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聞聽三個老道齊聲嗬斥,狂笑更甚,話語帶怒,道:“中原毀我父母性命,如今又亡我未娶之人,忘妻之恨、殺父之仇,這仇不共戴天,若有朝一日,我得以回到中原之中,必定血洗中原”

他挑釁的望了那三個氣的吹胡子瞪眼的老道,話語叛逆:“你們唯恐我入魔道,我卻入了這魔道,爾等怕我為害天下,我便要中原生靈塗炭,這一切一切的孽業莫不是爾等一步步逼出來的!”

那鶴發老道聞言歎息一聲,搖搖頭,看了杜浚一眼,輕聲道:“為父報仇,為母雪恨,為妻還怨,本就是天理循環……我隻希望你到時候心中能保留一絲的憐憫之心,況且、況且你那母親……”

“我母親如何?”杜浚聞言身體一震,昔日金華山上,他母親為了阻擋道人的追殺,不及毀了辛苦煉製的符寶,更是毀了自己的精元,一直以來,杜浚都以為他母親依然不再世間,此刻突聞這老道的話語,心中不禁一怔!

鶴發老道再歎一聲,正待說話,忽而雙眸一凝,西方、在他的視線之中,兩條流光呼呼而來,在這兩道遁光之後,卻是一股澎湃的氣勢轟隆相隨!

這氣勢之浩大,令虛空扭動,所過之處,山嶽大地顫抖搖晃。

少頃,幾道從西而來的流光便來到了宮殿千丈之外,熄了遁光,二人露出真容來,追在二人之後的澎湃的氣勢也是一窒,宛如那看不見得的浩水一般,停滯在了虛空中!

杜浚一眼掃去,這突來的幾人麵容入目,卻不禁讓他一愣,這幾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曲侯、伏媚二人!

現今曲侯一聲灰色衣衫,背上背著一柄大劍,望著那宮殿,麵色陰沉,與伏媚、二人也不說話,好似在等待什麽!

果然,片刻之後,天際忽而一暗,眾人望去,但見西方的天際之中,一團陰煞之氣滾滾而來,還未到,便有一股濃濃的屍臭味傳來,其腥臭,令人作嘔!

不多時,這片屍煞所形成的漫天黑雲已然滾滾覆蓋了玄陰上空,透著一股讓人窒息的死亡之氣,黑霧激蕩之下,一條人影破出黑雲,化作一道流光落在了曲侯身側,卻是一個麵容枯槁的中年男子,渾濁枯黃的雙眸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宛如一具屍體一般。

待到這人落定之後,其頭頂之上的屍煞之雲轟隆作響,竟然縮小稱為十丈,照在了這人的頭頂之上,微微激蕩,散發著一股濃鬱的死氣。

便在此刻,剛剛恢複了明亮的西方天際,卻忽有又有一層黑雲層層而來,不必先前的屍煞之雲,這後來的烏雲,卻是透著一股陰森的鬼氣,還未到,便已然讓玄陰中遽然一冷,好似那臘月寒冬一般。

入同先前一般,這烏雲來到玄陰上空,一女子破出,落在了曲侯身前,杜浚看去,卻見這女子生的枯瘦如柴,雙眼深陷,麵色陰黑,咋一看去,就好似那惡鬼一般,周身更是不時有猙獰的鬼臉閃現曆嚎!

同樣的,其頭之上的鬼雲呼嘯幾聲,凝成十丈黑雲,懸浮在其頭頂之上,散發著一股比鬼老都要強盛無數倍的鬼氣!

“這難道就是荒州深處的勢力麽?”杜浚目光一閃,心中暗道一聲,此刻曲侯等四人並不駭人,駭人的是四人身後的那兩片黑霧以及那浩大的氣勢!

到此,曲侯四人卻依舊麵色陰沉,沉默不語。

果然,半晌之後,西方天際,再次異變突生,此一次,卻一蓬血霧蒸騰而來,遠遠之間,便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傳來,來到玄陰上空,同樣從霧氣中遁出一人,卻是一個孩童摸樣的修士,紅潤的麵色,頭發亦是血紅,雙眼更是通紅,真個人宛如鮮血凝化的一般!

這血色童子站定之後,望著宮殿之上的鶴發老人,目光一凝,忽而咧嘴一笑,怪聲道:“這些異修是從哪裏來的?卻來欺負我荒州玄陰這等小門小派,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惹惱了我,說不得要將他們的精血吸食了!”

隨著他的話語,他頭頂之上的血霧登時轟鳴一聲,一股浩大駭人的元嬰之氣瘋狂宣泄而出,久久不去!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在那宛如屍體男子的頭頂上的屍煞之氣轟然相應,同樣的,一股元嬰期的氣勢轟然凝現。

那惡鬼般的女子也是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其頭頂之上的鬼氣轟然宣泄出一股元嬰期的威嚴!

到此,曲侯冷哼一聲,抬手將背後的大劍祭出,轟然一聲,虛空都好似震動了一下,一股銳利之氣轟然凝現而出,所形成的威壓隱隱壓過了其他幾股!

伏媚見狀,也是妖豔一笑,其身後的浩大的氣勢,轟然而動,其中所凝聚的元嬰期的氣勢久久不去!

“供應老祖分念降臨!”

曲侯幾人幾乎同時躬身,對著幾股浩大的元嬰之氣恭敬說道。

幾股氣勢相互糾纏,好似在商量著什麽,許久,一個尖銳的聲音從曲侯手中的大劍中傳出:“中原修士……滾吧,從此莫要在來荒州了!”

