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蟒巨大的身軀遊動之間,震動的這一方空間轟隆不已,聲勢浩蕩,其血煞之氣彌漫撲鼻,宛如狂風驟雨一般。

杜浚目光閃動,急身爆退,紛自祭出法寶,傾盡全力揮動法寶,轟向血蟒,卻不想血蟒勢不可擋,碩大的頭顱甩動之間,輕易的便砸飛了杜浚眾多的法寶,續而大口一張,便是一股腥臭的暗紅光芒襲向杜浚!

這血光所到之處,大地幹枯,植被枯黃,好似連這虛空都宛如被血光燃燒一空。

一股莫名的氣息隨著血蟒噴湧出的漫天血光撲麵而來,讓杜浚一怔,旋即,其雙眉之間,白芒一閃,卻是那陰陽自行破出,遁飛入空,宛如那莫名的氣息對它有著強烈的吸引!

“大道之氣!”杜浚神色一動,忽而色變,死死盯著那血蟒,失聲道:“難道,難道這是血蟒是血煞之道凝現的不成!”

天下大道千千萬,不一而足,唯有元嬰方才可稍作感悟,熟稔的凝縮,元嬰一下,不過是是凝聚而已,但是,試問,天下誰能以心中之道創造一個生靈?

這簡直有些驚駭世俗,若是傳入天下,定然會讓無數人瘋狂,無數元嬰趨之若鶩!

金丹凝聚,碎丹威勢稍強一些,老祖嬰氣之下,神通凝聚雖然都是一寸,但是其上威力,卻不容小窺,但是,唯有步入玄祖,方可在這一寸之間,凝縮數倍於老祖的大道之氣!

但是這大道之氣到底是什麽?世人隻知它可凝現神通一寸,散布在天地之間,但又有誰能看破其本質呢?

虛空中,陰陽一出,登時散發出一股詭異氣息,一吸,將漫天的血光納入其中,旋即,其上血氣暴漲,一個算盤珠動了一下,旋即,血蟒的頭顱砰然炸破!

陰陽一暗,落下,杜浚接住,凝目相看,目露沉思,這陰陽之上的詭異之氣,又是什麽?他隻知威力巨大,卻不能看破其本質所在!

遠處,沒有頭顱的血蟒卻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咆哮之聲,霎時間,天地之間,無盡血煞之氣轟然攪動,灌入血蟒之中,再次凝現出一顆碩大的頭顱,暴怒的望著杜浚,其身軀高高揚起,轟然砸向杜浚!

杜浚略有失神,便在這血蟒頭顱臨近百丈之時,在他的雙眸之中,忽而有一道精光一閃而過,獨臂探手入虛空一抓,一握五指,虛空轟隆,無盡的霧氣驀然凝現而出,攪動,瘋狂灌入手中之中,凝縮,一倍、兩倍、三倍……

十倍,足足十倍霧氣在杜浚的手中凝縮成了一寸,其上,氣勢湧動,便是這小小一寸之中,所蘊含的霧氣,若散開,可繚繞中原一年不散!

翻手一甩,一寸霧氣轟然入空,血蟒大口一張,便將這一寸霧氣吞入了腹中,續而一聲悶響從其腹胃之中傳來,血蟒慘呼一聲,其血色肚皮之上,砰然撕裂出了一道丈許的傷口!

血蟒吃痛,轟隆倒在地上,痛苦的扭曲著,其腹部的傷口卻在漸漸愈合!

“果然如此!”杜浚霍然抬頭,望著虛空某處未知,狂然喝道:“以道對道,縱然你昔日修為高過我,此刻,留在此間的大道之氣也消弭了不少!”

探手,凝現二十倍霧氣,這已然是杜浚的極限,眼見那血色再次揚起了身軀,其手中的一寸霧氣轟然襲向大蛇,但聞一聲轟隆,震動此間半晌不靜!

血蟒身軀轟然崩析多半,跌飛!

“鬼身之道!”杜浚雙眸瞬間赤紅,狂吼一聲,震動虛空,鬼修一出,陰森滔天,凝現一寸十五倍鬼氣,轟然砸向那跌落而去的血蟒!

鬼氣狠狠的砸在血蟒之上,轟隆一聲,從血蟒身上掀起萬丈血浪,血蟒身軀僅存少半!

續而,邪魔轟然入空,邪魔悟道,手中凝現百丈狼牙棒,宛如一道,轟隆砸碎了血蟒僅存的一絲輪廓!

“這血蟒乃大道之氣凝現,法寶不能傷,唯有拚道,若是尋常修士,心懷一道,此刻端是要含恨而去!若非邪魔與鬼修,恐怕我不是這血蟒之敵,但若看破了血蟒的玄機,卻還不值一提!”

杜浚目光閃動,暗道:“大道無痕,到底通往何處?昔日,中原之中,我見那佛宗首席的一寸神通,已然驚為天人,此刻想來,那一寸金光,不過是一倍的佛氣而已!”

“再有那王緯玄假神品法寶的一寸神通,卻也讓天下之人敬畏有加,堪比玄祖神通,可在一寸之地,凝現十數倍大道之氣!”

“而眼下,便是玄祖的神通也不過是凝縮大道之氣而已,卻能不能看破這大道之氣倒是是什麽!”杜浚心念急轉,探手,欲要抓住一道消弭的血蟒氣息,消散,讓他目光一閃,暗道:“這血蟒又是什麽修為的修士方才能夠凝現?”

