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蹙眉不語,血帝很明顯是在心魔入侵之下,方才一把火燒了仙府,但是據碧荷說,血帝說:你們都騙我!又是誰騙了他?在萬古凶地中,他說:先祖本不屬於這個世間。又是什麽意思?

還有三府邸的佛屍等等一切都浮現在了杜浚腦海中。

“進去吧,或許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女子柔聲道。

杜浚卻苦笑一聲,道:“你說我能轟開這門扉麽?”

“想什麽呢?你不是有鏽刀麽!那就是妖廟的鑰匙啊!”女子脆生道:“真笨。”

杜浚苦笑,祭出鏽刀,霎時間,便有幾道氣息從雙手屍體內迸濺而出,沒入了鏽刀之中,鏽刀‘哢哢’幾聲,其上的第九道龜裂立刻伸延而去。

一聲砰然,鏽刀徹底崩潰,殘屑迸濺,其中浮現出一抹亮光,卻是一根手指!

杜浚詫異,探手接過這手指,駭然道:“這手指……”僅這手指上的氣息,便讓他感到無比的威壓!

“是他的!”女子望著手指,歎息一聲。

杜浚細眼一看,果然,在門扉左下角有一個凶洞,當即將手指放入了其中,門扉一聲轟隆,便縮到了上方的甬道壁岩中!

女子當先進去中。杜浚卻忽而色變,但覺骨逆忽而變的極為躁動不安,這一次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仿若迫不及待的便要進入其中。

杜浚麵色詫異,舉步進入了門扉中,卻見這是一見極為狹小的房間,約莫有兩丈方圓,在靠牆之地有一個石桌,其上擺放著一個黑色的木盒!

牆壁卻刻著連個黃金大字:如來!

杜浚張口想問,卻又悶悶的看了無辜的女子一眼,當下抱起了木盒,此刻,骨逆更加的躁動,讓杜浚確定,這木盒中定然有骨逆十分迫切的事物。

“應該不是天道,不然骨逆絕對沒有如此急迫!”杜浚暗道一聲,正要打開木盒,卻被女子製止了。女子道:“不要在此打開,不然難以說出會有什麽異變!”

杜浚隻好抱著木盒出了妖廟,登上小島,望著下方氣勢洶洶的妖廟,目光一閃,驀然一掌拍下,周身登時狂雷轟隆,凝現萬丈一掌轟隆落在了妖廟之上!

這一掌生生將妖廟拍入了大海深處,不待其衝回虛空,杜浚祭出大旗,雙臂搖動,登時凝現出一個獨立與天地之外的世間,轟隆落在了妖廟之上,將其鎮封!

小島登時轟隆崩潰,杜浚升空而起,但見蒼天上劫雲散去,恢複了一片晴朗,便是海麵上的狂瀾也是消散而去,恢複了昔日的寧靜!

而在妖廟被封印的那千裏海域卻燃燒起來洶洶之火,火在水上,水中有雷霆轟隆,端是違背了小九州天道法則,但卻是杜浚自身的法則。

杜浚逍遙而去,身後水火交融、雷霆轟隆,卻不知為後人留下了多少謎團。或許在千年之後,後人會將此地當做一處莫大的凶地探索。

杜浚回到聖山上,登時引的眾人驚喜莫名,蜂湧的圍了上來。道玄子等人恭敬道:“恭迎先祖!”

獵天扒開眾人,一拳砸在了杜浚身上,道:“你小子還知道回來……”一句話還未說完,他忽而像見鬼似的望著杜浚,驚呼道:“你竟然步入了涅槃後期!”

杜浚一笑,正要說完,卻見眾人一閃,就一個一身道袍的女子垂頭而來,來到近前,委屈的望著,隻是眸子中那份思念卻難以抹去!

“是誰欺負小尼姑了?”杜浚探手刮了一下竹韻的小巧的鼻尖,打趣道。

眾人大笑,將杜浚引入了漢龍大廳中。杜浚在此修正了數日,數日之後,告別了眾人,一路而去,來到了破曉神廟,破開虛空,進入了神廟第一層。

狂風依舊,卻難以撼動杜浚半分,他卻忍不住歎息一聲,有些失神:“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便永遠也不能挽回了!”

“無論如何,我都要讓鬱香入土為安!”杜浚看了一眼身側的女子,道:“‘他’可真在神廟中?”

女子點點頭。杜浚不再遲疑,一步進入了第二層中,但覺肉身一痛,仿若有什麽在耳旁狂吼一般,緊接著身軀又是一輕,舉目看去,卻是來到了一處山穀!

整個山穀中一片荒涼,窮山惡水,隨處可見一灘灘死黑粘稠的**流動,散發出一股讓人作惡的惡臭,而在山穀的中心,卻有一個洞口!

杜浚稍作遲疑,便進入了洞口,下墜萬丈,眼前忽而一黑,卻是來到了一出死寂的虛空中,在其不遠處的虛空中飄蕩著一具丈許的棺材!

杜浚來到近前,細眼打量,竟然不能分辨出這棺材到底是何材質!

