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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中,杜浚麵色陰沉,暗道一聲:“百年時光已然去百去二十,僅僅餘下八十年,我已然沒有了時間!”

碧穹歎息一聲,道:“百年達到元嬰期,這個機會很渺茫很渺茫!”

杜浚沉吟了一下,眉間白芒一閃,問情屏風凝現,他望著屏風中那女子的魂魄,輕聲問道:“如何才能救你?”

女子含笑,聲不能透出屏障,卻不知能否聽到男子的話語。

杜浚用淡淡、愧疚的聲音將蒼韻的事情述說了一遍,望著含笑的女子,他心中忽然平添了一絲的憐憫——宮清為他臉性命都可以拋棄,卻得到了什麽了呢?

一日之後,杜浚收了屏風,取出數萬金玉散於周圍,入定,元氣轟然轉動。

以他現在的靈根,本就比先前的九煞之體高出不少,況且丹田中的元氣漩渦相較於別的修士,在吸納元氣靈氣方麵有著獨占天厚的優勢!

可以說,杜浚此刻吸納的速度,簡直堪比兩個異靈根!

呼吸之間,周遭的靈玉之上飄逸出了道道黃色的靈氣,練成一片,竟然形成了濃霧,這可是靈氣凝現的霧!

而隨著靈氣的消弭,地上的金玉顏色漸漸變淡,當其中再無靈氣之時,便砰然化為一地的白色粉末!

少頃,杜浚猛然一吸,洞府中的所有的靈氣化為一道,被他吸入了腹中,旋即,他眉間白芒來閃動,又是數萬金玉。

如此反複,不知道多次,亦不知道耗損了多少的金玉,在杜浚的丹田中,還是僅有三道精元,宛如蒼龍一般,盤繞飛旋在丹田中。

這麽多的靈玉恐怕,其靈氣,足以凝現十道精元,隻是不知為何,每每在杜浚吸足靈氣,想要凝聚精元之時,冥冥中,便有著一道莫名的力量,生生將其碾碎!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浚睜開雙眼,歎息一聲,道:“這便是靈玉的差別,數萬金玉猶自不能讓我一口氣衝破桎梏,而隻消一枚帝王玉,其中所蘊含的靈氣,恐怕便能一舉衝破禁錮,凝聚精元!”

這就好比水桶和水瓢,那桎梏便是水桶,而靈玉便水瓢,金玉這種水瓢幾次都不能將水桶裝滿,且這每一次的水還不能累計!

若是喚作帝王玉這種比水桶還大的水瓢,便能一次,讓水溢出,水到渠成!

杜浚沉思片刻,長身而起,祭出天樹,揮動幾下,山體搖動,洞府卻是擴大的無數倍!

然後,他祭出了足足五千萬的金玉,如山包,坐到其上,一口氣將五千萬的金玉所蘊含的靈氣吸納一空,灌入丹田!

轟然一聲,杜浚身軀一震,旋即麵露狂喜,在他丹田之中,連綿不絕的靈氣灌入其中,往往剛進入丹田,便莫名的消弭一空,隻是隨後的靈氣越發的急銳!

澎湃而來的漸漸的抵住了消弭,縱然多半消弭,少半卻是凝現在了丹田中,漸漸,第九道精元朦朧凝現!

隻是那冥冥中的桎梏也越發的淩厲了起來,到了最後,不但可以將湧入丹田中的元氣立刻消弭,便是那朦朧的第九道精元也是搖搖欲墜!

“我假天樹之威,借大道支脈之氣,看看你能奈我何!”杜浚麵色凶狠,手持天樹,大道支脈亦是化為一丈,氣息籠罩杜浚!

便是如此,杜浚也是足足一年的時間,將第九道精元徹底凝現!

在這第九道精元凝現的那一刻,天昏地暗,眾鬼哭泣,飛禽哀鳴,走獸咆哮,冥冥之中,一股浩蕩淩厲的威壓轟然襲向杜浚!

杜浚身軀一震,天樹祭出,轟然抵住了那威壓一息,旋即便被甩落而去,同時大道支脈悍然而上,一舉將這消弱不少的氣息轟然撞的潰散!

長舒一口氣,杜浚正待長身而起,卻在此刻心中一動,其雙眉之間白芒一閃,祭出足足一億金玉,坐在其上,丹田中的元氣漩渦轟然轉動,無數金玉之上黃色的霧氣連綿的沒入杜浚的體內!

一旁的碧穹麵色一變,失聲道:“難道杜浚想凝聚第十道精元!?”

她說的不錯,就在那麽一刻,杜浚忽而想道,既然有九道便會第十道!

隻是杜浚卻不知道,時間萬事不能做絕,便是那天道可推衍天下蒼生的命運,猶自不能沒絕眾生的那一道生機!

至此九才為至尊之數,十乃圓滿,若是凝現十道精元,那將是一個超越天道的存在!

足足一年,杜浚將一億金玉吸納一空,在他的丹田中,卻依舊是九道真元,其間便是偶爾飄逸的靈氣都令九煞次第凝現!