杜浚聞言,心中一動,聽曲侯老祖神念所說,他對這中原突然出現,好似並甚不意外!不禁又讓想起了,當年鬱香等人突然出現在荒州大荒邊緣,以他們的修為,卻是如何渡過大荒?

宮殿之上,鶴發老道目光一凝,麵色變幻,目露沉思,許久,沉聲道:“我們走!”

一句話,其腳下的宮殿轟然而動,向東而去。

杜浚目光一閃,麵色陰沉,也不多言,將宮清封入艮卦中,縱身追上宮殿,臨近百丈,抬手一掌便轟了過去。

隱殺!

一掌之下,一股駭人的殺機轟然從天而降,更是有數不清的殺機,從玄陰弟子天靈之上匯聚而來,這殺機看不清,隻是一旦融入了杜浚的手掌之中,卻化作了血色!

這是宮清的那一滴情血的妖豔!

這無盡炙熱的殺機,隨著杜浚的一掌,化作巨瀾一般,轟然襲向那宮殿上的鶴發老道!

其整整十道血紅的殺機巨瀾轟然作響,破開虛空,一道接一道、毫無空虛的拍向那鶴發老道。

鶴發老道波瀾不驚,大袖一甩,便將這十層巨瀾盡數化解,便半分都沒有宣泄而出。

“破!”杜浚狂吼一聲,那十重巨瀾之下所積澱的威勢登時轟然凝現,化作一道千丈血色巨瀾,高高揚起,轟然拍向鶴發老道!

鶴發老道目光一閃,大袖一甩,便要接下,卻不想,這第十一道殺機驀然一轉,轟隆一聲,狠狠地拍在了其腳下的宮殿之上!

轟隆一聲,殺機消弭,宮殿卻是巨震連連不止!

鶴發老道絲毫未損,輕鬆化解了隱殺一式,杜浚卻絲毫也不介懷,痛快而笑,他本沒有打算傷及鶴發老道,他不過是想惡心一下鶴發老道,如今目的達到,他如何能不開懷?

鶴發老道對著杜浚莞爾而笑,卻也不在意,隻是,他身後的三個老道端是快被氣死了,口中連連斥責:“你,你,你竟然敢對洞主不敬!”

“如何?”杜浚狂笑一聲,道:“難道爾等還想動手不成?”

三老道氣結。宮殿中,幾乎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傻傻的望著杜浚,自從他們修真以來,這鶴發老道便入神仙一般存在於他們的心中,別說動手了,便是暗自心中都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而此刻,杜浚卻大膽包天的一記神通轟對著鶴發老道轟去,卻是讓他們心中駭然,那狂僧更是一傻,喃喃一聲:“他居然敢對三十六洞府的洞主動手!”

“我隻希望,來日你能心存憐憫!”鶴發老道對著杜浚一笑,宛如天威的神念轟然而動,其腳下的宮殿一閃,頃刻間便消失在了東方。

待到這些中原修士離開之後,玄陰掌門立刻帶著一眾門徒從鬼王神殿中遁上半空,來到了曲侯等人麵前,先是麵色複雜的看了曲侯一眼,旋即禮待道:“供應各位使者!”

曲侯點點頭,也不說話,卻是略有深意的看了杜浚一眼,便要離去。

卻在此刻,一股強盛的氣機從鬼王神殿中轟然宣泄而出,一條人影驀然破空而來,卻正是那道魔子!

道魔子一路遁來,遁勢撕破虛空,轟隆有聲,探爪向杜浚抓去!

曲侯冷哼一聲,大劍在手,橫劍擋在了杜浚身前,麵色陰沉的望著奔息而來的道魔子!

道魔子雖然乃是金丹的修為,卻也不敢當著眾多荒州深處的人,和曲侯動手,無奈之下,隻好停下身形,口中說道:“此乃是我玄陰之事,還望使者行個方便!”

“我若說不呢?”曲侯不讓半分,語氣生硬!

道魔子麵色一僵,目光一閃,對著那幾道還未離去的元嬰氣勢一拜,朗聲道:“各位老祖,此事老祖們見到了,我道魔子肅清門派,還望各位通融!”

“曲侯,這是人家門派中的事情,你還是莫要多管閑事了!”曲侯大劍中,那尖銳的聲音傳出,旋即與其他幾股氣息漸漸消弭而去,卻是神念離開了玄陰。

曲侯冷哼一聲,依舊絲毫不動,望著道魔子,冷然道:“想殺杜浚,卻要問問我手掌的鐵劍!”

“老祖已然發話,若是使者執拗,我想便是傷了使者,老祖也不會怪罪吧!”道魔子見幾個老祖神念離去,不再有顧忌,作勢便要攻向曲侯!

一時間幾人有些拔劍弩張,倒讓一旁的玄陰掌門等人麵色囧怕,不知所措。

卻在此刻,虛空中忽而遙遙忽而傳來一聲輕喝,緊接著一道流光直奔道魔子而去,道魔子一愣,探手接住流光,流光入手,卻是頃刻間,便消弭而去。

這變故有些突兀,但是卻讓道魔子麵色大變,好似看到了天下最可怕的事情,目光死死的盯著那輕喝來處,神色驚慌!

便是那伏媚等人,也是麵色大變。

此一刻,曲侯卻笑了,反手將大劍收回,側身望著遠處的天際。

(**這才進行了一半,大家放心,董宏必須要魂飛湮滅的,茹青必定是沒有好結果的,嘿嘿,本卷完結的時候,會有一個讓大家滿意的結果的!)

(另,紅票過千,理應爆發,等小冷感冒好了,立刻爆發,到時候四更!!)