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垂下頭,委屈道:“真的不管我的事,我隻看了那個雕像幾眼!”

“看幾眼?就能讓高祖的化神破碎?”一個老者冷笑一聲,道:“你可知那雕像是誰的?乃是我漢龍族中的大能者,一個踏入洞虛的高祖!”

杜浚詫異,抬頭,問道:“洞虛高祖?漢龍有高祖,又怎會受到三族欺辱!”

“當年,高祖踏入洞虛之後,一心修煉,卻再無進境,仿若被這天道禁錮了一般,直到三族前來,讓高祖看到了一絲希望!”

老者神情憤怒,道:“三族剛到神州之時,並未露出獠牙,反而告訴了高祖許多天道之外的事情,哄騙高祖喝下了一種毒藥,掙紮不死,修為卻跌落到了至虛天道!再不能抵禦三族!”

“高祖含恨之下,早先來到神廟欲要阻擋三族,但是……高祖自責之下,碎了元嬰,化全身精氣為一掌,這一掌無名,乃高祖從洛書中感悟而出!”

老者冷笑一聲,道:“即便是高祖修為跌落,這一掌也無人敢敵!眾人閃避之下,一掌印在了神廟之上,隨後高祖便化作了這一座雕像!”

這老者說到這裏,忽而賊賊的看著杜浚,道:“小子,你找到了洛書河圖了吧!?”

“沒有!哪有……”杜浚下意識的驚道,旋即在幾個老者的矚目下,訕訕一笑,道:“那個,好像集全了,運氣運氣,運氣而已!”

“你這運氣簡直氣死人!”老者搖頭同笑,旋即麵色一肅,道:“洛書河圖乃神廟之中的神物,來曆無人可知,大成之日,有撼天動地之能,切莫被人所知!”

“不過,你們怎麽知道的?”杜浚幹巴巴的一笑,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幾個老者同時大笑,道:“因為有人參悟了高祖的留在神壁之上的手印,高祖雕像才會崩潰,但是,想要感悟手印,隻有兩個可能,一,修為高過昔日高祖的洞虛。”他看了杜浚一眼,鄙視道:“你?不可能!”

“所以,唯有集全洛書河圖,方才可以!”

杜浚明白,老者的鄙視,源於對漢龍高祖的敬畏,和對他這個晚輩的溺愛,也不甚在意,訕訕笑道:“那個,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去哪?”老者齊聲問道。

杜浚‘呼’的一下站起身,急急道:“當然是出神廟,和我等之力,斬邪魔,殺鬼族,踏昆侖,收複我漢龍族的大好河山!”

老者們搖搖頭,道:“不行!我們一去,神廟誰來守護?”不待杜浚說話,這老者瞄了杜浚一眼,道:“你都領悟了高祖那一掌,試問天下,除了洞虛中期修士,誰人能是你一掌之敵?”

杜浚歎一聲,他本想拉六個老者下水,卸去一身的壓力,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此刻,這六個老者真的老了,昔日的銳氣已經被抹平了!

他一一告別六個老者,便要離去,卻不想,就在此刻,那門扉忽而劇烈震動起來,散逸出一股奇異的氣息,便在這氣息之中,存在於他識海之中的骨逆仿若受到了牽引一般,轟然躁動起來!

杜浚麵色一變,周身之上不可抑製的宣泄出一股浩天之氣,轟然將六個老者掀翻了出去,於此同時,便在六個老者的驚呼之中,其額頭之前,白芒百丈,骨逆遁出!

“河圖!”六個老者震駭大叫一聲,紛自頂著狂風怒吼,欲要上前,禁錮骨逆,卻被骨逆數道白芒紛自砸飛回去!

骨逆一動,便遁向那門扉!

“給我回來!”杜浚目光一凝,轟然上前,探手便抓向骨逆,手中雷霆轟轟,散布而去,化為一掌驚天巨網,幾欲將骨逆攏回來!

隨著,便在其堪堪抓到骨逆的時候,骨逆驀然速度一塊,臨近巨網,白芒一閃,刺破,轟然砸在了門扉之上,彈回,被杜浚接在手中,靜默了下來!

