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藍鏡的苦惱
入夜後的天使區總是充滿了各種詭異的色彩。今晚天使區的居民尤其興奮,早就睜著閃著貪婪的靡靡之光的眼睛,躲在各個角落,伺機而動。
跟平時安靜的夜晚不一樣的是,今晚的天使區明顯有著微微的躁動,一反沒有人進入的常態,小小的巷口處不斷的有人湧進,巷口外的街道滿滿當當全部停滿了各色名車,一堆保鏢護著神色高傲的各自的主人進入天使區。
天使區內最大的廢棄工廠今晚也是燈火通明,人們興奮的叫囂聲幾乎要傳遍整個天使區的上空,從破爛的窗戶可以看見裏麵人潮湧動,每個人臉上都閃爍著瘋狂的神色,不斷的叫囂著:“上!上!上!”
工廠最中間設兩個擂台,台上對打的漢子全都沒有戴任何的安全措施,沒有手套沒有頭盔沒有護腕沒有牙托,就這樣赤果著上身,嘴裏發出一聲大吼,瘋狂的跟對手廝殺,一拳砸中,足以致命!而台下情緒高漲的觀眾們不斷的助威。整個場麵血腥又讓人最深處的暴力因子蠢蠢欲動。
而臨時加設的半空貴賓看台上麵,有三個人坐在太師椅上神色各異的看著台下的激烈打鬥。而其中一個赫然是聖銘夏那天去找的舅舅——溫若白。
掛掉了胡子,穿上了標誌性的白色西裝的溫若白一副濁世翩翩貴公子的摸樣,純黑的頭發,常年不出門養出來的比平常人都要白的皮膚,端坐在太師椅上麵喝著極品大紅袍的安詳樣子,像極了從民國時代穿越而來的貴公子。而且好像他看的隻是一部唱腔婉轉優美的京劇,而不是都快要血肉橫飛的殘忍打鬥。
坐在他左邊的挺著個大啤酒肚,臉肥目小的看上去年齡最少有四十歲的男人,嘿嘿的笑著跟溫若白說:“今年選的人可以啊。夠勁兒。今晚有多少場?”
“安排了十場。剛好通宵。”溫若白淡淡的說,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表情。
環視下麵的整個場子,不難找出各種公子哥兒。都是些追求刺激的人,在誰也管不著的天使區裏麵,一年一度的廝殺夜,當然能吸引到無數無聊得快要發瘋的公子哥兒了。出手大方,宛若天價的門票幾乎每個都不止給自己買,還給自己的保鏢買。在這種地方不帶幾個保鏢這些人又怎麽敢來?但是不來又怎麽甘心?這是凡是有錢又有膽的都來這裏見過世麵,不說廢話,沒有裁判,沒有規則的廝殺,直到一方斷氣才能宣布勝利的廝殺夜,讓多少個男人熱血沸騰?整個世界裏麵如此高調又如此殘忍的地下賽場,也隻有天使區才能做到了。
所以,每年賠率極高的賭注,也是天價中的天價。身份沒到資格的還收不到這個格鬥場的邀請。
“現在是壓多少了?”右邊一個黑黑瘦瘦的老頭眯著小眼睛問。
溫若白瞟了一眼恭敬站在一邊的助理,穿著黑色西裝帶著金絲眼鏡看上去精明得不得了的助理馬上報出了一個數字,讓老頭和中年男人眼睛都冒精光了。
“溫老弟,這麽好的東西怎麽一年就搞一場?多搞幾場也行啊!”老頭馬上就說了,搞一場這錢就像是天上掉下了金磚一樣,什麽叫瘋漲,他小老頭兒即使見慣了世麵,也忍不住那個貪心了。但是他自己肯定搞不起來的。從來沒有人知道,自己身邊坐著的年輕人,就是天使區真正的主人。天使區少了他,不到一天絕對會被整個軍隊清理幹淨。都是因為他,才能這麽光明正大的搞這些東西,絕對不會有人敢來搗亂,政府也不敢幹涉。所以他的貪心,隻能仰仗這個比自己還要年輕幾十年的人了。
“債多了不愁。”溫若白莫名其妙的回了這麽一句。
突然中年胖子激動的站起身,大喊:“扭斷他脖子!!”
