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這幾日的虛空中,本無異象,所有的人都各自修煉,或是論他道,證己道,一眼看去,毫無火氣,但是,便在此刻,虛空之中忽而轟轟作響,驚的眾人莫不是抬頭看去,大地十丈之上的虛空,此刻就宛如一張透明的綢緞一般,一鼓一鼓的,宛如另一邊,有什麽欲要破出一般!

這異象登時傳遍了整個破曉中等候的眾人,那邪魔長老聞聽,登時大喜,先前他還吃不準到底是興地造化,還是興地當真早就死在了神廟之前,異變乃神廟掀起!

他幾步來到那虛空下,抬頭看上一眼,忍不住大笑,隻有那興地進入神廟,此刻這欲要破出的定然便是興地,隻要興地活著,在獨自一人的情況下,但凡有機緣,也逃不出興地的手掌!

當下,他喝派族人,上前助興地砸開虛空,而此刻,虛空上已然震動不已,待到十數個邪魔上前,那虛空驀然狠狠一鼓,旋即宛如蟲蛹一變,被砰然破開,餘威掃下十數個邪魔!

而一旁,鬼族、人族已然在各自的長老帶領之下,遁空而來,個個麵色陰霾,兩個長老的麵色尤為鐵青,興地一出,想來邪魔必然大昌!

這兩族方到,便見虛空破開,一道人影轟然遁出,看也不看眾人便要遠遁!引的眾人驚呼一聲,紛自抬頭看去。

興地一入破曉,立刻便欲要逃遁,聞聽下方眾人驚呼,方才一怔,顯然,他也沒有想到,此間居然還有這麽多的修士靜候他!

邪魔長老一見當真是興地,登時雙眸一亮,挑釁一般的一掃另外兩個長老,大步踏空而上,臨近興地,笑道:“興地,我們並未離去,還在相侯!”

他在討好興地!

興地一見自家長老,二話不說,立刻遁去,口中叫道:“長老救……”一句話還未說完,忽而一道凶氣由那虛空之中,直催心田,讓他後半句生生憋在了口中!

那邪魔長老興奮之下,哪裏顧忌到了興地的慌張,抬手就撫摸在了興地頭顱之上,道:“莫急,蒼天不負我邪魔啊,讓你得此莫大的機緣!”

“長老,我……”興地麵色焦急,張口便道,誰知,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那邪魔長老打斷:“莫急,莫急!看你這副樣子,簡直得到了天道的好處!”

他仰頭,歎道:“蒼天不負我邪魔啊!”

下方,大車之上,太上秋女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閃動的目光,感受著那凶氣,但覺如龍,赫然透著一股漢龍之威!

虛空之上,那邪魔長老還在感歎:“蒼天不負邪魔,不負啊!”

那興地死死的盯著他,額頭之上滿頭大汗,終於在這邪魔老頭感歎第三十遍的時候,忍不住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口中叫道:“負你頭,命都快沒了,還不負你!”

邪魔長老抬手抓住了興地的手臂,震怒之下,喝道:“我邪魔雖然血性,但是也不能不尊長輩!難道你得了那機緣,便如此妄自尊大了麽!?”

鬼修長老與那昆侖長老對視一眼,皆是冷笑一聲,靜觀其變!

邪魔長老一聲喝畢,分明看到了興地臉上的驚恐,詫異之下,正要詢問,卻發現,興地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虛空上的那破口,身軀竟然都開始顫抖,宛如,宛如其中有什麽絕世凶獸欲要出現一般!

眾人大驚,鬼修、昆侖兩個長老目光閃動,若有所思。

漸漸的,一股絕煞之氣從虛空中的破口出飄逸而出,僅這氣息,便讓玄祖色變,老祖道心轟隆,碎丹修士更是難以抵禦,直接匍匐在了地上,身軀瑟瑟發抖!

“這是什麽!?”昆侖長老怒斥興地:“興地,你在神廟之中究竟幹了什麽!?”

興地不語,隻是盯著那虛空破口,若非有其長老死死拉住,此刻早就逃之夭夭了,他這般的作態,登然讓眾人心驚肉跳,在那凶氣之下,更是大汗淋淋,老祖道心幾欲崩潰!

“是我家先祖,是我家先祖!”秋女忍不住放聲大叫,引的眾人回首,三族登時大怒,那鬼修長老更是一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秋女臉上,怒道:“還敢口出狂言,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昆侖長老一步來此,抬手掀翻了鬼修長老,麵色陰霾,道:“人族之事,還無需你擦手!”他目光落在秋女身上,寒聲道:“做夢!但是你這夢卻要付出代價!”

“給我打!”他後退幾步,喝來兩個玄祖,拿出打神鞭,照著太上與秋女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陣亂打,抽的皮開肉綻,鮮血長流!

“是我家先祖,就是我家先祖!”秋女執拗,慘笑,口中有血沁溢!

昆侖長老大怒之下,抬手攝來秋女,‘劈啪’便是幾巴掌,打的女子麵容腫脹,他怒道:“錯過今日,漢龍一族不再下等,淪為奴隸,供三族玩弄!”

說罷,他抬手一刺,洞穿了秋女的胸膛!

無怪他,此刻,所有的人心中被那凶氣弄的滿是壓抑,需要一個宣泄!

昆侖長老憋怒之下,收回手,砸向秋女的天靈。驚的太上等人驚呼一聲:“不要!”隻是,昆侖長老哪裏將他們放在眼中!?

誰知,便在此刻,興地驀然而動,一步臨近昆侖長老,抬臂擋住了昆侖長老的要命一擊,一舉將其掀翻數步!

“爾敢!”昆侖長老大怒!

興地卻看也不看他一眼,抱起秋女,看著那破碎的虛空,麵色之上,竟然有許些的哀求!

