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

杜浚當眾連連忤逆赤魔穀掌門,已然讓他心中惱羞,而此刻一掃椅子上的幾個別派掌門,卻也是一臉好笑的望著他,當即便讓他惱羞成怒。

赤魔穀掌門盛怒之下,周身繚繞著濃重的屍煞之氣,轟然作響,盯著杜浚,許久他對身側的赤魔穀首席陰聲道:“你可記住了他的麵容?”

赤魔穀首席點點頭,略帶喋血的一笑,道:“跑不了!”

杜浚絲毫不畏,冷眼對視,忽而抬步向高台而去。

來到高台之上,那金丹修士如夢初醒,驚疑的掃視了杜浚幾眼,忽而道:“一億草玉已然不少了,不知你……我們這可隻收足量的草玉!”

話語中的質疑不言而喻。

眾人先前還歎息杜浚不知好歹,惹怒了那赤魔穀掌門,此刻聞言登時被引去了注意力,心中皆是暗道:“一億草玉,那可是一個大數目,看這人陌生的很,想來出自荒州某處荒涼之地,不知修行了幾千年,才達到銀丹,便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杜浚對於如此藐視報以冷笑。

卻讓那金丹修士麵色一變,冷然道:“按照我通天穀的規矩,惡意拍價者,殺無赦!”

杜浚麵色冷峻,探手間,手中便多了一個須彌袋,抬手拋給金丹修士。

金丹修士接過,色變,許久問道:“你當真用這金玉交付?”

“什麽,金玉!?”眾人嘩然,紛自說道:“能等價一億草玉的金玉……這修士到底是何妨神聖,先前還以為他自大驕傲,此刻看來卻是我等坐井觀天了!”

高台上,杜浚拿過那百萬屍蠱的須彌袋,扭頭下了高台,隱入人群之中,隻是他走到哪裏,哪裏的修士便轟然散開,目光驚疑的望著他,倒叫杜浚一時間苦笑連連,錯開幾步,便回到了青衣樓的居所中。

來到石室,杜浚在門前布下警戒陣法,當即便以百萬屍蠱祭煉陣道大旗!

先前,少數的屍蠱已然可以短暫的催生鬼將的獠牙之數,而此刻杜浚要做的便是永遠的提升鬼將!

百萬屍蠱,縱然是鬼將絲毫不停的吞噬,也足足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方才全部吞下,到此,鬼將獠牙之數:六顆!

足足百萬屍蠱,方才讓鬼將平素的獠牙之數,增長了兩顆,端是讓杜浚歎息,看來修為一途,靈玉也是不可或缺的。

杜浚收了陣道大旗,盤膝入定,一日後,陣法轟然一動,卻是伏媚來,恰是悟道大典開始。

悟道大典,乃是荒州幾方勢力共同發起的一場盛事,用意卻是激勵一些晚輩,振興魔宗。

報名之人足足有三萬之多,此刻每人相隔一尺,端坐在通天穀平地之上,或緊張,或平淡。

杜浚也在其中,抬眼一掃,但見這三萬人中,皆是金丹期修士,僅有他一個乃是區區銀丹,回憶方才那通天穀接引使驚疑的眼神,杜浚不禁失笑。

道對於碎丹以下的修士來說,可望不可即,便是金丹修士也僅僅有那麽幾個人驚才之人方才能稍加感悟,而杜浚區區銀丹期,若是能感悟到了天道,那當真是駭人聽聞了。

其中,不但看人資質,更重要的卻是修為,具體的杜浚也不甚知曉。

距離開始的時間,還有半晌,杜浚身側的一個少婦大半的女子,卻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女子當真是通天穀中的名人,杜浚還未到此處,便已然聽聞了女子的往事。

據說,這女子名為:謝青,本隻是凡人,千年之前被一名修士納為爐鼎,卻不想兩人生出了情愫,百年之後,修士功達金丹,卻也是大限將至之時。

這修士也是一個性情中人,執著中,不畏生死,一生所求,不過是想窺視一眼‘道’的所在!

隻是,臨死之時,這修士未曾悟道。

女子悲憤之下,執拗的要完成修士的夢想,卻不想她也是那天資過人之人,修煉之下,十年鞏基,百年化神,隻是靈根限製,銀丹大圓滿已是她巔峰所在。

便在這檔口,女子卻不惜毀了千年壽元,留下百年,破入金丹初期!

之後,女子便開始參與通天穀悟道之事,百年之內,她有幸趕上了一次,如今是第二次,上一次並未悟道,此一次,也是多半要失望而歸了。

“好一個性子貞烈的女子。”杜浚心中歎息一聲,忽聞一聲叱喝,悟道開始,為期百年!

通天穀中隨著此一聲咋喝,當即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修士皆是閉上了雙眼,靜心感悟,在杜浚入定的前一刻,但覺一股莫名的氣息從通天穀中彌漫而來,竟然是大道支脈的氣息!

“原來如此!”杜浚心中念頭一閃,便入定而去。

百年的時光對於修士來說不過是眨眼間,隻是通天穀中雖說時限百年,但是曆屆中,卻無人能撐過九年,僅有當年曲侯,方才以金丹中期,堪堪撐過了一十五年!

卻也成了荒州佳話!

通天穀下,正是一條大道支脈,一眾修士坐在其上便宛如有天道教導一般,天道又是何等所在?其威壓之下,數年要麽悟道,反之便難以承受那越發積累的天威,被逼出冥想,若是苦苦堅持,恐怕在對天道敬畏之下,道心都會轟然崩析!

