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頭之上,杜浚兩人一戰,其餘的四五個道統老祖已然退下山頭千丈,盤膝而坐,麵色淡然觀看,仿若對王緯玄有著莫大的信心。

忽而,山頭一動,卻是那跌下殺頭的邪魔此刻又破空而來,赤紅的雙眸跳躍著憤怒,視線定格在王緯玄身上,咆哮一聲,呼嘯而下,一雙碩大的拳頭砰然一握,邪殺凝現一狼牙棒,狠狠砸去!

王緯玄卻是麵色淡然,望著杜浚,莫名的歎息一聲,抬手點在了額頭之上,手臂一拉,牽出一道紫光,入空,刺眼,一閃,凝現一頭蠻牛!

蠻牛百丈身軀,其雙眸紫氣湛湛,雙角如勾,一動,轟然一聲,便頂在了邪魔手中的狼牙棒上,竟然將邪魔頂的轟轟倒退三步!

不但如此,其牛吼一聲,氣勢轟天,竟然穩穩壓製了邪魔!

“金剛符寶!”杜浚目光一閃,對於這道統符寶,他倒也熟悉,傳說,那道統師祖李耳,道號老子,昔日成道之時,便是坐一青牛,所以,這青牛在道宗,便猶如佛宗金剛一般。

五十劫的邪魔,已然同等元嬰兩重天的修士,此刻竟然不敵這青牛,可見其威力如何了?

青牛邪魔逼的步步後退,牛吼一聲,滿是不屑,忽而扭頭一轉,轟然破空襲向杜浚!

杜浚目光湧動,這青牛竟然堪比元嬰四重天的修士,不敢耽擱,探手對邪魔一抓,邪魔咆哮一聲,身軀一縮,化為一道流光,投入杜浚手中,其上煞氣一斂,化為了一柄十丈大斧!

邪魔化斧,以邪魔的修為,這斧頭堪比神品法寶,被杜浚掄圓、轟隆對著青年劈下,其威勢,輕易的蓋過了青牛,轟隆一聲,斧頭狠狠的砸在了青牛身上!

青牛遭此重擊,登時慘呼一聲,迅猛的衝勢被這一斧生生砸的倒退而去,其牛角卻無恙,隻是四肢顫抖半晌,驀然怒吼一聲,轟隆撲向杜浚!

杜浚色變,端是沒有想到這青牛竟然有如此威力,輕喝一聲,一步轟然邁出,虛空震蕩,邪陣降下,化為青樹,雷霆拔天,砰然炸破,化為漫天血霧!

血霧將青牛籠罩其中,一時間,但聞砰砰撞擊聲不斷傳出,青牛吼聲震天,少頃,血霧轟隆炸破,餘威席卷了萬丈!

少頃,血霧散去,杜浚凝目看去,雙眼不禁一凝,但見那青牛竟然依舊矗立在他不遠處,雖然周身紫光多出暗淡,但是其雙腳之上,卻沾滿了詭異的邪氣,想來這雙牛角在血霧中,曾刺入了那碩大妖人體內!

青牛周身紫光暴漲一下,但凡沾染在身上的邪氣,莫不是如冰見火,‘噗嗤’化去,旋即,蠻牛牛吼一聲,竟然化身一隻百丈巨大牛角,轟然撞向杜浚!

杜浚麵色反而平淡了下來,危機之下,由不得他多想,腳下一踏,身軀轟然後退,雙眸直視那蠻牛,其方才所踏之地,一個百丈紫色腳印轟隆浮現,狠狠的照向大角,卻被大角輕易頂破!

大角頂破腳印,多少的都會一窒,隻是微乎不可查,便是這少少一窒之際,杜浚卻趁機探手虛空一扯,大旗在手,激蕩不止!

男子麵色淡然,雙眸卻是瘋狂跳動,毫不猶豫的破碎了三道精元,灌入其中,喚來那虛幻人影,此刻,精元乃元嬰之氣,是以虛幻人影威勢更勝!

其朦朧的身軀隨著杜浚修為提升,也越發的凝實清晰,此刻那垂搭著、從未動過的詭異手臂不禁讓杜浚雙眸一窒,其上竟然散發出了毀天滅地的氣息!

另一隻手臂依舊的抬起,山嶽般的手指,轟然點在了大角起端,此一刻,天地之間,仿若都是一靜,這萬鈞之威的一角,竟然被虛幻人影生生頂住!

杜浚目光一凝,趁此時機,雙手百丈斧頭轟然劈下,但聞一聲響徹天地的巨響,一斧之下,揚起漫天黑霧,轟隆將大角劈落一丈!

大角跌落一丈,忽而紫光大盛,少頃一斂,其大小化為十丈,氣勢更勝,一角之下,頂破了虛幻人影第二指,眨眼貫穿了虛幻人影的胸膛!

杜浚爆退,抬眼一看,就在虛幻人影消弭殆盡之時,其詭異手臂仿若動了一下,好似欲要抬起一般,隨即,虛幻人影消弭在空!

便在此刻,大角在爆紫光,凝縮一丈,宛如流星一閃,便頂住了杜浚的胸膛,其前端輕易的撕破了男子的肌膚,從其後背破出一尺,旋即就這麽任由杜浚掛在其上,一落,轟然砸在了山頭之上!

霎時間,群山震動,其山頭更是大石迸濺,塵土漫天!

遠處,觀探的幾方老祖不禁一怔,青衣老祖忍不住上前一步,錯愕道:“怎麽會這樣?”

