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們沿著火車的軌道.回望舊時光
當明天變成了今天成為了昨天，
最後成為記憶裏不再重要的某一天，
我們突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被時間推著向前走，
這不是靜止火車裏，與相鄰列車交錯時，仿佛自己在前進的錯覺，
而是我們真實的在成長，在這件事變成了另一個自己。???更新最快的小說網???
電影名句一一《單身公寓》
我們曾相處的時光,就像肥皂泡泡,被陽光折射出五彩斑斕的顏色......那年的仲夏,成為了我們最深刻的回憶......
2008年夏末
明媚的陽光像烘爐般火熱.仲夏的天空清澈而蔚藍。兩旁的藍星花被露珠透恍若玻璃般的水藍色。
白色的單車騎透過翠綠色的青草,被車輪碾過,但還是依舊的好......仲夏的微風微涼地吹過少女的頭發,那一頭紮著馬尾辮的女孩染暈過金木色的光芒,身穿著雪白的襯衫,和微微發舊的暗紅色格子校裙。
季筱錦走到課室門前,眉心輕輕地皺眉......因為課室裏麵異常的安靜......她輕輕地推開,隻推開了1cm,門梁上的鐵水桶也移動了一小半點。
兀然耳畔裏傳出好聽的聲音。
";你的手別動,慢慢住後移......";
話剛落下,一大桶水沿著直線,向著季筱錦走去,班裏的人屏著呼吸.....有一個黑影推開了季筱錦,季筱錦踉蹌地推在剛油落的米黃色圍攔上。
";呯咚一一";一陣響亮銳耳的聲音傳到眾人的耳朵裏,鐵桶因巨大的撞擊,被凹窪了一個洞,鐵桶也因此滾到了幾米遠
冰涼的水全灑落在少年的全身,也另外一點的水花也濺濕到季筱錦的身上,微微地濕透。
同學們的臉上也掠過驚訝,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們。
";哇,你們看!是高一(a)班的曲銘軒!";一位女生驚喜地指著被淋到一全身的帥氣男孩,晶瑩的水珠緩緩地劃過淡黑的發梢尖上......
";對呀,他和那位女生到底是什麽關係呀?";
季筱錦並沒有理會同學們的指指點點,她的眸底充滿了擔心,著急地詢問著麵前略為熟悉的男生:";你怎麽這麽傻呀,你根本不需要推開我.....因為我已經習慣這樣了......";
曲鉻軒微微地愣了愣,薄薄性感的嘴唇剛要說話的時候,卻聽見一個女生諷罵的聲音.
";她不就是高一(e)班的季筱錦,她簡直就是臭婊/子!又勾引車允諾的男朋友,而現在卻又勾引曲鉻軒!真的是賤**!";一位染過棕色磨茹頭女孩譏笑地揚起笑容,她的左耳正釘著七彩的五個耳釘,在頸勃上隱隱地出現淺淺的歡/愛吻痕。
季筱錦低著頭,一直緊緊地咬著牙關,眼眶微微泛紅,她並沒有說話。季筱錦繼續抬頭,關切地問著曲銘軒:";你沒事吧?";
曲銘軒緊蹙著眉梢,直視著巴掌大的臉蛋,然後牽起淺淺地淡笑。
";我靠,季筱錦你真不要臉!";那位女生憤怒緊盯著季筱錦,指甲也嵌著愛心圖形的片甲,直直地指著前方的季筱錦,她匆匆地走到季筱錦的前麵,想要一巴掌打向她。
而季筱錦卻緊緊地閉上眼睛,卻沒有感受到打下來的疼痛。她緩緩打開眼簾,卻看曲銘軒那白皙旦骨節分明的手掌緊緊地握著那位女生。
林萌萌詫異地望著曲銘軒,聲音也變得嬌弱,她羞怯地詢問道:";曲同學,你是不是來幫我的?";
