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麵色冷峻,驀然說道:“我隻求居夢屍首!”

“我隻求為師尊報仇!”臨崖同樣的冷淡的說道。

杜浚搖頭,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我知道!”臨崖稍作靜默,半晌,歎息一聲,道:“杜浚,你走吧,永遠也不要在出現!”

歐平聞言登時冷笑一聲,搶道:“此時此刻,你有和資格說出這等話?”一頓,一掃下方修士,冷道:“此刻,隻消師尊登高一呼,中原、荒州便有不下三百外修士拚死相隨!”

“好!”臨崖冷道:“杜浚不退,我天山與大壽山退下,可好!”

不待歐平再言,杜浚驀然冷道:“不好!”他凝望臨崖,寒聲道:“你這可是在威脅我?”

臨崖冷笑:“你若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杜浚!限你十息消失在此地!”齁甜驀然嗬斥道:“我等雖然隻有十萬修士,其修為卻遠遠超出爾等,不客氣的說,我這十萬修士,足以滅殺爾等三百萬修士,此刻若是我等主力退下……”

杜浚忽而一笑,看也不看齁甜一眼,對臨崖道:“你贏了!”一步邁出,轟然而出,有話留下:“曲侯爾等留下,不可參戰,若是他天山再以爾等麾下修士做炮灰,可傳訊我!”

“師尊……”歐平頓時欲要阻攔杜浚,卻別小七一把拉住,小七搖搖頭,道:“種族之戰,畢竟非一人之力可逆轉!師尊這是為了天下生靈才退!”

杜浚一路而去,但覺大地蒼茫,他卻要何去何從,心中牽掛居夢屍體,不知不覺之間,卻是來到了仙天族山穀!

遲疑了半晌,他還是沒有勇氣進入山穀,居夢之事,他要如何麵對一眾女修?

悄然落在了山穀邊緣,九座通天石巍峨聳立,靜默,杜浚凝目看去,片刻,收回目光,便在此刻,心中卻是驀然而動,一步邁入,身軀一閃,便來到了一座石碑之下!

“我卻要看看這石碑之上到底記載了什麽!”杜浚冷哼一聲,抬頭,一眼,一愣,再一眼,驚駭,三眼之下,身如朽木,僵在了原地!

足足一日,杜浚神色才是一動,麵色上的驚詫漸漸化為了驚喜,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九塊石碑,忍不住的放聲大笑:“原來是這樣,我怎麽沒有想到!”

“情關之中的玉簡、上篇詳解石碑文字,下篇粗略的描寫了洛書,我怎麽沒有想到,這洛書定然與石碑有關!”

杜浚目光閃動,身軀連連閃動,一口氣將九座石碑全都看了一遍,麵色越發的狂喜,口中喃喃:“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這石碑之上記載的便是洛書!”

“更想不到隱殺便是洛書,九座石碑之上,所記載的正是隱殺最後一式!”

接下來的日子裏,杜浚傾心於九座石碑,在每一座之下靜坐十日,領悟其上的文字,九十天之後,終於找到了九座石碑中的開頭一座!

再重頭,靜心領悟,第一座石碑,他參悟了百日!

第二座,他參悟了兩百五十日……待到最後一塊石碑之時,杜浚仿若遇到了莫大的迷惑,端坐在其下,不時抬頭凝望石碑上的文字。

“九座石碑之上並無確定武式,其文字記載,宛如分解了隱殺最後一式!”

他閉上雙眼,靜心回憶前八塊石碑上的文字,漸漸的,其腦海之中一片空明,唯有九座石碑聳立,十日,九塊石碑漸漸消弭而去,唯獨留下了九篇文字浮現!

杜浚靜心參悟九篇文字中的玄奧,用了三年的光景,他對於這九篇文字的熟悉,簡直達到了一眾駭人的地步,洋洋灑灑數萬字的文字,他甚至對其中每個字之間的間隔,所在為之都了如指掌!

盡管如此,可是,對於那最後一式,卻依舊毫無頭緒,宛如這九篇文字,與隱殺最後一式毫無關係,隻是簡單的記載一般。

杜浚暗歎一聲,神智漸漸浮出識海,識海一震,九篇文字便開始消弭扭動,杜浚漫不經心的一掃九篇扭曲的文字,目光驀然一凝,神智轟然沉入了識海中,心中一動,識海轟然掀起了萬重巨瀾!

識海震動,九篇文字登時再次扭曲,漸漸的,其上的文字拉長扭曲,不能辨認,到了最後,九篇文字化為了九片光亮!

而這九片光亮赫然乃是一個人的部分身軀,杜浚神念一動,將其組合,再看,赫然便是一式武勢!

杜浚驀然睜開雙眼,放聲大笑,隨著心中的一式武勢,開始演練,舉手投足之間,不帶半點的煙火之氣,卻攪動的天地色變!

一日之後,杜浚姿態依舊的淡然,隻是,靜動之間,卻帶著一股莫名的氣息,這氣息與陰陽算盤之氣何其相似!

兩日,狂風遽起,繚繞在杜浚周身,攪動天地!

