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數十萬修士中,多半是來湊個熱鬧,修為也是殘差不齊,其中隻有數千人準備進入鬼州,這數千人中,多半是荒州、中原兩地五大宗的弟子,分成十股,分別有一名老祖坐鎮!
少數的散修中,也偶爾也可見一個元嬰修士,這些元嬰修士多半打著杜浚的幌子,麾下聚集了眾多碎丹散修,免去進入鬼州後,被五大宗欺辱。
敢於進入鬼州的修士,其修為最低也是碎丹初期!
還有一日,異象便會消弭褪去,隻消循著異象褪去的氣息,便可進入那遍地寶物的地方,端是讓這數千修士中興奮。
誰知,卻在此刻,天際忽而轟隆大作,宛如行雷在天,引的眾人看去,卻見從那天際遠處,一抹金光轟隆破空而來,且威勢之下,縱然距離千裏,已然有狂風撲麵!
更讓眾多修士震驚的是,隻是眨眼間,這金光便轟然越過了千裏之遙,第二眼看去,已然近在眼前,讓人心中一顫:“這又是哪個老祖前來?”
紛自相望,誰知還未看清那駕馭這十丈羅盤而來的、修士麵容,那羅盤忽而佛光大作,轟隆一折,幾乎在一瞬間便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之中。
隻留下虛空一道萬丈佛光殘影!
如此速度聲勢,端是讓眾人色變,旋即,幾方老祖便找上了佛宗老祖,相續詢問,無果,紛自怒斥:“難道佛宗玄祖也親自來了?如此,我等還需通告玄祖!”
正待那佛宗老祖不知如何作答之時,忽聞數十萬修士齊聲驚呼:“來了,來了,又來了?”
“他在戲耍我們麽?”有人望著奔息如雷的羅盤,不禁失笑道:“來了,驚我們一下,又走了,此刻速度更是快上數倍!”
中原、荒州十個老祖耳旁便有轟隆聲震耳傳來,抬頭看去,但見虛空中,金光閃現,卻是那羅盤再次折返而來,破空之中,宛如悶雷轟隆,其上佛光濃鬱,轟然一閃,竟然直直沒入了眾人麵前的大荒之中!
此刻,異象還未消弭而去!
“這……”幽冥老祖不禁一怔,許久,喃喃道:“你們可看到了?”
幾方老祖紛自麵色肅穆,那佛宗老祖更是麵色不善,目光湧動,卻不言語!
“佛氣繚繞的羅盤之中,卻是有一團黑煞霧氣!”刀穀老祖驀然沉聲說道。
青衣老祖忍不住一掃中原五方老祖,笑道:“喲,難道這佛宗之人也改修魔宗之道了?”
一句話,說的中原五方老祖紛自麵色一冷,雖然來此之前,各方玄祖都有交代,但是畢竟荒州與中原乃是正邪不兩立,言語之間,便少不了譏諷!
天音卻是麵色失神,與那佛宗老祖對視一眼,皆是暗道:“難道是他?”隻是隱隱臆測而已,兩人倒也沒有多言。
如此,在異象消散之前,眾人口中議論的莫不是方才那氣勢浩蕩的羅盤。待到異象消失之後,十宗弟子紛自在自家老祖的帶領下,進入了大荒之中,旋即便是一股散修。
※※※
杜浚進入大荒之後,當即祭出了地圖,拿在手中,方要觀探,腳下的達摩羅盤卻忽而一震,轟然迸射的出一道金光,以大力,將地圖吸入了其中!
地圖化為一道流光沒入羅盤之中,旋即羅盤金光大作,震動之下,其中心升起了一座蓮花台,在那花心之中,赫然便是那被放大了無數倍的地圖!
隨後,羅盤速度暴增,轟然一聲,其邊緣之處迸射出一圈金光,金光一出登時屏蔽了狂風怒吼,使得身在路旁中的杜浚、耳畔一片寧靜!
“這羅盤……”杜浚目光一閃,心中暗道:“恐怕並非這麽簡單,以中原、荒州三州之地的遼闊,也不能匹配這羅盤的速度!”
“這就宛如,一個破舊不堪的朽木馬車,卻偏偏配上五匹天荒寶馬一般,端是多此一舉,極不匹配!”
男子目光湛湛,一念到此,不禁抬頭望天,或許,隻有那廣闊無窮的天道之外,方才有這羅盤施展的廣闊地域!
半晌,他收斂了心神,暗道:“不可想到太遠,眼下無論是中原,還是荒州,幾大門派皆是與殺我而後快,在荒州、中原中,我還能刻意暴漏行蹤,以天下之人言論保身,而一到鬼州,恐怕幾大門派再無顧忌了!”
“所以,絕不能讓五大門派發現我的蹤跡,不然性命堪憂!”杜浚神色冷峻,暗自想道:“鬼州之中縱然有天大的機緣,卻還是性命重要,狂要狂到地方,若不然,這狂,便是魯莽了,便會妄送了性命!”
這也是他措不及防羅盤的速度,而沒有遮掩麵容便來到了大荒邊緣,折返而去的緣由!
