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玻璃窗上的侯鳥吹奏著初戀的味道
【初戀】，玻璃恍若愛情，一打碎了，還能補回嗎？小鳥拍打著羽翼，拭過水瓶色的藍天，讓我們被微風吹奏著自由。
2014年，那年季筱錦24歲。她依舊紮著長長到腰間的馬尾辮，純淨晶瑩的茶檸色眼眸，白色雪紡連衣褲子，襯托著她那雪梨般象牙色的肌膚，下麵穿著黑色尖頭的七寸高跟鞋，本來1.66公分的她，瞬間增加成1.73公分，讓她感覺有點像女王範兒的感覺。
季筱錦剛開始穿高跟鞋的時候總覺得像在踩高蹺，為此她付出了雙膝瘀青、手肘擦破一個月的代價才漸漸駕馭了這種高難度的鞋子。做設計小組的許曼原本和她不算熟絡，在看到她連續一個星期都帶著血淋淋的傷口上班後終於忍不住建議道：“你要不要買套護膝、護肘帶帶？”
季筱錦往腿上再貼上一個OK繃說：“正有此意！”
在工作，第一件事情，請您穿好高跟鞋。
這個規則讓季筱錦十分頭暈......
暖意濃濃的複古陽光，如星星般燦爛地灑落在辦公室的淺色木地板上，少年穿著名貴的西裝，修長的雙腿優雅交叉在一起，雪白不染的手指輕輕握住藍色的鋼筆，俐落熟悉地寫在文件紙上麵。
曲銘軒認真下來，也十分嚴謹和細致。
季筱錦雙手捧著重重的文件夾，上麵都規劃著與蕭若宸公司一起合作的方案，全部都是機密文件和英語。季筱錦整整等了曲銘軒三十多分鍾，貝齒緊緊地咬著下唇......這也太重了吧？
“筱錦你可以放下先，然後把我手上寫好的資料給你，然後你就去蕭若宸的公司裏談判這次的合作項目和資金管理，我相信你能做到。”曲銘軒微微抬眸，聲音帶著輕柔和堅信的感覺。
季筱錦那茶檸色的眼瞳微微擴大，眸底充滿了驚訝和害怕，因為她不想再見到蕭若宸了，2008年那最後一天那的片段，一直牢牢鎖住在她的腦海那深處。
那年的夏季,夜空下著淒涼秋瑟的大雨,痛苦的悲傷涼涼地埋在心底,尖頭凝綴著蒼穹悲嗚的雨珠,躲在牆的角落哭泣,任雨飄灑在肩頭......
";我......總裁我......我怕做不來,您還是找其他人去做吧。";季筱錦低著頭,依舊雙臂抱環著沉重的文件,暖烘烘的晨光淡淡地灑落在她的身上,木色的地板映照著纖瘦的女孩背影。
曲銘軒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起來,他向著一直低頭的季筱錦說道:";如果你不想去的話,請你辭職。我們的公司是絕對不會容許膽小鬼來工作的,筱錦我知道你的能力!";
季筱錦被曲銘軒的話嚇了頓一頓,看了看玻璃窗外的白雲,眸底一片迷惘,唇片模糊不清地";嗯";了一聲。小鳥拍打著羽翼，拭過水瓶色的藍天。
女孩站在玻璃大廈的下麵,那大大的標指寫著正日當下,陽光暈色地照射在季筱錦的頭上,她右手挎著天藍色的手提包,左手環抱著用灰色文件袋夾住的文件,腳步輕盈地向著皇級設計公司走去。
季筱錦走到了前台,一位打扮淡雅純淨的女孩穿著純黑色職業服,正笑盈盈地望著自已,即使她化了妝,也能看得清那稚嫩的臉龐,她大概才剛剛二十歲吧?
那女孩笑容可掬地對著季筱錦說道:";您好,請問您找誰?";
季筱錦也十分有禮貌地回答:";您好,我來自公司設計部的助理,要事想找一下您們的蕭先生。";
";好的,蕭總裁正在開會,您要到56樓蕭總裁的工作室等候。";女孩柔和地說著。
季筱錦微笑地點點頭,季筱錦微笑地點點頭,向著升降機走去,淡薄櫻花色的指頭按了按56樓,升降機緩緩地往上升,黃色尖頭停在了56樓,季筱錦的心底竄起了一股緊張的氣氛。
季筱錦深吸了口氣，終於推開了蕭若宸工作室的玻璃門——她是奉命來與蕭若宸談這次的設計方案的。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應該是蕭若宸的助理，讓季筱錦在辦公室稍等。她很想說其實不用通知蕭若宸，她等一下蕭若宸開會就成了，可是那個男生已經跑得沒影了。
蕭若宸的辦公室設計風格很居家，白色的沙發，木製的咖啡色木架，有一張超級大的工作台，上麵放著新一期的出來的雜誌，封麵上蕭若宸神采俊朗，一襲黑色襯衣，淺藍色的緊身牛仔褲，他的星眸蘸滿了碎星，俊美死了。聽同事說這期的雜誌剛上市就賣瘋了。 四周放著些人型模特和可移動的衣架。
“真是稀客啊。你終於想起來找我了嗎？”
“咦！”季筱錦被那聲音嚇了一跳，轉身時差點撞倒身邊的人形模特。蕭若宸反射動作地扶住了那個搖搖欲墜的人形模特，才避免慘禍發生。
她能健健康康長到現在，也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呢。蕭若宸閉了閉眼睛：“你為什麽要這麽緊張？我長得不可怕吧？”還是仍然像五年前那樣，深深地厭惡著他？每次想起她說她厭惡他時的表情，心髒都好像被凍僵一樣疼痛。