“千萬莫要打開棺材,棺材中東西一出,必當生靈塗炭!”女子警告杜浚,其麵色卻變幻了幾下,流露出幾分的痛苦。

棺材中散發出一股讓人心悸的氣息,若是先前的杜浚到此,必定會被這氣息腐蝕了肉身,隻是此刻,卻無妨。

他神念一掃,卻駭然發現,在棺材的另一邊竟然有一個缺口,好似被什麽從中打破一般,當下來到那破口前,神念鑽入其中,卻見棺材中空蕩蕩,毫無一物!

他大袖一甩,便將棺材打開了,引的女子一聲驚駭的曆叫,下一刻,她卻僵在了當場,傻傻的望著空蕩蕩的棺材,麵色越發的痛苦,忽而抱頭痛苦道:“不對啊,明明就應該在這裏啊!”

“這其中到底是什麽東西?”杜浚望著充滿粘液的棺材,不禁想起了昔日的鬱香,和邪魔、鬼族兩個先祖的異變,聽聞鬱香說,這一切不過是第二層中的存在氣息滋生而出!

能滋生那般的異變,端是讓人駭然這棺材中原本鎮封的東西!

女子越發的痛苦,麵色忽而凶曆,忽而痛苦,口中厲聲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杜浚歎息一聲,探手打出一道血光沒入女子天靈,女子登時平靜下來,深深的喘息半晌,目光落在杜浚身上,道:“出去吧,這不過是第二層,神廟還有應該還有第三層,他便在第三層中!”

杜浚當下舉步而去,來到山穀中,舉目看去,果然,在山穀上空浮現出了一個巨大的風眼,隻是,在這風眼前卻有一頭怪獸雕像,宛如飛禽,卻生著雄獅般的四肢,其口大張,做吞噬狀!

這當真是雕像了,杜浚神念掃過,也沒有發現什麽異狀,一步來到這雕像前,卻見其天靈之上有一個缺口,仿若鑰匙孔。

杜浚試著進入風眼,雕像大口中登時狂風呼嘯,幾欲將杜浚吞噬,若非杜浚生成天地護身,必定葬身於此,退後百丈,看著女子,道:“需要什麽打開風眼?”

“八卦盤!全開的八卦盤!”女子麵色一肅,道:“八卦全開,毀天滅地!”

杜浚心中一動,如今骨逆已然開啟了七卦,僅有那乾卦未開,逐然點點頭,神念轟隆一掃,便在山穀一處發現了一具屍骸!

這屍骸已然被侵蝕的幾乎消融,其上不滿了死黑的粘稠物,但是杜浚還是在第一刻認出這屍骸,他麵色悲痛的將屍骸收起,隨後便離開了神廟,一路狂奔,來到鬼花山上,祭出鬱香的屍骸,仔細的將上麵的粘稠物清理幹淨,續而親手將其葬入了昔日的衣冠塚裏!

其間,女子靜默觀看,目光閃動,見杜浚失神的坐在墳墓前,不禁歎息了一聲。

天空中的圓月落下,日出東方之時,守墓人蹣跚而來,隻是其周身上的生機卻無比的澎湃。杜浚徐徐站起身,蹬空而去,隻留下一聲歎息回蕩在鬼花山上!

守墓人眼見鬱香墳墓又添新土,怔立了片刻,也是歎息一聲,驀然的掃去了一個個墓碑上的塵土,喃喃道:“一步修真,一步進、卻又失去了多少!”

杜浚遁出天道,一路遁向天虛碎片,幾經遲疑,他還是決定去搶奪五行宗的天道殘片,雖然以他此刻的修為足以從小九州天道上撕下一片,但是那般必定會毀了小九州!

還未來到天虛碎片,杜浚便覺得有狂瀾般的氣息從遠方澎湃而來,橫掃了整個混沌,攪動的混沌幾欲坍塌,心中好奇下,立刻遁身而去!

相距甚遠,他便聽到了佛宗首席的咆哮聲,遙遙看去,但見在一股澎湃千裏的屍氣中,佛宗首席撐起百丈金光苦苦支撐!

“人府修士!”杜浚目光一閃,神念一掃,便察覺了躲入混沌中的人府修士,他一步邁出,身軀登時化作一道威風蕩起!

千裏之內,屍氣澎湃如海,任由佛宗首席苦苦支撐,卻也不能保全自己,周身的金光無時無刻不被漫天屍氣侵蝕著。

“有種就現身出來和佛爺痛快的打上一場!”佛宗首席連連怒吼。

混沌之中,有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傳來:“我真身未現,你便已然支撐不足,何談與我一戰……呃!”話到最後,忽而悶哼一聲,仿若受到了重擊!

佛宗首席舉目看去,便見一個老者身姿踉蹌的從屍氣上空的混沌中跌出,捂著胸膛,目露凶狠,一掃混沌,朗聲道:“何妨道友,何不現身一見?”

“我真身未現,你便已然支撐不足,何談與我一見?”混沌中傳來一個飄忽不定的聲音,這話說的與這修士之前的話語一般,端是差點氣炸了這老者的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