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重山穀中迷霧輕蕩,好似沼澤,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腐朽的味道。一片陰森中,便是蒼天日月都被迷霧遮掩了,宛如自成一般時間一般!
常理來說,這般陰沉潮濕的地方必定會滋生許多的惡蟲,隻是杜浚兩人進入這環形山穀十裏,卻見這山穀靜悄悄的一片,不見一個生靈!
兩人都是經曆過人,一見這般,頓時不管亂竄了,心中明悟,但凡能造成這等情況的莫不是一個情況:此地存在著什麽至陰或至陽的妖邪之物!兩人找了一個稍微幹燥之地,杜浚布下禁錮大陣,欲要先行休整了數日!
一日後,兩人相背而起,約定三日後再次相見,各自前去打探情況去了。在這第八重山穀和第九重山穀之間的山峰格外的高聳,稍一靠近,便會搞到萬頃的威壓,仿若能將血肉壓碎一般!
杜浚兩人先前曾經試著直接越過山峰,卻發現,以兩人的修為來到山半腰便已然難以承受那威壓了,不禁心中駭然,當真對那第九重山穀中的事物無比的好奇,竟然能夠散發出這等的威壓!
三日後,杜浚折返而來,入了大陣,卻見佛宗首席還未來到,當下盤膝坐下,祭出鏽刀把玩,少頃歎息一聲,道:“不知道這鏽刀到底如何方才能徹底破碎,此刻已然出現了第九道龜裂,或許我還要再次回到神廟一次,借用其第一層中的氣息將這第九道龜裂徹底開啟!”
“還有這結晶中的女子,為何當時會說出妖廟?難不成水州妖廟中隱藏著什麽讓她甚為急迫的物件不成?”杜浚心緒急轉,望著手腕上的結晶,暗道:“三府邸中的女子、邪塔中的女子、還有這結晶中的女子,為何容顏一摸一樣,便是那氣息都一樣?”
“據佛宗首席說,心魔纏身的修士最終若不能煉化了心魔,便會化作冥仙兵甲,難不成仙人與這心魔還有什麽聯係不成?”
“還有那三府邸中的佛屍,當年為何要坑騙青妖?”杜浚一時間心亂如麻,恍然間,他又想起了陣道大旗,記得其中的虛幻人影在他力戰三府邸天人之時,說出了凶地深處的話語,難不成這第九重山穀中隱藏的便是陣道大旗昔日的主人?
這大旗乃是他得到的最為早的道寶,也是跟隨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的道寶,昔日在小九州中,鬼將臨死之前,曾經說過,要杜浚救出他昔日的主人!
甚至,到了現在,杜浚都沒有弄清楚,那虛幻人影到底是大旗的器靈,還是什麽別的存在!
胡思亂想間不知不覺已然半日過去了,卻還是不見佛宗首席折返回來,杜浚不禁焦急起來,再等了片刻,還是不見和尚折返而來,心中一急,便要出了大陣,卻尋找和尚!
恰在此刻,遠放一道金光急急迸射而來,眨眼間便來到大陣前,化為佛宗首席,他腳下踉蹌一步,便跌入了大陣中!
杜浚見他神色憔悴,仿若力竭,心中一驚,探手便將其扶住,沉聲問道:“怎麽了?”
“快走!”佛宗首席急聲道:“快走,先別管這麽,他們追來了!”
杜浚目光一閃,也不再多言,當下祭出了神木,轟隆破空而去,幾乎一閃之間,便出現在萬丈之外,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兩人直接遁出了萬裏,方才停滯下來,再次布下禁錮大陣,杜浚目光閃動,待到佛宗首席喘息過來,方才問道:“到底怎麽了?”
佛宗首席強然一笑,道:“佛爺通道馬蜂窩了!”一頓,恨恨道:“佛陀他個大爺,我們都猜錯了,這裏之所以沒有生靈,並非是有什麽妖邪,反而有個天大的機緣呢!”
接著,他便將這幾日所見所聞著重說了一下。
前兩日,他和杜浚一般,毫無收獲,第三日,正要折返回來的時候,卻在八重和九重兩個山穀相隔的一座山峰腳下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山洞!
在第八重山穀中本就充滿了各種不確定,所以出現一個山洞也沒什麽,但是其中卻散發出了撩人的生機,仿若有眾多的生靈聚集在其中一般!
好奇之下,佛宗首席便進入了其中,山洞中一片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味道,深入十丈,他感到了無比澎湃的生機!
“那分明就是某種天材地寶的散發出的氣息!”佛宗首席說這話的時候,一副心有餘悸的摸樣,仿若接下來,他並沒有看到什麽天材地寶,反而看到了什麽妖邪一般!
他當下三步並作兩步的進入了洞府深處,那氣息越發的濃鬱,其中竟然帶著幾分的血腥氣息,隻是散發出來的生機當真是誘人!
山洞仿若橫穿了整個山峰一般,其方向直指第九重山穀中,讓佛宗首席當時心中甚為驚喜,若是能這山洞當真通往第九重山穀,且還能得到什麽靈藥,不缺是一件美事!
深入千丈,他的眼前豁然開朗,橫目一掃,卻是來到了一個絕大的溶洞中!
佛宗首席說到這裏,臉頰抽搐了幾下,道:“我看到了一顆心髒,還在跳動的心髒,懸浮在溶洞中,約莫有丈許,下方……下方竟然不滿了各種惡蟲,十丈大小的蠍子、丈許的蜈蚣,還有蜘蛛,反正你能想到的惡心蟲子裏麵全有!”
