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首席麵色瘋癲,神態更是瘋狂無比,端是駭的伏媚不輕,驚呼一聲,急身後退,卻在此刻,但聞幽冥首席冷哼一聲,旋即女子便發現她不能動彈了!

“杜浚敢忤逆我,你也敢麽?”幽冥首席暴怒一聲,抬手成掌,轟然拍向伏媚!

循著一掌若是拍實,伏媚命休矣!

千鈞一發之際,忽而一道銳利劍光、宛如從那天際而來,劃破長空,橫在了幽冥首席的前方,一擋,轟然一聲,將幽冥首席震退百丈!

曲侯!

“你!”幽冥首席驚駭的望著曲侯,失聲道:“你竟然達到了道壑小境的巔峰!?”

語氣中多是質疑,卻隨著曲侯的點頭,煙消雲散!

曲侯麵色冷漠,道:“幽冥首席,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莫要妄自尊大!”

幽冥首席麵色蕭瑟,苦笑一聲,旋即坐在了地上,與其他小境不同,這道壑小境中、每進步一分,都是千難萬難,可以說,每一步都無限接近碎丹期!

碎丹又是什麽所在?那是距離元嬰僅差一步的存在,元嬰期、恐怕便是一名散修,跺跺腳,荒州都要顫三顫!

所以,道壑小境的初中後三個階段,其中的差距簡直可以那假丹也銀丹相比。

可以說,杜浚達到了金丹期,有了與幽冥首席的一戰之力,雖然很是吃力,卻也不會損落了性命,但是在道壑巔峰的曲侯麵前,他現在簡直就宛如一個小孩一般!

寶塔之中,此刻杜浚閃身上了第七層,旁人不知,他卻知曉,這浮屠必然隻有七層,隻消破了這第七層,想來便可脫出升天了!

先前幾層莫不是針對魔宗而布置,所以杜浚闖起來,端是容易的很。

第三層乃是一個金剛,徐晃凝現的金剛,一見杜浚便橫眉豎眼,手持戒刀轟然殺來,卻被杜浚一記鎮天印給拍死了!

鎮天印便是大道支脈煉製的大印,杜浚賜名。

第四層卻是無數比丘,乃和尚,做乞丐打扮,與杜浚不攻,不罵,隻是乞討,乞討的不是別的,而是杜浚的道心!

若是換了旁人,在這和煦的佛光中,或可有了一絲的憐憫之下,道心稍作動搖,恐怕便會萬劫不複!

但是杜浚畢竟乃是逆修,更是對中原正統這有無盡的怨恨,心智堅硬的他、哪裏有絲毫的憐憫,祭出鎮天印,轟然幾下,將一幹比丘給砸的慘呼連連,紛自逃離!

第五層,乃是一個菩薩,鎮天印祭出,砸死!

第六層,佛陀一尊,同樣,一印拍死!

其實這幾層中,金剛也罷,佛陀也好,攻勢之間,都是帶著濃鬱的針對魔宗的佛宗剛陽之氣,所以攻擊之力也就減少了許多!

想來,佛宗的正陽之氣、對魔宗道心的傷害,恐怕比一切淩厲的攻勢都要管用。

可是,闖塔的是杜浚,這個出身中原,丹田有蓮花的魔宗弟子,哪裏會懼怕佛宗至陽之氣,一路而上,不留絲毫的活口!

端是,殺的好不痛快!

況且,鎮天印砸擊之間,帶有的是杜浚的逆,這天下之道,縱然是佛宗,又豈能與逆道相比?

杜浚站在第七層中,抬眼一掃,目露詫異,這第七層中竟然乃是一方花圃,僅一丈方圓,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土的潮濕味。

四周不可見,乃是虛無!

“這一方花圃懸浮在虛無中,又是何意?”杜浚眉頭一出,舉步進入了花圃中,在的進入的一瞬間,花圃中忽而有青苗破土而出!

眨眼間,一棵菩提樹生長十丈,支脈茂盛!

“故弄玄虛!”杜浚冷哼一聲,祭出震天印,化為十丈,宛如山嶽般,轟然襲向那菩提樹,這印還未到,其底座上的一個逆字已然淩空而去,轟然拍向那菩提!

就在逆字臨近菩提之時,這樹居然迅速的枯萎了,逆字轟在其上,大樹崩析,化為漫天的殘屑飛濺。

杜浚錯愕一下,收了鎮天印,冷眼看去,但見在無數殘屑之中,竟有一片樹葉存在,金光,佛氣蔥鬱!

男子再次一鎮天印砸去,轟然幾下,樹葉絲毫無恙!

略作遲疑,杜浚一步上前,僅一步,其腦海中便轟然了一聲,眼前一恍,再看之時,但見竟然處身在一個金色的世界之中!

天是金色,地是金色,萬物皆乃金色!

杜浚麵色冷淡,祭出鎮天印轟然,化為萬丈,轟然砸在了地上,轟隆一陣,大地震蕩,待到安靜之後,他定眼看去,卻見這大地無恙!

“這到底是何等的所在?”杜浚眉頭一蹙,縱身而起,遊走數日,所見的萬物皆是金色,佛光湛湛,隻是其中並無任何的生靈,宛如一個死亡的世間,寂靜的讓人窒息!

數日的遊蕩,讓杜浚按下了心中的焦躁,一片寧靜,順便尋了個山頭,盤膝坐下,神念轟然籠罩了整個天地!