平台之上靜默了,六個老者和杜浚莫不是一臉緊張的盯著那門扉,門扉靜默,驀然!一聲爆吼由門扉之中轟隆傳出,旋即門扉宛如受到大山砸擊,由內轟然崩潰,殘屑迸濺!

一道人影宛如奔雷一般,轟隆破出門扉,看也不看的襲向六個老者,怒氣滔天,探手抓來一個老者,二話不說,一掌砸向,老者登時慘呼一聲,天靈之上鮮血迸濺,眼看便活不成了!

“殺我先祖,我誅你九族!”杜浚登時大怒,一步轟隆,祭出大印,甩手便砸了過去,旋即,六道同出,其中火道、雷霆兩道尤為震人心魂!

六道一出,化為真源,凝現十丈大手,兜頭拍下,但聞一聲轟隆,大手拍在那人影身上,登時掀起漫天飛塵!

“還不死!給我死!”杜浚瘋了,眼看那先祖在麵前死去,當真是讓人不能不瘋,那先祖,那……那是漢龍的根脈,是造就了漢龍輝煌的人啊!

那是一種血濃於水的跳動,正是血脈的跳動——那經脈中的、血,那跳動的、心,莫不是源於先祖!

他怒吼之中,法寶盡出,更是祭出陰陽,狂吼連連,碎了精元,碎了九煞,碎了蓮花台,合三道道氣,轟然波動陰陽!

“殺!辱我祖先,殺!滅我榮耀,殺!殺!亡我先祖,殺!殺!殺!”

此一刻,杜浚完全瘋了,心中再無一絲的雙機,唯有一念:“殺殺殺!”此一刻,便是那仙人出現,也不能阻擋杜浚的殺機,這殺機完全是來自遠古的血脈之中!

剩餘的五個老者悲呼一聲,對視一眼,神情決然,驀然而動,卻是從四麵八方,死死的將杜浚抱住,旋即奮力一扔,將杜浚拋到了深淵對麵!

杜浚落地,翻身而起,周身殺機滔天,赤紅的雙眸宛如凶獸一般,折身,便要衝回去,口中怒吼震天:“你!敢殺我先祖,殺我先祖啊!我便毀了你肉身,練你元嬰,抽你魂魄,讓你萬世不能輪回!”

祖先忘,這已然牽扯到一個種族的榮耀與血脈的繼承!

五個老者站在平台邊緣,望著杜浚,怒吼一聲:“滾,日後為我們報仇,滾!”話語中,那人影驀然而動,凝笑一聲,抬手便又砸碎一個老者的天靈!

“不!我不滾!”杜浚淚水橫流,身軀轟隆衝殺而去,神情猙曆,吼:“衝我來,你他娘的衝我來!”

“莫要讓我們白死……漢龍一族無數族人,以後就全依仗你了!!”剩餘的四個老者深深的凝視杜浚一眼,三個衝殺向那人影,一個卻轟然向杜浚而來,轟然將杜浚頂了回去,看了杜浚一眼,道:“我知道,你是一個聽話的孩子!”

此刻,平台之上,三個老者已然盡數喪命於那人影手中,人影停滯在平台邊緣,猙獰而笑,轟然而來!

“老夥計們,上路了!”僅存的一個老者凝望杜浚一眼,決然迎去——為子孫,一死如何?這便是祖先們的驕傲!

杜浚悲聲大手,雙拳轟轟砸在懸崖之上,蕩起萬重氣浪,一時間,懸崖震動,落石轟隆,他不甘就此離去,他望著那老者,看著他是如何死去——他要將這萬世血仇死死地刻在心裏!

眼看那黑影便要觸及到老者之時,門扉忽而轟隆震動,湧現漫天黑霧,凶氣逼人,霧氣之中淒厲的叫聲不絕於耳!

在霧氣的前端,一個死黑的骨架瘋狂曆叫著,一扯,乃是一具邪魔的血淋淋的骨架,同樣仰天咆哮,衝殺向那黑影!

