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男子一劍在手,握住永生元嬰,殺氣蒸騰,橫眼掃過,下方,無人敢動,無人敢上前阻止,甚至在男子目光橫掃之下,一眾玄祖都默然的垂下了頭!
一人一劍,戰這洋洋數千修士,斬其玄祖數名,殺氣族長永生,竟無人生出忤逆之心!
縱然有,也被杜浚先前掀起的血腥生生撚滅!
隻是,就在杜浚方要將永生封入艮卦之時,永生卻笑了,此情此景,這笑容來的好不詭異!
永生雖然在笑,其雙眸之中,卻充滿了迷惘與失神,宛如他並不知道自己在笑,宛如這笑是自行而來。
他身後的虛空忽而震動了一下,掀起了漫天血色,卻方才他被杜浚砸碎的肉身再次匯聚,少頃,肉身再次凝現在虛空之上!
大地之上,此刻一片靜默,皆是震驚的望著這一切,忽而,一道黃色光芒從那雕像碎石之中迸射虛空,沒入永生凝現出的肉身之中!
一股讓杜浚都為之色變色氣息從永生的肉體之中轟然宣泄而出,周身百丈之內,虛空破碎,宛如難以承受這肉身的威壓!
肉身之上,驀然一股大力生出,那被杜浚握在手中的元嬰砰然炸破,化為漫天嬰氣歸入永生肉身之中!
便在此刻,那肉身驀然睜開了雙眼,迸射/精光兩道,劃破虛空,轟然砸向杜浚!
杜浚麵色冷峻,橫劍一擋,砰然一聲,在這大力之下,身軀生生被砸飛數百丈!
永生此刻麵色變化,漸漸的淡然下來,他望著杜浚,眼中毫無仇恨,唯有一片淡然,他道:“我忽然之間想起了很多事,原來我不叫永生,我的道號是道玄子!”
山穀之中一片嘩然,所有的人心中都劇烈的顫抖起來,便是一旁的仙天一眾玄祖,也是震驚莫名,她們明白‘道玄子’這三個字在此間代表著什麽!
那是此間遠古大聖的道號!
虛空上,道玄子的麵容忽而變幻起來,就宛如那波動的水麵一般,少頃,他麵容一定,淡然道:“你真的是希望麽?”
“人族大聖!”杜浚雙眼一凝,此刻這道玄子的麵容與他在石碑之上、以及他方才打碎的那雕像一摸一樣!
“是也不是!你也可以稱呼我是永生!”道玄子淡然而笑,道:“昔日,我與那鬼仙一戰,並未死去,但也僅存一絲氣息,便輪回在我漢龍族,這一世恰好便是永生!”
“漢龍族?”杜浚眉頭一蹙,暗道:“先前無意之間,卻將他的記憶喚醒了,恐怕修為也回歸了!”
“不錯!”道玄子點頭,仰望長空,道:“在遠古之時,我漢龍人族才是這大地上的主宰!”
一頓,目光凝聚在杜浚身上,道:“你,也是我漢龍族後代!”
杜浚目光一凝,道:“不,我是中原人氏!”
道玄子驀然大笑,道:“中原?昔日神州九大州,現在還存幾州?”
“水州毀了,鬼州荒了,烏州也被鬼修侵占……”他喃喃道:“昔日的輝煌已然泯滅了!”
他抬頭,凝視杜浚半晌,忽道:“至虛不是那麽用的!”
說罷,他翻手便是一掌,一掌之下,百丈虛無震蕩,轟轟作響,天地之間,無盡土氣湧入其手心之中,威勢攀增!
少頃,在這威勢之下,山穀之中無論修為,無一人可站立!
虛空之中,杜浚但覺一股浩天威壓從道玄子手中轟然湧來,宛如蒼天壓在身上一般,幾欲讓他匍匐在地!
男子苦苦支撐,汗水留下,隻是他畢竟是逆修,畢竟連這天道也敢一逆!
“你不是至虛,至虛之上,一定還有境界!”
巨大的壓力之下,杜浚驀然狂呼一聲,祭出大印,化為百丈,轟然砸向道玄子!
道玄子一笑,另一隻手探起,便將那大印遙空攝住,旋即大袖一甩,大印轟然砸落而去,在千裏之外掀起滔天灰塵!
“至虛、至虛,達而虛!你不懂至虛!至虛並非單單的是一個境界,是一個修為的稱呼,他所代表的是道,真正的大道!”
道玄子手心中的威勢還在攀升,幾欲達到了天劫之威,他凝望杜浚,朗聲道:“昔日,本無元嬰後六重天,老祖之後,便是至虛!”
“至虛方才是真正的一個境界,並非元嬰後六重天一般,隻不過是嬰氣的積累而已!”
“破入至虛,就宛如從土丹扶搖而上,一舉邁入元嬰一重天一般!遠非元嬰修士可以比擬的,準確的說,至虛便是元嬰之上的境界!”
道玄子麵色追憶,道:“虛幻出的元嬰後六重天乃是一個天大的陷阱,但凡步入其中的玄祖,此生再無突破的希望!”
