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等人遙遙相望,但見杜浚抬手間便誅殺一名中原末代首席弟子,不禁肝膽欲裂,身處高位,這些金丹皆是明白,莫文等精英弟子對於一個門派意味著什麽!
尤其是那五行宗的首席大弟子,此刻眼下門下弟子身死,更是暴喝一聲,速度急遁,還未到,便祭出了其無形靈粹,化為一道五行之光,遙遙打向杜浚。
莫文登時也是暴喝一聲,其中劍宗首席、佛宗弟子也是一臉震怒,皆是狂吼一聲,神通瘋狂而出,一時間虛空中,數道金丹神通轟隆襲向杜浚!
杜浚不退,來到那佛宗弟子身後,暴喝一聲,手中的天樹轟然砸下!
那佛宗末代首席有心逃遁,怎奈身旁有眾多厲鬼糾纏,難以脫身,此刻見杜浚一記天樹砸來,威壓轟然傾瀉,端是肝膽欲裂,慌亂之中,神通方才凝現,天樹已然臨身!
這僧人雙眼圓瞪,來不及慘呼,身軀砰然炸破!
杜浚收了僧人魂魄,一步出,身軀一恍,便臨近了天青,便在此刻,那漫天的金丹神通已然遮擋了他的去路!
怒吼一聲,杜浚神色瘋狂,祭出陰陽,自毀兩道精元,波動陰陽,無聲無息間一股詭異的氣息散布虛空,砰然一聲,在杜浚的去路之上,無數神通炸開了一個間隙!
杜浚毫不遲疑,身軀一恍,便來到了天青身側,一掃驚駭若是的天青,抬手便是一記隱殺,他冷笑一聲,道:“你最該死,早在情塚之中,我便應該殺了你!”
十重血浪轟然凝現,其中眾多魂魄,為首的正是那歡喜佛,次而便是茹青、狂劍等人的魂魄,這些魂魄此刻莫不是一臉的狂熱,赤紅的雙眼透著濃重的殺機!
僅一瞬間,便將天青湮滅在了其內!
便在此刻,莫文等人臨近,抬手便是一記神通,轟然之間,血浪崩析,而天青麵色慘白,望著杜浚苦笑一聲,從虛空落下,其魂魄離身,被杜浚封入隱殺之中!
此刻,天青等人,隻剩鬱香一人!
杜浚冷哼一聲,舉步向鬱香而去,他心智如鋼似鐵,這要是決定要殺,大抵是不會留手了!
隻是,便在此刻,震怒的莫文等人一散,從四麵圍困而來,在杜浚與鬱香之間,那佛宗、五行宗、劍宗首席麵色陰沉而來!
身後是莫文等鳳音閣一幹弟子,在遠處,那三師伯攜著蒼韻而立!
“杜浚,你為了不離開中原?”莫文心中歎息一聲,冷喝一聲,古箏神通轟然凝現,百丈的古箏轟然撞向了杜浚。
莫文身側幾人也是紛自祭出神通,轟然襲向杜浚。
前方,數個金丹也是齊齊而發,一時間,虛空中,佛宗佛陀神通、五行宗五行怒念神通,以及劍宗劍氣神通,轟然襲向杜浚!
不知是不是無意,在杜浚身後,莫文等人的神通之間,隱約留下了一絲的縫隙,倘若杜浚此刻欲要離去,恰好可以從此縫隙中脫困而出!
但是杜浚乃是逆修,他一聲修道,莫不是一路逆流,若有絲毫的妥協,恐怕昔日已然死在了魔宗玄陰之中了!
“給我破!”虛空中男子絲毫不領莫文等人的好意,暴怒一聲,眉間白芒一閃,手中便多了一幹大旗,迎風一揮,鬼將出,陣法現。
兩道精元灌入鬼將,獠牙三十六顆,虛幻人影破空,山嶽一指轟然點向莫文等人的神通!
幾乎在同時,杜浚暴喝連連,其頭頂之上的虛空轟然一聲,卻是出現了一座百丈的山脈,山脈一出,登時一股浩大的威壓轟然凝現。
威壓宛如天道,令人心驚,便是圍困杜浚的眾多金丹也是道心一顫!
