銘刻著的戰紋線條圓潤,上麵有著無數的血光宛如河流一般流淌,即便站在千米之外,依然可以聽到那嘩嘩嘩的宛如水波一般湧動的水流聲。

“天河,我不敢過去了,這一股威壓太過於龐大,我根本無法抵抗,那一股血腥氣已經開始侵入我的靈魂,如果我再靠近的話,恐怕我就會被同化了!”步非煙心驚膽戰的說道。

沐天河點了點頭,“你在這裏等我!”

沐天河感覺到渾身都在震顫,一股莫名的興奮感在他的內心處流動,似乎那一塊巨碑上有著讓他心動的東西,沐天河無暇尋找這一股莫名興奮感的來源,他的所有的精神都已經被血色巨碑吸引住。

步非煙駭然的看著沐天河漸走漸遠,那一股讓她無比的驚慌的血色氣息似乎對沐天河沒有任何的作用,沐天河行走在其中,就像是魚在水中遊一般自然,漸漸的,沐天河的身上開始彌漫著血色,在他的體表,浮動著一層淡淡的血光,那一層血光越來越濃,等到沐天河走遠,步非煙依然可以看到沐天河的身形,但是卻逐漸模糊,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麵可以移動的袖珍的血色巨碑。

步非煙的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濃。不過,對於沐天河的妖,她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一年前還是一個戰靈的土鱉,如今在短短的時間內卻成為了一個跟她不相上下的戰師,這比什麽都要讓這個世界震撼。

她很滿足。

這是她的男人。

已經走進了她的內心,她喪失了一切,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女兒,連家族都已經滅亡。藍月城的步家已經不屬於她,現在她唯一能夠依靠的,隻有他體內尚未完全煉化的戰魂印記,可以抓住的,隻有這個讓她癡狂的男子。

她動心了。

十多年前,對於路遠,她未嚐動心。那隻是聯姻的需要。有了女兒之後,這一種聯姻成了一種責任。

而現在麽……

她隻是一個孤獨的人。自從在三江城意外與沐天河發生了關係,然後又適逢其會的被沐天河救下,她的心中就烙印著這個青年的影子。

雖然她知道,沐天河不會屬於她,可是她不在意。當失去了所有之後,她已經看透了一切。

看著遠方的沐天河,步非煙的嘴角掀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雖然我不能跟隨你的腳步,但我依然可以行走往前,看著你逐漸變淡的身影,即便你走的再遠,依然停留在我的心上。

……

沐天河行走在血霧中。

澎湃的血色霧氣,帶著濃鬱令人作嘔的腥味。

越走越前,這一種腥氣已經逐漸凝成了液態,一滴一滴的落下來,滴落在沐天河的身上,居然緩緩的滲透進入到他的體內,沐天河卻渾然未決。

終於靠近。

血色巨碑高大萬丈,如一座血色的大山,亙在虛空中,一寸一寸的將虛空粉碎。濃鬱的血腥氣,濃鬱的附在巨碑上,不斷的淌下,給人一種無與倫比的震顫之感。

“好大的巨碑!”沐天河心靈震顫,看著這個血色巨碑,他感覺到一種龐大、血腥而具有強大的殺傷力的力量蘊含在其中,讓他的殺戮劍韻蠢蠢欲動,似乎要破體而出,興奮的好像是看到了母親的小孩子,想要衝進母親的懷裏。

一路走來,沐天河看到前方有一塊鐵片,漆黑的鐵片沾滿了鮮血,天羅劍震顫,當沐天河將漆黑的鐵片撿起來的時候,這一片鐵片自動融入了天羅劍中,天羅劍上閃爍的血光已經開始不斷的震顫。

沐天河連續發現了一十三塊鐵片,都被天羅劍一一融合,天羅劍上的殺戮劍韻越來越濃,透出來的劍芒長達三丈,森森嗜血,破碎空間。

“這裏是什麽地方?居然有如此濃鬱的血腥氣?這塊血色的巨碑怎麽這麽眼熟?”莫滔天搔了搔頭,陷入了回憶當中,“時間太長了,記憶都要退化了,媽的,被鎮壓太久了,日!”

沐天河慢慢的走過去。

沐天河這才發現,在血色的巨碑下,鎮壓著一個拳頭大小的晶瑩剔透的血玉,血玉上流淌著紅光,紅光勝血,無窮無盡的血光從血玉中透出,似乎整一塊巨碑上流淌的鮮血都是由這一拳頭大小的血玉釋放出來一般。

殺戮劍韻瘋狂湧動,在沐天河的體內快速無比的遊動著。血玉中出現了一尊血色的身影,袖珍的人兒漠然無情,如由鮮血凝聚而成,

它吸收著空氣中的血腥氣息,茁壯成長。

“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這一塊血色巨碑,居然能夠讓殺戮劍韻增強?為什麽這裏會有天羅劍的碎片?”一連串的疑問出現在沐天河的腦海中。殺戮劍韻乃是天羅劍中蘊藏著的,並不是他自行領悟,而這種血腥氣息居然讓殺戮劍韻增強,顯然跟殺戮劍韻息息相關。

沐天河仔細的看到,在血色的巨碑下,居然有一個洞口,洞口橢圓形,看上去與天羅劍差不多大小,好奇心起,拎著天羅劍就要插進去。

“嗜血之心!居然是他?”莫滔天看到血玉,駭然,看到沐天河的動作,頓時失聲叫道,“不要!”

可是,莫滔天的話音剛落,沐天河已經下意識的將天羅劍插入了血色的巨碑下的橢圓形洞口,隻聽得哢嚓一聲,天羅劍已經完全沒了進去!

“糟了!”莫滔天驚呼一聲。

的確是糟了。

血色的巨碑上湧出漫長洶湧的血色霞光,血色的水宛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瞬間奔湧,無盡的血腥凶戾的氣息在不斷的湧動,似乎要將整個空間給淹沒。

磅礴的嗜血氣息充斥虛空,形成一種能量潮汐,血色的巨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最後形成了一塊隻有巴掌大小的血色鐵牌,上麵烙印著古老圓潤樸素的紋理,鐵筆銀鉤,給人一種唯美的感官。

衝天的血色能量奔湧,衝刷著沐天河的身體,可是沐天河卻似乎沒有任何的感覺一般,那一股海潮一般的能量潮汐經過他的身邊時,好像有靈性一般避開,沐天河下意識的將那一塊巴掌大小的鐵牌握在手中,沉甸甸的鐵牌重若千鈞,拿在手中即便是沐天河的身體都微微一顫。

那一塊血玉則是奔騰出凶戾的嗜血氣息,裏麵似乎有一個不屈不朽的凶靈在咆哮,那一股凶煞的氣息震得遠處的步非煙七竅流血,不能抵抗,而後,那一塊血玉則是如同一塊厲電飛舞,射入沐天河的胸膛。

嗡!

沐天河的眼中掠過一抹凶橫的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