一聲淒厲的哭聲傳來,旋即化為一聲詭異的笑聲,在這笑聲之中,虛空驀然一震,凝現一方風眼!

風眼之中,亦是掉落出一把鑰匙,杜浚接過鑰匙,舉目看其,果然,透過風眼依稀可見一個門扉聳立,輪廓朦朧,仿若極為遙遠!

稍作靜默,杜浚一步邁入風眼之中,其心中卻是暗道一聲:“我霧道已成,情殺也歸入餓鬼道的欲望之中,此刻,唯有雷道對我,還有一絲的機緣!”

昔日玄陰之中,杜浚便接住天劫餘威,施展出了化霧神通,還有那天劫雷霆之道!這些年的修為,從他感悟了逆道之後,便發現,每每他感悟一種道,其逆道便會強橫幾分!

“或許,當我看破大道氣息本質之時,便可以大道之氣撥動陰陽!”

杜浚念頭一轉,眼前驀然一亮,卻是來到了一出戈壁上空,荒涼,更是透著一股濃鬱的傷悲,宛如大地樹林褪去,化為戈壁的悲傷!

抬頭,天際之上,凝現兩字:情殤!

杜浚盤膝做在地上,時而閉目,時而癡望天際的二字,周身之上,生機漸漸褪去,化為幹枯,兩個字又讓他想到了什麽呢?

漸漸的,一股悲傷之情將籠罩了男子的周身,湧動,在杜浚的雙眸中,依稀可見,透著一股悲傷,這悲傷,宛如是在替大地而悲傷!

他想到了居夢,想到了他與居夢之間,那還未展開,便已然凋零的情感,天下之情,情殤最傷!

天際忽而一蕩,旋即,情殤兩字漸漸褪去,戈壁震動,宛如有什麽正欲破出一般,一絲血光破出大地,刺入長空,血氣駭人!

“天下之情,唯殤最痛!”

杜浚驀然長身而起,望著那虛空,悲聲說道:“若無情又怎會傷?還未開始……不過自欺欺人,有情那一日,這花依然長出了花骨朵,又怎會沒有開始?”

天地之間驀然一靜,唯有男子話語飄蕩,透著幾分的滄桑與懷念,垂頭,他低聲道:“隻不過我們沒有察覺而已!”

若是重來一次,他是否會好好珍惜居夢,珍惜這強勢而又善良的女子?

仰頭,男子深吸一口氣,接住風眼中掉落的鑰匙,看著那門扉,他慘然一笑,驀然仰天喊道:“我知道,那門之後,一定是你最不願讓人看到,卻又殷切的希望於人分享的東西!”

說罷,一步入空,進入風眼之中。

石塔之外,一片靜默,沒有一人說話,所有的目光莫不是死死的聚集在了寶塔之上,便是那女子也是一臉的錯愕,雙眸中流露出幾分的意外,她揉揉眼睛,似乎難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

她徐徐回頭,望著身後的一女子,道:“第三層了?”

“啟稟居天玄祖……”回話的女子咽了一口吐液,道:“是,是第三層了!”

她一頓,羨慕的望著那石塔,道:“若有一個男人肯為我闖情關,便是讓我死,我都滿足了!”

居天回過頭,忍不住歎息一聲,許久她幽幽道:“那是一份幸福……當年他……”

此一刻,無數的女子莫不是心中羨慕,羨慕那未曾蒙麵的同族女子,能得到如此愛情,死了,依舊有人肯為她闖情關!

“此刻,真想看看那居夢幸福的表情!”居天歎息一聲,雙眸複雜,垂下頭,宛如在想著什麽,便在此刻,忽聞族人一聲驚呼,猛然抬頭,看向石塔,一眼,便忍不住失聲道:“第四層了!這這……”

杜浚並不知道此刻隨著他的闖情關,牽動了無數女子的心緒,此刻,他虛空立在第四層之中,抬眼一掃,但見這第四層中毫無異處,與尋常山穀山林一般無二!

隻是,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壓抑卻時刻的充斥在了他的心頭之中,宛如此刻他本應該發現此刻有什麽不對,但是他卻沒有!

這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朦朧,卻可以讓人發狂。

杜浚收斂心神,虛空徐徐而行,一路所見,草長鶯飛、花香鳥語,好一派春意盎然,隻是,不知為何,杜浚心中的壓抑卻越發的強烈,仿若,此刻這看起來美好的景色中,缺少了什麽一般。

尋了一處僻靜之地,杜浚盤膝坐下,望天,望地,望萬物生靈,卻沒有絲毫的發現,他散開神念,所見的莫不是一派生機,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

忽而,一震嘈雜之聲傳來,杜浚舉目看去,卻是一隻白兔疾奔而來,卻被忽而撲上來的一張大口咬住,這是一條蒼狼,吊著白兔,看了杜浚一眼,轉頭而去!

那一眼,讓杜浚目光一閃,心中宛如想到了什麽一般,閉眼,神念再次散布而出,此次,他仔細的觀察著此地的蒼生萬物!

許久,他低語一聲:“怎麽會這樣?難道這便是讓我感到壓抑的原因麽?”

(女兒今天出院,幸好沒事了,高興啊,嘿嘿嘿,有好多事情要辦的,出院手續,保險等等,本來是想要請假的,但是一想,最艱難的兩天都堅持過來了,何懼這最後一兩天!!!男子就是被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