趁此時機,杜浚怒吼一聲,頭頂之上的大道支脈轟然而行,撞向了前方的眾多金丹。
緊隨其後,杜浚手持天樹,陰陽在頭頂之上,一路頂著大道支脈轟然而去,所過之處,金丹退避,複而圍困在杜浚四周,神通轟然襲來!
杜浚神色瘋狂,雙眸冰寒,冷哼一聲,手中的天樹轟然連連揮動,登時死氣彌漫,在此死氣之中,杜浚便是神,便可掌控一切!
死氣中,幾個金丹麵色大變,有人失聲道:“元嬰期的天地之法!”
來不及圍困杜浚,他們紛自一轉神通,轟然幾下,堪堪將死氣轟散,隻是此刻,杜浚已然臨近鬱香千丈!
但見男子暴喝一聲,身軀一動,便來到了山脈之前,抬手高舉百丈山脈,怒吼一聲,甩手砸向數個金丹!
數個金丹色變,卻依舊神通頂上,轟隆不絕於耳,最終大道支脈在那百丈佛陀一拳之下,被掀飛而去。
而此刻,杜浚已然來到了鬱香身側,冷哼一聲,他正要動手,隻是不知為何,心田莫名的悸動了一下,望著少女清澈的雙眸,那坦然的、甚至帶有解脫的神情,他手中的天樹,卻如何也不能砸下!
僅僅杜浚這一窒的功夫,連帶著莫文等數個金丹已然擺脫杜浚的神通法寶,再次圍困而來,隻是顧忌投鼠忌器,不敢神通轟來。
杜浚冷哼一聲,抬眼一掃圍困而來的眾多金丹謹慎的表情,忽而狂笑道:“中原啊,這便是中原啊,數個金丹圍困我一個區區銀丹修士,還讓我連殺數人,可笑,難道你們不覺得好笑麽?”
眾金丹色變,個個麵色鐵青。
“狂傲如斯,狂傲如斯啊!”那佛宗首席更是被氣的瑟瑟發抖,口中怒吼連連。
杜浚笑聲一窒,冷哼一聲,抬手間抓住了鬱香,舉步便想那佛宗首席而去,口中冷然道:“讓開!”
那佛宗弟子暴跳如雷,怒然道:“眼下我若是讓你將人帶走,便、便、便自罰閉關百年!”
狂笑,還是狂笑,杜浚的狂傲惹怒了所有的人,但是他不在乎!
陰陽動,連連毀去數道精元,杜浚望著那佛宗首席,輕聲道:“你心中可有殺機,可有遺憾,可有冤仇?”
男子清冷的聲音好似有著莫名的威力與誘惑,讓那佛宗首席不禁一怔!這是杜浚的道,情殺之道,此刻逆修之下,他可代天行道,行己道!
便在這佛宗弟子稍微滯楞的時候,杜浚忽而說道:“我算準你下一刻便會心魔滋生!”
隨著他的話語,陰陽之上彌漫出一股詭異的氣息,緊接著,便見那佛宗首席身軀一震,麵色慘白,且天靈之上,卻是凝現出濃鬱的黑氣,黑氣一動,轉入了他的天靈之中!
佛宗首席狂吼一聲,來不及顧忌杜浚,當即盤膝坐在了虛空之上,抵抗心魔!
隻是,這佛宗弟子畢竟修為高出杜浚不少,此刻杜浚雖然勉強以陰陽喚來心魔,糾纏住了他,卻也遭到了陰陽的逆襲。
但,那一口鮮血卻被男子壓在了胸膛之中!
這一些說起來繁瑣,卻不過發生在對話之間,一見佛宗首席被心魔糾纏,剩餘的幾個金丹登時麵色大變,再也顧不得許多,轟然幾聲,神通凝現,砸向杜浚!
杜浚卻狂笑一聲,沒了僧人,圍困之勢登時有了一個缺口,一步,出千丈,陰陽急撥,此一刻天地變色,蒼穹震怒,神鬼皆泣!