片刻後,一道靈光閃過他的心田,不禁讓他驀然睜開雙眼,凝目一掃,道:“是了,佛說: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

“想來此處,便是那金色葉子的世界之中,若是魔宗弟子到此,不知佛言,恐怕難以想通其間的玄奧,活活被困死!”

杜浚冷哼一聲,長身而起,心無半天波瀾,麵如秋水平淡,抬手間,一股澎湃的氣息隨意而出,化為一個大大的逆字,轟然臨空!

“花便是花,沙便是沙,你造就這一個天地,我便毀了這一個天地!”

他輕聲道:“給我逆!”

轟然一聲,虛空中,那逆字無限放大,千丈、萬丈、百萬丈……蔓延,逆字頃刻間,便蔓延了整個世間!

旋即,這逆字震動,它仿若是伸延融入了這個天地中,隨著逆的崩析,這個世界也在崩析!

“施主欲要毀了這個世間,隻是你也身子此中,難道不怕會隨著世界的崩析,而不複存在麽?”驀然一個浩蕩的聲音響徹在金色天地中,回蕩不息!

隨即,在杜浚不遠處的虛空中,一尊佛陀凝現,體入山嶽,千丈,麵容悲善,雙眼入寒星,深不可測,他望著杜浚,寶相莊嚴,開言道:“施主還是罷手吧,本尊自會送你離開此塔!”

杜浚冷然而笑,道:“身在菩提中,道入冥川,菩提毀,又豈能亡我?”

佛陀身軀一震,失聲道:“你不是魔宗弟子!”

杜浚搖頭,道:“我本是不是,但現在是了!”

他驀然一指佛陀,道:“我道心不再此,你如能亡我?我心不依天道,便是天道都不能亡我!”

“你是逆修!”佛陀身軀一震,失聲叫道。

杜浚冷哼一聲,不再多言,探出的手掌一抓,逆字崩析,整個世界崩析,佛陀亦也崩析,隻是在崩析的那一刻,這佛陀驀然叫道:“開此地,便是解開了這萬古封印,爾等必然後悔!”

“後悔?我隻不過想離去而已,如此而已,我走後,縱然洪水滔天,又與我何幹?”杜浚狂笑一聲,一步踏出,眼前一恍,卻是回到了先前的虛無之中!

麵前,那金色的葉色砰然崩析!

緊接著,虛無轟然崩塌,無數的靈氣湧入其間,灌入花圃中,一棵菩提再次生長了出來,其上佛光湛湛,轟然一聲,迸射出一道一丈金光,沒入虛無中!

同時,杜浚但覺眼前一恍,身軀一輕,旋即他便消失在了此間!

庭院中,曲侯幾人緊張的盯著杜浚所在的佛塔,莫不作聲,但見那第七層中金光急銳的閃動,所有的人都是出了一頭的冷汗!

旋即,金光一閃,續而暗淡了下來,然後消弭而去。

此刻,杜浚步入金色葉子中!

而幽冥首席卻是狂笑幾聲,狂喜道:“你們看,杜浚死了,你們看,他死在了第七層中!”

曲侯麵色陰沉,許久歎道:“他縱然死在了第七層中,也是值得敬仰之人!”

伏媚更是搖搖頭,若說杜浚死在第二層、三層中,她不相信,而此刻死在第七層中,卻是讓她沒有絲毫的疑惑,畢竟通過曲侯等人的言語,她也是隱約能揣測出、這第七層會有多麽的艱難!

女子歎息一聲。

幽冥首席神態中、有著一種劫後餘生的猖狂與豁然,大笑之中,他忍不住道:“我就說,這第七層並非他區區一個銀丹修士便可以度過……”

一句話還為說完,他忽而怔住了,整個人宛如被凡人被烙鐵燙到了一般,不住的顫抖,麵色死青,雙眼瞪大,便是呼吸都頓住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寶塔!

他的作態引起了曲侯二人的注意,當即回首望去,僅一眼,二人便如遭雷劈,僵在當場!

“我看到了什麽?”半晌之後,伏媚輕聲問道:“第七層的金光穩固了?”

她忽而看著曲侯,咽了一口唾液,哀求道:“你告訴我,告訴我這都是假的,是我的幻境!”

“雖然我也很想那麽說,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你所看到的,正是我所看到的!”曲侯緊咬牙關,握拳發白,深吸一口氣,強然鎮定的說道。

“這不可能!”幽冥首席喃喃一聲,踉蹌退後幾步,其表情、就宛如妻女被人糟蹋了一般,蕭瑟而失意,望著那點亮的第七層,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好了!

“一定是我看錯了!”他的臉頰在不住的抽搐,驀然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臉上,再看,所見的依舊!

忽而,一聲呻吟傳來,卻是自然首席蘇醒了過來,第一句話便是:“杜浚死了沒有?”

“他闖過去了沒有?”這是第二句話!

然後,曲侯就用沙啞的聲音回道:“闖過了七層!”

這話剛說完,便聽‘噗通’一聲,卻是那自然首席再次昏倒了過去,半晌方才蘇醒過來,悲聲道:“這不公平啊,我修為比他高這麽多,卻連第三層都沒有闖過去!杜浚這人是妖怪,是邪魔,是……不是人!”

(一萬多了,一萬多了,我現在想吐……去用涼水洗個臉,清醒一下,再寫,雖然爆發,也不能放棄質量不是!!給點紅票安慰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