便在杜浚失望之時,丹田中,隱隱的出現了第十道精元!

這一道精元遠遠和其他精元不同,其形狀宛如……杜浚還未看清,轟然之間,一道詭異的氣息驀然而來,在杜浚不能抵擋之下,砰然碾碎了那第十道精元!

“這不是天道!”杜浚失聲道,就在方才,在那詭異的氣息之中,他仿若看到了一場搏殺,血腥殘酷,看到一個佛頭,卻生著邪魔的身軀!

“第十道精元……難道已然超出了天道?”杜浚暗道:“那麽天道之上又是什麽存在?”

他眉頭一蹙,暗道:“方才那氣息……和青樹雷霆指引而來的黑影何其相似!”

想了許久,也不得要領,杜浚索性長身而起,大袖一揮,收了碧穹,一步出了洞府,還未站定,神念之中,便有數個修士轟然而來,速度極快,幾乎眨眼間便臨近他百丈!

杜浚抬眼看,來的竟然是天青等人,共六人,除了天青、鬱香、茹青三人,還有一個麵容冷峻倨傲的男子,背負一柄長劍。

兩外兩人,一個乃是五行宗弟子,另一個卻是一個僧人,卻不是狂僧!

“果然在這裏!”那背劍男子淡然說道:“不過一個區區土丹期修士而已,哪裏還用勞煩各位師伯?”

剩餘幾人驀然不語,好似全都是以這背劍男子為首。

背劍男子漠然的看了杜浚一眼,道:“你這邪魔在中原,竟然還敢修煉,引動天地之勢,如今能死在我手中,也不枉此生了!”

這男子驀然上前一步,傲然道:“我,狂劍!”

很簡短,好似所有的人本就應該知曉他的存在,本就應該對他以往的事情了如指掌一般!

杜浚眉頭一挑,冷笑一聲!

鬱香神色變幻,忽而上前,朗聲道:“你這邪魔聽好了,我們六人除了我和茹青之外,莫不是各派末代首席弟子!”

她一指身側的狂劍,說道:“狂劍師哥入門較早,千年便步入銀丹巔峰之境,乃是我中原各派末代弟子中不二的絕世之才,一手狂劍神通,更是出塵入化,便是金丹初期的修為,也能抗敵!”

說罷,她又默默的退了回去!

狂劍狂,狂劍傲,但是他有狂的資本,有傲的底氣,千年跨入銀丹,更可越境一戰金丹,放眼中原,也僅有他一人而已!

隻是他今天遇到了杜浚,遇到了一個比他還狂,比他還驕傲的人,這個人就是杜浚!

狂劍別有深意的看了鬱香一眼,續而冷笑一聲,卻是不屑於鬱香計較,目光落在杜浚身上,傲然道:“我一手提劍,你若能進入百丈,便算你贏!”

狂劍雖然狂,卻並不貿然魯莽,早在之前,他便通過茹青知曉、杜浚不過是土丹期而已,他可戰金丹初期,又哪裏會將杜浚放在眼中,縱然杜浚有著眾多的法寶,在他的眼中,也抵不過他手中的一柄大劍!

杜浚驀然大笑一聲,道:“好好好,好個狂劍!”

他麵色一斂,猛然狂聲道:“你若是能在我單手之下,撐過三息,我便饒你不死!”

杜浚雖然隻是土丹期,此刻卻修足了九道精元,其修為堪比銀丹修士,況且,在之前他便可以輕易困住那銀丹老者,更不用說這狂劍了!

逆修、天樹、陰陽、陣道大旗、大道支脈等,讓杜浚可在同境無敵,可一敗超過他一個境界的修士!

倘若他能夠達到金丹期,便可元嬰之下,無可匹敵!

狂劍聞言冷哼一聲,目光陰晦,盯著杜浚,宛如毒蛇。

“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勇氣!”茹青忽而說道。

杜浚回望一眼,忽而笑道:“茹青,昔日若非我父親,你早已身死,你卻不顧昔日之情,甚多的為難我,在那情塚之中,我饒你一命,但是今日……”

他驀然一頓,目光淩厲的盯著茹青,一字字道:“今日,便是你喪命之時!”

“在我麵前,也敢大放厥詞!”狂劍大怒,反手握劍,一拉,‘蜣螂’一聲,寒光照人,一柄三尺長劍被他提在手中,人還未動,劍上的殺機已然宛如深冬寒風,逼人!

狂劍提劍一指杜浚,傲然道:“我也不屑偷勝,便告訴你,我這長劍乃是靈品巔峰法寶,其材質取自東海玄鐵,器靈乃是劍獸,無神通,卻可增加劍氣!”

“而我的道,取自天道之殺,一劍神通,狂劍飛舞,可化為無盡殺機,便是有那修士挨過萬千長劍,也會被那滔天的殺機毀了道心,你要小心了!”狂劍姿態狂傲的說道,在他的眼中杜浚已然是個死人了!

杜浚眉頭一挑,忽而笑道:“哦,你欲用殺機毀我道心?”

這笑容是發自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