“元嬰突破之後,是什麽境界?”杜浚忍受著那萬頃威壓,沉聲問道。
“洞虛!是洞虛,不管是元嬰十二重天突破,還是由至虛大境突破,都要步入洞虛大境之中!隻是修元嬰的玄祖,不可能突破!”
道玄子望著杜浚,沉聲道:“洞虛並非這個天地可以擁有的修為,神州之上,若是出現洞虛修為,恐怕便是天道都難以承受,崩潰而去!”
杜浚雙眼一凝,低聲道:“天道之外,又是什麽?”
“天道!”道玄子望著杜浚,道:“破碎的天道!”
此刻,他手掌之中凝聚的土氣,已然達到了一中駭人聽聞的地步,澎湃的氣勢讓杜浚心神搖動,難以自禁。
便在此刻,道玄子手心的威勢忽而一斂,漫天威壓瞬間消弭而去,旋即,一抹黃光由其手掌之中,迸射而出,轟然凝現在空!
“你若能擊破我這一記神通,倒也不愧是至虛修士了!”道玄子望著停滯在身前的手印,如是說道。
杜浚麵色凝重,急身爆退萬丈,方才凝目看去,但見那黃光不是其他,赫然便是一隻與普通手掌一般大小的黃色手印!
“這怎麽可能,他是如何做到的?”杜浚目光湛湛,暗道:“五行八卦,世間萬道之氣,越匯聚,且威勢便越大,便是元嬰巔峰修士,也隻能無限加大其體積!”
“金丹期僅能張口一寸,步入元嬰也僅能布下一寸,卻可凝現數道一寸神通,玄祖方才可無限凝聚神通,先前那王緯玄便是借神品法寶,施展出了玄祖的一記神通!”
“可,這道玄子竟然可以改變其體積,體積不變,凝聚磅礴的土氣!”杜浚目光閃動,心中忽而一動,失聲道:“是凝縮!”
“若是將土氣比作大石,金丹僅能搬起一塊,元嬰一次雖然也僅能搬起一塊,但是放下這一塊,卻可以再次搬動下一塊!”
“而玄祖,便是可以一口氣搬動無數塊,隻是般的越多,累積的體積便越大!”杜浚心念急轉,暗道:“可是,道玄子一口氣搬動了無數塊石頭,卻可以將這累積成山的石頭,凝縮成一塊大小!”
“這難道便是至虛之境麽?可以在一寸體積下,無限凝縮匯聚天地之源,凝現神通?”
道玄子一直望著杜浚,此刻驀然說道:“至虛是可以凝縮天地之源,但,我說的至虛之境,並非如此!”
說罷,探手在身前的黃色手印之上一點,巴掌大小的手印轟然一震,震動虛空,轟隆襲向杜浚!
杜浚麵色凝重,卻不再退避,此刻,道玄子明顯是想告訴他一些什麽,縱然是拚命,也不能錯過這一場機緣!
他低吼一聲,祭出生死劍,化為一柄千丈陰陽大劍,轟然斬向手印,複而,探手一拽,遠處轟隆一聲,大印轉回,蒼龍嘯,同時襲向手印!
手印速度極快,在這速度之中,驀然一閃,留下漫天虛幻之影,轟轟砸飛了大印長劍,其真身去轟然襲向杜浚!
三千丈!
“給我破!”杜浚低吼一聲,祭出陣道大旗,九道精元碎,澎湃喧天的嬰氣轟隆灌入其中,喚出虛幻人影,轟轟便是兩指點下!
一指砸在手印之上,手印速度稍緩,旋即第二指轟然砸來,竟然生生讓手印一窒!
便是這一窒之際,杜浚虛空一抓,陰陽在手,果斷的碎了九煞與蓮花,生機灌入陰陽,僅撥動一下,一股詭異的氣息登時狂轟向手印!
這宛如澎湃巨瀾的氣息轟然撞在手印之上,其蘊含的莫名竟然讓手印一顫,生生頓了一息!
杜浚卻看也不看其結果,祭出鬼修,探手抓出那鬼丹,便要塞入其口中,便在此刻忽聞道玄子一聲驚呼,道:“不可!”
其大袖一甩,一股澎湃之氣,轟然砸飛了鬼修分身,杜浚心中憋怒,驀然抬頭,怒吼:“你這是在侮辱我麽?倒不如一掌殺我了?何須美譽接下你一道手印,卻處處截止我!”
手印卻不停,轟隆臨近杜浚百丈!
道玄子麵色肅穆,冷道:“分身乃禍!”
杜浚狂笑,探手抓出那一截佛骨,張口吞入口中,身軀一震,一股佛氣宛如浩蕩江水萬重巨浪一般,轟然喧天而起!
其中丹田之中,更是狂震不止!
佛骨遁入丹田之中,灑下無盡佛氣,凝現一朵血色蓮花!緊接著,佛骨一閃,消失在了杜浚體內!
隻是,杜浚左手食指之上卻驀然佛光激蕩,其血肉褪去,露出了一截白骨,赫然便是那佛骨,毫不遲,杜浚猙獰大笑,抬手,一指砸向那手印!
怒吼:“至虛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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