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

女州,居天站立在樓閣之上,俯視街道之上熙熙攘攘,臉上卻寫滿了牽掛與擔憂,少頃,身後腳步聲忽起,一個溫潤的聲音說道:“杜浚不會死!”

居天回頭,便看到一個本應該早就死去的人——道人!她麵色之上毫無驚詫,慘然一笑,道:“你,複原了?”

道人點點頭,傷神片刻,他歎息一聲:“當年貧道自爆而去,東女以無盡神通,舍去萬年壽元,救下貧道,自己卻……貧道欠女州一個天大的人情啊!”

居天一笑,靜默,片刻,她道:“這些年,也應該有些消息了!”

“杜浚不會死!”道人言辭鑿鑿,讓居天苦笑一聲,道:“他若沒死,早就該回來了!”

道人聞言,也忍不住歎息一聲,無言相對,卻在此刻,兩人驀然色變,旋即眼前一暗,驚恐抬頭,但見無盡的霧氣蒸騰在虛空萬丈之上,厚重的、滾滾而來!

“這氣息……是杜浚!”道人一怔,旋即狂聲大笑,與居天對視一眼,兩人轟然入空,居天聲音響徹天地:“女州族人聽令,但凡金丹以上,隨我而去,不得耽擱!”

此話一出,少頃之中,無數的人影轟然入空,震動女城,細數之下,竟有數萬!

烏州,此刻的酆都城中一片空靜,數年前,酆都城之上屏障忽而碎去,無數的鬼修大能者湧出,三日之後,酆都城中靜默,所有的鬼修都在憑空消失了!

人族山穀中一片靜默,忽而,天地之間驀然變的熾熱,驚的無數修士奔出房舍,眼前莫不是一片血紅,舉目看去,這些人便宛如雕像一般,愣住了!

蒼彎之上,一片無盡的熾火哄哄燃燒,蔓延而來,威勢滾滾,讓人震驚,忍不住匍匐在地上!

無數山穀中,漢龍修士皆是惶惶不可終日,突聞幾聲轟隆,卻是一眾漢龍玄祖與仙天客祖轟然入空,匯聚在一起,麵色皆是震驚,舉目看天,少頃,一名客祖驚道:“是杜浚!”

“先祖預言成真了!”漢龍玄祖驀然放聲大吼:“漢龍修士聽令,但凡金丹以上,隨我而去!”

轟轟轟!虛空不斷震動,不斷的有一道道人影遁上虛空,細數之下,竟然也有數萬!

烏州南去,便是鬼州,眾人來此,入目的卻是無盡鬼州邪魔鬼修,駭然之下,悄然退下,繞路而行,而一眾仙天玄祖,卻是直奔仙天山穀中。

過了烏州,在那鬼州與荒州比鄰的大荒之中,蒼彎熾火褪去,此刻廝殺震天,血流成河,屍骨遍野,一股瘋狂的肅殺之氣籠罩了方圓數萬裏!

在這方圓數萬裏之中,無數人、魔、鬼三族瘋狂廝殺,此一刻,所有的人都殺紅了眼,眼中所看到唯有血,心中所能想到的唯有殺!

殺殺殺,天昏地暗!

殺殺殺,天崩地裂!

殺殺殺,煉獄降世!

驀然,在無數修士廝殺的上空,驀然轟隆一聲,一道百丈獠牙刺破虛空,狠狠的砸向人族修士,轟在大地之上,無數修士慘呼,大地震動,龜裂出現!

就在此刻,一道人影轟隆破空而來,怒吼一聲,抬手竟然抱住了這百丈獠牙!

臨崖!此刻他麵色憔悴,雙眼布滿了血色,周身更是布滿了血跡,他爆吼一聲,周身氣勢轟然暴漲,落入懷中,轟隆砸碎了那獠牙!

卻在獠牙破碎之時,驀然一道鬼氣轟然而來,宛如流星一般,輕易的砸碎了臨崖的身軀!

一個千丈邪魔大步轟隆,破出虛空,扭頭望,但見且遠方,一個鬼修卷起漫天鬼氣呼嘯而來!

大車中,曲侯登時一路而退,見狀,不禁失聲道:“兩個天道修士了!”

一股擔憂與無力登時彌漫了大車中,曲侯驀然道:“我們去仙天族鬼州,卻請魔君!”

齁甜聞言,登時冷哼一聲,道:“杜浚一來,我們絕對會退出!”他望著理臨崖肉身破碎之地,目光閃動,神色複雜,臨崖一死,天山、大壽山之上,也就以他修為最高了!

天音等人登時不忿,怎奈,在這大車中,以齁甜修為最高,誰知,便在此刻,臨崖肉身破碎之地驀然升起了一團無比漲大的嬰氣,宛如驕陽一般!

眾人看去,去見那千丈嬰氣中,臨崖元嬰猙曆漲大,自爆,他瞪著大車,吼:“去請杜浚!”說罷,轟然自爆而去,其一身修為化為無盡氣浪,轟隆砸向天道邪魔與那鬼修!

曲侯冷笑一聲,頓時駕著大車而去,途中,齁甜遁出,進入樓閣之中,旋即,喚來了大壽山之人,仿若要商談些什麽!

臨崖一死,人族登時步步敗退,大車驀然頓在了虛空,其中一道人影轟然自行遁去,卻是惠兒,同時,曲侯等人轟然升入虛空,迎向無盡鬼修!

“凡我刀穀弟子,退半步,殺!”曲侯人未到,便狂然怒吼震天!

“青衣樓弟子可死,不可退!”伏媚同樣拚命大吼一聲!

“是我玄陰四脈弟子,絕不可退後半步!”歐平怒吼一聲,氣勢絲毫不弱於他人!

