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一進入宮殿中,但覺眼前一黑,抬眼看,竟然連先前的那幾率光亮都消失了,而他所在之地,竟然又是一個虛無!
此虛無和獸宗血池之下的虛無一般,乃是一小片,和那大地之下,世間背後的虛無不同。虛無乃是無空氣,無光亮,無天地,無日月星辰,更無靈氣!
杜浚目光一閃,祭出殺將,收了大道支脈,破虛而去,行不多時,在他的視線中,道魔子的背影已然凝現,隻是此刻道魔子好似發現了什麽駭人的事情一般,對於神念中、杜浚的到來,不聞不問!
冷哼一聲,杜浚二話不說,白芒一閃,天樹在手,便要砸向道魔子。
卻聽道魔子忽而冷聲道:“若是不想死,就停手!”
杜浚見他說的凝重,手上不禁一緩,順著道魔子的目光看去,卻見在遠處的虛無之中,竟然聳立著一座萬丈死黑的石碑,石碑之上隻刻一字:封!
在石碑之上,一抹暗黑的光彩流轉,偶然之間,泄露出的氣息便宛如天威一般!
“這裏並非出口!”道魔子靜默許久,轉身看了杜浚一眼,澀聲道:“我能夠感到,在石碑中,有著瞬間就可以滅絕我等的所在!”
杜浚冷笑連連,其目光卻死死的盯著道魔子身側的問情屏風!
道魔子搖搖頭,苦笑一聲,道:“恐怕我們現在便是想出去,都出不去了!”
“給我!”杜浚冷然道。
道魔子甚是怪異的看了杜浚一眼,忽而笑道:“你以為我會把這問情屏風給你麽?”
杜浚麵色冷淡,手中的天樹毫不遲疑的轟然砸向了道魔子!
道魔子一驚,喝道:“在此動手,你難道就不怕驚動那石碑!”
杜浚沉默不語,神色瘋狂,手中的天樹轟隆破空而去。
“你是個瘋子!”道魔子色變,身軀一閃,卻不願和杜浚纏鬥,當即便要遠遁。
卻在此刻,石碑嗡然一動,一陣鐵鏈之聲轟然傳來,這聲響初始宛如細雨,少頃便宛如疾風驟雨一般,擾人心神。
聲響之中,萬丈石碑之上‘颼颼’之聲傳來,卻是無數道手臂粗細的黑色鐵鏈、宛如觸角一般從石碑中伸延而出。
在每條鐵鏈的前端,莫不是禁錮著一個魂魄!
這些被吸附在鐵鏈上的魂魄,且魂修最低的竟然也是那妖鬼!
而在這些鐵鏈之後,更是有著無數的厲鬼凶鬼呼嘯湧現,隨著眾多的鐵鏈齊齊湧向了杜浚二人!
道魔子麵色一變,有心想要逃遁,怎奈杜浚死死的鎖定了他,驚怒之下不禁喝道:“你當真想死麽!”
杜浚麵色瘋狂,對於湧來的眾多魂魄,絲毫不顧及,手中的天樹轟隆之間,猶自追襲道魔子,此刻更是一記隱殺轟然拍出!
“瘋了!”道魔子大驚失色,此刻若是被這眾多的魂魄糾纏住,性命堪憂,他麵色變化了幾次,忽而叫道:“停手,我二人聯手,先行將這些魂魄急退,屆時我便將問情屏風給你如何?”
杜浚目光一閃,冷哼一聲,手中的天樹轟然一轉,其浩大的氣勢轟然砸向了那些襲來的魂魄,浩大的聲勢不但擊潰了百隻厲鬼,更是讓眾多的魂魄來勢一窒!
天樹,乃天道之生機,其威勢全力一擊之下,恐怕便是金丹期的修士也要避退,隻是杜浚此刻修為不足,難以發揮天樹的全部威力!
那大道支脈也是一般!
道魔子暗舒一口氣,瞄了杜浚一眼,心中暗道:“此子當真是個瘋子!以後若不能將其格殺,還是避開的好!”
他心神轉動之間,頭頂之上的獨眼神通轟然降臨,打出一道光華,景象了百隻仙鬼,轟然襲去,冷哼一聲,卻又將那骨爪神通祭出,化為三千白骨,襲向那眾多的魂魄!
“風!”道魔子再喝一聲,虛無之中忽有風起,凝成數道,攪成一股,攪動之間,但凡有撞在其上的厲鬼妖鬼莫不是在第一刻被攪成了團團魂氣!
杜浚見道魔子頗為拚命,又見此刻危機,卻也不再保留,暴喝一聲,陣道大旗轟然凝現,丹田中所剩的九煞轟然破碎,灌入鬼將之中。
鬼將煞氣暴漲,口中生出,三十六顆獠牙,這鬼將獠牙之數——一十六顆、二十六顆、三十六顆……如此,若不能凝現三十六顆,便是多出甚多的生機,也是白費!
杜浚卻是冷哼一聲,手中張口一吸,將手中天樹之上生機澎湃,化為一道白霧,沒入杜浚的口中,丹田中、蓮花台之上的黑色元氣漩渦瘋狂轉動,轟然之中,九煞有六煞凝現!
虛空中轟隆一聲,那虛化人影轟然而出,山嶽一指轟然點向了襲來的眾多的魂魄!
杜浚麵色冷漠,抬手間,隱殺一式轟然揮出,其殺機之下,在這虛無之中掀起了十重血浪,澎湃的拍向那襲來的眾多魂魄!
道魔子的三千白骨連連飛動之間,端是奪取了數百厲鬼凶鬼、十數妖鬼、幾隻仙鬼的性命,而那獨眼神通更是連連閃動,每當它景象的魂魄消弭一空之時,便會再次凝現出眾多的魂魄!