三日,蒼穹變色,烏雲滾滾,狂雷轟轟,肆虐虛空。

四日,大地震動,轟隆作響,尤其是當杜浚一腳落下之時,大地仿若不堪重負一般,龜裂伸延!

五日,杜浚身後雷、霧、欲、火四道凝現虛幻之影,旋即杜浚靜默下來,站立數日,周身一股氣勢轟然拔天而去,破入蒼穹,凝現無盡威勢,轟轟散布而去,此一刻,威勢所到,但凡天下生靈莫不是心中戰栗!

在那荒州東陲之地,血染大地,血腥刺鼻,狂吼連連,邪魔咆哮,鬼修怪笑,人族怒吼,大戰好不慘烈!

臨崖怒斬一隻至虛下三道的邪魔,不待他喘息,便覺一股鬼氣轟然襲來,悶哼一聲,不禁爆退千丈,定身,抬頭看去,心中不禁一震,失聲道:“巔峰天道鬼修!”

“我要讓你知道,縱然同為天道修為,其間的差距卻是天壤!”這鬼修陰森一笑,周身鬼氣一凝,凝現一隻百丈鬼爪,轟然抓向靈壓!

臨崖怒吼,天機子死,陰魔死,杜浚走,此刻他便是人族的希望,他絕不能退,周身之上一股浩然之氣轟然凝現,化為一劍,轟然斬向那鬼爪!

鬼爪一窒,一翻,便將長劍抓在了手中,一挫,長劍破碎,旋即重重的拍在了臨崖胸膛,‘砰’的一聲,臨崖胸膛塌陷,跌飛萬丈,被一天山玄祖接在手中!

臨崖一拜,人族頓然大亂,驚恐之下,毫無戰意,登時節節敗退,口中猶自叫道:“臨崖輸了,臨崖輸了!”

曲侯等人匯聚在大車之中,眼見此狀,登時放聲嗬斥,怒吼眾人不可退,在這一聲聲巨吼中,人族漸漸頂住了敗退!

卻不想,那天道鬼修驀然陰森大笑,探手,一道鬼氣沒入天際,旋即蒼穹轟隆,鬼氣陰森,凝現出了一張萬丈鬼臉,猙獰凶曆,大嘴一張,一吸,大力凝現,將無數人族修士攝於口中!

此一刻,慘呼之聲不絕於耳!

曲侯等人見狀,登時麵色陰沉,遲疑了一下,便要遁入大車,卻不想臨崖忽來,憔悴虛弱,慘然道:“沒用的……人族完了!”

無數的人族被邪魔斬殺,被鬼修吸食了血肉,被蒼穹之上的鬼臉攝去。人族百萬人無心戀戰,紛自逃遁,慘呼之聲此落彼起!

“走吧,快逃吧,有多遠逃多遠!”臨崖神色淒涼,看了一眼齁甜,道:“我們走吧!”

話語間,兩人便要步出大車,卻在此刻,一股浩天之氣驀然從要出的蒼穹之中滾滾而來,這氣息宛如天威,如此不可冒犯,便是仰視都不能!

在這氣息之下,天下蒼生宛如連看上一眼的資格都沒有,唯有匍匐在地上,惶惶禱告。

這氣勢一來,登時火光漫天,映照的天地之間通紅一片,那火漫天,宛如無盡的一般,輕易的碾過了鬼臉,將其泯滅在其中,續而向遠處蔓延而去!

下方那天道鬼修神通被毀,登時慘呼一聲,仰望漫天火焰,驚恐道:“退,快退!”此話一出,無盡邪魔鬼修宛如落潮一般,退入了大荒之中!

人族無數修士殘喘,驚駭的望著天空,見過大火燎原,卻是何時見過這撩天而起的熾火?

“這是什麽?”臨崖大驚,失聲道:“難道是天道!”

曲侯等人也是一臉的震駭,惠兒驀然一指下方,道:“看,邪魔鬼修退了!”

“這火有人族氣息,難道!難道是我人族隱藏的大能者?”天音震驚的望著漫天而過的熾火,道:“可是,這這怎麽可能?天道怎麽允許修士燎天?”

天際,熾火宛如無極一般,無限而過,下方,人族震駭之餘開始修真,在大車之中,臨崖麵色擔憂,他道:“這火一天不退,邪魔鬼修便不會攻來!”

“隻是,火終有消弭之時,那是,我們又要如何?”伏媚歎息一聲,引的眾人靜默,那天道鬼修宛如一座大山一般,死死的壓在眾人心中!

曲侯目光閃動,與天音對視一眼,沉聲說道:“為今之計,唯有去請魔君!”

便在北方熾火蔓空橫渡之時,以杜浚為中心,一片血色雷霆轟然橫渡虛空,向西而去,無盡的雷霆構成了一麵無盡的雷霆之網!

南方,無盡的霧氣蔓延而去,凝聚,宛如烏雲一般,貼在天際之下,滾滾伸延。

東方,卻是一片霞光,無限伸延中,時而凝現佛陀,時而凝現邪魔,其中萬象生出,可見人間是世態炎涼。

(紅票,我還要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