黑影色變,錯開老者,欲要登達彼岸,身後霧氣湧現,瞬間將老者彌漫在其中,但凡霧氣觸及之處,血肉登時消融,化為血色白骨!

老者拚命的奔息,速度不能與霧氣持平,消融逐漸蔓延到其胸膛,便在此刻,他驀然碎了元嬰,速度一塊,一把便抓住了黑影的雙腳!

黑影一頓,周身氣機一蕩,甩開老者,卻不想,便在這一瞬間的停滯下,兩句骨架已然瘋狂湧上,從左右抱住了他,生生將其拖入黑霧中!

“我一定會回來的!”黑影落入黑霧中,周身登時氣機激蕩,保持血肉不化,狂厲一聲,端是不甘!

此刻,黑霧湧動,橫渡深淵,湧向杜浚。杜浚不動,隻是看著那僅存一個頭顱的老者,老者展現一絲笑意,道:“楊我漢龍之威!”旋即,便消失在滾滾黑霧之中,有話激蕩而來:“門扉已破,難以永恒鎮壓他,你隻有三年的時間,三年之後,他定然會帶著滔天戾氣,重臨於世!”

杜浚握緊雙拳,其眉間,骨逆白芒一蕩,無盡黑霧如見克星一般,如潮退下,沒入那門扉之中,再無一絲存在此間,門扇凝現,砰然閉合!

“我一定會回來的!”

杜浚低吼一聲,霍然轉身,一步出了此間,陽光刺眼,一窒,續而前行,忽聞興地咆哮,目光一凝,抬手一掌,將興地攔腰斬斷,上半身落下神廟!

他麵色陰沉,抬手便是一道生機沒入興地體內,助其凝現肉身。興地錯愕,狂笑道:“即便你幫助了我,也難逃一死!”

“我求一戰!”杜浚有滿腹的殺機憤怒無從宣泄,他盯著興地,道。

興地大笑,凝現獠牙,衝殺上前,卻被杜浚抬手一掌砸出了千丈,杜浚道:“再來!”興地難以置信的看著杜浚,少頃,狂吼一聲,再次轟殺而去!

又是一巴掌,興地轟然甩飛萬丈,砸入一座山峰之中,他緩緩站起身,兩巴掌端是將他打蒙了,望著杜浚,喃喃:“怎麽可能?”

“再來!”杜浚一步千丈,吼道:“再來啊,你先前不是求一戰麽?來啊!”

一聲暴喝,讓興地哆嗦了一下,敬畏的看著杜浚,驀然起身,掉頭就跑,道:“你他娘的簡直比邪魔還邪魔,老子不屑和你打!”

杜浚冷哼一聲,一步追上,道:“命是我給的,不戰,我便要收回!”

興地遁形三萬張,找到那門扉,隻是時間已過,不能進入,驚駭之下,幾拳砸破,手上出血,門扉猶自不破!

他驚駭的看了一眼徐徐追來的杜浚,狂吼一聲,手臂掄圓,轟然砸在了門扉之上,此一刻,門扉破碎,卻也有骨頭破碎之聲傳來!

門扉一開,興地不敢有絲毫的遲疑,一步進入其中,下一刻,便出現在了破曉眾人眼中!

(又低燒了,小冷昨天中午寫一章,出門,傍晚回家,從六點做到電腦前,寫到第二天早晨七點,一個通宵,寫了六章,今天的有了,明天的也有了,可以去醫院照看一天了,替換一下我媳婦……)

(說實話,昨天中午的一章,當我敲出‘理解,畢竟寫手也人’這一句話的時候,差點哭出來,好吧,我承認,我有點憂鬱,可,那一刻,真的,回憶起來,滿腹……真想流淚了。)

(或許,有人會說我傻,斷更就斷了,何必呢,畢竟有事情,以後補上,也就好了,但是小冷一直以來,都覺得,既然選擇了一條路,就舍命拚一把,拚出來,我幸!拚不出來,那就不帶絲毫遺憾的扭頭走人,另謀生計,就怎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