老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知何時場下的比賽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雙方都負傷不少,而其中一名大漢看準了時機,衝上前用手臂夾住了奄奄一息的對手脆弱的脖子,用著即將要耗盡的力氣……
勁爆的音樂突地響起充斥了整個空間,人們爆發出各種聲音,尖叫著,怒罵著,很快,今晚第一場比賽就已經結束了。擂台上的鮮血尚為溫熱,第三組就已經氣勢洶洶的站上去了。
幾乎能把整個屋頂掀起來的聲音,溫若白一點都沒有旁邊兩個人那麽激動,百般無聊的聽著助理不斷上報上來的數字,第一場比賽結束後一路飆升的金額,給予場上的關注甚至還不及自己手中拿著的紫砂茶杯。
突然,急促跑上來的一個保鏢在溫若白耳邊低語了幾句,溫若白聽完之後感興趣的挑眉,臉上終於不再是無聊的表情了。跟其他兩個人說:“你們先看,我處理點事情。”後,就下去了場地那裏。
保鏢在前麵開路,毫不客氣的推開那些在外麵可能一個個都絕對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隻因為自己帶著的是代表主辦方的銘牌。要是拆掉了這個銘牌這個保鏢還敢這麽推那些大人物肯定會被幹掉。但是帶了這個銘牌,在這裏就有了橫行霸道的權力。而且那些人還不得不忍氣吞聲。因為得罪了主辦方神秘消失的人也是有聽聞過的。
而很多人又好奇的看著這個貴公子扮相的溫若白,沒有帶任何表示身份的東西,不過能夠讓主辦方為其開路的絕對不是小人物,所以大家就算對著美男流口水,再色膽包天的人都不敢動手動腳,連多看一眼也感覺要死了。
溫若白最後在出了會場,和會場裏麵的熱氣沸騰不同,外麵顯得要冷清許多,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手腳無措的站在了一個角落那裏,臉上的表情看得出來是十分害怕的,但是哪怕是雙腳發顫他都不允許自己逃走,圓圓的眼睛瞪著溫若白的逐漸靠近,帶著點虎頭虎腦的味道。
“聽說你想上擂台?”溫若白有趣的看著這個穿著盛安校服的小男生,一聽到手下跟自己說有個盛安的在外麵說想上擂台的時候,溫若白就感覺很有趣,當看到這個一個虎頭虎腦的男生之後,溫若白就很確定,就這個男生,雙腳浮動,兩眼清澈,可以看得出來一點底子都沒有的人,怎麽就想著來送死?受什麽刺激了?
一路跌跌撞撞憑著不服輸的決心,來到這裏的男生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想上!多、多少錢?贏了的話……”
傍邊的保鏢都要發笑了,這個小男生真的以為在台上剛剛死過人就敢上去接著打亡命之徒是吃素的?就他這樣的不到兩分鍾被解決了。
溫若白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個明明害怕得要死偏偏要強作鎮定的男生,不難看得出男生眼神深處的絕望。啊,對了,沒錯。自己這邊的獎金一向都是設置得讓那些亡命之徒瘋狂的,久而久之,自然就會吸引到被錢逼上絕路的人呢。
“我們不會要你的。你太弱了。”哪怕是這樣,溫若白也隻能這麽說。不是出於什麽悲天憫人的心情,而是,這個男生上去了,沒什麽看頭,在這樣的比賽裏麵,這個小男生絕對是毫無懸念的被殺掉。而跟他對戰的那個人就撿到個大便宜了。
“不……我能打的!我很能打的!”一聽到這個也不行的男生慌亂了,本來他以為一定能上的,不行了,已經來不及了,他一定要弄到錢!
本來打算轉身離開的溫若白,最後一眼看向男生的時候,男生眼睛裏麵的悲傷似乎深不見底,絕望,難過,卻始終都沒有眼淚。時間仿佛迅速回流,多少年前也有和和眼前的男生年紀相仿的人,一身血跡斑斑的站在了那裏,什麽都不一樣,唯獨這個眼神……
溫若白好像看到了十幾年前的自己。
“你叫什麽名字?”決定離開的人收回了自己的腳步,問。
“陳藍鏡……”男生低低的說,心裏麵快要踹不過氣來了。自從發現了那個事實之後,陳藍鏡就偷跑出來了。他要去找錢,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子安的前途毀掉!
