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九子蓮花

鬼穀。

葉飛傾盡積蓄,置換了一枚清靈丹,握著這枚清靈丹,他心中無比的苦澀,雖然有心為杜浚報仇,怎奈心有餘而力不足,這修為不可強求。

“一個月之後便要進入枯魔穀穴了,大弟子之爭便要開始了。”

想起杜浚對他的百般好處,葉飛心中一陣刺痛,無奈的望著天空,說道:“杜兄,你可知道,在枯魔穀穴中,誅殺同門,玄陰是不會過問的?你若是在天有靈,便佑我修為大進,屆時,我必定為你報仇。”

※※※

溶洞中。

在龍之九子消融、蒼龍出現一刻,一股濃重的滄桑之氣由這龍身之上彌漫而出,此龍黑色,泛光,鱗甲片片,好似鐵鑄一般,擺尾搖首之間,姿態崢嶸,有凶。

杜浚身軀痛苦的卷曲,在他的額頭之上,真切的浮現出了九子之態,隻是就如不遠處那蓮花、蒼龍的虛影所呈現的一般,此刻九子真身也被那四葉蓮花印死死的壓住。

忽而他猛然伸展身軀,仰天咆哮一聲,此聲一出,那蒼龍登時龍吟相應,巨大的身軀一蕩,好似逆流而上一般,直直撞向那虛幻的蓮花台。

龍,乃九州神獸,更為圖騰,自有其威嚴,這威嚴所在,便是逆鱗之處,凡觸逆鱗者,龍威必誅。隻是此刻,九子雖然在抵擋不住之下,舍去各自真身,合成蒼龍一條,怎奈現今這九子之源,寄於杜浚靈根之中,其威不足萬一,更是被那戴真人毀去大半。

以致現今這蒼龍也僅存真龍萬息之一,但是僅這一息,便不是那四葉蓮花印所能抵禦。在蒼龍撞來的那一刹那,蓮花印抖動不穩,好似隨時都會崩析。

然而,就在杜浚好似看到了希望的那一刻,隻見黑暗之中的屍骸忽而詭異一笑,探手虛空狠狠一握,這一握好似來自冥冥之中,宛若奪盡那天地之威。

僅這虛空一握,竟讓那蒼龍之勢驀然止住,好似突然之間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生生掐住了頸脖一般,任它如何掙紮咆哮,也擺脫不掉。

“這,這怎麽可能?”杜浚見狀,心中乍然一驚,先前他雖然覺得這屍骸修為高深莫測,但覺也就是鞏基左右,而現在,顯然這屍骸並非鞏基。

他心頭一震,喃道:“難道是化神期……還是假丹?”

但是屍骸給予他的驚駭顯然還未完,隻見黑暗中的屍骸周身驀然升起了一道道死黑的鬼厲之氣,圍繞在屍骸周身,雖是黑色,但是在這黑暗卻如此的醒目。

忽而,屍骸身上氣息激蕩而起,虛空探出的枯手驀然狠狠一握,這簡單的一握,杜浚看入眼中,竟頓然覺得天旋地轉,好似屍骸這簡單的一握的姿態,蘊含著繁雜苦澀的奧秘,便是杜浚稍作記憶,那頭腦也是宛如針紮一般的劇痛。

隨著屍骸的一握,不遠處的那蒼龍巨大的身軀忽的一顫,悲涼而嘯,碩大的龍頭偏轉,看了杜浚一眼,眼神莫名,旋即蒼龍好似鐵鑄的身軀砰然炸開,竟然重新化為了九子。

隻是,此刻九子姿態頹靡,神態不振。同時,杜浚身軀狂震,驀然扯住頭發,痛苦的彎曲下身體,口中更是發出聲聲痛徹的嘶吼。

在他額頭上的九子,隨著那蒼龍虛影破碎,變的更加虛幻,而那四葉蓮花台之上的金光卻更加的渾厚起來。

屍骸卻罔視杜浚,此刻在它枯燥的臉上竟浮現了許些的鄭重,隻見它動作謹慎,一隻手虛空探出,頓然隔空將那九子中的老大囚牛攥在手中,枯手一扯,頓時將囚牛扯出了蓮花印的光芒之中,卻又飛快的伸出另一隻手對準那囚牛一拍,同時鬆開了先前握著囚牛的那隻手掌。

這虛空的一掌,就好似真切的拍在了那囚牛身上,登時在囚牛措不及防之下,一下將它印入了那蓮花印之上。囚牛掙紮,而屍骸卻適時的伸手狠狠一按,立時將那囚牛按入了蓮花印深處。

囚牛融入了蓮花印之中,登時讓那蓮花印精光大作,光芒刺眼。而那囚牛此刻被強逼的融入蓮花印之中,看起來就好似隔著一層水幕一般,隻是任那囚牛如何的掙紮,那蓮花印卻好似自成一個天地一般,囚牛絲毫掙紮不出。

漸漸的在蓮花印的金光之中,囚牛的掙紮漸漸式微,幾息之間,竟然停息了掙紮,身軀好似凝固了一般。而這時那蓮花印座台之上蕩起了一層宛如漣漪的波動,讓人看不真切。當這漣漪消失之時,那九子之首的囚牛卻變成了這蓮花印座台之上的一個浮雕。

這一瞬間,剩餘的八子齊齊悲聲咆哮,若是九子不被杜浚靈根所牽掛,此刻任那屍骸再強上十倍,恐怕也不及九子中任何一個,怎奈此刻諸多牽掛之下,卻抵不過那屍骸的神通。

不止是剩餘的八子,杜浚在那囚牛化為浮雕之時,隻覺得身具某處傳來陣陣剝離淩遲的疼痛,這疼痛讓他止不住的顫抖,劇痛之下,他丟掉了一切的顧忌,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屍骸,嘶聲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何害我?”

屍骸明顯一怔,旋即丟下杜浚不理,雙手探動之下,又將那九子中的老二睚眥拽出,封入蓮花印之中……如此炮製,當它將九子全部封入蓮花印之中的時候,那蓮花印竟然沾染了些許的九煞之氣,平添了幾分的邪異,浩然的金光之中,仔細看去,竟能看到九子煞氣凜然的虛影遊蕩。

少頃,這蓮花虛影漸漸變小,飄忽而去,來到杜浚身旁,融入了杜浚額頭之上的四葉蓮花印之中。而此刻,在杜浚的額頭之上的九子,也亦如先前的虛影一般,被封入了四葉蓮花之中。

這時的杜浚簡直快要虛脫了,在那九次的劇痛之中,帶走的是他更多的體力,所幸的是,那四葉蓮花在封入了九子之後,佛宗至陽之氣變的駁雜,不再消融他的陰寒元氣,而是各自占據他的上下半個身軀,僵持著。

屍骸此刻毫不遲疑,一步上前,來到杜浚身旁,探指點在杜浚額頭之上,續而向後一縮,竟然將那四葉蓮花引渡了出來,漂浮在半空。

此刻杜浚睚眥欲裂,恨意滔天,含怒盯著那屍骸,道:“你竟為了此寶,煉化我靈根!”這九子隨著那四葉蓮花印被剝離出體,杜浚頓然覺得丹田之中的元氣種子開始了消散。

屍骸對他的話不知是否入耳,卻見它謹慎的看著麵前的蓮花印,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杜浚體內元氣的種子消弭殆盡的那一刻,屍骸忽而一把將杜浚扯了起來,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的將那四葉蓮花生生拍入了杜浚的丹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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