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並不屬於昆侖邊疆,據那修羅修士說,天州有三族,分別是邪魔、鬼族、人族,邪魔邪山統領,鬼族有鬼聖山,而人族便是這昆侖山了!

三族瓜分了偌大的天州,其邊疆各有萬裏比鄰之地,人族在中,邪魔、鬼修分兩邊,而這破曉便在三族交匯的三角地帶,自然而然的成了三族戰場!

隻是,讓杜浚詫異的是,從修羅修士的口氣中,不難聽出,天州之中,人族竟然穩穩的壓製了其餘兩族,當他問道漢龍族的時候,修羅修士分明流露出幾分的不屑,道:“一些下等之人,前輩何必掛懷!”

杜浚聽聞此話,一笑,一掌拍碎了這修士的天靈,人還未死之時,他淡然道:“我便是漢龍族!我族之威,豈是爾等隨意褻瀆?”

修羅修士瞪大雙眼,死不瞑目,或許,他如何也不能想通,下等的漢龍族中,怎出了這麽一個修為通天之輩?

破曉之地,白骨深深,大地暗紅,宛如被那千百年前戰死的先祖的赤血沁透,大地之上,繚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悲烈,站在這片血紅的大地之上,心中總是纏繞著淡淡的哀傷。

杜浚神念一掃,便發現,在破曉戰場的深處,一座山峰之下,聚攏著無數修士,遁去,一到大山之下,登時有一股凶氣撲麵而來。

他收斂了一下心神,抬眼看,前方大山腳下,人頭湧動,不下數百修士,多半都是至虛,鮮有玄祖之流出沒,想來,也是來砰砰運氣!

這些大概分成三個區域,鬼族、邪魔、人族有意無意的同族之間聚攏到一起,三族相隔千丈。此刻,三族修士或三五成群,或孤身一人,卻都在忙碌著!

聽聞他們交談,杜浚心中明悟,這些修士數月前便來到了破曉之地,隻是那真源遊走不定,速度極快,極難捕捉,但是修士卻不甘放棄,有那細心之人,便發現,每一個月,這真源,便會來到此地逗留片刻!

所以,這些修士方才各顯神通,或以陣法,或以自身大道布下禁錮,企圖能夠捉到那一道真源!

“雷霆之道的真源!”杜浚目光一閃,隨後退下,尋了一處僻靜之地,布下大陣,盤膝入定,徹底將五名先祖的土道煉化,感受那大地的悲涼,宛如心跳一般,那是大地的脈搏!

一股厚重之感湧上杜浚心頭,此刻,遙遙看去看,男子周身多了一份的沉穩,宛如大地一般。

他神智沉入識海之中,破過人間道,踏上了修羅道的第一塊大石,卻難以再上,皆因其他此刻修為並不足以進入修羅道!

“那真源還有三日方才來此!拚盡三日修煉,修為增加一分,爭奪到真源的希望便增加一分!”杜浚目光一閃,取出數塊水晶握在手中,入定修煉!

三日之後,他步入第十塊大石之上,以他的靈根,若是能安心修煉,速度當真是駭人,隻是此刻,卻沒有時間再給他修煉了!

杜浚長身而起,周身氣勢轟然一現,旋即斂去,抬步來到山腳下,欲要布下大陣,卻不想,遭到了無數人族修士的白眼與嗬斥!

“你眼瞎了?看不到這方圓十丈已經被小爺占下了?”一個少年摸樣的修士叱喝道:“一邊去,一邊去!”

杜浚一笑,舉步出了十丈,還未立定,便遭到一個女子的嗬斥:“你這廝是從哪裏蹦出來的?不敢欺負他,就敢來欺負老娘?滾,這方圓二十丈都是老娘的地方!”

杜浚忍不住搖搖頭,抬頭一掃,但見靠近山腳、好些的地方多半都被人占下了,甚至一些來晚的修士隻能在十裏之外布下禁錮,十裏之外更是有一些修為底下的修士此刻嘲弄的看著杜浚!

思量了一下,杜浚用十塊帝王玉從這女修手中買下了一塊地方,約莫有一尺見方,剛剛能站穩,讓他不禁苦笑連連。

旁的修士見此,一些修為底下,卻占著靠近山腳地方的修士登時紛自叫賣起來,那價格當真是寸土寸金。

少頃,那女修忽來,卻欲要將整個二十丈的地方都賣給杜浚,杜浚一怔,苦笑一聲:“在下可買不起!”

讓杜浚詫異的是,女修要價極低,一百塊帝王玉便將地方賣給了杜浚,旋即,在杜浚目光中,這女修以五十塊帝王玉,從一個玄祖手中買下了同樣大小的一塊地方,恰好與杜浚比鄰!

“我頭很大麽?”杜浚苦笑一聲,隻見那女修好笑的看了杜浚一眼,旋即卻又忙碌了起來。

杜浚歎息一聲,便開始在這二十丈的地方布下大陣,四方更是以火、土、雷、霧四道布下禁錮,便是如此,在這人族修士之中,也不過是中等的禁錮而已!

但是杜浚手中還有鎮天印,大印一出,陣法自成!

卻不想,這時那女修又找上門來了,竟然出價二十帝王玉,讓杜浚為她布下陣法,杜浚萬言拒絕,抬眼看,卻見一些不懂陣法的修士,此刻莫不是狠狠的出血,讓一些陣法之道的修士狠狠的賺了一筆。

夜色漸漸籠罩了破曉大地,一眾忙碌的修士也紛自聽了下來,麵色凝重起來,這一等,便是星寒夜半,真源還未現,讓一眾修士焦躁起來,有人叫道:“消息有沒有錯?”

無人應答,便在此刻,忽而幾聲沉悶的響動隱隱傳來,杜浚心中一動,傾耳聽去,少頃,悶響越發的清晰,卻是雷霆之聲!