“你很需要錢?”溫若白明知故問。但是算他無聊也好,眼前這個明顯是一副絕對不認輸的倔脾氣男生。怎麽看,都跟以前的自己很像。太像了。溫若白現在就感覺跟當時的自己對話一樣,要是當時,有個人能幫自己,自己大概,也成不了今天的光景吧。道德淪喪,皆為利往,賺了再多的錢卻始終冷冰冰的周圍,內心巨大的空洞慢慢擴大。把自己鎖足在天使區,卻一天一天越發的寂寞。
“我需要。需要很多很多。”聽到這個陳藍鏡堅定的說了。不管怎麽樣他一定要弄到錢,有了錢了才能打通關係,才能把子安那個被拿走了的檔案拿回來……有了錢了,再寄回老家給爸爸,媽媽就不會嫌棄爸爸沒錢要離婚了……
陳藍鏡到今天才發現,之前自己過著的生活,哪怕貧窮但是是多麽美好。
“你還在上學吧。想要錢為什麽不問你爸媽拿?”溫若白發現這個男生是穿著盛安校服的,什麽時候盛安的人變這麽窮了?前不久錢多了燒的聖銘夏還給溫若白送來了一套清玄大師的瓷器。同樣是盛安的學生,差別太大了。
“他們,沒有。”陳藍鏡不知道為什麽心慢慢安靜下來了。可能眼前的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感覺有點像子安,都有一種讓人安靜下來的力量。
“你不能上擂台,你這樣的兩分鍾不到就會被打死了。不過你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溫若白笑得人畜無害,讓單純的陳藍鏡以為這個人真的是個好人,不僅不用自己上擂台,還說要給自己錢。
但是隨著溫若白的解說,陳藍鏡的臉慢慢的白了。
“你可以先回去考慮考慮。我讓保鏢送你出去。什麽時候考慮清楚了來天使區找我。在巷口說找溫爺的就成了。”溫若白看著陳藍鏡的沉默不語,畢竟自己始終不是什麽好人,需要的話手段自然是無所不用的了,但是溫若白自認對這個陳藍鏡提的條件不過分,隻是挑戰了點道德底線而已。
當陳藍鏡迷迷糊糊的被保鏢護送出了巷口的時候。
這個時候肯定沒有公交車的了。而自己身上的錢早就打車過來花光了。一個星期的生活費呢……原來隻夠別人打一趟車。
現在才是晚上十點多的時間,但是這個巷口沒有一個想陳藍鏡的路人,陳藍鏡慢慢的往外麵走。腦子裏麵不斷的回放著剛剛那個人給自己說的話。一點也沒發現自己身上的校服是有多麽的搶人眼球。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走了多久,路上的行人都少了之後,陳藍鏡沒有手機。因為一直都乖乖的待在子安身邊。他們兩個人都沒想到會有一種今天的情況發生。子安大概會著急了吧!
這個時候陳藍鏡才反省過來陳子安有可能找自己找瘋了!畢竟自己又再消失了一個晚上!
想到這個,陳藍鏡顧不上什麽東西了,拿出在大山裏麵撒野的勁兒,在漆黑的馬路上狂奔而去……
不知道過來多久,陳藍鏡看到盛安那莊嚴的大門的時候都要哭了。跑死他了。然後繞到了後門找到了那個自己剛剛翻牆出來的地方。這是他無意之間發現的,居然是沒有攝像頭啊!
氣喘籲籲的翻過牆,然後一路馬不停蹄的往宿舍樓跑,就怕自己跑慢一分,子安就擔心多一點。小心翼翼的推開寢室的門,看了眼牆上掛著的鍾,已經淩晨兩點了。自己跑了快三個多四個小時了。寢室很安靜,也沒有開燈。陳藍鏡感覺到不對勁了,難道子安出去找自己了?
“啪”得開了燈,刺眼的光線馬上驅走了一室黑暗,陳藍鏡看向子安的床,上麵空空如也。
陳藍鏡惶恐不安的坐在床上等陳子安回來,他怕他要是出去找陳子安了,他要是回來就又錯過了。隻能在這裏幹著急。
陳藍鏡不知道,自己一等就等到了天亮。迷迷糊糊睡著了的陳藍鏡聽到了細微的聲響馬上驚跳起來,看著推門而進的陳子安,後者一臉疲憊但是略顯驚訝的眼光更加讓陳藍鏡內疚,支支吾吾的還沒說出什麽東西來的時候,陳子安卻想往日一樣的溫柔的過來揉揉他的頭發:“怎麽穿著校服睡覺?是在等我嗎?抱歉啊,班上的某某昨天晚上生病了,我帶他去醫院看病,陪著他打了點滴,又把他送回了宿舍,弄了個通宵,讓你擔心了吧?”