而那風之神通,更是淩厲,專門誅殺仙鬼,到此已然有數十仙鬼喪命在這風神通之下!
畢竟,仙鬼不過相當於土丹之境!
道魔子莫名的看了杜浚一眼,如此戰績,便是久修成精的他、心中也不禁有著幾分的得意!
隻是僅一眼,他便一愣,但見那虛幻人影轟然一指之下,勢如破竹,在眾多的魂魄之中,宛如一柄利劍,摧腐拉朽一般,一路橫掃,所過之處,無論是厲鬼還是妖鬼,莫不是轟然崩析!
隻有那仙鬼才能堪堪抵擋兩息!
且,在杜浚隱殺一式之下,避開妖鬼、仙鬼,但凡遇到的厲鬼皆是慘呼一聲,身軀不散,竟然消失在了隱殺血浪之下。
而此刻,隱殺一式十重之下,已然誅殺無數厲鬼,轟然之間,第十一重殺機在這虛無之中掀起了千丈血浪,有上而下,轟然拍下!
殺浪消弭之後,但見殺浪籠罩的千丈之內,厲鬼全部消失,便是那妖鬼也是崩析了數隻!
這些都還不足讓道魔子驚駭,最然道魔子驚駭的是男子手中已然枯萎、化作了死黑色的天樹!
他也不知道這天樹到底是何物件,隻是但見此刻,天樹之上生機全無,一尺的樹身之上繚繞著濃鬱的死氣,隨著杜浚的揮動之間,男子周身千丈之內死氣濃鬱!
但凡有觸及到這千丈範圍的厲鬼,莫不是慘呼一聲,化為一團鬼氣被天樹吸納,便是妖鬼也不能深處百丈,百丈之內身軀砰然炸破!
而每每有仙鬼的鐵鏈伸延到死氣之中時,杜浚便揮動手中的天樹,瞬間數十時次,便是仙鬼也轟然崩析!
然後,就在道魔子驚駭的同時,杜浚卻做出了一個讓他更加震驚的舉動,死氣中,男子一步來到死氣的邊緣,探手一抓,隨機抓來一隻厲鬼,祭出殺將,竟然開始祭煉其離魂獸!
石碑之後所隱藏的魂魄好似無窮無盡一般,宛如潮汐,連綿不絕,此刻便是道魔子也感到了幾分的吃力,尤其是在這虛無之中,更是沒有靈氣的補充!
且,杜浚兩人分明感到,這些魂魄並非要將他們誅殺,其有意無意之間,仿若要將他們二人推離石碑,好似冥冥中有個神智,既不願意杜浚兩人靠近石碑!
“難道是石碑之上的那道暗黑流光?”杜浚眉頭一蹙,暗自想道。
他抬眼一掃,但見他與道魔子之間,周遭三千丈之中,已然有著無數的魂魄包裹,更讓杜浚心驚的是,數百條鐵鏈之上,每每有妖鬼、仙鬼崩析,鐵鏈便會隨機吸附一個魂魄,且不管這魂魄魂修如何,一旦被鐵鏈吸附,其魂修登時暴漲到妖鬼!
見此,杜浚神色不禁陰沉了下來,抬掌又是一記隱殺轟然拍出,隻是,此刻的隱殺已然不同於之前!
但見虛無之中十重血浪之中,竟然摻雜著無數的鬼氣,更顯淩厲,且隨著無數的魂魄死在隱殺一式之下,剩餘的血浪更加的凶曆!
那第十一重血浪更是宛如洪荒凶獸一般,轟隆拍去,奪取了眾多魂魄的性命!
杜浚一愣,旋即大喜,暗道:“原來是這樣,原來這隱殺一式陣陣的神通,殺人越多,其神通便威力便越大!”
此刻,在無盡的厲鬼的祭煉之下,殺將殺戮之氣暴漲,其器靈在百隻厲鬼的祭煉之下,竟然一時間達到了凝神小境!
杜浚冷哼一聲,殺將之上,一隻宛如麒麟,渾身血紅的異獸突兀凝現而出,這變異的離魂獸境界提升之下,便是外形都變化了。
離魂獸乍然見到如此眾多的魂魄,登時興奮的咆哮一聲,撲身在眾多魂魄中,避開仙鬼妖鬼,專門挑選厲鬼吞噬!
杜浚手中的天樹更是連連揮動,每次揮動之下,必然有數百的厲鬼崩析,其上的死氣隨著眾多的鬼氣融入天樹中,卻是減少了不少。
天樹再吸納了眾多的魂魄之後,竟然再次有生機展現!
便在此刻,石碑之上驀然而動,轟然之間,數百鐵鏈倏忽收回,便是那無數的魂魄也是一時間褪去。
杜浚目光一閃,額頭之上白芒閃動之下,籠罩數百厲鬼,白芒再一閃,卻是將這數百厲鬼封入了艮卦之中!
骨逆艮卦雖然可以封印天下萬物,隻是卻和杜浚的修為息息相關,此刻這數十隻厲鬼已然是他的極限,其妖鬼仙鬼更是不能封印!
石碑震動不止,漸漸的,在石碑的上半截,竟然有綠色的枝葉生出,同時一條腰粗細的死黑鐵鏈徐徐伸延而出,其末端竟然禁錮著一隻百丈魂魄!
一見這魂魄,杜浚明顯一怔,旋即失聲道:“竟然是他!”
其眉頭之間白芒一閃,更是傳出了碧穹焦躁而顫抖的聲音:“這是,這是他……”
那道魔子一見這魂魄,登時麵色慘白,喝道:“神鬼!”
(石碑之上,那件物件才是真正的法寶!!到底是什麽,明天揭曉,還有杜浚那個變異的仙鬼,等等,絕對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