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文惱羞成怒,宛如狂獅一般,周身轟隆一聲爆發出滔天仙氣,透著一股逼人的凶氣,其人更是一步逼向了杜浚,看其姿態,仿若要一棍殺了杜浚一般!
杜浚目光一閃,正要迎上,卻不想碧荷身軀一閃,擋在了他的身前,一掌拍向了申文。這女子口中輕歎一聲:“你快逃吧!”
碧荷一掌之下,神威轟隆,天靈之上凝現出一朵紫色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散發出一股宛如仙子般的氣息!
申文低吼一聲,祭出那木棍,轟然一聲砸在了碧荷手掌之上,但見女子頭頂之上的蓮花一顫,幾欲奔潰,其人更是悶哼一聲,連退數步,幾欲倒地!
杜浚大笑一聲,一步上前,探手便將這女子攬入了懷中,其姿態狂傲,更是帶著幾分的放/蕩不羈,仿若他本應該將女子接在懷中一般!
圖經見狀頓然失了顏色,快步來到杜浚身側,將碧荷接下,瞪了杜浚一眼,待到女子站穩,一步上前,擋在了碧荷身前,沉聲道:“你們快走,我斷後!”
“杜浚,小主……我就托付給你了!你若是讓小主受到半點的損傷……”
他一句話還未說完,申文狂笑一聲,一步上前,探手便將其砸飛了出去,絲毫也不吃力。申文一頭怒發宛如獅子一般,一掃杜浚幾人,道:“誰也逃不了!”
“他娘的,還真沒敢和老子這麽說話!”佛宗首席第一個受不了,欲要上前,卻有退下了下來,看著杜浚,低聲道:“佛爺不能娶親,就不毀了你這一場姻緣了!”
言語間,他卻仿若別有深意的看了竹韻一眼,自顧自的歎道:“佛爺可是知道,道宗弟子是可以選擇雙修伴侶的!”
“和尚,你也不老實!”魔子淡然一笑,道。
圖經從地上爬起,大吼著讓杜浚帶著碧荷逃遁,兩人卻絲毫不動,倒是碧荷一步擋在了圖經麵前,凝神望著申文,淡然對杜浚道:“逃吧,有多遠走多遠!”
“杜某何須要逃?”杜浚麵色淡然,笑看這一對主仆。
“杜浚,你不過半步涅槃,申文這老狗卻是涅槃後期,你何必苦撐,來日修為高絕之後,大可再來斬殺了他!”圖經說話之間,便要上前,卻被碧荷死死壓住,氣的他哇哇大叫:“杜浚,還不快帶著小主離去!”
杜浚麵色不禁古怪起來,眼下這主仆二人在這般情況之下,竟然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即便是讓他說,他又能說什麽?
難道上去,和碧荷說,仙子別怕,我雖然是半步涅槃,但是……如此等等?豈不是惹人笑話?
申文卻停滯了腳步,被佛宗首席話語驚動,他不禁望了魔子幾人一眼,這一看,身軀登時顫了一下,死死的盯著佛宗首席,看到佛宗首席退下,方才舒了一口氣。
他恭敬的對佛宗首席道:“不知前輩到此,還望前輩莫怪!”
佛宗首席咧嘴一笑,甚為得體的點點,道:“沒關係!”
這一幕的出現,端是驚駭了所有的人,便是魔子等人也是忍不住詫異,那碧荷和圖經更是側目,震驚的望著佛宗首席!
申文略作沉思,看了杜浚一眼,道:“在下不知你與前輩乃是同伴,多有冒犯,你走吧,此事我不再追究!”說罷,對佛宗首席,道:“如此,前輩可滿意!”
“滿意,滿意,相當滿意!”佛宗首席的嘴裂的更大,宛如一尊彌勒佛一般,笑嗬嗬的說道。
碧荷麵色變化幾句。圖經卻是色變,凝神望著杜浚,唯恐他退避。
杜浚一笑,對那申文說道:“你若是肯廢了修為,我便離去如何?”說罷,他卻對佛宗首席道:“前輩,這般辦,你可滿意?”
“滾,佛爺和你不熟!”佛宗首席雙眸一轉,破口大罵,道:“你愛怎麽就怎麽!”
杜浚苦笑。
申文目光一閃,道:“如此甚好,既然這名為杜浚的修為不肯退下,晚輩欲要和他一戰,不知前輩可允許?”
佛宗首席大手擺的和荷葉似的,道:“你們愛怎麽,就怎麽,隻要你不後悔就好!”
“還望前輩出手相助,碧荷來日必有厚報!”碧荷忽而一步上前,對佛宗首席見禮,道:“還望前輩心存大仁,憐憫我……”話未完,這女子已然落下淚了。
“我……都有人憐憫你了,佛爺不能搶他人之美……咦!”佛宗首席說到此地,仿若想到了什麽一般,露出一個詭異的笑意,一擺袈裟,仿若世外高人一般,沉聲問道:“佛爺若出手了,你如何還報?”