“我荒天門下,哪個敢退一步,落了門主的顏麵!我要他的命!”謝青神色猙曆,驀然狂吼一聲,遁勢轟隆。

“東壇不可退!給老子上!”荒天門東壇散主狂吼一聲,引的其他三方壇主齊聲大吼,那南壇散主乃一女子,此刻雙眸赤紅,吼道:“娘的,凡我南壇的人,若是落後其他三壇半步,老娘要他的命!”

“中原五大宗的修士也不能退後半步!”天音等人也是麵容瘋狂起來,此時此刻,由不得他們不瘋狂,那佛宗老祖驀然目光一凝,抬手砸碎一個逃遁的佛宗弟子的頭顱,張口吼道:“給我殺,殺他個一佛出世,而佛升天!”

此話,引的眾人側目,那佛宗老祖卻是神色瘋狂,罔視,吼道:“他娘的,就是佛祖擋住你們,也給我殺!”

這話由一個佛宗老祖口中說出,叛逆中,卻帶著滔天的瘋狂殺機,登時讓幾方老祖同時吼道:“殺!”

“衛我邊疆!!”

數百萬修士同時狂吼一聲,聲音轟隆震天,散發出一股濃鬱的肅殺之氣!

“觸我逆鱗,雖遠必誅!”

此一聲霸絕的狂吼,由數百萬修士口中爆吼而出,端是透著一股無以倫比的決然!宛如可捅破蒼彎一般!

杜浚!

他站在山穀巔峰之上,四方、四道退潮一般的歸入他的身軀之中,旋即,一股可撼天的氣勢轟然宣泄而出,宛如那萬重巨瀾一般,掀天席卷而去!

閉眼,識海之中,石路之上,他一路而上,臨近那人道,抬手一掌,轟然砸破那屏障,一步邁入人間道之中,再行,穿越百塊大石,登上人間道最後一塊大石!

“至虛之中,誰敢忤逆於我!?”

杜浚驀然睜開雙眼,周身氣勢轟轟,滔天而去,刺入蒼彎,攪動天際震動,此一刻,天道靜默!

“得洛書,而入人道,這洛書與骨逆之間,難道還有什麽關聯?”杜浚目光一閃,舉步向外而去,他閃動的目光驀然一凝,身軀轟然一塊,一息,折回,懷中卻是抱著疲倦的惠兒!

“荒州邊陲,赤毫……赤毫郡……人族大敗!”惠兒一把抓住了杜浚,斷續說道。

杜浚目光一凝,道:“臨崖不是在赤毫麽?”

“臨崖死了!”惠兒說罷,頭一歪,便昏了過去!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杜浚目光一凝,懷惠兒,一步轟然入空,身軀一恍,便是萬丈,一路向赤毫而去!

赤毫。

雖然有曲侯等人的出現,一震人族修士的士氣,但是一族之力,戰兩族,實力差距之下,還是節節敗退,此刻曲侯等人莫不是一臉鮮血,神情憔悴!

曲侯一掌砸飛一個鬼修,一掃不斷敗退的人族,不禁怒吼:“魔君馬上就來了,給我撐住!”

“守不住了!”天音臨近曲侯,歎息一聲,道:“難道你沒有發現麽?天山大壽山修士至始至終,都躲在後方,不再出力!”

“這些爭權鬥勢的雜碎!”曲侯忍不住憋怒的低吼一聲。

樓閣中,天山兩山的一眾玄祖靜默的望著下方的廝殺,那慘烈的氣息湧來,有人忍不住擔憂道:“難道我們真就……”

話還沒說完,便被齁甜回首打斷,他目光閃動,陰聲道:“這些漢龍族死的越多,杜浚到來之後,我們的籌碼便越多!”

“難道你想再次驅趕杜浚!”有人失聲問道。

齁甜陰森一笑,道:“魔君!那那可是一個修為恐怖的所在,這麽好的資源必須……”話未說完,垂頭看著手掌,攤開的手掌、一握!

下方,天音歎息道:“退吧,先將這赤毫讓給鬼修,來日,來日等杜浚來了,再奪回來也不遲!”

曲侯驀然握緊雙拳,望著大地之上,不斷死去的人族修士,怒火中燒,卻無奈的爆吼一聲:“退!”

荒州修士退,中原修士退,荒天門退!

便在無數人族修士退出赤毫之時,卻有數千修士依舊拚殺,絲毫不退,其中,有人狂吼一聲:“他們可以退,我三千白袍一個也不能走!給我拚,拚到最後一個,也不能退!”

這留下的數千修士,莫不是、一身白袍!

白衫激蕩,血跡斑斑!

“當年魔君在的時候,帶著我們一路追殺玄天門,何等快意?卻被天山那些雜碎給逼走了!”拚殺之間,這些白袍麵色瘋狂,口中爆吼連連!

‘噗嗤!’說話的這修士被一個邪魔抬手砸碎了天靈!

“生不可棄,死不足懼!”

三千白袍驀然齊聲爆吼一聲,氣勢肅殺,毫無畏懼,悍然拚殺!

無數退出赤毫的修士莫不是靜默的看著前方依舊在拚殺的三千白袍,看著他們一個個的倒下,神情肅穆,莫不是一臉的敬重!

一股悲涼之氣,蔓延在赤毫之中!

女修早已悲聲而泣,便是那觀望的男修,也是悄然流下了淚水,一個年輕修士驀然抹去臉頰的淚水,麵色堅定,道:“男兒可流血,淚不可流,我要想他們一樣!”

“這便是我玄陰/門徒,這便是我師尊麾下的三千白袍!”

歐平驀然遁上虛空,嘶聲大吼:“師尊,你怎還不來?!”

(不管如何,小冷自己是寫的獸血沸騰的,不管你沸不沸騰,反正我是沸騰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