此一刻,荒州六方老祖失神,難以置信。

天音也是一怔,片刻,歎息一聲,輕聲道:“那金剛符寶,畢竟乃是道統鎮山之術,若是由玄祖煉製出來,更是天地色變!”

“何須玄祖,王道友乃是我們中原老祖中,資質最高的一個,其神品法寶配合大道神通,便是玄祖都讚歎不已,據我家玄祖說,王道友那神品法寶的一記大道神通,已然隱隱窺到了元嬰第七重,或是那至虛之境!”

天鑒見狀,登時心中大為舒暢,口中譏諷道:“想不到,王道友還未祭出神品法寶,這杜浚已然喪命了!”

刀穀老祖忍不住冷哼一聲,道:“此刻便妄下定論,是否太早?”

就在天鑒正要反駁之時,忽聞那山頭之上,暴怒傳來,是杜浚之聲!

山峰之上,塵土散去,所露出的景象,不禁讓眾人驚駭,但見杜浚躺在山頭之上,其胸膛之上,大角死死的將其釘在地上!

此刻,杜浚麵色當真是冷峻了下來,抬手將手中的斧頭拋出,化為百丈邪魔,咆哮一聲,雙臂一展,便抱住了大角!

幾乎就在邪魔抱住大角的同時,杜浚身軀砰然炸破,化為無數黑霧,激湧三百丈,一斂,凝現真身,不顧胸膛之上血肉模糊,冷喝一聲:“霧道!”

兩字一出,天地仿若轟隆了一聲,旋即便見萬裏之內,無盡的霧氣瘋狂湧來,灌入杜浚手中,化為一寸神通!

這乃是杜浚第一次動用大道神通,瞬間凝縮一寸霧氣,抬手便轟然撞向那大角,而此刻,大角掙紮搖動,邪魔已然不支!

一見一寸霧氣撞來,邪魔登時閃到一旁,大角登時拔出地麵,懸浮一丈,便在此刻,一寸霧氣轟然砸在其上,大力之下,轟然將大角撞入了山石之中!

整座山峰都開始震動,宛如這山要崩塌一般,驚的無數修士心神不安,皆是騰空而起。

少頃,山峰一定,其上的大坑之中,忽而噴湧出無盡黑霧,黑霧之中,可見符寶碎屑飛揚!

杜浚心中舒口氣,體內剩餘的六道精元破碎一道,化為生機灌入胸膛,其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待到胸膛複原之後,他霍然轉身,目露寒意,盯著王緯玄,寒聲道:“你可還有別的神通?”

王緯玄一直靜觀,此刻不禁再歎一口氣,望著杜浚,他道:“我本不願殺你,在你步入元嬰之時,已然沒有了正邪之分!”

杜浚冷笑,不再多言,探手一抓,邪魔化成一槍在手,甩手便砸向王緯玄,便在長槍堪堪砸在王緯玄身上之時,卻見後者淡然一笑,虛空探手一抓,便有一劍在手,一蕩,便將長槍擋開百丈,再一劍,便將杜浚掃出千丈!

“神品……竟然沒有器靈!”杜浚神念一掃,麵色驚疑的望著王緯玄手中的三尺長劍,目光湧動,暗道一聲。

“你可知我為何能坐上道宗三十六洞天之首?”王緯玄歎息一聲,道:“不是因為修為步入第六重天,而是因為手中的這柄三尺青峰!”

“是因為我的對法寶的感悟!”他望了杜浚一眼,忽而低聲道:“原本,這假劍而行道的神通,我已然決定授予你父親,誰料世事無常!”

“世事無常呐!”他望天,歎息,麵色之間,盡是回憶之色,忽而目光落在杜浚身上,道:“你可有神品法寶?”

杜浚麵色冷淡,當即祭出了殺將,其上滔天的殺戮之氣、登時彌漫了整座山峰之上的天際。

“好!”王緯玄凝望杜浚,道:“待會,你若是能悟得我這一記神通,足以傲視老祖之流,便是遇到玄祖,也非沒有一戰之力!”

“若是不然,那你便有一死!”他一頓,望著杜浚,道:“不管結果如何,你可……可能讓我到你父親墓前一拜?”

“何必假惺惺的!”杜浚冷笑一聲,道:“我且試試你這一記神通,到底有何奇特之處!”

王緯玄聞言,歎息,閉眼,提劍,斂息,神態安詳,卻有暗流激湧,這暗流乃老祖尊嚴,死、可死,卻要死的有尊嚴!

在他心中,是否已然有了決定,麵對這昔日的晚輩,今日的仇敵,他又要如何抉擇!

“他一劍,定然天地變色,便是玄祖都要蹙眉!”天音麵色凝重,如是說道。

此刻,是否預示著杜浚報仇之路的終結?

此刻,天地寂靜,眾人屏息,宛如時間都停滯了,唯有蒼穹之上,那安詳流蕩的白雲幾片。

“何懼一戰!”

杜浚閉眼,吸氣,穩住心神,他心中明白,元嬰十二重天,每一重天的差距,都仿若碎丹與銀丹之間,他乃逆修,縱然可一戰六重天的修士,卻不能接下玄祖一記!

“這讓玄祖都會色變的一記神通,到底是什麽呢?”

杜浚驀然睜開雙眼,探手抓來震天印,轟然砸去,同時,殺將淒厲一聲,口中魂魄湧出,凝現鱗甲妖魂,祭出分身,卻是張口便將妖魂給吞了!

“窮盡手段,縱然一死,我也無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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