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冷笑,卻不言語,探手之間,便將道人手中的長劍搶過,收起,旋即神念一動,砰然一聲,道人身軀一震,其丹田竟然被生生毀去!

“當年,你逼死我母親,更是將我逼出中原,這仇要如何還報?”

杜浚麵色逐漸激動,身軀顫抖之間,驀然怒吼一聲,探手,兩指便沒入了道人的眼眶之中,生生將其雙眼扣除!

他大笑,宛如瘋狂,道:“我不殺你,我毀去你丹田,費你修為,殘你雙眼,卻要讓你活下去,活著,受盡苦難折磨!”

“我還要你為我父親守靈,直到你死的那一天!”

道人臉頰輕微的抽搐了幾下,隻是神色卻依舊的平淡,他循聲對著杜浚,淡淡道:“我隻求你將滿腹仇怨,宣泄在我的身上,莫要為難我的兩個師弟!”

杜浚冷然大笑,驀然一步邁出,逼近道統數十個老祖,道統老祖大驚,紛自怒吼一聲,將其惠車子與刁道林兩人擋在了身後,各是怒目圓瞪,怒視杜浚!

更有一人道:“杜浚,行事莫要太過於歹毒,即便是當年有血海深仇,此刻,你毀了我師兄的丹田,足可抹平,莫要再早殺孽!”

“對,有我師兄受苦,你放他二人一條生路又能如何?終究是兩條人命!”

“閉嘴!”杜浚聞言,驀然怒吼一聲,停滯在半空,怒道:“昔日,我家破人亡之時,怎不見爾等苦苦哀求?”

說罷,一步踏出,轟隆攪動虛空。道統老祖但覺無盡威勢宛如浩水一般,轟然逼來,忍不住便是退後一步!

杜浚越說越怒,吼道:“他們是一條人名,難道當年,我一家三口,便是不是人命麽?”

男子說話之間,周身煞氣轟然滔天,其中殺機,更是駭人,仿若,仿若這蒼穹都暗了一暗!

他步步不禁,道宗的數十老祖便步步後退,其大汗淋淋,驚疑的望著杜浚,卻猶自將惠車子二人護在身後。

“當年之事,我有參與,並非大師兄一人所為,今日這仇家找上門來了,我等卻有不敵……貧道甘願受罰!”

忽而惠車子沉聲說道,旋即他扒開眾人,不顧眾人阻攔,上前百步,盤膝而坐,道:“當年之事,我等也是迫不得已,還望魔君莫要濫殺無辜!”

杜浚目光陰沉,探手便將惠車子抓在手中,道:“我要用爾等的鮮血,祭奠我的父母!”

旋即,他將目光轉向了刁道林,卻見後者身軀瑟瑟發抖,拚命躲在眾人身後,一見杜浚看來,登時身軀一顫,驀然嘶聲道:“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

並非所有的老祖都是心懷大仁,看破生死的!

“這便是道宗老祖麽?”杜浚鄙夷的冷笑一聲,驀然上前一步,卻在此刻,虛空忽而數道人影轟然而來,男子抬頭看去,卻是天青等中原的幾個老祖!

“杜浚,二人畢竟已然悔改,也被你打怕了,不如放他二人一條生路!”天音淡然瞄了刁道林一眼,麵色不喜,卻依舊說道。

杜浚怒然而笑,道:“悔改?刁道林,我問你,你可還記得,當年,我父親是如何跪在你們麵前,苦苦哀求的?”

“那時,爾等若是心中稍有憐憫,怎會埋下今日禍根?”

天鑒一直隱忍,此刻卻是忍不住斥道:“杜浚,這是在中原,不是在你那魔宗荒州,你枉殺無辜,若是惹怒了玄祖……”

“枉殺無辜!?好今日我便殺給你看!”杜浚驀然抬眼凝視天鑒,冷笑一聲,抬手將惠車子拋給了殺將,殺將張口叼在口中。

天鑒一怔,話剛出口,他便後悔了,心中哀怨不已,眼下,杜浚正值怒火中燒之時,他卻偏偏開口嗬斥……

果然,杜浚拋開惠車子,二話不說,虛空探手一抓,大力湧去,由不得天鑒掙紮,便被杜浚攝在手中,驚的天鑒失聲大叫:“杜浚,我可和你無冤無仇,你這是作何?”

“杜浚!”天音等人亦是驚恐一聲。

“今日,誰若是再多說半句,別怪杜某不顧昔日情分!”杜浚冷然一聲,目光落在了天鑒身上,陰沉沉的說道:“我可是很記仇的!”

說罷,不顧天鑒驚恐嗬斥,單手扼住後者的頸脖,一輪,另一隻手飛快探出,抓住了天鑒的小腿,然後雙臂一展……

鮮血灑下。

澆了杜浚一身,血腥彌漫而去,驚的觀望的一眾修士莫不是垂頭、避開,心如悶鼓,一個老祖在杜浚手中,居然就這麽死了!

杜浚大笑,笑的天音等人莫不是麵色冰寒,卻不敢再多言,索性紛自遁走,惹得遠處荒州一眾老祖紛自譏諷大笑。

到此,男子不再此刻,驀然一步,探手便抓向刁道林,其他道統老祖對視一眼,卻是麵色陰沉,怒然之下,紛自祭出神通!

