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怒火熊熊,燃燒虛空,這火!入天怒,將整個破曉之地都籠罩在了其中!天州四合,但凡舉目看去,映入眼簾的莫不是蒼穹的一片火紅!

驚動天下!四野震駭!以為天怒!

這火足足燃燒了十天!在這十天之中,天州所有的修士,莫不是在心驚肉跳之中度過,但凡目光所及,皆是火紅一片,宛如天地之間陷入都陷入了火海之中!

第五日,漢龍太上忍不住帶著秋女等人前來,他們先前便擔憂杜浚,一見天火,更是唯恐杜浚生出半點的不測。漢龍一眾驚慌來此,卻不想,得到的消息,卻是杜浚落敗,逃遁而去,不知所蹤!

那邪魔長老一見太上等人,露出一絲不屑之怒,道:“這破曉神廟之地,豈是爾等下等漢龍可來?”

漢龍一眾不語,太上麵色陰怒,卻不敢發作,族之不振,其人受罪,族之不振,這肚腹之中,便沒有氣,那腰杆便不能挺直!

誰知,一側麵色陰霾的昆侖長老卻是一步上前,怒目瞪著那邪魔一族,喝道:“我等人族,豈容爾等猙獰之輩嗬斥!”

畢竟,大家都是人族!

“此時此刻,你居然還敢這麽對我說話!”邪魔長老大笑一聲,道:“待我家興地遁出,我倒要看看,那時爾等是否還有如此底氣!”

“你咋知道,興地能出來?或許早就死在神廟中了,也說不定!”鬼修長老忽而不鹹不淡的來了這麽一句,登時讓昆侖長老附和的冷笑一聲。

“你!”邪魔長老登時大怒,一怒,抬手便要砸向鬼修,這邪魔可是以衝動盛名,隻是不知為何,他忽而笑了,道:“爾等也莫要嫉妒!”

蒼彎,火焰橫渡,熊熊不滅。那邪魔長老一指天際,喝道:“這火,這遮天之火,莫不是灌入了昔日先祖們開辟出的天地之中,想必,神廟有變,而此刻,那天地之中,出了我族興地之外,可還有別人?”

“我們嫉妒?以那興地的修為能喚動如此火道聲勢?據我所知,爾等邪魔可是不修道的!”昆侖修士淡然說道:“想必,興地做了什麽驚怒神廟之時,方才引動了如此聲勢!”

幾個長老爭吵了幾句,便各懷心思的回到了自家安營紮寨的地方。除了邪魔長老之外,其餘兩族長老莫不是麵色不善!

那昆侖長老更是在太上忍不住詢問杜浚何去之時,將一腔怒火都發泄到了漢龍族身上,他厲聲道:“都怪你們,若不是爾等那個什麽杜浚,豈會有今日?”

“如今,你們竟然還敢前來詢問,找死!”昆侖長老端坐在大車之中,驀然叫道:“來人啊,將這老頭給我拖出去,抽上三十打神鞭!”

當即,便有兩個老祖前來,將太上駕到一旁,其中一個拿出一條火紅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了太上身上。

隨同而來的漢龍修士不忍,欲要衝殺而上,卻被太上喝住,足足三十遍,端是打的太上皮開肉綻,口中呼吸粗濁,他凝望著出了大車,步步而來的昆侖長老,奮聲道:“上修,老朽死不足惜,還往上修告訴老兒我家先祖去哪了!”

擔心,他們深深的擔心杜浚被昆侖暗自斬殺了!

昆侖長老不想眼前這老兒挨了三十打神鞭之後,猶自敢詢問他,不禁惱羞成怒,但覺自身威嚴受損,冷哼一聲,道:“將他禁錮在此,若再敢詢問,就給我打……死了也無妨!”

太上在大車上挨過五日,見漫天火道消失,見邪魔大喜,見兩族麵色陰沉,那昆侖長老陰怒之下,遷怒太上,當日,這慈祥的老者又是挨上了三十鞭子!

大車一側,一眾漢龍修士被阻擋在遠處,有怒,敢發,卻無從而發,太上不許,更有昆侖長老這如山脈一般,高不可攀的存在!

神廟之前,火焰一息,在杜浚識海之中,骨逆轟然,其上白芒暴漲,離卦之中火海熊熊,這火比那火道更為炙熱,不是真源,卻堪比真源!

一股宛如可燃燒天地的炙熱從男子周身轟然宣泄而出,震動這大地,震動這蒼天,大地匍匐,蒼穹無聲,宛如,此一刻,男子之威,便是這上蒼都不敢與之爭鋒!

唯有那神廟,依舊的清清淡淡,宛如這濁世之中的一片荷花,不動不搖,不燥不驕!

杜浚心中一動,趁這骨逆還未平息,試著將那雷霆之道融入震卦之中,卻不想,這雷霆一臨近震卦,骨逆登時白芒暴漲,大力凝現,一舉將這血色雷霆納入其中!

