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赫然便是董宏!

昔日,董宏肉身被毀玄陰之中,續而魂魄也是在情塚中魂飛魄散,而此刻,這血紅、宛如由鮮血凝現之人,正是董宏!

一個人魂飛魄散之人此刻卻聳立在眾人麵前,端是讓鬱香無人詫異不已,這董宏昔日在中原,也算是驚才之輩,對於他的死,幾乎傳遍了整個中原。

據說,其師尊、五行宗精英弟子更是悲傷數年,難以緩過神來!

而此刻,這人居然再次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當真是有違天理!

且不說鬱香幾人的震驚,便是杜浚心中此刻都掀起了萬重波瀾,先前在紅塔城中、他便隱約的看到了董宏的猙曆的麵容,便暗自詫異不已,驚疑不定,而今,董宏居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隻是任由他心中如何波瀾,麵色之上卻依舊的淡然如水,目光落在了董宏波動不已的血身之上,淡然道:“隻是,此刻的你,可還是你麽?”

董宏神色一僵,驀然厲聲道:“受死!”

霎時間,方圓萬丈之內紅光一片,其中傳出無數的慘呼之聲,聽去,隱隱之間,竟能撼動道心!

少頃,但見紅光之中人影錯落,仿若是無數的冤魂遊走,發出不甘的慘呼之聲,凶氣逼人。

杜浚冷哼一聲,抬手間,前方那一道雷霆便轟然一動,蜿蜒打向董宏!

“你這正氣浩然的雷霆神通,端是讓我吃驚啊,不過無論如何,你今日也難逃一死!”董宏曆叫一聲,眼見那雷霆臨身,他抬手間,方圓萬丈之內無盡的血凶之氣一動,轟然蜂湧而去,灌入其手中!

緊接著,董宏雙手一甩,凝聚在手中的凶氣轟然傾瀉而出,一舉撞在了那雷霆之上,一聲響徹天地的巨響傳出,巨響之中,血煞崩析,摻雜著無盡的雷電化為一道波浪,轟然橫掃千萬丈!

這波瀾如刀,大地在其下,轟然之中,麵目全非,飛沙走石!

鬱香幾人驚呼一聲,急身後退,同時抬頭看去,卻見此刻雷霆崩潰,而董宏卻也遭重擊,身軀一震,砰然崩析,化為漫天的的血霧!

這血霧激蕩幾下,不再散去,竟然再次緩緩凝聚!

杜浚冷眼橫掃,哼了一聲,祭出陣道大旗,鬼將出,陣法現,其虛幻人影轟然破空而來,宛如山嶽一般的手指,轟隆破空,點向血霧!

瞬間,手指砸在紅霧之上,紅霧一窒,轟然崩析,化為漫天的血霧崩析,就在虛幻之人徐徐消散而去的時候,那漫天消弭的血霧驀然一定,其中有曆叫一聲,旋即一斂,竟然化為了一個百丈血手,轟然拍向杜浚!

杜浚麵色陰沉至極,急身後退,望著轟然追襲而來的血手,暴喝一聲,單手抬起,轟然幾掌,化為千頭血浪轟然臨空,宛如浩海一般,澎湃而去,將血手湮滅在其中!

無盡的血浪之中,但見那一掌血光來勢一窒,旋即在一重又一重的血浪撞擊之下,轟轟退後,其中更是有無數死在杜浚手中的凶鬼撕咬!

早在祭煉道魔子的時候,杜浚便將那仙府中得到無數詭異小蟲祭煉隱殺中,此刻血海之中,浪頭轟隆之間,無數小蟲隱跡而上,撕咬著!

若是尋常修士,眼見血浪襲來,又有無盡的魂魄,便會傾盡全力的抵禦血浪的撞擊,還有那無盡的魂魄,誰又能想到,在魂魄之後,血浪之中,卻還有著無數詭異的小蟲!

頃刻間,血海轟隆砸過,每一重血浪都能讓血手羸弱幾分,待到最後一重血浪過後,這百丈血手已然是凋零不看,被無數的小蟲撕咬的殘破不堪!

這些小蟲在血浪中,就宛如離玄的箭,激流遊走,撞去,穿破血手,續而再次折返!

虛空中,隱殺血海消弭而去,唯有那殘破的手掌靜默的懸浮,少頃,其中傳出董宏猖狂的大笑:“你就這點本事麽?當真是讓我失望啊!”

話語中,血手血光大作,轟然拍向杜浚!

“現!”杜浚麵色不變,輕喝一聲,但見先前血海消弭之地、有血光轟然凝現,宛如血池一般,續而其中一重血浪轟然拔起,化為百丈,血光刺眼,轟然拍在了血手之上!

轟然一聲,血手崩析大半,僅存兩個手指與一半的手掌,一頓,轟然再次拍向杜浚!

“給我破!”杜浚神色驀然一冷,祭出陰陽在手,毀去一道精元,撥動,一股浩天氣息轟然凝現,隨著男子的喝聲,前方那手掌轟然崩析而去!

隻是,手掌崩析的那漫天血霧卻不散去,隱隱之間,竟然還有凝實的極限!

杜浚見此,雙眼閃過兩道寒光,二話不說,抬腳一步入空,轟然一聲,其頭上的虛空轟隆波動起來,旋即紫光透達而出,刺眼!

旋即紫光一斂,化為一隻百丈的紫色腳印,這腳印一出,天地變色,仿若奪盡天地之勢,一窒,便轟然踏向那已然凝聚十丈的血霧!