旁邊的一些同學都偷愉竊笑著,滿是好笑地繼續觀看這一幕曆史性的一場場景。
";你說是不是我來幫你?";曲銘軒揚上了好看的弧度,聲音依舊是那麽溫柔,讓在場的女生陷入桃花陣裏。
林萌萌望了季筱錦一眼,那眼神充滿了挑釁。然後她含情脈脈地點點頭,嘴角一直甜甜地笑著。
曲銘軒並沒有感到林萌萌的話而感到好笑,隻是淡淡的說道:";我不但不想幫你,還想打你。不過我從來不打女生,因為我打你隻會丟髒了我的手指,但剛才我的手指已經被你給汙染了,所以我現在要......抹到那髒兮兮的痕跡。";
他從褲袋拿出了歐式蕾絲的男士灰鉛手帕輕輕地抹了抹手掌,然後,手指放在了林萌萌的頭頂,手指一滑,手帕就從曲銘軒的手指縫繚滑過,蓋在了林萌萌的頭上,場麵十分得好笑。
";走吧。";曲銘軒牽著季筱錦的手掌,往著前方走著。
旁觀的同學都忍不住大笑,笑不可抑地捧腹著。
林萌萌微微愣怔,拿移過手帕,遠遠地望著他們離去,她憤世嫉俗地流著眼淚,尖銳怒吼地大喊著：";季筱錦,你給我記住!這一刻給我的羞辱,我會百倍千倍地讓你試試的!";
季筱錦和曲銘軒換穿好衣服後,季筱錦穿著尼龍的運動服,短短的衣服,短短的褲子,下麵穿著白織帆布鞋,栗色的頭發也有點弄濕,頭發就用自帶的藍色毛巾把她刷乾,而發圈卻不知道丟在了哪裏。
曲銘軒也穿了一身運動套裝,卻是nike的黑色運動裝,頭發也洗過,空中有著恍若蕭若宸身上的檸檬清爽味道。
季筱錦的眼睛有點像高圓圓,她的眼眸碧眼盈波,眼睛猶如玻璃瓶般清澈晶瑩,她微微地莞爾,輕聲地說道:";謝謝你,你叫銘軒吧?";
曲銘軒點點頭,陽光暖烘烘地染過他的睫毛,顯得有點皙透。
";我叫季筱錦,禾子季,竹攸筱,金帛錦。";季筱錦眼睛彎彎地笑道,千鳥草般的粉唇微微翹起。
";嗯哼。";曲銘軒看過窗外的天空,想起了浸染過玻璃藍美眸,白瑩象牙色的肌膚,長長的黑發柔和地散落在腰間。
你還好嗎?我最親愛的瑾漓......
季筱錦和曲銘軒分開以後,天空浮蕩著灰鉛色的薄煙，暮色漸漸地落下，在雲層中淺淺地射過一絲暖暖的痕跡。
女孩的眸底有點迷茫，隻是呆呆地站在學校門口，一動不動。然後平淡地緩緩走向公交車站，安靜地等待著。手裏緊緊抓著紙袋，又一直空呆地看著前方，直到公交車的到來。
季筱錦拿著一塊錢投在了投錢箱裏，走到了公交車裏最盡頭靠窗的角落位置，她的視線一直看著沿路的風景和梧桐樹，繁華過後的蕭條......偶然會被微風吹拂著自己的頭發，眼睛微微地瞇著。
她在華僑道下車，一片黯然浮於的眼眸微微地垂下，白色帆布鞋的尖頭一直踢著路上的小石頭，沿著梧桐樹的林蔭大道，梧桐的樹葉也染過微微的紅楓顏色，斑斑殷紅的浮萍，微微地發脹。天空也染過淡淡的傷感，舊茶色的稠穠。
走到舊色小巷，空中也彌漫著淡淡的哀思，大大路標的下麵有著小小的蝸牛，正在漫洋洋地走著。褐色的枝椏分叉著星星點點的白色花苞，季筱錦走到了大約三百米左右，她隱約發覺後麵跟著人，從下車就開始跟著她。她停下了腳步，快速地轉頭，卻看見一身白色襯衫的少年，他的星?正恍若著星光熠熠，墨水般的碎發被夏季的涼風吹得微薄的的野美和邪魅。
是蕭若宸一一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枝頭上的潔白花瓣如雨水般飄落在她的肩膀上，細風吹過她的臉頰，眸子裏映襯著少年的影子，眉清目秀的他，此時噙著一抹陽光午後的笑容，頸勃的肌膚透徹過淡淡的光澤......
