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不再拖累
“媽?媽?”雅靈叫了幾聲沒有人應答,就越發慌亂起來,人摸到了牆邊,又試探著叫崔安的名字,卻馬上想到崔安無法開口講話,心裏急的己經不行。
冰冷的牆麵一路摸下來,突然就摸到了溫暖的東西,她歎了一口氣:“崔安,媽媽呢?”
崔安把她引到門邊,讓她碰到一塊熟悉的布料,又在她手上寫字:好像,又睡過去了。
睡過去?
是昏過去了吧,雅靈竟然有些鬆氣的感覺,與其讓媽媽這樣瘋狂的去做傻事,還不如就她一直睡下去,直到某一天,她可以正視爸爸己經離開這個事情再叫醒她。
“崔安,麻煩你了,媽媽有沒有打到你,你”驀的收住嘴,有些疑惑的歪頭仔細聽著周圍的聲音,半晌,聲音變的嚴肅:“誰在那?”
沒有人回答,雅靈握緊崔安的手:“你在這裏,那麽媽媽那邊誰在?是不是一個男人?”
崔安還是沒有回答,雅靈有些生氣的甩開他的手,他又繞上來,雅靈是氣極了,氣他對外人的包庇,氣他對自己的隱瞞,這世上,就沒有一個人會對她百分百的坦白?她求了一次又一次,遍體鱗傷,現在連個半傻的男人,都會來騙她,新怨舊念一起湧來,她連話都不想再說。
“把媽媽給我。”
她對著前方說,仿若己經清楚了那裏所站之人究竟是誰。
“給我!”
受不了這惱人的死靜,她便欲衝過去,可是人還沒有抬腳,就又被人拉住,她握緊雙手,不讓崔安打開她的掌心。
無處可以劃寫要說的話,又不敢大力的拉開她的手指,他顯的有些焦急,手背總是觸碰她的胳膊,示意他有話要說。
雅靈還是不想理他,掙紮著要向前走,然後,門口傳來了一個她所熟悉的聲音。
“你的眼睛……”
“瞎掉了。”
雅靈不以為意的答道,伸出雙手攤平:“媽媽還給我。”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醫生!醫生!”雅靈忽略他的問話,而是大聲的喊醫生過來。
“齊朗己經過去叫醫生了。”那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黯然。
“即然你不想把媽媽交給我,那麻煩你把媽媽放到床上等醫生過來檢察好嗎?”
雅靈微側身,給他讓路。
門口有幾秒鍾的安靜,然後男人大步走進來,擦過她身邊,把雅靈媽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才直起身,麵向著雅靈。
“謝謝了,下麵的事情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回去吧。”
甩開崔安的手,雅靈尋著方向向回走,走了幾步,崔安又跟上來,怎樣甩也甩不脫,也就隨他了。
“雅靈,眼睛的事情我們稍後再說,隻要早日醫治,應該,是會有希望康複的,我們先來商量一下叔叔的後事問題,我……”
“不用商量,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要把我看成是殘廢,不過是盲了一雙眼睛,又不是什麽大事情。”
“非要這樣說嗎?我隻不過是想幫助你。”
“那就謝謝你了,隻不過我真的不需要,爸爸的後事,我並不想辦的有多隆重,他生前就不喜歡太過熱鬧的場麵,我隻是想帶著他的骨灰回到曾經的家鄉,滿足他最後的遺願,也讓他早日……入土為安。”
“雅靈,我知道你還在怪我,但你說什麽都沒有用,先不論其它,我們曾經有過婚約這一點,我也不能丟下你們。”
“謝楠,清醒一點,哪裏來的婚約?”雅靈摸到媽媽的被子,又往裏麵塞了一些:“從來就隻是做戲,哪有什麽婚約在?謝謝你的同情和憐憫,但我不要你的責任,這個詞,是我這一生最恨最不想聽到的了,所以,(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手機用戶登陸.n,章 節更多,請登陸16文學網閱讀!)請你消失,帶著你所有的痕跡從我的人生中消息,隻要你自己幸福就好了,不要再來管我了,好嗎?”
“媽媽當時可是很喜歡你,連祖傳的……”
謝楠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卻徹底成為了雅靈將其封閉在外的引線:“祖傳的吊墜,己經掛在了正確人的脖間了,至於你送給我的那個吊墜,我會改天托菲兒還給你,如若你還想到了些什麽,就提醒我,我會全部收拾好再還回去的。”
“我……”
“崔安,幫我送他出去好嗎?”
主動拉住了一直放在她手邊的手,輕握一下,然後鬆開。
後麵的事情,她就不再理會了,至於崔安是如何讓謝楠離開,謝楠又會不會返回來繼續打著混甩著賴,她都無所謂了,他這樣不願放開,不過就是因為少了一個棋子讓他去蒙騙父母而己,少了她,他還會找到更完美的,她現在這個樣子,連當個棋子都是不合格,就不少累著別人,還拖累他的幸福了。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見漸近的腳步聲,雅靈動動頭,聲音忽然輕下來:“對不起,剛剛嚇到你了。”
雅靈漸漸平靜下來後,才意識到崔安不同於正常人的身份,沉默的隱瞞也許隻是謝楠當時向他示意要他不要說的吧,孩子總會聽大人的話,這並不應該怪他,自己剛剛胡亂的發了通脾氣,他一定會被嚇壞的。
主動把手心攤開:“想罵我吧,寫吧,沒關係,我不會怪你的。”
手被一隻大手扶住,一根手指落在她的掌心,點了一下,再點一下,然後就不再動了,雅靈有些疑惑,歪頭看向他,他才開始挪動手指:沒有生氣,但是很疼。
作品相關 給我一些時間
疼?