“終究是修為太低!”他歎息一聲,俯身觀看地圖,但見鬼州與荒州相隔的大荒竟然是、荒州與中原的數倍!
大荒並無規則,或可某處薄弱,隻有區區千裏,或可某處伸延千萬裏,甚至是萬萬裏!
縱觀天下,但凡人跡不至之地,莫非大荒!
杜浚在大荒中奔息數日,其間竟然數次見到了那居夢口中的不歸路,端是不知這忽而凝現在虛空中的不歸路又是通往何處。
次日,羅盤奔息之間,卻是引動無數妖修圍困,以羅盤的速度輕鬆將其甩落,卻不想萬裏之內,一個小妖忽而竄上虛空,擋在了羅盤的去路,猙獰曆叫一聲,撲向杜浚!
杜浚麵色凝重,當即祭出了鎮天印,手中凝現長劍,灌入一道元嬰之氣,長劍之威更是暴增數倍。
卻不想,其腳下的羅盤速度絲毫不減,瞬間撞在了那小妖之上,但聞一聲砰然,小妖慘呼一聲,竟然被這羅盤生生撞碎了肉身,其獸丹欲要逃遁,卻被回過神來的杜浚探手抓在了手中!
男子收起獸丹,凝望腳下的羅盤,方才撞碎小妖肉身之時,羅盤竟然連顫都沒有顫動一下,不禁讓杜浚心中揣測,若是他修為元嬰,以浩然元嬰之氣灌入羅盤中,卻又是如何一番景致?
恐怕,便是羅盤奔息所產生的威勢,都能砸碎那小妖的肉身!
杜浚神念傾入羅盤中,卻發現,這羅盤竟然無品,旋即他麵色一喜,忍不住失聲道:“原來是這樣!”
續而,他探手在地圖上一點,所點的位置,恰好便是那地圖鬼州所在,羅盤忽而佛氣大作,轟然破空,去是自行遁向那鬼州!
而在地圖之上,一個一抹金光隨著羅盤的移動,也是在地圖上不但移動。
“如此速度,端是可以早上他人數日達到鬼州,先人一步,若是把我好,便可步步為先!”
杜浚暗道一聲,盤膝在羅盤之上,入定而去,心中卻期盼一聲:“希望鬼州中,有那可以讓元嬰再生的丹藥!”
第三日,羅盤載著杜浚破出了大荒,停滯在而來半空,杜浚睜開雙眼,首先看了一眼地圖,果然,那代表他的金光一點停滯在了鬼州邊緣。
杜浚長身而起,一掃眼前的鬼州,目光之用昏暗一片,蒼穹隱脈,不見日月星辰,大地荒蕪,漆黑,寸草不生,山水凶惡,山乃灰色,水乃死黑,飄逸著一股腥臭味。
大地黑,卻是黑紅,看去,卻是被無盡的鮮血染紅,腐朽的鮮血讓大地化為了黑紅色,其上不斷有股股陰暗之氣飄蕩而出。
虛空中,鬼火朵朵,更顯淒涼荒蕪。
大地之上,屍骨無數,白骨陰森。
一股凶惡之氣回蕩不止,毫無片點的靈動之氣,宛如此間的人已然被殺戮一空,留下的,隻有那滔天的怨氣。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杜浚麵色凝重,稍作靜默,便驅使著羅盤漸漸而行,奔息之間,他探手在地圖上一點,旋即地圖之上的鬼州被無限放大,中間那一朵玫瑰格外的醒目。
行進千裏,那凶惡之氣越發的濃重,宛如浩天之水一般湧動,澎湃撲麵而來。
其間,杜浚更是發現了一座荒涼的洞府,男子並未貿然深入,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卻還是小心些好,站在洞口,他神念一掃,卻駭然發現這洞府伸延地腹,其廣闊,竟然宛如一座城池一般。
確定了並無危險之後,杜浚方才謹慎進入其中,鎮天印護在周身,手中更是凝現出了長劍,洞府中靜寂的嚇人,隻有那腳步之聲回蕩。
一日之後,杜浚來到了洞府中心的宮殿之前,沿途所見,莫不是翻箱倒櫃,但凡有些價值的東西,皆是被前幾輪的修士取走。
進入宮殿之中,一番走下來,卻也是毫無收獲,旋即,男子注意到在宮殿的一側有道道光芒發出,不禁心中一動,舉步轉到了宮殿之後,拿眼一看,心中不禁猛的一跳,整個人都愣住了!
在這宮殿之後,男子目光中,竟然是無數的丹藥,顆顆宛如龍眼,其上香氣撲鼻,體態圓潤,晶瑩,便是最差的一個,都要比破魔丹好上數倍!
此一刻,男子心中宛如悶鼓一般,一股窒息感湧現而出,強大的化嬰欲望,驅使著他走向了遍地的丹藥,臨近,彎身,探手便要撿起一枚。
卻在此刻,他忽而心中一動,一念浮現在心頭,登時讓他大汗淋淋,急身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