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個巨大的火球,磨盤一般,散發著一股毀天滅地的神威!這便是仙術,仙術一出,一術破萬道,隻是此刻杜浚尚未將這仙術殘篇完全領悟,不然縱然是殘篇,也會讓涅槃修士為之色變!

根據杜浚的臆測,若是完整的破曉仙術,恐怕能夠創造出一個真正的太陽!當然,這太陽存在的時間完全取決於修士的修為。

“不要,不要殺我!我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自然首席感受著九個驕陽的炙熱,相距甚遠,便仿若要將他全身的血氣蒸發一般,仙術之威,如何抵擋?

杜浚臨近自然首席,天靈之上懸掛著一輪血紅的驕陽,宛如暗月一般,這是破曉仙術的本源所在。他冷漠的望著自然首席,冷聲道:“那置換大會可有乾之真源、兌之真源等出售?”

自然首席不知,一愣一愣的望著杜浚,許久幹聲道:“你難道還想去哪個天虛參加置換大會?”

“有何不可?”杜浚眉毛一挑,道:“既然你不知,留你也無用了!”

說話之間,長袖一揮,九個驕陽轟然一聲收攏萬丈,驚嚇的自然首席哇哇大叫:“有,我說,據說壓軸的便是兌之真源!”

“你難道真要去?”自然首席驚慌之下,猶自忍不住狐疑問道。

杜浚大笑一聲,氣息一斂,道:“你可認得我?”

“是你!”自然首席失聲道,雙目爆瞪的看著杜浚,難以置信的道:“竟然是你,你……”他驀然想到了什麽一般,麵色大變,張口叫道:“我什麽都沒看到,我什麽都不知道!”

識破杜浚偽裝之身,杜浚如何還能留他性命?

果然,杜浚冷笑一聲,顯出真身,拉著獵天便退出了九個驕陽籠罩的區域,這這一刻,九個太陽熱浪滔天,帶著不可抵禦的威勢轟隆撞向了自然首席!

一聲慘呼,以自然首席為中心,爆出萬裏光芒,刺眼,竟然令虛空為之燃燒,少頃,一股餘威化為波浪轟隆隆的席卷了萬裏混沌,一層又一層,永不熄滅一般!

“此地不能再留了!”

杜浚兩人祭出道寶,破空而去,一路之上,專門找些偏僻的混沌,三日後,兩人誤打誤撞的竟然來到了萬古凶地!

此地毫無人煙,其景致與傳說中的一般,灰蒙蒙的蒼天,透著一股死氣,凝目看去,透過死氣朦朧的蒼天,可見那是一片蔥鬱的大地,山林茂密,生靈遊走!

杜浚兩人稍作遲疑,便進入萬古凶地的邊緣,一入這片神秘的大地,杜浚登時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氣息將他籠罩其中!

就宛如天道!天道無情,卻遵循著萬古的法則,不允許有逆天之事發生,保全弱小的生命,便像前幾日自然首席在天羽碎片上大開殺戒,如是放在小九州,早被天道給滅了!

而這萬古凶地的蒼天已然撕破,天道死去,這宛如天道的氣息又是從何而來?這氣息雖然不是天道,起的作用卻是與天道一般!

若是,有人在此犯下逆天罪孽,恐怕這氣息便會毀了那修士!

“真是怪事!”杜浚蹙眉,舉步看去,入目的是一片綠色的海洋,遠處有山脈,圍成一圈,宛如河堤一般將萬古凶地至深之地圈在裏麵!

杜浚兩人來到這山脈之上的一處山峰上,舉目看去,但見無垠的萬古凶地中有一圈又一圈的山脈,共九圈,宛如大地上蕩起的九層水波一般,層層圍繞著萬古凶地中心地帶!

在其中心抵擋,隱約可見一座巍峨的大山直插雲霄,在這山峰旁邊還有幾個巨大的輪廓,隻是相距甚遠,難以看清。

“那山峰旁邊的難道是什麽建築不成?”獵天好奇的說道。

杜浚搖搖頭,道:“恐怕沒有人知道,據仇天說,自古以來,沒有人能夠走入九座圓形山脈的中心,便是昔日佛陀一試,也不過是走到了第七座山脈上!”

“有人說被九座山脈包裹的大山旁的輪廓乃是仙人萬古不朽的屍體,也有人說乃是仙人留下的樓閣,眾說紛紜啊!”獵天忽道:“不如我們遁上混沌,直接從蒼天上遁入那大山上如何?”

杜浚搖搖頭,道:“你難道沒有發現此地的氣息麽?若是能行得通,佛陀何必從這第九座山峰開始徒步走去?”

兩人在這第九座山峰上開辟了一個洞府,休整數日,杜浚留下獵天,直奔天虛而去。獵天指明了一些丹藥,據說乃是修煉道術所用的,要杜浚回來的時候捎來。

幾日後,杜浚來到了天虛碎片,走在街道上,尋找著詳細的混沌地圖,隻是不多時,佛宗首席聞訊親至,將杜浚請入了雷音寺!

佛陀頗為看重杜浚,且賜下念珠,端是讓佛宗首席不得不禮遇有加。兩人來到一處別院中,據說乃是佛宗首席閉關之地。

別院中小橋流水、竹林成蔭、涼亭石桌,卻是一副淡雅的意境。

佛宗首席將杜浚引入涼亭中,其中卻早已立著一個女子,卻是道宗首席,杜浚不禁露出了一絲齷齪的眼神,暗道:“一個尼姑,一個和尚……”

佛宗首席在後,並未看到,倒是道宗首席轉頭之間,恰好看到男子眼中的一絲齷齪,一愣,登時俏臉嫣紅,咬牙嗔道:“下流!”