霎時間,這小小的一座山頭之上,赫然狂風乍起,怒雷陣陣,有水,有火,不一而足。十數道一寸神通轟隆襲向杜浚。

杜浚麵色冷淡,祭出鎮天印,灌入大道神通,以鬼道凝現一張百丈鬼臉,其上的每一寸,都堪比元嬰修士的一記大道神通。

鬼臉呼嘯,一吸,便將十數道大道神通納入口中,砰砰炸破,鬼臉崩析少半,旋即轟然一撞,將道統老祖撞飛了出去。

杜浚毫不遲疑,探手便將跌飛出去的刁道林撈在手中,二話不說,舉手便是一掌拍在了後者的天靈之上,一掌將其肉身拍碎,眉間白芒一閃,收了其元嬰!

鎮天印昔日便可承載杜浚逆道,隻是杜浚沒有想通而已,此刻,施展之下,卻是比殺將更加的熟稔。

道統剩餘老祖紛自頂住身形,一見杜浚怒殺刁道林,登時暴怒不已,當即便要再次襲來。

“爾等難道真要比我大開殺戒麽?”

杜浚霍然回頭,望著道統老祖,冷哼一聲,一句話,讓一眾老祖遲疑了一下,恰時惠車子開言相勸,讓幾人皆是歎息一聲,停滯在了半空。

不再理會他們,杜浚一步來到殺將之前,探手將惠車子抓在手中,道:“你自行了斷吧!”

“多謝!”惠車子到此,麵色不禁露出幾分的慘然,卻也知道,若是杜浚出手,其死態必定十分的淒涼,當即盤膝坐下,眺望長空,淡然道:“我十二歲拜入道統,如今也有數千年了,位居老祖……師尊,徒兒先走一步!”

他話語越說越低,隨著最後一句告別,身軀驀然一震,一股元嬰之氣砰然散布而去,激蕩千裏,久久散去,其肉身卻也砰然破碎,隨風飄蕩。、

杜浚‘噗通’跪倒在地,淚水流下,望著東方,他道:“父親、母親,孩兒終於將這血海大仇討回了一絲!”

“孩兒不會忘,忘掉那青城丈人!”

這話,讓眾人唏噓,讓還吊著一絲氣息的王緯玄歎息一聲,身軀一震,卻是咬舌自盡了!

如此結果,倒是讓杜浚一怔,旋即大笑,譏諷道:“螻蟻尚且偷生,道統之中,禁製自盡,今日這堂堂道家老祖之首,居然當眾自盡!”

眾人歎息,再看杜浚的神情之中,平添了幾分的驚恐,一口氣誅殺四個中原老祖,其手段血腥,心智狠毒,卻不可讓中原修士苟同。

隻是,中原修士心中卻是越發的迷惑,杜浚在這中原幾次三番的掀起滔天血腥,為何不見玄祖出手?

荒州修士卻一臉興奮的望著山頭之上,那跪倒在地的男子。

半晌,杜浚站起身來,收了眾多法寶,祭出羅盤便要離去,不想,眼前忽而一暗,抬頭看去,卻見天際之上,從那東方一股厚重的烏雲湧來,仿若天劫!

烏雲低垂,好不壓抑,其中悶雷滾滾,眨眼之間,便籠罩了霍桐山千裏範疇,讓一眾修士麵色大變,遠處的一眾老祖更是神色駭然,失聲道:“這……這不是……”

一句話,還未說完,卻見杜浚頭頂上方的烏雲轟然攪動,其中凝現一隻千丈大手,轟然拍向杜浚,同時一個聲音轟隆傳出:“下階修士,褻瀆遠古封印,當誅!”

“不是天劫!”杜浚目光一閃,眼見那手掌砸下,祭出大印,喝道:“天地鬼氣,皆為我用!”

天地轟隆,無盡的鬼氣瘋狂凝現,灌入大印之中,隨著這無盡鬼氣的灌入其中,大印之上氣勢暴漲,轟隆之間,竟然散發出天威之氣!

不多時,大印忽而一震,無盡鬼氣脫飛而出,皆是一寸,宛如雨點一般,轟轟破空,砸向那大手!

元嬰期,一寸大道神通,已然讓天地色變,這無盡的大道神通,一寸寸,一道道,如雨灑下,其威勢,端是駭人。

轟轟轟!

無盡的一寸的鬼氣砸在大手之上,一時間,浩蕩的聲響震懾天地,此一刻,宛如天地欲要崩潰一般,聲響之中,便是老祖都為之色變,元嬰以下修士,無一人可站立,莫不是被這大聲驚的匍匐在地!

宛如雨點一般的鬼氣一旦觸及在那大手之上,瞬息便砰然炸破,旋即,便有另外的一寸鬼氣瘋湧而上,隻是,這手不知是何等修士凝現而出,在這無盡鬼氣之下,竟然隻是稍微崩缺擦破!

大手一頓,旋即探手一撈,便將無盡的鬼氣抓在手中,一攥,砰砰幾聲,手掌之中飄逸出無盡鬼氣,竟將這堪比玄祖的一擊,輕易化解。

隨即,大手轟隆展開,轟轟拍向杜浚!

中原、荒州十大門派,一十一個深具聖地的玄祖此一刻,莫不是同時睜開了雙眼,雙眸蘊含震驚之色,失聲道:“不好!”

旋即,這一十一個老祖同時起身,轟然遁向霍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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