“你殺不了我!”就在腳印堪堪砸在血霧之上的時候,董宏之聲驀然淒厲一聲,旋即十丈血霧在那巨大的腳印之下,轟然崩析!

杜浚目光一閃,祭出天樹,轟然砸去,狂發亂舞,他怒吼一聲:“我收了你的生機,看你死不死!”

天樹入空,轟然一聲,化為十丈,其上死氣彌漫,旋即這天地之間的無盡生機蜂湧灌入,那漫天的血霧更是被天樹、宛如長鯨吸水一般,將其中的生機吸納一空!

血霧生機盡失,旋即化為了漫天的血水,宛如雨點一般落下!

少頃,天地清明,遠處、劍宗首席幾人莫不是震驚的望著杜浚,端是想不到,昔日被他幾人追的無處可逃的杜浚,此刻居然有了此等駭人的修為。

杜浚麵色冷峻,探手抓來天樹,看了鬱香一眼,正待離去,卻忽而麵色一變,霍然垂頭、望著地上那深邃的洞口!

洞穴深處,存在於無數支脈中的血池轟然沸騰起來,旋即迸射出一道血光,沒入主脈盡頭、溶洞血潭之中,旋即血潭沸騰,轟然升騰出一片濃鬱的血霧,一斂,化為一個巨大的血色一蓬,轟然而去!

而在這長劍離去之後,血潭中的濃血卻越發的沸騰,其中,忽而有一個由無數白骨拚湊的棺材徐徐升出水麵,靜靜的懸浮在血水之上!

洞穴外,杜浚麵色一變,毫不遲疑,祭出鎮天印,化為百丈,轟然砸向洞口,便在鎮天印堪堪臨近洞口一丈之時,洞穴中忽而有陣陣血氣冒出,旋即但聞轟然一聲,震耳!

杜浚定眼看去,卻見鎮天印竟然被定在了半空,其下,一個巨大的血色手臂衝洞穴中探出,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其五指怒張,居然死死的托住了鎮天印!

這手掌宛如那鮮血澆灌的一般,透著一股濃鬱的血煞之氣,轟然一動,便將鎮天印掀了出去,旋即,升空而起,卻是一隻千丈巨手!

此手一出,登時抓向杜浚,轟隆破空,血煞彌漫,端是氣勢浩大。

杜浚麵色冷峻,怒吼一聲,一步虛空而出,旋即虛空轟隆一聲,邪陣轟然將空,探手出的手掌比崩析,旋即青樹紮根於大石之上,石頭上、血窪中,五個枯手探出,對著抓來的血色千丈大手齊齊一握!

轟然一聲,血色大手來勢一窒,旋即其上的小拇指微微崩析了一截,反觀五個枯手,逆襲之下,卻是齊齊砰然炸破!

“給我破!”杜浚怒吼一聲,青樹之上雷霆轟然拔天而去,碩大的黑影灌入青樹之中,青樹炸破,化為漫天邪異的紅霧,蔓延千萬丈,將血色大手籠罩其中!

旋即,血霧激蕩不止,透過濃濃的血霧、可見其中有著一條宛如遊魚、卻生著四肢的碩大猙獰的黑影遊蕩閃現,不是有‘轟轟’的爆破之聲傳出!

杜浚卻心中卻絲毫也不放鬆,神色怒然,狂吼一聲,一步踏空,虛空轟隆顫動,在其頭頂之上,一個紫色的百丈腳印再次凝現而出,轟然踹進了血霧中!

“我看你能支撐多久!”杜浚神色怒然,探手抓來陣道大旗,一轉,化為一槍,撕破長空,刺入紅霧之中!

便在此刻,紅霧忽而顫動,續而轟然炸破,化為一層血浪,橫掃而去,其威勢之浩大,端是將鬱香等人駭的急身而退!

紅霧散去,杜浚橫眼一掃,不禁麵色一變,心中驚道:“董宏這到底是何功法!”

遠處,但見在血霧纏繞之間,那大手巍然而立,遮天蔽日,陣道大旗貫穿了其首席,而那紫色百丈腳印卻一腳踹在了其小拇指上!

便在此刻,巨手忽而一震,陣道大旗被轟然甩落,旋即,大手巍然一拍,但聞轟然一聲,紫色腳印崩析而去!

而大手接連受襲,卻隻不過是羸弱了幾分,小拇指炸破、變的吧殘破!

隨即,這大手轟然而動,虛空拍向杜浚,投下一片巨大的黑暗,遮天蔽日,就宛如那滾滾烏雲一般!

一見這血色大手氣勢轟然,端是驚的鬱香幾人失聲驚呼,抬眼看,卻見虛空中,男子一頭長發激蕩,麵色陰沉,雙眼之中迸發著濃鬱的殺機!

千丈大手,籠罩的範圍,讓杜浚再無退路,他橫眼一掃鬱香幾人,忽而莫名的歎息了一聲,旋即怒吼一聲,但見其雙眉之間,白芒乍起,宛如驕陽一般。

在這白芒之中,一塊巴掌大小的骨色令牌漸漸浮現虛空!

巴掌大小,其上白芒刺眼,一旦浮現虛空,其威勢轟然宣泄之下,竟然令虛空都抖動不已,幾欲崩析,宛如,這小小的骨牌所代表的乃是天道。

而在洞穴之中,那白骨的巨大棺材,忽而‘嘎嘣’幾聲,竟然緩緩的打開了!

煌煌天威,不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