果然,第一年中,便有四千餘人身軀一震,口吐鮮血,黯然離場。

第二年,五千七百百八十人!

第三年,六千三百五十人!

而能挺過三年的,莫不是心神堅忍之輩,所以到了第四年,退場的不過幾百人。

第五年是關鍵所在的一年!

隻消挺過第五年,便是沒有悟得天道,也能打下基礎,下次再來,便會容易些。

第五年,足足七千修士不甘退場!

此時,還端坐在通天穀平地之上的,僅存六千四百六十三個修士,而杜浚與那少婦女子謝青赫然便在其中!

第六年是一道坎,若是熬過去,便是損落在第七年,也能引起荒州各大門派注意!

這年,兩千修士退場!

第七年是一個天溝,以往也是此年損落的修士最多,據說隻消挺過第七年,方才算是熬過了天道的磨礪,那第八年才可堪堪窺視天道之門!

此一年,荒州各大門派掌門紛自前來,看有沒有中意的魔宗弟子,也好納入麾下,其中那赤魔穀掌門便在此間。

他拿眼一掃,但見杜浚竟然也在其中,不禁心中一震,暗道:“六年!他區區銀丹小境竟然能熬過六年!這……如此絕才,來日必定不可限量,甚至能達到元嬰期也不無不可!”

“哼!還是趁其羽翼未滿,盡早除去!”赤魔穀掌門暗下決心,如是想道。

此刻通天穀端坐的六千餘人,對於各派掌門來說,杜浚無異於一個璀璨耀眼的明珠,以區區銀丹小境敢來參與悟道,端是有點可笑,隻是誰有能想到,這一個陌生的修士居然能在大道支脈之上挺過六年!

“他絕對熬不過第七年!”赤魔穀首席心中凜然,看了杜浚一眼,心中惡狠狠的想道。

曲侯跟隨這自家掌門師尊之後,望著杜浚,麵色詫異,暗道:“昔日我隻知他性子堅忍,資質驚人,卻是沒有想到他居然以銀丹期便能熬過六年之久!”

“這小家夥很不錯!”刀穀掌門瞄了一眼杜浚,輕聲道:“不過一個月便是第七年,恐怕他難以熬過去了!”

曲侯點點頭,道:“六年已然不錯了!”

一個月之後,期滿七年,此一刻,通天穀中咆哮連連,慘呼不知,足足六千修士黯然退場,心中不甘,他們距離那天道僅差一線!

平地上,數百人靜坐,杜浚赫然便在其中,相較於他人猙獰痛苦強撐的表情,男子神情平靜很多。

“這!”赤魔穀掌門驀然瞪大了雙眼,失聲道:“這怎麽可能,他怎麽能撐過七年,這,這,這……”

他目光一狠,暗道:“此子必須盡早除去,不然百年之後,恐怕我性命堪憂!”

身後,赤魔穀首席亦是震驚的難以複加,張張嘴,並無話說出,雙眼瞪大,許久驚聲道:“這怎麽可能?他怎麽能挺過大道支脈的七年之癢?”(來,給我笑一個。)

“這不可能!他不是銀丹期,他到底是誰?”赤魔穀首席嫉妒的簡直要發狂了,銀丹期縱然損落在第八年,其資質恐怕也能令各大門派瘋狂搶奪!

而昔日的他以金丹期,也不過熬過了八年!

遠處,伏媚也是瞪大了雙眼,小口傻傻的張開,望著杜浚,又傻傻的看了一眼自家師尊,喃喃道:“師尊,我沒有看出吧!”

青衣樓掌門也是震驚的望著杜浚,許久道:“我想,我回去要和老祖說說,破例收男弟子!”

伏媚身軀一震,不敢相信的望著青衣樓掌門,心中暗道:“杜浚這廝這下發達了,若是能拜入我青衣樓、那還不是爐鼎無數,還個個都是修為高深、容顏絕世的女子!”

“不行,杜浚這家夥是我的!”女子雙眼爆出一道淫(禁)蕩蕩的精光。

此刻,曲侯也是一臉驚詫的望著杜浚,便是他也沒有想到,杜浚竟然能夠撐過七年!

刀穀掌門雙眼中驀然爆出一團精光,銳利,駭人,許久冷然道:“你說,先前此子欲要斬殺赤魔穀凶魔子?”

曲侯點點頭,以他對師尊的了解,不禁暗道:“杜浚這下要蟒蛇化龍了!”

“恩,那就誅殺了凶魔子,送他一個人情!”刀穀掌門淡然說道。

此刻,通天穀中各派掌門一時間莫不是狂熱的望著杜浚,心裏盤算著如何才能將杜浚納入麾下,雖然杜浚此刻修行還不入他們的法眼,但是畢竟來日杜浚達到碎丹,甚至元嬰,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而那赤魔穀掌門的神情卻越發的陰沉了!

隻是他們並不知道杜浚乃是逆修,若是知曉,杜浚身懷一個大道支脈,更是在斬斷了其與天道的聯係,留下了一絲自己的神念,卻不知這些荒州巔峰存在們又是如何一番作態了。

這和修為無關,乃是道,那大道支脈恐怕便是碎丹修士,都不能將其和天道的聯係斬斷!

而杜浚能,因為他的是逆修,隻是若非他心中有道,又怎成逆修?

日月沉落、交替之間,第八年已然步步逼來!

(這一章,小冷寫的很慢,兩個多小時,不再狀態,從床上爬起來,卻發現,左眼腫了,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