骨逆一窒,旋即其上的震卦之中,轟隆迸射出兩道雷霆,循著經脈,由杜浚雙眸之中迸射而出,入空轟隆,便是這一方天地都不能阻擋,轟轟攪動,蕩起漫天漣漪!

漣漪之中,兩道驚雷,轟然刺破而出,出了此間,驚入破曉!

破曉眾人但聞轟隆震耳,莫不是仰天看去,但見兩道雷霆轟然入空,驚入蒼彎,轟隆崩散,化為漫天血色雷霆,宛如那天網一般,遮天蔽日!

三族驚駭,少頃,邪魔長老大笑,剩餘兩族長老莫不是麵色陰沉,忽而,那鬼修長老譏諷道:“雷道啊,這可是無上雷道啊,先前有火道,再加上這雷道,已然有兩道了,哼,邪魔怎可駕馭無上兩道?”

邪魔長老一窒,麵色驚疑,片刻,怒道:“那神廟神秘非常,昔日,據說先祖僅開一層,便死傷大半,第二層稍開,我等三族先祖,從此不見了蹤影!你敢說,興地就沒有大造化,以神廟之威,得此兩道?”

“再說,或許,火道雷道乃是神廟為興地淬煉身軀的餘威呢!”

隨著邪魔長老的一聲怒吼,場麵靜默了下來,此刻,誰也吃不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福是禍,天機難測!

“你就自己臆測吧!”鬼修長老諷刺一聲,回身而去。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到時候,你可別氣的吐血!”昆侖長老也是譏諷一聲,渡步向大車而去!

太上望著漫天血色雷霆愣住,口中喃喃有聲,直待那昆侖長老臨身大車,卻還未回過神來。見他失態,昆侖長老不禁腳下一怔,傾耳聽去,卻是聽不清,卻不想,便在此刻,忽聞秋女一聲驚呼:“是先祖,這雷霆難道是先祖!?”

“像!”失神的太上聞言,立刻接道。

昆侖長老一怔,旋即忍不住大笑起來,宛如聽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話一般,他一把禁錮來秋女,狂笑道:“你真會說笑話,不錯,以後就跟在我左右,做我爐鼎吧!”

太上回神,一掃眾人,卻見一眾昆侖修士已然憋笑不住,出聲,便是那些隨同他而來的漢龍修士,也是一臉的詫異古怪的看著他!

昔日,昆侖之戰,唯有太上與秋女前去觀望,而眼下來此的昆侖修士,卻不是當日監戰老嫗喚出穩定局勢的那一係。

秋女掙紮。昆侖長老麵色一寒,道:“便是我的爐鼎,說出這等大逆不到的話,也不能免去活罪!”當下,他將秋女也禁錮在了大車銅壁之上,抽了十鞭子!

意猶未盡的,他一掃一眾昆侖修士,笑道:“他們說,神廟空間異動,乃是他們先祖引起的,你們信麽?”

“信!”一眾修士大笑,嘈雜道:“信就是傻子,不過這個笑話真的很讓人開懷!”

一個衝動的漢龍修士忍不住悶頭衝殺過去,卻被昆侖長老一巴掌拍碎了肉身,一掃十數個漢龍修士,怒道:“想造反啊,別說那不可能是你們先祖,即便就是,爾等也還是下賤的漢龍族!”

十數個漢龍修士麵色悲憤,此刻,若是太上一句話,他們即便是不要了性命,也要衝殺上去,不為別的,隻為證明漢龍一族的血性!

關於太上的言語,不出一日,便傳遍三族,無論邪魔鬼修聽到這話語,莫不是忍不住失聲大笑,有人感歎:“這漢龍一族倒也不錯,沒事就弄個笑話,多少也讓我們緩解一下心中的壓抑!”

“不錯,回頭有空,我一定買上幾個漢龍的女子做爐鼎,不為別的,拿來尋開心也是好的!”一個邪魔大吼一聲,傳遍三族,絲毫也不顧及太上等人的顏麵,引的眾人大笑!

那昆侖長老聞言,非但不怒,反而笑道:“這也不錯!”他望著太上,道:“日後,我昆侖的靈玉,就要漢龍族關照了!”

此話一出,眾人轟然大笑。

遠處,那鬼修長老望著漢龍一族冷笑一聲。邪魔長老站在極遠處的一座山峰之上,看了一眼太上,失笑道:“癡人說夢!”

於此同時,神廟之前,杜浚收了周身威勢,恢複了平常之身,麵色淡然,凝目看著神廟緊閉的大門,不語。

而那火道雷道變遷的一刻,唯有興地得以見證,他麵色震驚,望著杜浚,雙眸之中卻寫滿了不甘,吼:“戰,我要和你一戰,邪魔一族從未有過敗者!和我一戰!”

杜浚卻看也不看他一眼,沉吟片刻,雙臂一展,推向廟宇的兩山血紅門扉,隻是讓人詫異的卻是,在他的手臂觸及到門扉的時候,竟然就這麽穿了過去,宛如,這廟門就是一層水幕一般!

他詫異的收回手,就在這時,廟宇之門開了,且傳出了一聲‘嘎吱’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