自己剛剛讓他受傷了?
“哪裏?傷在哪裏?”雅靈急切的問。
崔安沒有繼續比劃著寫字,而是把手把她的手抬起來,放到自己的胸膛上,手下的身軀是成年男子最最完美最最理想的體型,而那隱隱傳來的心髒的跳動聲,又是那麽的有力和鮮活,雅靈猶如被燙傷一般倏的抽回手,心裏己經隱約有些發亂。
可是崔安像是真的看不懂人的表意一般,又拉來她的手,一筆一劃的在她手心上寫:胸口痛,痛的厲害,會不會死掉?
一個可愛的小問號,崔安甚至在最後的最後,還生動的點了一個小小的圓形,雅靈微微曬然,崔真的形象再也無法和那一瞬間的成熟男人聯係在一起,又恢複成了小孩子的模樣,這樣的他,她還要警惕一些什麽,隻要對她還有一絲興趣,他們可以互相陪伴,權當是她照顧小朋友了。
醫生推門進來,雅靈聽見聲音站起身,被崔安拉到一邊,雅靈聽著醫生嘴裏的術語也不是很懂,隻是根據他們的口氣猜測幾分,終於等到醫生們檢察完畢,雅靈才讓崔安拉著自己走上前。
“隻是情緒緊張,對不對?”
她用了反問句,她想得到的,隻是醫生的一個肯定,其它的可能性,她不想考慮。
“恩。”
醫生說,雅靈才放下心,醫生緊接著又開口道:“但病人受到的刺激並不小,恐怕,不能掉以輕心。”
雅靈上前一步:“什麽意思?請說清楚,不用顧慮什麽,我要聽百分百的實話。”
崔安悄悄的幫她拍背,又屢次點她的胳膊,她才察覺自己有些衝動,緩了緩口氣說:“我隻是想知道,最嚴重的後果是什麽?”
“可能會有短時間的自我逃避,包括厭世,自我封閉,妄想症,重度的,可能就要進行一些人工幹預或是精神疏導了……”
“也就是說,媽媽可能會……瘋掉,是不是這個意思?”
“廣義上說,可以這麽理解,但狹意上來講,還是有一些本質區別的,前者並沒有後者那麽嚴重,也就是說,通過治療和一段時間的靜養,還是有希望恢複到正常人的狀態的。”
醫生的解釋雖然完美,但聽在雅靈耳裏就如同一把把的刀,割碎了沿路所遇到的一切,以至,再沒有什麽可以碎掉的了。
“謝謝,請你全力醫治我的媽媽,費用方麵我會傾盡所有的。”
彎身行禮的動作有些呆滯,崔安很快就把她扶起來,微微摟向自己。
“我們一定會盡力,至於費用嘛,你不用擔心,己經有人支付過了,我們為病人打了鎮靜針,短時間內不會醒來的,我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守候在這裏,請你放心。”
雅靈聽完這話,抓住裏麵的疑點:“支付過了?是誰支付的?你還記得嗎?”
“這個我們不清楚,好了,我還要回去給病人配藥,有什麽問題的話,就到辦公室來找我吧。”
雅靈一頭的疑問,卻也隻能送醫生離開。
房間裏安靜下來,但門外有護士不停的注意著各個病房裏的情況,雅靈自言自語:“難道是謝楠?”
越想越可能,越想越確信無疑就是他,雅靈未想到他執著到這種地步,難道世上傳聞的好好男人都被她遇到了?
那種憑著責任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幸福都丟掉的男人,她一碰就碰到兩個,真不知該說是她的幸福還是災難?
沒有時間理會這些,雅靈知道自己現在該去做一件最最不想,卻一定要去做的事了。
“崔安,陪我再回病房一趟。”
在去那之前,她也許,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再次回到爸爸的病床,一切依舊,隻是人己逝,床己空,那殘餘的溫度都己變的冰冷。
手指不願離開己經被重新鋪換過的病床,心裏一陣陣的泛堵,眼眶裏流不出東西,就都流到喉嚨裏,酸,痛,惡心,窒息……
蹲下身,輕輕找開櫃門,伸手進去摸了摸,所有的東西都還在。
爸爸的水杯、收音機、暖寶寶、幾件換洗的內衣……手指抽回來,額頭抵到櫃子上,緩和了一些,又一次伸進去,一股作氣的把東西拉出來放到床上。
拿出了這些,手又向下摸去,在櫃子的最裏麵,她摸到了一個袋子,袋子旁邊緊挨著一個硬硬的東西,她輕輕拖著它們出來,站起身,摸到床邊坐下,把手中的東西也放在床單上。
摸索著把爸爸的幾樣東西都裝在一起,放到懷裏,這才轉向最後掏出的東西。
她伸手摸到崔安的手,竟然也用食指在他手心上寫字:大家都睡了嗎?
這個時間應該是中午,病房裏這個時候,大多都會己經午睡了。
崔安用手劃了一個字:恩
雅靈放開手,輕聲說:“崔安,去外麵等我,我馬上就出來。”
崔安很聽話,她聽到他離開的步子和開關門的聲音,然後轉過身,側躺到床上,從袋子裏拉出一件外套放到鼻間嗅了嗅,突然抓緊,一把把爸爸的東西都摟在懷裏,擁著這樣一大堆的東西,埋頭在外套裏,沒有聲音,隻有肩膀急促的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