陳藍鏡微微睜大眼睛,陳子安根本沒有發現自己跑出去了。
他當然不會這麽傻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出來啊,陳藍鏡鬆了口氣,傻兮兮的笑了:“沒事!就是你沒有回來就是擔心了。”這是撿了便宜還賣乖的典型啊!還不忘想陳子安討個人情,賣個乖。
看著明顯是一晚上沒有睡好的陳藍鏡,子安眼睛裏麵慢慢的全是溫柔,笑著說:“吃早餐去吧。要早讀了。”
陳藍鏡本來還笑嘻嘻的點頭的,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的開口問:“子安,那你的檔案現在怎麽樣了。他們肯給嗎?”這件事關乎到了陳子安的一輩子的。
事出在了陳子安他們學校,把子安的檔案收起來了,也不知道為什麽,子安需要檔案去辦點事情吧,但是不問都不知道,品學兼優的陳子安早就被某大學看上了,然後是那個野雞大學,需要像陳子安那樣聰明但是好控製基本上給幾個錢就能接受的學生來撐場麵,那個野雞大學和陳子安他們的普通高中狼狽為奸,直接就把陳子安的檔案送到了那個野雞大學那裏,還是最高機密。
沒了那個檔案,陳子安的高中又不肯補辦,這簡直就是硬生生的要把陳子安逼去那間學校啊!
陳藍鏡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急的頭上冒煙,生性單純的他又不知道怎麽辦,頭腦發熱的就跑出去想弄錢。他們沒權沒勢的,就是因為沒有錢才這樣被人赤果果的欺負欺壓著!有了錢一切都好辦是吧,病急亂投醫的陳藍鏡在學校裏麵悠轉的時候聽到了兩個男生說天使區的廝殺夜快開始了,乖乖,獎金高的簡直能嚇死個人……
偷跑出去的陳藍鏡懷揣著自己整個星期的夥食費,笨拙的招來一輛出租車,在司機異樣的眼光裏麵說:“天使區。”
沒想到錢沒弄到,倒是那個自稱是溫爺的條件把單純的陳藍鏡嚇了一跳!
說到這件事情陳子安的神色沒有了那麽明亮的溫柔了,不過也還是笑笑的跟陳藍鏡說:“沒事的。”對其他事情很粗心但是常年累月的看陳子安的陳藍鏡怎麽會看不出子安臉上的灰暗和勉強?
“恩,沒事的,一定有辦法的哈哈!”像以前很多次一樣,他們兩個都過的艱難的時候,都這樣互相的給對方打氣加油。陳藍鏡綻開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陽光晃動照進房間裏麵,山裏的孩子即使是在沒有陽光的地方也能笑得很陽光。
一瞬間,陳子安看楞了,眼神複雜……
“誒、誒,青卿……”陳藍鏡日盼夜盼終於盼到了翹課又是兩天的青卿在星期三的時候出現在教室裏麵了。雖然上周的跳樓讓大家都怪怪的,小紅也安靜得像是不存在的一樣,但是陳藍鏡一想起青卿就拍大腿!不是還有青卿嘛!
擔心自己這樣去找青卿幫忙陳子安會覺得沒有麵子傷自尊,陳藍鏡隻得在子安幫自己買牛奶的時候偷偷的戳戳在前麵睡覺的青卿。
青卿迷迷糊糊的起來,揉揉眼睛,聲音慵懶的說:“幹嘛。”
“有點事情想問一下你有沒有辦法……”陳藍鏡小小聲的說,生怕被班上的那個人聽到了,生怕自己的魯莽給子安帶來麻煩。
但是精神高度緊張的陳藍鏡不知道,此時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一隻小小的倉鼠,小心翼翼的動作幾乎讓青卿發笑,雙手就差點要伸前去捏一下了。
青卿很配合的小小聲說:“恩,你說。”
陳藍鏡語無倫次的解釋了一通,隻說了子安家的事情,一點也沒有提到自己家快要破碎的事情,反正他一直都是跟子安在一起,家裏麵的父母不管他,雖然他很希望自己的爸媽不要分開,但是即使他們分開了,他還有子安。所以,不管怎麽樣,都是子安很重要。
青卿勉強從陳藍鏡的各種小小聲詞匯中聽出了整個事情。那還不簡單,給那間野雞學校施點壓就行了,或者幹脆找點名目把那個學校端掉,讓他關門大吉。他們高中知道他們上麵有人,自然不敢再打陳子安的主意了。
但是此時青卿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性又作怪了。壞心眼的想要逗逗陳藍鏡:“這個很刺手喔,因為檔案這種東西是要一直放在學校的。即使你這次把他的檔案拿回來了。隻要你不轉學,你的檔案都在那個出賣了你們的高中。他們能賣你們一次,就能賣你們第二次,更甚至在你們考完高考填完誌願的時候跟你們說檔案遺失了。你們也沒有辦法。”怎麽可能這麽扯?肯定是要補發的呀,你說遺失了他就沒得上大學了?遺失了不能補嗎?但是,青卿看準了藍鏡是不知道滴~
果然,單純的藍鏡臉馬上白了。連青卿也說沒有辦法了他該怎麽辦?難道真的是要去找那個溫爺嗎?但是青卿都沒有辦法了那個溫爺能有什麽辦法?考上一間好大學一直以來都是子安和他們家最大的心願,絕對不能因為這個社會的黑暗被抹殺掉啊!
