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中,獵天將信將疑,兩人隨後商討了一番,獵天便出了洞府,扶搖而上,遁勢浩蕩,轟然破空,一路出了獵魔城!
數日後,杜浚方才步出洞府,一路下山閑逛,待到星寒夜半之時,他躲入一個僻靜的小港之中,收斂了周身氣息,又換了外衣,帶上一個鬥篷,方才再次回到街上,幾經確定沒人尾隨之後,快步走出了城門!
就在杜浚背影消失在城門中不久,遠處,一條身影從一個酒館中閃了出來,望著靜默的城門,露出了一個譏諷而殘冷的笑意。
“掩耳盜鈴!”坤鵬麵色愚弄,抬眼看了一下天色,舉步追出了城門。
蒼穹,一片漆黑,有風呼嘯,所謂夜黑殺人夜,風高放火時。骨逆對於坤鵬畢竟太過於重要,他被困神廟無數年,更是比旁人對神廟的神秘了解的更多!
杜浚出了城門,隱晦的回望了一下,心中冷哼一聲,手中握著一個玉佩,一路向東而出,出入十裏,盯在身後的坤鵬終於忍不住了,在一片山林的上空,將杜浚攔下!
山林中,有一個殘破的亭子,杜浚落入其中,看著上空的坤鵬,朗聲笑道:“送客方到十裏亭,殺機滔天怒宣海!”
“你倒是好雅興!”坤鵬虛空一步,便來到了山林中,站在遠處凝望杜浚,少頃故作詫異道:“為何我在你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懼怕呢?”
“我為何要怕?”杜浚索性長袖一甩,黑衣加身,頭頂之上的鬥篷也是迸濺而出,如刀,旋轉,呼嘯著斬向坤鵬!
坤鵬探手一拍,便碎了鬥篷,忍不住搖頭而笑,道:“何必自討苦吃?將洛書河圖交付與我,我或可饒你一命!”
“我若不交呢?”杜浚彈了彈身上的塵土,坐在了長亭邊緣的石椅之上,手中的玉佩早已被他捏碎,更是有恃無恐,望著坤鵬,笑道:“你若將你身上的靈玉全都交給我,或許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坤鵬聞言,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片刻,這笑聲一窒,他陰寒的盯著杜浚,寒聲道:“昔日在小九州中,你誅殺我門人無數,此刻有身懷重寶,竟然還敢對我口出狂言?”
“你要知道,此刻,我若要殺你,和拍死一條喪家之犬差不多!”坤鵬盯著杜浚,道:“求我吧!據說你此生從未哀求過旁人,求我一次,眼下,我或許還能饒你一命也說不定!”
杜浚笑而不語,望著坤鵬雙眸中流露出滔天殺機,其笑意也越發的冰寒,片刻,他方才開言說道:“你殺我先祖,我便要誅你九族!”
“不過一些下階修士而已,你殺了便殺了,但是,你應該明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坤鵬冷哼一聲,話鋒一轉,道:“我知道,你那獵魔城中的一個土著交情甚好,隻是,前幾日他便出城而去,想必便是去找那顧瑤!”
“獵魔城中除了這三人,卻還有沒有能入我法眼之人!”坤鵬一步踏出,抬手便是一掌砸向杜浚,氣勢浩蕩,掀起漫天狂風呼嘯,周遭百丈之內,大樹連根拔起!
杜浚目光一凝,閃身躲出了長亭,天轟隆一聲,長亭被生生砸塌,其掌風呼嘯而來,擦過了他的身軀,便讓他悶哼一聲,胸膛一縮,口角流下一縷鮮血,從虛空之中落了下來!
坤鵬一掃落在地上的杜浚,忍不住放聲長笑,一步轟隆,周身之上氣勢滔天,宛如座座大山一把,死死的壓住杜浚,沉聲道:“現在,你可明白,洞虛與至虛之間的差距?你可相信,此刻你在我的手中,就和一條死狗差不多!”
“我看這個時候,誰能救得了你!”他麵色陰沉至極,徐徐幾步,臨近杜浚,探手便欲要將杜浚攝入手中,卻在此刻,忽聞一聲咆哮傳來!
“打劫!”
這兩字好不震耳,宛如悶雷過空一般,轟隆作響,竟然生生將千丈之內的大樹給震碎了!兩字之中,一個魁梧的身影從山林之中一舉跳了出來!
這人一身黑衣,一塊黑布蒙住了臉頰,腰間掛著一柄鏽跡斑斑的長刀,魁梧的身軀上,透著一股邪異的死氣,上前幾步,張口喝道:“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要打此過,留下買路財!”
說話之間,這人探手抓住了腰間的長刀,手臂一展,‘蜣螂’一聲,便將一柄鏽跡斑斑的闊背長刀給拔了出來,怒道:“你毀我山林,懷我日後生計,不可饒恕!”
坤鵬簡直懵了,傻傻的看著黑衣人,喃喃道:“打……打、打劫?你要打劫我?”