無聲無息之間,幾道詭異的氣息彌漫而去,蔓延向幾個金丹!
數個金丹麵色大變,唯恐被這氣息勾起了心魔,正要閃躲,卻不想便在此刻,杜浚清冷的話語傳來:“我說,這地要變了!”
旋即,數道氣息眨眼轉入厚土中,大地震蕩,山脈轟隆崩塌,地麵起伏,宛如波瀾一半,驀然無數尖銳的山岩從大地中破出,宛如利劍,襲向莫文等人!
而杜浚卻長笑一聲,身軀一閃,遙遙離去!
莫文閃躲著無數的尖刺,望著杜浚離去的方向,心中不禁歎息一聲:“銀丹小境,卻能在中原五大宗,五個金丹首席、數個金丹弟子的圍困之下,誅殺數人,逍遙而去!”
“這……中原的各位師祖,你們、可後悔了?可為當年的決定後悔?”莫文慘笑一聲,這一刻,她仿若看到來日中原生靈塗炭的景象!
百裏之外,杜浚攜著鬱香,麵色冷淡,遁形,不語!
久久,女子的聲音清淡而來:“你,手上沾滿了鮮血,沾滿了與你同根之人的血!”
“這僅僅是個開始!”杜浚冷然一聲。
鬱香靜默,許久道:“你什麽時候能收手?”
杜浚眺望一眼遠處的天際,冷聲道:“將中原欠我的全都拿回來的時候!”
鬱香歎息一聲,遲疑了好久好久,驀然說道:“你逃不掉的,方才各位師伯已然在你身上種下了天香散!”
杜浚目光一閃,不語。
“天香散沒有別的功效,隻是奇香無比,乃暗香,便是金丹修士也不能聞到,但是卻有一種蟲子,可以萬裏循著香味而來!”
鬱香道:“你還是離開中原吧!”
杜浚沉默了一下,忽而笑道:“恐怕不能了!”
在其身後,遙遙的一道金丹之氣轟然彌漫而來,卻是莫文提前相告:他們追來了!
杜浚目光陰沉,暗道:“方才我雖然在數個金丹之下,連誅數人,卻也是因為莫文等人遲來一步,且他們想不到我有如此多的法寶、神通,左手不及之下,方才成功!”
“但是現在,倘若被他們追上來,恐怕沒有了天青等人的牽製,他們便能毫無顧忌的施展最淩厲的神通,一旦被他們再次圍困,一定不會再給我任何拖延的機會!”
杜浚心念急轉,他速度雖快,但是莫文等幾個五大宗的首席弟子卻皆是金丹巔峰,況且鳳音閣的古箏法寶又速度著名,恐怕不出半月,便能追上他!
一日呼呼而過,追蹤的莫文等人雖然驚駭杜浚的元氣的悠長,卻也漸漸臨近!
次日,杜浚麵色陰沉的遁形了半日,他也不是不願離開中原,先前他自持對中原的首席,為了那眾多的靈玉,方才留在了中原,此刻目的達到,卻也是離去的時候了。
隻是現在不能了!
因為莫文等人已然將西方的去路隔絕了!
遁形之中,杜浚心念急轉,忽而雙眸一亮,暗道一聲:“下田村異靈根不斷,那石室中還有無數獸魂存在,還有那幻境,端是怪異,必定不凡!”
“若還有玄機存在,我或可有一線生機!”杜浚再不遲疑,身行一轉,轟然向下田村而去。
數日之後,他臨近下田村,遁形轟隆之間,引的村名驚駭張望,杜浚卻不敢耽擱,身上的邪魔之氣轟然宣泄而出,引動下田村隱藏的所在。
轟隆之間,一股邪異的氣息彌漫而來,將杜浚湮滅,許久這氣息散去,杜浚也隨之消失在了虛空中。
數日後,莫文等人降臨下田村,皆是麵色陰冷,遲疑了片刻之後,莫文等人各自聯係到了自家老祖,求老祖以大神通破開虛空,進入那石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