“那……那怎麽辦啊?”陳藍鏡緊緊抓著最後一根稻草了,青卿的話,青卿一定要辦法的!
青卿眼睛一轉,笑得不懷好意的說:“你們家是在那裏啊?那裏離這裏有多遠?”最近她都要被聖銘夏的各種禁錮搞瘋了!隻差沒派人跟在自己後麵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拿著攝像機全程直播了!所以!她要自由!她要呼吸新鮮空氣!
而眼下,陳藍鏡提出來的問題,就是她最好的時機。
“在K市,一個小縣城裏麵,這裏回我家要坐兩天的火車一天汽車才能到。”是一個比較封閉阻塞的小縣城,裏麵不乏有在這裏出生,在這裏死去,在這個騎摩托車一天能繞完的小縣城裏麵。所以陳子安和陳藍鏡才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大學身上。隻有讀上了大學,他們才能走出那些小縣城。
“那那個野雞大學呢?”聽到是這麽遙遠的地方青卿眼睛都發光了,遠點好啊,山溝裏麵最好,那些在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地方才是度假的好去向啊!
“也在那裏的。”陳藍鏡迫切的問:“那有辦法麽?”
“辦法嘛,也不是沒有……”青卿嘿嘿嘿的直笑,一副江湖老騙子的架勢,“我們去把檔案拿回來自己保管就行了。反正你們學校最後肯定要耍陰招的,幹脆就讓它悄悄的回到我們懷裏~”到時候新生報到的時候拿出來就行了。
陳藍鏡的臉色轉陰為晴了,心裏麵一點也沒有懷疑過青卿,單純的覺得這樣也可以的。就算現在是高三,但是為了子安,耽誤幾天也沒有辦法的事情。這可是關乎到他們未來的大事啊!陳藍鏡越想越興奮,最後更加決定要給子安一個驚喜!
就在青卿和藍鏡窸窸窣窣的討論各種細節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注意,買牛奶花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的子安回來了。
兩個人一看見子安,就分開了,嘿嘿直笑。青卿是純粹惡作劇而且可以擁抱自由的愉快,陳藍鏡則是解決了一個大難題的愉快。
陳子安把溫熱過的牛奶遞給陳藍鏡,看著小孩兒的傻笑,沉重的心情暫時放鬆了:“什麽事情這麽開心?”
“哈哈,沒事啊~”陳藍鏡傻樂的喝著平時都不喜歡喝的熱牛奶。這是一個從小到大的習慣。之前陳藍鏡家養過奶牛,在山腳下麵放養著,陳藍鏡每天都要喝一杯新鮮牛奶,從家裏麵有奶牛的那一天到現在沒有斷過。但是他不喜歡喝熱的,他愛喝涼的,但是涼的天天喝終歸是對腸胃不好,陳子安就半強迫的逼著陳藍鏡喝熱牛奶了。
“今天天氣好晴朗~”傻樂的不止藍鏡一個,前麵的青卿更加是抽了風的唱著各種讓人無語的歌曲,她決定了,她要自己開車去,她要擁抱自由!擁抱大自然!
就這麽想著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這次是最大音量的日本動漫比卡丘的“比卡、比卡、比卡~”的聲音,又嗲又脆,童真到不行的感覺讓交換班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結果青卿滿臉黑線的接起了電話,聲音就消失了。班上的人都忍不住撲哧撲哧的偷笑。這個鈴聲搭上青卿的形象果然還是有一種莫名的喜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