“不、不……不是的！”身體一碰到他的手，季筱錦趕快地退後。
他身上難道有毒不成？
“你長得一點也不可怕。”相反還帥氣的要死了。季筱錦沒出息地漲紅了臉，連忙把文件遞到他眼前說，“我是來和你談這次的設計誌雜的規模！”
蕭若宸看著幾乎遞到他鼻子底下、還散發著紙木淡雅的文件方案，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愉快——她來找他隻是為了與自己一起談著這次“香奈兒”國際名星的拍攝與規劃？他不願意承認自己在期待著什麽，那真是非常沒有出息的想法。
季筱錦不知道蕭若宸在想些什麽，可是傻子也看得出他現在非常非常不爽。
現在的蕭若宸，和她記憶裏的蕭若宸，好像有點不同——除了更美好之外，好像也變得更加深沉了。記憶裏的蕭若宸是如夏日一樣明朗的男生，可是現在的他，卻像是春夏之交的天氣，令人捉摸不透。
尷尬的氣氛被手機鈴聲打破。
在蕭若宸的注視中，季筱錦接起電話。
是許曼。
“嗯，我這裏的工作才剛剛開始...…什麽，又去相親？嗯，這樣啊……”
相親？又？蕭若宸搶過季筱錦的手機：“她今天沒空。再見。”啪的一聲，合上手機，遞還給手機主人。
季筱錦皺著眉頭瞪大眼睛看著蕭若宸，深呼吸了一次，說：”蕭若宸先生，你好像沒有權力隨便搶我電話，掛我電話吧？你憑什麽認為你這麽做是理所當然的？“就算她以前對不起他，也不證明他現在就可以這樣任意對她。
蕭若宸偏頭望著她半晌，以一種介於生氣和淡漠之間的奇怪語氣說：”不憑什麽。“頓了頓又道，”你晚上沒空的，要陪我去吃晚餐。”
“做......做什麽呀！”季筱錦紮的馬尾被一位來自福建的設計師緊緊地脫了下來，頭發被高高盆起，一支晶瑩的白色的頭釵叉在發絲中，眼影被塗上淺淺的粉紅色，皙白恍若牛奶的臉頰如染過淡淡的櫻花色，下麵穿著寶藍色的斜肩晚禮服。
一個說著一口專屬福建普通話的福建設計師,手指拿著透過水藍琉璃的項鏈戴在了季筱錦的頸勃上,天鵝般雪白的頸部戴著瑩藍的項鏈,淡雅極了。那名設計師悄悄地在季筱錦的耳畔說道:";你的男朋友好帥喲！好讓人心動哦！”季筱錦的身體僵了一下，露出尷尬的笑容。
“Perfect！”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設計師轉了一下季筱錦坐的旋轉椅，害得偷偷打瞌睡的她差點魂飛魄散。
她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一臉猶如花仙子素雅的臉蛋,碎花的風信子點綴著栗色絲發中,茶檸色的眼眸細碎著淡淡的驚訝,半成熟青澀氣質的女生是她嗎？
服務生領季筱錦出去的時候，蕭若宸已經在休息區等待了將近四個小時。他抬頭看到季筱錦的時候挑起了眉毛，眼神從上倒下看了她一圈。
季筱錦覺得自己像件商品，在蕭若宸直接的目光下她局促不安：“為什麽要我穿成這樣……”
";為了羞辱你。”蕭若宸起身到收銀台刷卡結賬。
";羞辱我？”像是在和外星人說話一樣，季筱錦越來越糊塗。哪有人以把一個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方式來羞辱她的呢？
刷卡的時候那個福建設計師剛好也在旁邊，她衝季筱錦眨眨眼睛說：“你也不賴嘛……不過如果你們分手了，還是要通知我哦，我真的好喜歡你男朋友這種的。”
";不……”季筱錦想解釋蕭若宸不是她男朋友，才說了一個字就聽到蕭若宸很不耐煩地在門口處皺著眉頭瞪著她：“走不走？”
一切都奇怪透露。季筱錦灰頭土臉地跟上。她不知道蕭若宸想幹嗎，她應該幹淨利落地拒絕他的安排，拒絕他的“命令”的吧。五年前她能夠拒絕他，甚至硬著心腸狠狠傷害他，五年之後卻沒了勇氣。現在的蕭若宸好陰沉，她有點怕……也或許在潛意識裏，她仍是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
";你要帶我去哪兒？”季筱錦踩著高跟鞋走得搖搖晃晃，跟不上蕭若宸的腳步。
";很重要的晚餐。”頓了頓又道，“要遲到了。”他發現她穿不慣很高的高跟鞋之後不但沒有放慢速度，而是走得更快，有點惡作劇心理地斜眼瞥她狼狽的模樣。
";什……什麽很重要的晚餐？”走過一個井蓋時差點跌倒，她下意識地拉住蕭若宸的衣袖，被他嫌棄地揮開。踉踉蹌蹌地站不穩，幾乎是小跑步地跟著他，季筱錦心裏覺得委屈，但又不願表露半分。
";去了就知道了。”他像是極不願意和她說話，不再言語，也不再看她半眼。
季筱錦斜靠在車後椅上望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心裏滄海成桑田。
季筱錦一到現場就被深深地震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