眾人詫異,卻不想,便在此刻,那漫天的凶氣轟隆一掀,入空一凝,攪動天地,霎時間天昏地暗,仿若世間不在一般!

狂風怒吼,雷霆轟隆之間,一個人影徐徐從那虛空破口之中走了出來,立在虛空,滿身的凶氣激蕩之下,可毀人道心,可讓大地龜裂,仿若可捅破這蒼穹一般!

靜!

邪魔長老靜了,傻傻的盯著當空而立的這人。鬼修長老愣了,錯愕在原地!便是那驚怒的昆侖長老更是震駭的望向虛空而立的男子,當那男子麵容入目之時,其心中狠狠的**了一下,旋即,整個臉頰都在**!

大車前,舞動打神鞭的兩個玄祖僵在遠處,傻傻的看著虛空上的男子!

此一刻,杜浚在空,萬眾矚目,其散布腰間的長發激蕩著,赤紅的雙眸,驚人的殺機,以及那不可一世的凶氣!

一切的一切讓人難以直視,便是仰視的勇氣都沒有,仿若,在這男子麵前,他們唯有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杜浚掃視下方眾人,其目光所及之處,眾人退避,宛如那目光如刀,可殺人!許久,杜浚一步而動,便來到了大車旁,他慢慢而小心的放下太上,拿出丹藥敷在太上傷口上!

太上看著杜浚,絲毫不顧及身上的傷勢,他道:“先祖,你回來了?”宛若不敢相信一般,他撫摸了杜浚一下,方才笑了,笑的好不開懷!

“我回來了!漢龍一族的榮耀回來了!”杜浚點點頭,抱起太上,交給十數個漢龍修士,驀然一步踏去,身軀一恍,便來到了昆侖長老麵前,麵色淡然中透著殺機,他道:“我聞,有人欲要將我漢龍做奴隸?”

昆侖長老望著男子淡漠的麵色,不知為何,心田抖動,強然支起神念一掃杜浚,登時丹氣一壯,狂笑道:“還是天道,此時此刻,你有何傲?”

杜浚冷笑一聲,忽而一掌拍向昆侖長老,一掌緩慢,毫無威力一般!隱殺乃洛書,修煉之下,無煙火之氣,卻可繚繞、引動天地之間的殺機!

“找死!”昆侖長老卻也不傻,見興地的狼狽,他並未敢輕視杜浚,深吸一口氣,體內嬰氣蜂湧,凝聚手掌,更是凝現出山石之道,化為無限堅固之氣,凝現在了嬰氣之外!

他一掌迎去,瞬間臨近杜浚的手掌,便在此刻其身軀劇烈一震,麵色大變,在眼中,杜浚身後竟然凝現出了一隻猙曆的蒼龍,赤紅的雙眸死死的盯著他,殺機逼人!

杜浚的殺機內斂,旁人不可見,平素不可見,隻是,但凡見者,那便是死!他輕輕一笑,猙獰如龍,一掌如龍,驀然一塊,催破虛空,轟然一聲,破了圍繞在昆侖長老拳頭上的山石之氣,再前,又是一聲巨響震徹雙耳,卻是生生砸碎了那昆侖長老的嬰氣!

旋即,這一掌,便拍在了昆侖長老的手掌之上,一陣‘劈啪’的骨頭崩碎之聲,昆侖長老慘呼一聲,敗退十丈,一條手臂垂搭,其上白森森的骨頭刺破肌膚,展露在虛空中,一個手掌更是完全碎去,化為了肉泥一般!

眾人驚呼,震驚若是,昆侖一眾大吼喝罵,卻無一人真敢上前!

杜浚不饒,一步上前,大手揚起,虛空一按,大力凝現,禁錮了昆侖長老,怒吼:“跪下!”大力轟隆,由不得昆侖長老如何,其人雙膝一軟,砰然跪在了地上!

“你也配奴使我漢龍一族!便是這仙也不行!”杜浚低吼一聲,赤紅的雙眸殺機一現,探手一掌,砰然將昆侖長老擊上長空,其人緊隨而上,雙手如雨,勢如雷,砰砰砸在了昆侖長老身上!

一陣骨骼破碎之聲傳出,杜浚退下,昆侖長老落在地上,出去頭顱,其周身再無一絲完整的骨骼。他望著杜浚,驚恐,先前,他並未小窺杜浚,事實證明,他還是小窺了杜浚!

在這男子手中,他竟然毫無反手之力,他嘶聲道:“我是天道修士啊,我是巔峰天道修士!”其不甘之中,祭出六道真源,轟然襲向杜浚!

杜浚冷哼一聲,不動,其周身卻是還公然掀起了漫天凶氣,化為一掌,入天威,橫掌一輪,秋風掃落葉一般,將六道真源生生砸碎!

“這別人賜下的真源,與本身的契合度,還是不如自身煉製的!”杜浚冷哼一聲,一步上前,探手如刀,刺破昆侖長老的元海,取出其元嬰,凝視昆侖長老,寒聲道:“現在,誰為主,誰為仆?”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毀了我的元嬰……你為主,我為仆,我是仆人啊,漢龍是主,你饒了我的元嬰吧!”昆侖長老驚慌失措,元嬰一破,不但修為全無,以他此刻的修為,絕對活不過三日!

“你方才辱罵我漢龍太上的威風呢?你抽打我漢龍族時的架勢呢?”杜浚大笑,道:“怎麽?此刻死到了你的頭上,你便如狗哀求了?”

昆侖長老驀然不語,麵色複雜。

“己不欲勿施於人!”杜浚冷然一笑,手臂一震,便在昆侖長老驚駭的目光中,將其元嬰捏碎,一甩手,將其如死狗一般,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