“這些蟲子圍繞在那心髒的四周,仿若對月吐納一般,吸收著心髒蘊含的生機!”佛宗首席穩住了心神,站起身,道:“接下來,你就都知道了!”
杜浚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接下來,你扭頭就跑,也管不得什麽了!”
“你二大爺的!”佛宗首席一瞪眼,怒道:“能怪老子麽?那些毒蟲好似了某種變化,很是了得,幸好佛爺我修為高絕,人品更是沒的說,才能逃出一命!”
他一頓,麵色狐疑了一下,道:“隻是,我逃……我離開的時候,好像在溶洞對麵看到了一個洞穴,若是沒有看錯的話,那個洞穴定然通往第九重山穀!”
隨後一日中,兩人做足了準備,入定冥想下,將一身修為都調整到了巔峰,方才根據佛宗首席的記憶來到了那山洞前!
還未進入其中,杜浚便感到了一股陰煞之氣撲麵而立,恍然間,好似有一個泡的水腫的屍體帶著滿身的濕氣迎麵撲來!
這一刻,杜浚忽而又想起了先前在那大樹下看到的屍骸,隻是此刻想來,還是不能確定那屍骸到底出現了沒有!
他稍作沉吟,目光落在了佛宗首席身上,沉聲道:“說真的,你現在離去,我真的不怪你!這天下也沒有人會嘲笑你的!”
佛宗首席眼一瞪,道:“別說些沒用的,想想待會進去之後,如何對付那些毒蟲吧!”一頓,嘿嘿一笑,道:“當然,那顆心髒是佛爺我的了!”
杜浚搖搖頭,不再多言,閃身進入了洞府中,果然,登時有一股莫名的生機澎湃而來,這生機很有節奏的跳動著,好似一顆心髒一般!
兩人快行千丈,來到那溶洞前,杜浚橫目一掃,當下倒吸了一口涼氣,終於明白佛宗首席為何要逃了,但見整個巨大的溶洞中聚集的妖蟲竟然不下百餘!
更重要的是,這些毒蟲的身軀竟然呈現透明,可見一條血線從它們的下肢伸延到頭顱上,仿若人的脊梁一樣,神威駭人!
前方,一顆丈許的心髒砰砰有聲的跳動,清晰可見的、其上布滿了一個個拇指大小的小洞,恍如是被什麽東西鑽出的一般!
忽而,百餘毒蟲仿若是發現到了他的到來,各自回頭,一雙雙詭異的眼眸冷漠的望著他們二人,這眼眸竟然是暗金色的,更是增添了幾分的詭異!
百餘毒蟲一愣之後,登時向兩人爬來,奔息之間,發出‘沙沙’之聲,讓人頭皮發麻!
佛宗首席見狀,輕喝一聲,其天靈上登時拔射出一道金光,入空宛如孔雀開屏般展開,好似一麵金色的水幕將兩人籠罩在了其中!
佛光本就蘊含至陽之氣,對於天下一些妖邪有著天生的克製之能,即便是此刻襲來的百餘毒蟲有了某種突變,但是卻還是被這佛氣駭的一退!
不待它們再次蜂湧而來,杜浚目光一閃,抬手之間灑下了漫天帝王玉,宛如疾風驟雨一般襲向了一眾毒蟲,其上散發出的生機引的百餘妖蟲不但不躲,更是觸頭擺尾的湊了上前!
杜浚見狀露出了一絲冷笑,其天靈上驀然凝現出了一輪驕陽,張口之間,一道火龍轟然噴出,照亮了整個溶洞,更是砰然一聲化作了漫天火雨灑落而下!
火雨灑下,落在妖蟲之上,登時焦糊一片,一股腥臭的燒焦味道彌漫而出。隻是這火竟然隻能灼傷妖蟲,不能傷及根本!
可,火雨落在帝王玉之上,卻瞬間點燃了一塊塊巴掌大小的靈玉,每一塊帝王玉上都發出了砰然之聲,隨後火焰拔空!
這火不同,乃是燃燒了帝王玉上的真源和生機,乃是真源之火,此火,恐怕便是涅槃後期修士也不敢隨意沾染!
幾乎就在這火燃燒起來的同時,百餘妖蟲齊聲疾呼,聲音尖銳,好似長劍刮擦在青銅上。有那妖蟲欲要退縮回去,卻不想眼前的帝王玉砰然炸破,火焰登時鋪天蓋地的落在身上!
卻還有那比較倒黴的妖蟲,在帝王玉未曾燃燒之時,張口便要將帝王玉吞入腹中,下一刻,帝王玉哄然燃燒起來,卻來不及手勢,一口將這一團真火吞入了腹中,火入腹,登時映紅了其透明的身軀,隻是,下一刻,砰然一聲,帝王玉炸破之威撐破了其身軀,將其甩落入空,屍體還未落地,已然燃燒起來!
頃刻間,百餘妖蟲皆是被點燃了,不多時,火焰熄滅,地上卻留下了一具具焦糊的屍體,還在冒著讓人惡心的青煙!
佛宗首席一掃百餘屍體,再看看杜浚,甚為鬱悶,猛然仰天悲涼道:“想佛爺也是一世風流之人……既生杜、何生爺?”
一句話剛落地,遠處那心中忽而砰然一聲巨響,狠狠一個跳動,其上的小孔中好似有什麽東西被壓了出來!
(唉,出現點事故,悲催了,求紅票安慰,下章再說是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