“哎呀，被發現了！”少年一臉糟糕地撓撓頭，神色卻有點尷尬。
季筱錦淡淡地抿了抿嘴，啟唇輕語：“你怎麽會......在這裏？”
她此時的心髒正怦然地跳動著，宛若一朵朵牽牛花正在在她的心髒快速地延伸，結綴著淺淺的嫣紅色。
“你被人欺負了嗎，頭發怎麽濕了？而且你怎麽穿運動服？”蕭若宸走近了幾步，他已經很久沒有與她說話了，自從那一天以後，上課的時候他都靜謐地凝望著如花仙子般淡雅的季筱錦，她坐在窗口，暈眩的光層珀然地照射在她的臉龐上，光線灑落的雪肌如猶如果子透明的水晶色般，染層到紅果子淺淺的粉紅。
“沒事沒事！我隻是不少心碰到了學校裏的水桶，濺到了身上。然後去了更衣室去換運動服......”季筱錦扯了扯衣角，嘴角微微地笑靨，燦若繁星的眼睛抹過一絲的黯然。
蕭若宸在淡雅如霧的夕陽絕塵中，身上散發著餘暉的溫暖光淺，劍眉星眸正溫柔地對視著季筱錦，手像是魔法師，變出了白色的風信子，薄唇吐出淺淺的薄荷檸檬香味，柔和地說道：“這種白色的風信子隻適合你，它的花語是代表純潔清淡和不敢表露的愛。你喜歡嗎？假如不喜歡我可以再買......”
“不用了，謝謝你。我很喜歡這束花，但是你怎麽送花給我呢？”季筱錦的鼻子輕輕地靠近白色的風信子，淡淡的素雅縈繞在鼻子裏。
蕭若宸看著她的笑靨，心裏已經充滿了幸福和快樂。
那一年，蕭若宸第一次感到心疼
夜晚，晚風徐徐。
潔白的月亮高高掛在星空上，繁星如花般燦爛。夜市滿是人來人往，充滿著歡快的笑聲。對了，季筱錦差點忘了，今天是2008年的中秋節，街道上掛滿了紅豔的燈籠，繡著白色的月兔或者是金黃色的月餅。
季筱錦和蕭若宸並肩坐在一起，吃著剛剛炒的毛豆，毛豆蘸炒著被炒過的黑邊，但還是依然綠油油的色澤。他們還點了芋頭和田螺，味道都十分了得。季筱錦拿著一次性筷子，吃著熱騰騰的毛豆，配著白飯，正安靜地吃著，嘴巴卻像大香腸般厚，因為毛豆放了許多辣椒上去。
蕭若宸一直留意著季筱錦的行為，他柔和地開口說道：“多吃一點東西吧。”
他的筷子夾了幾個芋頭和田螺給她，放在了她的碗子裏。
季筱錦黯淡了一會兒，筷子夾過他送來的東西，嘴巴一大囗咬嚼碎那些東西，辛苦地吞進出了，然後隻剩下了白飯，隻吃了一點點，然後喝著杯中的可樂。
“筱錦，你到底怎麽呢？”蕭若宸擔心地詢問著季筱錦。
季筱錦輕聲地說道：“我已經吃飽了，不想再吃了。我現在隻是想回家，再見。”她真的不想再看見蕭若宸，因為他會讓自己心疼，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包括已逝去的爸爸。
說完，她拿起紙袋，從錢包裏掏出了20塊錢，向著人群裏匆匆離去。
蕭若宸見狀，也匆忙地追了下去。
今天的星空並不是那麽的美好，雲霧籠罩了銀象牙的月亮，隻殘留著銀色的月光，淡淡地灑落在少年的背影。很快，透明的雨水如繁星般沿直流星雨迅速地降落在地麵，街道上的人群也措手不及地在有蓋的店鋪躲避。
季筱錦和蕭若宸一起躲進了電話亭裏，雨水衝刷電話亭外的玻璃片，他們倆個緊緊地站在一起。少年的鼻子輕輕地聞著女孩的體香。
“這幾天天氣都變化很快。”蕭若宸撥了撥墨色頭發上的雨水，季筱錦的劉海緊貼著額頭，牛奶色的臉頰染過玫瑰色的花瓣，唇齒間中吐出淡淡的幽氣，微微垂眸。她的衣服也被雨淋得一身濕.......
