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59 章

紮羅背部中箭,大腿和胳膊多處受傷,龍懷幫他拔出箭後,撕幾塊衣衫簡單包紮了下,紮羅清醒過來,掙紮著說:“你……你怎麽不救少爺?”龍懷虛弱地說:“我這個樣子就算追去也救不了,還不如趕緊找人給大人報信的好。”紮羅也知道兩人受傷很重,隻得相互攙扶,回轉那農家,隔壁幾家都有人過來探望,那老農抖索著,畏懼地望著兩人。

紮羅說:“老伯,不要怕,是一夥蠻人來劫虐了我們少爺,我們休息下就走。”幾個膽大的農人過來查看他們傷口,幫他們去請大夫,買『藥』。

大夫來了,經過簡單的處理後,服了『藥』,還好那馬車和禮物都在,雇了個老農趕車,順便照顧他們,望土石疾馳而去。出發沒多久,紮羅就陷入昏『迷』,龍懷隻得強打精神照顧他。

到了中午,居然碰到了管家田信和四個家丁,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是準備去天龍接阿離他們回來的,因為上次家丁回去報告了阿離的去向後,壽山人就隔三差五地派人來要人,土司也想念哲瓦,就派人來接他們回去。

龍懷慚愧地向田信報告了少爺失蹤的經過,田信吃驚,想起老爺為阿離的事情斥責了自己幾遍,不敢回去,說:“你們確定是壽山人嗎?”龍懷說:“他們自稱是壽山人,不過都蒙著麵,不知道具體是誰。”田信沉『吟』了會,說:“你們回去給老爺報信,我們回轉小鎮去打探消息,看看有什麽線索沒有。”派個家丁護送兩人,自己一行四人仍然前往李尚鎮。

到了鎮上,田信根據龍懷的敘述,找到那家飯館吃飯,聽到幾個客人正竊竊私語,談論那個女娃到底是誰,為什麽那些人不放過她,忙走過去殷勤問候,遞煙套近乎,那些客人慢慢消除了戒心,悄悄說:“我不清楚,隻是聽大家談論的,說十多天前有幾個人押送一個女娃,然後那個女看守死了,女娃不見了。過了幾天,就不停地有人來打聽女娃的消息,昨天還來了好幾個,看樣子是在找她。結果昨天那女娃和另外幾個人在這裏吃飯,他們剛出去,就有人跟來打聽他們了,看樣子那些人要倒黴。”

田信終於明白,紮羅他們在這個飯館就被人盯上了,可是壽山人跑這麽遠來搶阿離回去做什麽?土司本來就答應要放阿離回去的,難道他們不忿土司搶了阿離,要搶少爺報複?這麽一想,田信脊背冷颼颼的,更不敢回去見老爺了。

又輾轉打聽了一天,得到的消息讓田信越覺可疑,因為別人說那些人好像是漢人,出手都闊綽,言行舉止彷佛大地方來的,根本不像山裏人。晚上住店時,那個客棧老板說的更讓他吃驚:“那個女娃叫阿離是吧?打聽她的那夥人是十多天前在這裏住宿的,當時他們還和一個孩子一起,好像叫田勝。那次他們交了房錢居然不住,半夜趕路走了。過了幾天就帶了幾個人來打聽阿離。”

田信終於明白,是知縣的人和他們土司卯上了。消息落實,反倒不慌。第二天一早,幾人快馬加鞭趕回土石,剛一進縣城,就見到處戒備森嚴,崗哨林立,土司府的兵丁到處都是,一問之下,才知土司大人因為少爺的失蹤震怒非常,昨天下午已經派了幾人去找閩洞主帶信給壽山人要人,現在府裏正調兵遣將,如果壽山人不放還少爺,就要即刻攻山。

田信急忙趕回府,向隆鑫回報了調查結果,隆鑫大怒,說:“田知縣不想活了?上次得到他綁架阿離的消息,我隻叫人警告了他,他還不認賬,現在居然敢動我的兒子!馬上派人包圍縣衙!”親自帶人圍過去,不一會就將田知縣生擒。

田知縣掙紮著,嘶聲力竭地叫:“土司大人,不可聽信小人誤傳,我可是朝廷命官,你可要想清楚,你劫持朝廷命官該誅九族。”隆鑫冷笑說:“你敢動我兒子分毫,我不但要誅你九族,還要讓你家雞犬不留!”將田知縣五花大綁,押往土司府監禁起來。一邊派人在縣衙四處搜索,卻不見阿離哲瓦的身影。

田信說:“他一定將阿離和少爺押往他處,聽說莽州知府是他姐夫,說不定那些人就是州府派來的。”隆鑫也認為有理,吩咐嚴刑拷打田知縣,一邊差人到莽州打聽消息。

田知縣開始死不認賬,後來吃打不住終於招認上次是他兒子為了報複哲瓦綁架了阿離,但不承認這次與他有關,說:“上次不過是兩個孩子胡鬧,我一個朝廷命官怎麽會做這樣的事?再說,我兒子去後一直沒回來,我根本不清楚怎麽回事。”

隆鑫見田知縣翻來覆去說的都一樣,就讓他寫下供詞畫了押,又讓他修書一封,讓他姐夫放人,否則他就隻能死在土司府。田知縣無奈隻得照隆鑫說的寫了,隆鑫讓田信帶了書信,帶兩個家丁立即趕往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