“人不風流枉少年啊!”杜浚大咧咧的做到了石桌旁,上下打量到道宗首席,頗有深意的一笑,道:“好久不見仙子,甚為想念啊。”

“登徒浪子!”道宗首席被杜浚盯著,不禁想起了在藏經閣中,是杜浚將她抱出來的,每每想到這事,她都是一肚子無奈的憤怒。

“這……”佛宗首席顯然擁有僧人的憨厚,一見兩人僵持,對於這男女之事,不禁傻眼了。佛宗不能婚嫁,但是道宗卻可以雙修的。

幸好,這時其他幾個首席紛自前來了。佛宗首席借驢下坡,立刻來小沙彌,端上幾杯茶,幾人便是開始暢聊。

“昔日有我等七人,此刻卻僅剩下我們五人!讓人不勝唏噓,人生無常啊!”鳳儀閣首席忽而歎道,其目光閃動,隱晦的望了杜浚一眼。

劍城首席聞言冷哼一聲,道:“自然宗、五行宗兩派想來還未角逐出首席之位,隻能缺席了!”

“都他娘的是那個杜浚,先前我們在古廟,出來我才知道,杜浚居然將五行首席給斬了!”赤魔首席憤怒道:“這簡直是在打七大派的臉!我還沒找他算賬,不曾想,自然首席又死在了他的手中!”

“這仇不報,難以挽回我七大派的顏麵!”劍城首席冷哼一聲,‘嘭’的一聲,將手中的青玉杯捏了個粉碎!

“說起來,這杜浚到底是何來曆,竟然連戰七大派兩個首席,我聽說魔子聽聞之後,都是出關找尋而來他三日,非要斬了杜浚不可!”鳳儀閣首席說話之間,目光落在杜浚身上,忽笑,道:“到現在都還不知這道友的名諱呢?”

“木坤。”杜浚淡然一笑,啄了一口茶水,望向了道宗首席,笑道:“不知仙子可曾有雙修道侶?”

幾個首席登時石化,涼亭中落針可聞,首席們莫不是錯愕的望著杜浚,僵了半晌,赤魔首席忽大笑,道:“好好好,木坤你太有種了,這話我憋在心裏十年了,都沒敢問!”

竹韻慌了,嗔怒的望著杜浚,卻不知如何應對。卻聽鳳儀閣首席輕笑一聲,道:“竹韻妹子心性高,哪裏像我!”

半晌,杜浚起身告辭,婉言拒絕了佛宗首席的挽留,離開了雷音寺。

涼亭中,幾個首席對視一眼,劍城首席搖搖頭,道:“此人想來不是杜浚!”

“為何?”鳳儀閣首席淡然笑道。目光閃動中,仿若隱藏著什麽。

“杜浚那廝心性毒辣,昔日在佛城上空掀起無盡殺劫,若非性情如鋼似鐵,怎能如此殺伐果斷?”劍城首席搖搖頭,道:“但是此人卻很貪婪美色。”

“你不貪麽?”赤魔首席瞪眼望著劍城首席,大聲道:“昔日,我說我喜歡道宗首席,你他娘的還跟我打了一仗!”

說罷,殷勤的望著道宗首席,述說當年一戰他是如何的視死如歸,隻為了道宗首席,引來眾人一陣鄙夷。

杜浚下了佛山,直接入住在一家酒館中,大袖一揮,封閉了房間,祭出了問道屏風,望著昔日的伊人,癡癡不語。

三日中,他未曾移動半分,便這麽癡癡的望著宮清風姿,述說著這些年的經曆。他輕聲道:“你知道麽,我現在修為洞虛,別說玄陰,你就是要整個小九州,我都能給你!”

“當年你說:‘你便是將這天空摘下來,又能如何?’……倘若小九州的天空可以換來你性命,我便是摘下來又如何?”

這一個有些自閉、執拗的女子將一個永恒的痛深深的刻在了杜浚的心中,那是一條傷疤,永遠不能愈合的傷痛。

“三生石,我一定會找到三生石!”杜浚抬袖,宛如一個凡人一般,細心的擦拭著問道屏風,口中喃喃道:“人死歸土……此乃天地輪回,隻是,隻是我虧欠你……便是天要你的性命,我也要與天爭命!”

十日後,置換大會開始。

在佛城東城,有一處演武場般的空地,置換大會期間,所有的修士都可以隨意兜售、置換物件,五日後,佛城拍賣開始!

杜浚遊逛在演武場中,望著一個個小攤位,他放入回到了千餘年前,在玄陰鬼王穀中,他喃喃道:“那些昔日擺攤的玄陰弟子……可還好?”

人潮湧動,這一刻,男子如此顯眼,如此的落寞,如此的哀傷與孤單,宛如一具行走在世間的走肉一般。

前方,一條人影緩步而來,垂頭看著攤位上稀奇古怪的物件,杜浚一步上前,失神之下,將這人撞了一個趔趄。

人是女子,眉頭一蹙,也不說話,便要離去,卻一眼看到了杜浚,登時一愣,失神道:“我們可曾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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