蕭若宸伸手幫她的頭發微微弄好，把纏著打結的頭發輕柔地解開，頭發猶如像蜘蛛網般那絲纏在一起，他的氣息靠在季筱錦的耳畔，他那晶瑩剔透的手指把那琉璃色的雨水撥開，星眸靜靜地看著矮他半個頭的的女孩......
紅色的電話亭外，依然下著大雨。漆黑的夜空一片狼藉，烏色的雲霧繚繞在夜幕上。
季筱錦看著他，黑色的頭發，鬂若剪裁細長蘊藏著水瓶藍牙色的星眸，削薄輕薄的抿唇，薄唇恍若薔薇般花瓣五官俊美軒昂。他的臉龐帶有一絲的孩子氣，美如冠玉。他的星眸充滿著迷離，夏季涼雨的空靈，那輕薄飄逸的悸動。黑色的眼眸貯藏著溫柔，閃爍著繁星般的溫暖。
複雜的心情彌漫在季筱錦的心裏，如夏季那緲小的花朵，陳舊起來。淡淡溫柔的眼神令她十分的低落，一道聲色的印痕劃在她的耳畔。
少年的聲音宛如在古典街頭上那處的角落，細碎的聲音響起，記憶的片段，是他那溫柔的聲音，在淩晨那傾聽心跳的聲音.......如水般透明。
“你知道嗎？這幾天我沒有和你說話，隻能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你，我的心情真的很糟糕。因為我媽說再接近你的話，就永遠見不到你了......”蕭若宸默默地看著低著頭的季筱錦，眸底一片黯淡，然後他插著褲袋，看著遠方那昏黃的燈光，熏染悲傷的色調。
那清晨的早上，有著金黃色的陽光，慵懶的時光開始了溫暖的感覺，在那長廊中，女孩有著烏黑的短發，被微風輕輕吹動，明眸皓齒地回頭，她那窘迫的樣子已經早早地刻在他的心頭上。那瞬間，那果醤般的初戀悸動蔓延在他的心中，那份暖意的流動席卷在這個城市同是那股的初遇味道......
“我有一位一直暗戀的女孩，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孩的時候，她有著一雙青檸色的美眸，這令我愣怔了一會兒，她笑的時候會彎成月牙的弧度，甜甜的嘴巴會淺淺地上翹。她很純真，也很傻瓜！我就覺得她就是個小綿羊，如花瓣般脆弱，她開心我就開心，她傷心我就傷心，總之她的一舉一動，都會牽連著我。“少年的星眸閃發著繁星般幽藍的光芒，薄薄的唇微微彎起帥氣的弧度，他要向著她告白。
季筱錦的雙手捂住嘴巴，後背貼緊著玻璃門，錯愕地看著蕭若宸，他不會在說......在說......
紅色的電話亭外，夜空下著滂沱大雨，雨水成為水簾，珍珠般的水珠沿住電話亭的痕線劃過著。
“季筱錦......我......“
“別說了！我要回家！“季筱錦打開暗紅色的門，但放蕭若宸拉住了。
蕭若宸以為她是在開玩笑，像小孩子般哄寵著季筱錦:“外麵還下著大雨，等會兒雨變小了，再出去吧！
";我不想知道，也不想聽。”季筱錦扭過頭，看著電話亭外的雨花，恍若夏季裏的繁花，但很快就凋謝了,“我要回家了。”說著就要推開電話亭的門出去。
";你別鬧，雨還大呢。”蕭若宸拽住季筱錦的手腕，又被她甩開，“你怎麽了？怎麽突然就發脾氣了呢？”他仍是柔聲細語。
“沒什麽，覺得你說得很無聊。”她故意揚起嘲諷的笑容，抬著頭看他，“你們這種太子爺什麽的，好像珍貴的不得了，其實最無聊了。說話又無趣又喜歡自以為是，還自戀，以為全世界女生都要圍著你們轉。其實跟流氓沒什麽兩樣。”她罵了一句很粗魯的髒話。
蕭若宸的臉色變了變:";你到底怎麽了？有什麽不開心嗎？”他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變得那麽陌生，總覺得她有什麽難言之隱。
";沒怎麽，就是突然不想和你玩了。”季筱錦抱著胸斜眼看他，似笑非笑，“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她們說你很難追，我就試試。你剛才是不是想向我告白？”說到最後一句時，雖然竭力掩飾，仍是哽咽了一下，天知道她有多艱難才把整句話說完整。