“來了,來了!那真源正是雷道真源!”眾人頓時興奮起來,卻也更加的凝重,如林大地。

不多時,驚雷之聲越發的震人心魄,到了最後,就宛如近在耳畔一般,忽聞一聲更為驚人的雷霆爆響,旋即,一道白芒刺破了山峰後的虛空!

白芒漫天,一道灰光轟然轉過山峰,轟然而來!

此一刻無聲,所有的人莫不是麵色凝重的死死盯著那灰光。

杜浚更是心中一動,眼前的這一抹灰光,遠遠要比洪荒城主灰光強大數倍不止,雙眸盯著一道真源,卻見這真源盤旋在虛空,卻不落下,讓一眾修士紛自低聲大罵起來!

便在此刻,灰光驀然一轉,轟然墜下虛空,由東而來,當先進入了邪魔一眾修士之地,霎時間,邪魔一族所占據的三裏地域之中,光芒不斷,嗬斥不絕,更有修士忍不住大罵出口!

邪魔修心,凝練心髒,對於這大道陣道禁錮等,卻是不如另外兩族,此刻,所布下的數千禁錮,被真源勢如破竹一般,紛自撞破,一路遁向鬼族之地!

眼看真源遠去,有那邪魔不甘,咆哮一聲,跟上幾步,探手便抓向真源,隻是,就在他觸及到真源的時候,龐大的身軀驀然一震,真源毫無停頓的遁走,這邪魔卻是僵在當場,少頃,一道白芒刺破了他的七竅,蔓延撕裂,眨眼間,邪魔便在白芒之中化為飛灰!

此變,讓無數的修士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真源的目光不禁多了幾分的驚恐,便在眾人驚恐之中,真源撞入鬼族之地,摧腐拉朽一般,撞破無數鬼修布下的禁錮,灰光暴漲數百丈,轟然進入了人族之地!

人族的禁錮同樣的不能阻擋灰光,便是杜浚布下的禁錮,都在頃刻間被撞的粉碎,灰光一路破出人族修士之地,轟然轉上山峰之巔,靜默了下來!

雖然灰光靜默了下來,但是此一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數百修士靜默!少頃,有人歎息退去,那女修來到杜浚身側,一笑道:“道友有興趣通路麽?”

杜浚笑著搖搖頭,目光落在山峰之上的真源身上,目光閃動,宛如想到了什麽一般。

不一會,多半的修士都離去了,隻有少數倔強的修士,猶自不甘心的留下,等了小半年,誰知竟然是如此結果!

其間,三族有人衝上山峰,卻在第一時間化為了飛灰,至此,再無人上前。

杜浚卻是悄然來到了山腳下的一處大石旁,目光閃動的盯著大石,方才白芒便在此刻停滯的時間最長,略作思量,他卻又開始布下大陣,更是祭出鎮天印布下困魔大陣!

此舉,令人側目,眾人目光嘲弄,更是邪魔叫道:“這人類是不是想真源,想瘋了?”

眾人轟然大笑,卻有人族修士冷然道:“此人並非我昆侖之人,乃是漢龍族!”

“漢龍族?那就怪不得了,這種事情,也唯有下等的漢龍族能做的出來!”

眼見真源,卻不能得到,又見杜浚作為,不禁讓這些修士心中生出莫名複雜的情緒,口中雖然奚落,卻也忍不住好奇的張望,等待待會再次譏諷杜浚!

有幾個未曾離去的漢龍族修士,更是麵色複雜,莫名的神情看著杜浚!

半晌之後,杜浚完成禁錮,仰頭看向真源,目光湧動,登時引的眾人失聲大笑,便在此刻,譏諷的眾人雙眸驀然狠狠一縮,麵色瞬間驚詫呆滯下來!

山峰之上,那真源竟然真再次遁下虛空,無巧不成書的投入了杜浚布下的禁錮之中!

靜!死靜!

所有人的目光莫不是死死的盯著停滯在大石上方的真源,時而落在杜浚身上,皆是麵色惑然,先前那譏諷的幾個修士,更是臉頰一片火辣,宛如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巴掌,悄然掃視,卻見無人注意他們,方才舒了一口氣,目光便落在了杜浚身上!

真源停滯在大石之上半晌,驀然而動,似乎欲要遠遁而去!

便在此刻,四道紫光驀然從大石四周轟然入空,沒入十丈虛空上的大印之上,一股禁錮之氣登時彌漫而出!

真源遁勢一窒,旋即劇烈的撞在五行的禁錮之上,幾欲將四道紫氣撞破。便在此刻,杜浚輕喝一聲,四方虛空轟然一震,凝現四條蒼龍,長嘯一聲,龍頭一探,臨近灰光一掌,張口噴出四道禁錮之氣,宛如四條鐵鏈一般,死死的禁錮了灰光!

灰光不能逃脫,其上登時雷霆悶響,白芒刺天,宣泄出一股宛如天威一般的氣勢,轟隆震動之間,大印震動,四條蒼龍震退一丈,禁錮之氣一弱,灰光登時拔天而起,欲要脫飛!

“四道現!”杜浚目光一閃,身軀轟然踏上虛空,臨近大印,探手按在其上,元海嬰氣瘋狂灌入其中,大印一震,一股宛如浩海的禁錮之氣登時傾瀉而出,生生定住了真源!

下方,四條蒼龍龍頭一抬,張口之間,噴出四道之氣,霧籠罩了真源,雷霆化為鎖鏈,禁錮住真源,土更是禁錮之中的佼佼者!

最後,一團熾火,卻是燃燒在真源下方,煉化真源的凶氣,方可收為己用!

而眾人的目光中的詫異,卻漸漸的化為了無盡的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