“對!廢話少說,快快將你能嚇死我的諸多靈玉給交出來!”黑衣人冷哼一聲,揮舞著手中的長刀,竟然帶出一絲繚繞天地的死氣!
坤鵬眉頭祭出,但覺這黑衣人出現的很是突兀詭異,很是不簡單,更重要的是,他竟然看不破這人的修為幾何,不願節外生枝,甩手丟出一個須彌袋,道:“這是百枚金玉,你去吧!”
誰料想,黑衣人看都不看那落在地上的須彌袋,怒道:“你娘的大發叫花子呢?”
“你要多少?”坤鵬眉頭緊蹙,道。
“這個麽……”黑衣人仿若有些難為,沉吟片刻,忽而一步上前,探手將杜浚抓在了手中,叫道:“小子,你說多少?”
不待杜浚說話,坤鵬便怒道:“你這人休要胡攪蠻纏!”
黑衣人聞聽杜浚悄然說出一個數字,故作怒然,甩開杜浚,道:“好,那便十萬帝王玉,我便饒你不死!”
“百、百萬……”坤鵬腳下一個趔趄,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少頃,譏諷的望著黑衣人,道:“你可知道百萬帝王玉有多少?”
黑衣人大怒,二話不說,上前便是一刀,一刀入空,繚繞起漫天死氣,驚入長空,凝現萬寸刀芒,轟然劈向坤鵬!
“我本不願殺你……”坤鵬冷然一笑,一掌拍向黑衣人,殺機迸濺,仿若要將黑衣人一掌拍死一般。
隻是,下一刻,他便笑不出來了,那一刀竟然輕易的切開了他的真源掌風,狠狠砸在了他的身上,那一刻,坤鵬但覺宛如一座大山撞在身軀之上,悶哼一聲,便被砸飛了出去,倒在地上,久久掙紮不起!
“我要讓你明白,同樣洞虛,同樣的洞虛中期,其間的差距!”黑衣人大笑一聲,揮舞著手中的長刀,繚繞其滔天死氣,將坤鵬拘來,又一刀給砸飛了出去!
最終,坤鵬被禁錮在了一顆大樹之上,更是一禁錮道寶捆綁了個結實,其長刀架在坤鵬頸脖之上,冷道:“帝王玉,有沒有?”
“你到底是誰?!”坤鵬麵色鐵青,張口問道。
黑衣人聞言一笑,撤去臉上的黑布,譏諷的看著坤鵬。坤鵬身軀一震,失聲道:“是你!你不是早就離開了獵魔城了麽?”
“這叫引蛇出洞!”杜浚一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坤鵬臉上,仿若不解氣,‘劈啪’又是幾巴掌,下手很黑,便是坤鵬洞虛中期的修為,也是痛的臉頰抽搐!
隨後,這兩人將坤鵬全身搜刮一空,獵天一見那數量眾多的帝王玉,一張大口簡直裂到了耳根,猶自不死心,再次將坤鵬上上下下搜刮了一遍,若非杜浚攔著,恐怕他要將坤鵬衣衫都給扒下來!
獵天一見杜浚麵色恨怨,當即將手中的腐朽長刀遞了過去,道:“你殺不了他,用這刀,一刀下去,我保準他就沒命了!”
杜浚接過手掌的長刀,駭然發現,這竟然是一件上四品的道寶,二話不說,手起刀落,‘哢嚓’一聲,斬斷了坤鵬的一條手臂,望著那血,他放聲大笑:“你方才的威風呢?此刻是怎麽了?不是殺我如同殺一條死狗麽?”
坤鵬麵色難堪到了極點,心中憋怒的快要發瘋,忍不住吼道:“仰仗他人,是何能耐,有本事,和我一戰!”
“戰你個頭!”杜浚看也不看,手中的長刀胡亂的斬在坤鵬身上,口中怒道:“你殺我先祖,我便要誅你九族!我將你淩遲!”
坤鵬身上一時間皮開肉綻,鮮血長流,漸漸的他怕了,霎時間的死亡或許不足以摧毀他的道心,但是這漸漸的死亡,品味著十萬的到來,卻是讓人難以承受!
“你痛快的殺了我吧!”他奮力怒吼:“不然,你便與我公平一戰,我便以這重傷之體迎戰你如何?”
“一個洞虛修士,居然口口聲聲欲要與一個至虛修士公平一戰?”杜浚譏諷的望著坤鵬,手中長刀一橫,便斬向了坤鵬頸脖,卻是要先行毀了他的肉身!
卻在此刻,忽而一聲嗬斥,一聲如雷,遙遙傳來,震得的杜浚手臂忍不住一顫,旋即,眼前便是人影一閃,再看,大樹之上,已然不見了坤鵬,身側遠處,卻傳來話語。
獵天驚怒道:“雷魔!你這是什麽意思?”
杜浚轉身,便看到了站在遠處的雷魔,這女子生的極為精致,身軀小巧,麵容姣好,宛如存在於世間的精靈一般,不染一絲汙垢。在其身側,坤鵬趔趄著。
雷魔靜默半晌,忽道:“將靈玉留下,你們兩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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