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驀然拔空而起,轟隆入空,速度之快,讓下方數千修士但聞轟然一聲,旋即眼前人影一閃,再看之時,那入空而去的男子已然臨近女子百丈。
山峰之上,女子麵色淡然,哀傷的雙眸望著隱脈的長空,忽見杜浚逼來,登時一怔,霍然望著眼下杜浚奪舍的陌生麵容,少頃之後,她仿若是想到了來的到底是誰,當下便是神色一變,張口喝道:“小心!”
杜浚一見蒼韻色變,便已然知曉落入了陷阱之中,幸好,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已然將此事想了個透徹,隻是,縱然明知是險境,杜浚也要闖上一闖!
此刻,便在女子話音剛落之時,杜浚目光一閃,驀然感到身後異動傳來,頭也來不及回,祭出鎮天印轟然砸去。
緊接著,便聽鎮天印悲鳴一聲,旋即一股大力縱然砸在了杜浚的背後,虛空中,他踉蹌一步,身軀一僵,砰然炸破,爆出漫天黑霧,黑霧之中血雨飛散。
“不!”蒼韻見狀,悲聲嘶叫一聲,掙紮之間,抖動的鐵鏈震蕩不已。
便在此刻,女子耳中忽而傳來一聲淡淡的歎息:“你沒事吧?”女子一怔,連忙點頭,便聽那聲音迅速接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走了!”
最後一個字一出,那漫天黑雲轟然一斂,凝現出杜浚真身,這變化,端是讓下方觀望的一眾修士詫異不已,尤其是那認識被杜浚奪舍修士的人,此刻方才如夢初醒,驚呼連連,麵色悲痛。
“是魔君!”有那散修忍不住驚呼一聲,這話一出,下方為數眾多的十大宗派弟子哄然一動,將少半的散修圍困了起來!
這竟然便是早先計算好的!
杜浚真身一出,登時二話不說,轟隆破空,遁入洞府之中,而在其周遭萬丈,十方老祖哄然而來,事情到此,不過一息的時間而已!
一息之間,發生如此多的事情,端是讓一眾散修難以轉過神來,半晌之後,有人叫道:“這是險境!”
虛空之中,十大宗派老祖逼近洞府,天音麵色冷淡,大袖一甩,便將蒼韻拉到了身側,續而一掃遲疑的幾個老祖,忍不住冷哼一聲:“此刻,杜浚便在這洞府中,爾等誰去取了他的性命?”
一眾老祖紛自目光閃動,怔在虛空中。
“杜某人便在這洞府中靜候各位!”洞府之中,忽而傳來杜浚一聲張狂的笑聲,旋即笑聲漸漸遠去,想來杜浚已然深入洞府了。
“為了引出杜浚,不惜讓我這徒孫遭罪,又不惜誅殺這千餘碎丹散修,此刻,諸位怎麽遲疑了?”天音冷笑一聲,話語譏諷。
幾個老祖遲疑不語,昔日杜浚一把扯碎了天雷,他們便知曉,即便是男子沒有凝嬰,但是擁有了那一絲的元嬰之氣,已然並非昔日那個可以任由他們揉捏的杜浚了!
老祖的遲疑,卻是讓下方的數千修士心中震蕩不止,皆是暗道一聲:“那杜浚不是被破碎了元嬰麽?難道區區一個殘嬰修士,便可駭住幾個老祖?”
久經遲疑,幽冥老祖忽道:“諸位,杜浚這廝狡猾無比,若是換了旁人,恐怕便是為了那一枚、我們杜撰出來的嬰丹,也會忍不住顯露蹤跡,但是他卻生生熬過了這些時日,便是我們假傳蒼韻患病,也不能引起出來!”
“對,這等奸詐之人,我們還需小心些!”刀穀老祖看了那幽冥老祖一眼,暗笑一聲,如是說道。
有了這話做引子,他們端是將心中對杜浚的忌憚,歸咎於杜浚奸詐的性子,所以,幾個老祖商討的結果,便理所當然的同入洞府!
天音冷笑一聲,旋即神念探出,周全蒼韻,淡然道:“你也隨我前來吧,若是杜浚不幸……你們也可見上最後一麵!”
蒼韻身軀忍不住的一顫,卻讓一旁的五行宗老祖冷哼了一聲,當先進入了洞府中。
便在幾個老祖紛自進入洞府之後,在那天際之上,一眾玄祖紛自點頭,那青城丈人忍不住讚歎一聲:“此子的性子倒也不是冒失之人,當忍則忍,不當忍的就要鬧個天昏地暗,好好好!”
“隻是他當真達到了我們期待的那種地步,以杜浚的性子,青城丈人……”天音玄祖忍不住歎息一聲,卻是讓道宗兩位玄祖紛自歎息了一聲。
青城丈人歎道:“昔日,杜浚九煞之體大成之日,天降異象,蒼穹隱脈數日,恐怕早就驚動了……所以,我不敢讓他留在中原,便下了法旨,將其暗中比如荒州,事先我等早就推敲過了,杜浚入魔宗,乃是理所當然之事,即便是被那兩個地方知曉,也不能貿然插手!”