這話一出,便是杜浚都是一愣,也不阻攔,好笑的看著這佛宗首席,心中卻暗道:“佛宗第一位首席……第一位首席……”
一念到此,他神色大變,震驚的望著佛宗首席,若是他猜的不錯,這玩世不恭的和尚來頭大的嚇人!
碧荷聞言,也是一怔,少頃,一咬牙,道:“前輩欲要如何,便如何!”
“前輩莫要輕信她,若是有什麽需求,晚輩自當……”申文一見佛宗首席鬆口,登時大急,隻是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被佛宗首席打斷了!
這和尚嗬斥道:“給佛爺滾一邊去!”說罷,望著碧荷,嘿嘿一笑,道:“若是要你以身相許呢?”
靜默!
這話一出,魔子幾人頓覺霎時間天昏地暗,鬼哭狼嚎,再看眾人,也是滿地的下巴落在地上。縱然仙界之人不知佛宗門規,卻也覺得堂堂一個讓申文稱為前輩的人,如此作態,當不妥!
杜浚卻宛如想到什麽一般,麵色一變,一步搶去,口中喝道:“和尚,你莫要……”
佛宗首席大袖一揮,打斷的他的話語,大笑一聲,悄然望了道宗首席一眼,隨後目光落在了碧荷身上,道:“你可願意?”
“願意!”碧荷遲疑半晌,咬牙道:“碧荷可以以身相許,但是還請前輩為我收回南城!”
“如此甚好!南城麽,那都是小事!”佛宗首席說著一步後退,道:“那就說定了,若果有人為你斬了申文,你可要以身相許!”
碧荷點點頭!
“不行!”竹韻忽而一步上前,下意識的大喝一聲,隨後回身,麵色潮紅,怔在當場。
“小尼姑,你可有什麽話要說?”佛宗首席大笑一聲,道:“沒關係,你說便好!”
竹韻遲疑,以她的性子,此刻哪裏還能說出話來?正要退下,卻聽碧荷低聲道:“還望這位姐姐憐憫我等,莫要阻攔前輩出手!”
“我什麽時候說要出手了!”佛宗首席雙眼一瞪,一指杜浚,道:“即便是出手,也要等這廝被殺了再說!”
“前輩,你……”碧荷大急,道:“讓杜浚出手,不死讓他找死麽?”
“佛爺和他不熟啊!”佛宗首席大笑一聲,看著杜浚,道:“小子,佛爺也什麽都為你辦妥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你這花和尚!”杜浚大怒,不禁嗬斥一聲。
“申文,你且與他一戰,勝了,佛爺饒你不死,敗了,你家城主可就要以身相許了!”佛宗首席笑道。
“當真如此?前輩當真許我與他公平一戰?”申文沉聲問道:“若是晚輩僥幸勝了,還望前輩莫要動怒!”
他見佛宗首席點頭,便一步上前,望著杜浚,道:“你出手吧,看著前輩的麵子上,我讓你一招!”
“噗!”佛宗首席噴出一口,驚錯的望著申文,古怪道:“你真的要讓他一招?不後悔?”他見申文凝重點頭,不禁豎起拇指,道:“好,小子,你真有種!”
杜浚搖搖頭,望了竹韻一眼,卻見女子麵色有些失神,隻是望著他,卻不語。男子歎息一聲,不在多言,一步上前,一掌便拍向了申文!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聲聲話兒從男子口中淡然而出,一句到此,他大笑一聲,帶著一股悲傷的狂傲,一掌砸飛了申文,隨後一步跟去,姿態如此不羈,隻是,世人可見,這不羈之中,有著許些的哀傷?
一步陣道,身軀一閃,探手便將申文抓在了手中,口中輕吟:“別離苦,情殤悲,天大地大,蒼茫間,我心歸何處?”
一語罷,再起一掌,但聞申文一聲慘呼,轟然甩落在了大地之上,霎時間,塵土飛揚,遮掩了天地,卻不能遮掩男子身上流露出的淡淡悲傷!
眾人驚,無聲,唯有男子立在虛空,威風蕩來,一頭黑方徐徐飄蕩,那一幕的風姿,宛如、他是從世間另一端而來,寂寞而來!
此一刻,天地之間,仿若唯有這男子寂寥而狂傲的身姿,姿態之間透出一股倔強的孤傲,這孤傲刻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中,永遠的不能抹去!
即便是千年、萬年之後,這些人依舊不能忘懷,在逝去的歲月中,曾經有那麽一名男子孤傲的身軀,挺拔、寂寞!
竹韻癡癡的望著虛空之上的男子,癡癡地,這一次回眸,是否千年?
“你一怒,橫屍千萬,你一怒,血流成河,你一怒,驚駭了世人,隻是、隻是塵世間之中,誰人可見,你這一怒,為情?”
在蒼天的盡頭,仿若有那清淡的吟唱傳來!
(有點哀傷了,但是凡情節,若是沒有情緒的湧動,在小冷眼中,便頓顯幹枯。嗬嗬,下章不會再這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