銀色的閃電劃破夜空，蕭若宸的表情在那瞬間刷白一片。“你到底在說些什麽？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在說什麽？”
季筱錦閉了一下眼睛，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再睜開眼睛看蕭若宸時，眼底已是一潭死水：“我當然知道我自己在說什麽。我在說我一直想說的話。和你在一起，一直要想著怎麽應付你，真的很無聊。像你們這種太子爺，以為自己是情聖，到處播撒你們的溫柔，讓女生懷揣著一點希望的暗戀你們。你敢說你不是嗎？你莫名其妙和我搭訕，看我可憐就故意送檸檬茶給我喝，而且你又無緣無故地找我畫畫,班裏也又很多會畫畫的女孩呀……”她哽咽了一下，皺著眉頭擺出不耐煩又凶狠的表情，強忍著繼續道，“你沒有那麽喜歡我，卻一次次撩撥我，和我玩曖昧……我最討厭像你這樣的男生了。雖然看樣子我最後還是贏了這場遊戲，可是我不想玩了。我不要你了。”
閃電像一把利劍，“撕拉”一聲劃破夜幕，也劃破了蕭若宸的心髒，血淋淋的一片，皮肉滲著鮮血向外翻起。他露出很受傷害的表情，踉蹌地向後退了一小步，終於穩住自己的身體。“你為什麽要這麽說？這不是你的心裏話吧？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了嗎？……”
";你聽不懂中文嗎？你這個人怎麽這麽煩！”季筱錦怕自己控製不住淚水，轉身猛地推開電話亭的門，跑入雨幕中。
蕭若宸也隨之追了出來，瓢潑大雨很快就將兩人淋得濕透。蕭若宸拽住季筱錦的手腕，被她甩開，又拽住，幹淨明亮的眼睛被雨水衝洗得透亮。她踢他踹他，他就把她緊緊抱在懷裏，兩條手臂收得緊緊的，好像生怕一放鬆她就逃跑了，不見了，消失了。
季筱錦沒有辦法，被他牢牢箍在懷裏無法動彈。她張開嘴，狠狠一口咬在蕭若宸的肩頭，用勁全身力氣。她像是要把對蕭若宸無法道盡的心意丶對未來的絕望，全部轉化成咬那一口的力氣。咬在蕭若宸的身上，卻痛進她自己的心裏。她像一頭被蒙住眼睛的小獸，隻想狠狠咬下去，嚐嚐血液的味道。
蕭若宸仍是不放開她，把頭靠在她的肩頸間，不說任何話。有溫熱的**落在季筱錦冰涼的皮膚上，然後又迅速和雨水融為一體，溫熱的眼淚也因此變得寒冷。
唇齒間四溢開一種血液的腥味，顧憶笙終於鬆了口。她全身無力地挨在蕭若宸的懷裏，哭著輕聲說：“求求你，放開我吧……算我求你了……”
她好像真的很討厭他，好像他是一種瘟疫，恨不得立刻離開他……那眼淚是為了什麽呢？討厭他討厭到要哭了嗎……
那年雨夜，蕭若宸第一次感受到痛徹心扉的疼痛，像有人用生了鏽的鈍刀，一下一下淩遲著他的心髒，他的感情，他的靈魂。他從來也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那麽討人厭的人，讓一個女生厭惡到不惜痛哭祈求他放過她……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滴眼淚，說得每一個字，都像一小支一小支的飛鏢，每一鏢都正中紅心。
過了許久，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麽長。蕭若宸一點一點鬆了手，無奈地丶悲傷地丶失望地，剛剛還像在天堂，這一刻就墜入地獄。他傴僂著背，垂著頭站在大雨中，整個人像被妖精吸光了魂魄，空餘一個軀殼還在這個世界上。
季筱錦站在他的麵前，濃重的鼻音被大雨削減了大半：“我走了，再見。”
我們沿著火車的軌道,交叉著我們夏未的最後一條軌道,然後寧靜地回望舊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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