“誰曾想,我那徒兒性子終究迂腐,唯恐杜浚入魔,修為高絕之後,回來尋仇,冒犯了我。”青城丈人說到此處,忍不住歎息一聲,雙眸之中竟有淚光閃動。
“昔日,戴真人乃是師弟最疼惜的徒兒”那十大洞天之首,王屋老祖忍不住歎息一聲。
……
杜浚進入洞府之後,幾息之間,便將這洞府走了個遍,卻是沒有發現任何的出處,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若是十大老祖同入洞府,他便是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杜浚神念散開,洞府走向清晰的浮現在了腦海中,觀這洞府,就宛如一座地下城池一般,其中小洞府無數,在最深處,修建著一個廟宇,宛如一座宮殿一般。
此刻,杜浚便處身在距離廟宇十裏之地,忽而,他麵色一變,神念之中,出現了十道元嬰之氣,旋即,便有數道強盛的身前掃過了他,旋即定在了他的身上,緊接著,十道元嬰之氣便轟隆向他而來。
十個老祖的速度之快,一閃之間,便已然出現在了杜浚視線之中,那幽冥老祖更是二話不說,探手之間,便是凝現了十隻神鬼,曆叫的撲向杜浚,其他老祖也是轟然祭出神通,襲向杜浚!
“杜某人何德何能,竟然讓十大老祖齊同出手!”杜浚長笑一聲,轟然轉身而去,其雙眸之中,卻是冰寒一片!
“杜浚,我看你能逃到哪裏去!”幽冥老祖冷笑一聲,其前方的十隻神鬼曆叫連連,鬼氣滔天的追襲而去。
其他老祖也是紛自收回神通,轟然追襲向杜浚。
區區十裏,以杜浚的速度眨眼而過,臨近宮殿百丈,男子身形稍頓,回望一眼已然追來的十方老祖,目光一閃,神色忽而猙獰起來,爆吼一聲:“好,爾等欲要了杜某人的性命,那我便是拚了性命不要,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隻是,其爆吼之時,麵容雖然猙獰,其雙眸卻是透著一股淡然,便是這一股很不協調的淡然,讓追襲而來的十方老祖生生頓足在空,看著杜浚轉身進入了宮殿之中!
“虛張聲勢而已,我等齊同進入,他便是拚命的機會都沒有!又何談我等哪一個同歸於盡?”自然老祖神色陰沉,稍作沉思,舉步便要進入宮殿之中!
剩餘的幾個老祖眼見他進入宮殿,凝神相望,卻是不語。
自然老祖臨近宮殿之門,卻又頓足了腳步,暗自冷哼一聲,當即轉身折返了回來,一掃幾個老祖,卻是冷哼一聲:“你們看到了杜浚眼中的冷靜,難道我便沒有看到麽?”
刀穀老祖登時打個哈哈,道:“自然道友,此地唯恐有詐,還是小心些好。”
“哼,那便要我去給諸位探路麽?”自然老祖冷然一聲。
“我們又沒逼你!”幽冥老祖冷哼一聲,道:“方才你安得什麽心,你自己心裏明白!”
“若隻是杜浚故弄玄虛呢?”天音忽而譏諷一聲,道:“便是這一記空城計而已,便讓爾等膽怯不前?”
幾個老祖麵色不忿,天鑒忽而雙眸一亮,一指蒼韻,道:“讓此女先行進入宮殿,想來杜浚也不會……”
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讓天音麵色陰冷,陰怒之下,其神色端是不善,低聲道:“別逼我殺你!”
語調好不冰寒,端是讓天鑒打了寒顫,便是被駁了顏麵,此刻也不敢再言。
宮殿之中,杜浚一見天音等人並未追來,忍不住舒了口氣,他哪裏來得及布置,先前一吼,不過是空城計而已。
若僅一吼,卻還不足以駭住十大老祖這等成精的人物,隻是那爆吼中的一個冷靜的眼神,卻是讓十大老祖有些吃不透了,這虛虛假假的,一時間,卻是不知何為真,何為假!
杜浚在宮殿之中巡遊一番,卻也沒有發現絲毫的退路,不禁暗歎一聲,他能唬住十大老祖一時,難道能唬住他們一世?
卻在此刻,其眼前忽而人影一閃,便是乍然一眼,便讓杜浚身軀一震,二話不說,追襲而去,前方人影好似刻意引動杜浚一般,每每杜浚欲要跟丟之時,那人影便會速度一緩。
兩人在宮殿中兜兜轉轉,不多時便來到了一間房舍之中,那人影到此,毫不遲疑、推門而入!
杜浚在門前一頓,暗道一聲:“這天下之人都可害我,我就不信你也對我心懷歹意!”
說罷,他推門而去,抬眼一掃,這房間中的情景入目,不禁讓他愣住了。
宮殿之外,十方老祖皆是盯著那宮殿,神色逐漸的陰沉下來,那自然老祖忍不住說道:“難道,我等便在此刻等著?”
“一個人若是真想拚命了,其眸子怎會那般的鎮定?”刀穀老祖沉聲說道:“杜浚這一步,真真假假,端是很難揣測!”
“若,他當真是在虛張聲勢呢?”自然老祖問道。
“在此等候,乃是最妥當的法子了,我們神念都鎖定了杜浚,任他如何,也不能逃脫!”幽冥老祖如是說道,隻是話語剛落下,忽而麵色一變,不但是他,此刻便是其他幾個老祖的神情也是一變!
“杜浚消失了!?”
(接下來,元嬰,新神通,大**,道友們用你們的熱情砸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